左手仙缘
为什么要杀死管申和丁弹这两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人。
“你是谁,出来,要杀要砍随你。”舒玉平忽然悲愤地大声叫了起来。
卓文嫣也同样感到悲伤,她很讨厌这种随时可能被人杀死的状况,但此时她只能揽着舒玉平的手臂,使他平静下来。
耶律云也感到无比的震惊,这个对手在这个时刻杀人不会是平白无故的,除非管申和丁弹的存在对那个人不利。
林断山真的死了,所以这个人不会是林断山,张南也死了,也不可能是张南,而其他人都没有存活的可能,因此耶律云感到深深地迷惑。
“文嫣,也许是恶灵藏在暗中,祢是治灵高手,不如试试吧。”
卓文嫣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有把握治服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魂的东西,但为了安定船上众人的心,她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于是一场引魂法会在船头的甲板上上演了,卓文嫣换上了一席白色长裙,裙脚一直拖到地上,被海风一吹飘然而起,衬托着她的粉脸更加动人,但庄严的表情使围观的人不敢有一丝邪念,个个都垂手静立,默默地看着卓文嫣施术。
卓文嫣拿起五彩招魂幡向天一扬,接着咬破中指,在幡上一抹,招魂幡上立时彩光大盛,像龙一样盘绕在幡上,并且渐渐升起,直至彩光在虚空中幻出了一道巨大灵符。正当众人惊讶之际,只听卓文嫣娇喝一声,高声念道:“天灵地鬼,日魂月魄,随心随念,动我四方,引魂大法,彩照阴阳,疾!”
渐渐地,海面浮出了无数的灰影,向着招魂幡聚来,并被一个个吸入幡内,卓文嫣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起,竖于眉心,只见招魂幡杆中央的一块碧玉上射出一道白光,直向卓文嫣的眉心射去。
突然,船底射出一道红光,一直射到招魂幡之上,卓文嫣的玄灵九天引魂大法竟然被完全压制。只听啪的一声,白光尽散,使她功亏一篑。卓文嫣软倒在地,面色惨白,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而招魂幡则被劈成数节散落在地上。
“文嫣,怎么了?”舒玉平一个箭步就冲到卓文嫣的身边。
“有人施术破了我的道术。”卓文嫣很无奈,没想到自己的拿手绝招又被破了。
耶律云沉声道:“这么说船上的那个神秘人不是鬼魂,而是人,而且是能隐身的人。”
舒玉平皱着眉道:“道家虽有遁术相传,但必须练至大重天才能开始修练,这人不但能隐身,而且还能长期隐身,说明他的实力远非我们能比,看来还是认命吧,他要是想杀我们如同探囊取物,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耶律云知道船上众人的实力,只好叹道:“我看他不想杀我们,不然早就杀了,我们还是不要想他了,免得心烦。”
卓文嫣叹道:“只好如此,我爹身为国师都没这种本事,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种能人,真是开了眼界。”
舒玉平不愤地道:“文嫣,只要我们苦练,不怕没有成功的那一天,我已经开始借‘黑离木’修练我的‘锭煅火’。”
耶律云叹了一声,心道:“我也该开始修练了,不然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登上天界。”然而他知道炼化仙玉不是普通的事,要先关闭十五日才能完成所谓的“开玉”,“开玉”之后,玉气才能外泄,这时还要养玉十五日,完成“通灵”的阶段,完成“通灵”之后,玉中的灵气才能被修练者吸收,化为已身的道力,此后玉中灵气便会随着修练的情况而变,最终被完全吸收。一个月的闭关不但影响炼化仙玉的效果,而且还会影响到将来炼化其它仙玉,所以他一直不敢随意开始,想找到宁静的地方,因此他才想到要先回家闭关,那里与外界隔绝,是个修练的绝好去处。
耶律云走到厅中,取了一个壶,制出了一壶“送别”,然后洒在了船的甲板之上,记奠死去的亡灵。
舒玉平见他又制新酒,好奇地问道:“耶律老弟,你这道术与众不同啊!我们练道术都要吃苦,你这道术却是在享受,真是无奇不有。”
耶律云倒光了一壶“送别”,然后又摇出了一壶“送别”递到舒玉平的面前,笑道:“舒少爷,这酒你没尝过,滋味不错。”
舒玉平接过酒壶先闻了闻,赞道:“好酒,还是你的道术有用,渴了也不必找水喝。”
卓文嫣闻到这股熟悉的酒香,不禁想起藤牢时的情景,脸上一阵晕红,偷偷看了舒玉平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放心了下来。
舒玉平忽然又道:“要不是这酒,文嫣和你只怕都没命了。”
耶律云尴尬地笑了笑,有点不知所措。卓文嫣更是有点害怕,不明白舒玉平为何会平白无故地提出这件尴尬的事情。
舒玉平看见他们两个人古怪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道:“我说错了,该罚,就罚我喝光这壶酒。”接着仰头便倒,这“送别”不比“软香”,入口苦涩而又回味无穷,舒玉平喝入腹中别有一番感触。
耶律云笑道:“原来少爷是骗酒喝。”
卓文嫣深知舒玉平,明白他始终对那件事有些耿耿于怀,于是温柔地走到他的身边劝道:“大哥,少喝点。”
舒玉平大笑道:“这么好的酒,不喝岂不是浪费了,来,咱们一起喝,喝他个一醉方休。”
耶律云没有理会舒玉平这种行为背后的深意,陪着他一直喝到醉死在地。
※※※
事件发生后,大船居然一路顺风顺水,竟比来时还要快,只用了十三天就见到的陆地,所有的人都雀跃万分,陆地给他们的安全感是无法代替的。
礁城。
“小姐,我先回家,以后再去找京城找祢。”耶律云踏上码头的第一句话便是告辞。
“云哥。”纤云不舍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脸色戚苦,使耶律云有点不安,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卓文嫣微笑道:“你知道家在哪吗?”
耶律云愣了一下,道:“我打算沿着河走,去到宁山城就知道家的位置了。”
卓文嫣道:“船上太辛苦了,还是在这个小城先休养两天,等精神恢复了再走不迟,况且这段日子都是你们保护我,来到这里,也该我招待你们了,到时候我找辆马车送你回去。”
“这不太好吧?”
舒玉平笑道:“有什么不好,我们都觉得累,你也不是铁打的,先住下来再说,我还要和你痛饮几杯呢。”
耶律云见胜情难却,只好答应先住两天。
重回礁城,船上众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想起当然在这里起程时的情景更是不胜唏嘘。
“你们是什么人?”码头上的几个差役见卓文嫣貌美都跑了过来。
卓文嫣身为国师之女,自然与众不同,淡淡地道:“我是国师之女,路过礁城,你们大人也许应该知道我。”
差役们愣了一下,见她雍荣华贵,气质不凡,不敢乱来,几个差役立即跑向了城内。
卓文嫣在纤云的搀扶下来到了一处酒馆休息,舒玉平安置好了船只也带着水手前来。
这一群人立即吸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卓文嫣的美貌、舒玉平的英俊、耶律云的断臂,以及纤云的娇俏也都吸引了不少注意。
卓文嫣见惯不怪,泰然自若地坐着,反而舒玉平有点不高兴,耶律云和李威两人则举杯小酌,喝了一杯又一杯,自得其乐,旁若无人。
过了不久,便见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国师之女在何处?”
“就是那位美貌少女,大人认得她吗?”官员身边的差役着指着卓文嫣说道。
官员转眼一看,立即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人。”
“听说国师之女长得天仙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中年官员急步走到卓文嫣的面前行大礼道:“下官礁城知县田赐忠参见小姐。”
卓文嫣微微颔首,道:“田大人不必多礼,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不知此地可有驿站?”
知县田赐忠早已被卓文嫣绰约的风姿迷倒,忙陪笑道:“驿站简陋,还是请小姐到我府上小住。”
“不必了,我们人多,还是住驿站好。”舒玉平在这个时候不敢与卓文嫣过于亲昵,毕竟他们虽是有情但未定亲,所以不敢有逾越的举动,但见田赐忠的目光一直盯着卓文嫣看,便很不高兴的抢着说了出来。
田赐忠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英俊的青年公子端坐一旁,他有些不悦,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舒玉平儒雅地笑容微露,拱手应道:“在下舒玉平,来自钦国的逍遥山庄。”
田赐忠略略吃了一惊,虽然任职边城,但他也曾听说过逍遥山庄,脸色稍平,淡淡地道:“舒公子光临礁城实在是本官的荣幸。”
舒玉平淡淡地道:“田大人多礼了,是我们打扰了大人。”
“哪里哪里,卓大小姐是国师爱女,下官想请还请不到呢!公子也是难得的贵客。”
卓文嫣插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田大人,请你安排一下。”
“一定照办,请先到我府上,驿站之事等我安排好再请移玉步。”
“好吧。”卓文嫣摆出了名门的气度,脸上一直是淡淡的,没有笑容,却令人觉得她在笑。这使田赐忠神魂颠倒,而舒玉平看在眼中很不高兴,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连连冷笑。
随着田赐忠来到县衙,耶律云感到很新奇,看着这小小的县衙,他不由地想起自己在玲珑天冒充官员的事情,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听到笑声都转头看他,纤云好奇地问道:“云哥,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
耶律云知道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小事。”
田赐忠见他长得不俗却断了一臂,心生轻视之念,又觉得他当众耻笑,自己脸上无光,因而面色一沉问道:“这位是谁?”
卓文嫣道:“他是我的朋友。”
田赐忠赞道:“卓小姐真是善心可佳,连残废之人也能呼之为友。”
卓文嫣脸色一凝,不悦道:“田大人是嘲笑我吗?”
田赐忠本想夸卓文嫣,不想随口一句惹恼了卓文嫣,心中大惊,连忙赔礼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卓文嫣哼了一声,甩袖便走,耶律云微笑着劝道:“小姐何必为我动气,他说的没错,小姐能把我一个残废当成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
卓文嫣扫了他一眼,微笑道:“还是你气量大。”
耶律云随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断臂,笑道:“如果连这都受不了,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舒玉平拉着他的手道:“老弟,这府衙我们不去了,咱们去喝酒。”
李威附和道:“对啊,咱们去喝酒。”
田赐忠讪笑着挡在三人前面道:“三位不要在意,本官一时失言,请三位见谅。”
耶律云等三人相视一笑,大步走入了县衙。
后堂中酒宴已经摆上,宾主落座之后,田赐忠举杯敬酒,道:“听说国师闭关修练,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国师爱女,真是本城的荣幸。”
“我爹闭关?他不是才出关不久,怎么又闭关了?真是奇怪。”
“想必是国师精益求精,可惜啊!锐国无故入侵,若有国师在,他们怎敢轻易进攻。”
“锐国入侵?”卓文嫣和舒玉平突然站了起来,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是锐国突然入侵,占了边关要地庞城,还要攻打其它府县。”
“这么说情况很紧急?”
“可不是,听说北部的钦国和西南的百横都陈兵边境,如果我们的情势不妙就会进攻我们,到时候三面受敌,我国有灭国的危险。但我由于受到两国的威胁,朝廷没办法向前方大量增兵,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锐国的攻势。”
“钦国陈兵边境?”舒玉平勃然变色,他虽然不是官员,但舒家在钦国的举足轻重,而且两国素来交好,没想到钦国也起了吞并之心。
田赐忠道:“公子不必如此惊讶,这事与公子毫无瓜葛。”
舒玉平没有理他,慢慢地坐倒在椅子上,缓缓地道:“不行,我要尽快回去,免得两国打起来。”
卓文嫣心系国危,也劝道:“也好,你赶快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我两国刀兵相见。最好能派兵增援,这样才算是盟国。”
舒玉平抱了抱拳,又凝视了卓文嫣一阵,接着便带着仅剩的七名水手匆匆而去。卓文嫣虽是不舍,但也不好为了私情误了国事,只好目送舒玉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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