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得他一时手忙脚乱,内心早就心惊胆颤,想逃回阵上,但有宇文丹军令在前,因而不敢逃,只好急舞破山刀阻挡着耶律云那神出鬼没的枪。他不敢主动进攻,生怕被耶律云找到破绽,防不住耶律云快如闪电的枪术。
耶律云轻松地刺了几枪,引白胜进攻,可白胜就是不肯。耶律云边打边笑道:“我都打得闷死了,你还是回去吧,叫宇文丹来。”
白胜也不想就此丢了性命,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宇文丹双目赤红,满脸杀气,苦笑了一声,心想:“继续打是死,回去恐怕也是死,想逃又没有出路,真苦啊!”
耶律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叫道:“宇文丹会死在我的枪下,他死了你就不用怕了。”
白胜一想也对,拨马就回。宇文丹气得哇哇大叫,此时只好不顾身份,舞刀拍马而出,喝道:“小子,你杀我数员大将,我要杀你雪耻。”
耶律云见宇文丹终于出战不敢大意,但嘴里却轻挑的道:“别大言不惭了,俗话说好事成双,前天你被我一枪刺去了你的一只耳朵,今天正好再刺一只。”
宇文丹见了耶律云的枪法早就怀疑伤了自己的便是此人,但一直不肯相信自己伤在一个残废之人的手里,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怒气再也忍不住了,面目狰狞地吼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接着举刀便劈。
耶律云见大刀来势凶凶,并不着急对抗,身子向左侧一跃让开刀锋,右手的枪则迅速向宇文丹的双手刺去。
宇文丹知道耶律云的枪势如何迅猛,连忙用双臂力托刀杆架开枪尖。
耶律云被他用力一托,虎口隐隐作痛,心中赞道:“好大的力气啊!”他顺着一托之力翻至半空又刺向宇文丹的面部。
宇文丹举刀相迎,他的大刀在上,舞动起来便如瀑布一般,连人带马都护在中央,不让耶律云有可乘之机。
耶律云的枪伸缩不定,欲进还退,欲刺还缩,但面对宇文丹泼风一般的刀势竟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不禁心中暗赞了一个好字。宇文丹的优势在于胯下有马,来回奔走冲杀,借马力而增已力,使得刀法更加凶猛,誓要劈死耶律云不可。
耶律云的轻身功夫虽好,但长久跳跃也不是办法,心道:“若不除了他的战马只怕还要吃亏。”于是打是主意要刺宇文丹的战马。
宇文丹也明白自己的优势,如何肯让耶律云近身,刀花乱卷,如巨浪般将耶律云逼出丈余。
两人直杀了百余个回合皆不分胜负,宇文丹见久战不胜,也暗自赞叹,最令他吃惊的是耶律云手的银枪。因为宇文丹手中的浑天大刀的刀锋与银枪相击数十下,然而耶律云的枪身没有丝毫损毁,反倒自己的刀口缺了十数个小口,已经变成了锯齿状,不禁大赞好枪。
耶律云早知手中银枪非凡,却想不到如此厉害。
宇文丹见久战不胜打算用飞刀制敌,就在此时,忽听耶律云一声清啸,身子拔高三丈,直刺宇文丹脑门。宇文丹见来势凶猛,无暇唤出飞刀,只能以力回击。
不想这是耶律云一计,他再次借撞击之力腾高,竟跃至十丈之高,身子和枪合成了一条直线,并盘旋着由上至下向宇文丹的头顶击去。
枪花的幻影之中,宇文丹看得眼花,面对这百实一虚的枪势不敢硬拼,于是身子向右上方纵去,便脱离了耶律云的攻击范围。
可他身刚落地,就听胯下宝马一声悲鸣。
那宝马被耶律云一枪刺穿马背,马血喷了耶律云满身满脸。
宇文丹心道:“好厉害的人物,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接着低喝一声,挺刀再次攻向耶律云,同时腰间突然飞出五把飞刀,闪烁着碧光盘旋在胸前,随着他的身形一起攻向耶律云。
耶律云着实吃了一惊,心道:“在天界时常听说人界有道术可操纵法器,看来宇文丹的御刀术不是普通武艺,必是道术,所用的飞刀也必是法器。”他尚未开始练习炼玉诀,所以并不会天术,对于宇文丹的飞刀颇为担心。
宇文丹见耶律云面有惊色,十分得意,但地下不比马上,使用大刀这种长兵器很不灵活,不比耶律云手中之枪如旋风暴雨般抖着枪花而来,竟是百虚一实,似是万点花丛,让人找不出哪一朵才是真的,幸得飞刀的骚扰方能压住耶律云打成了平手。
耶律云对飞刀颇有顾忌,时刻留意着飞刀的动向,只要刀光一闪,他的枪便如影随形将之击回,如此一来,他便无暇去攻宇文丹。
两边阵中见两人打得如此灿烂都为己方呐喊助威。韩松颔首叹道:“第一次见到能有人与宇文丹不分上下,他五柄飞刀快如闪电,防不胜防,真不知道耶律云是如何防住的。”他当然不知,这是耶律云在河边捉鱼时练成的眼力,开始他只刺大鱼,后来越刺越小,而且百发百中,到了最后竟能刺穿鱼目而不杀鱼,连老道都为之惊叹。
耶律云见打得不分上下,不想再拖,又发了狠劲,突然迎着飞刀而上。宇文丹没有多想,操纵着飞刀刺向耶律云的胸膛。
耶律云刺开其中四柄,只留一柄飞向左心的飞刀,待刀飞至,他轻轻一晃,让开心房,任由飞刀刺入左边臂上。鲜血迸发,吓得耶律虎和其他的高阳将士惊叫了起来。
宇文丹见状大喜,再次操纵攻击,然而耶律云忽然返身倒退,拉开距离,并趁机拔下飞刀收入怀中。然而飞刀像是有灵性般破衣而出,回到宇文丹的手上,使他白白受了一刀,不禁咬牙切齿,大为不愤。
宇文丹轻笑道:“想收我飞刀,哪有这么容易,看刀。”说着又使出飞刀,以梅花形攻向耶律云。
耶律云见飞刀又至,怒哼一声,不甘心白受了一刀,心中寻思:“这五把飞刀着实麻烦,若不能破了飞刀,便无法得胜。”于是临时唤出炼玉诀,想从中找到破解之法。然而跳入脑海的竟是酒符,使他啼笑皆非,心中苦笑道:“这个时候我可不想饮酒,要酒符也没用。”
可酒符在他的脑中竟挥之不去,连带他的手脚也慢了下来,便被宇文丹的碧血飞刀压得连连后退。
韩松见耶律云露出败绩,大惊失色,正想叫人鸣金收兵。忽然场中又发生了变化。
耶律云见酒符挥之不去,心道:“上次酒符破了妖花,使手摆脱危险,难道这次还能用它破此道术?可是‘软香’虽然有用,但未必能破这五把飞刀。”这个念头刚生,符竟似是有灵一般钻入了耶律云的心中,随后耶律云的心眼之前出现了一段酒诀,只有短短地几行字,而酒名竟也叫“碧血”。
耶律云知道又得一种新酒,不禁大喜,轻轻地念了一遍,手中银枪的枪尖竟突然喷出绿色的液体。
宇文丹措不及防,被绿色的液体洒得满头满脸,他以为耶律云用毒,怒喝道:“卑鄙,你……”然而满身的酒气令他瞠目结舌,无法再说下去。
两侧的人见耶律云的枪喷出液体各有不同的反应,锐国一边的军士们大骂无耻。而韩松等人却感到颜面无光,摇头叹息。
耶律云闻了闻空中的酒气,知道自己的枪尖喷出了美酒,忍不住哈哈大笑,高声叫道:“我请你喝酒,你却骂我,真不知好歹。”
“酒?”两边的军士听到耶律云的话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无法相信一杆枪中竟然飞出美酒,连耶律虎也被儿子的古怪行为吓得目瞪口呆。
宇文丹无言以对,却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耶律云的枪尖能喷出美酒来,他本身爱酒,闻到浓烈的酒香,顿时酒瘾大发,用左手沾了一点身上的酒滴往口中送去,接着大声赞道:“好酒!”
耶律云嘻嘻一笑道:“别人对阵都是见血,我却送你酒喝,哈哈,奇怪。”说罢倒转枪尖,对着嘴,然后再次念出那一段酒诀,碧绿的美酒从枪尖里滴入口中。饱饮了几口,耶律云点头叹道:“比起关大哥的美酒还是差了一点,不过也算不错了。”
宇文丹这才想起正在交战,对眼前这个古怪的小子突然有点喜爱,但事关国家大事,不敢大意,喝道:“谢谢你的美酒,不过我只能送你飞刀。”说罢又操纵飞刀攻向耶律云。
然而那五把飞刀竟在空中摇摇摆摆,像是喝醉酒的醉汉般,醉态十足。耶律云见了大喜,心道:“原来‘碧血’有这么神奇的妙用,多亏了关大哥,关大哥真是神仙,一定是他早已料到我有今日,唉,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宇文丹见五把飞刀变成了醉刀,又气又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施出全部道力逼使飞刀进攻,飞刀受了道力催逼,这才再次飞向耶律云。
耶律云觉得飞刀已破,决定再试一次,他依然用枪挑开其中四柄飞刀,让剩下的一柄再次插入左上臂,这次他任由飞刀插在左臂上,没取出。果然,这次飞刀像是醉汉一样,插在耶律云的肩头动也不动,再也没有再回到宇文丹的手上。
“哈哈。”耶律云大喜,不顾伤口流血,豪气凌云般仰天一笑,叫道:“你的鬼东西被我破了,看你还能怎样,接枪吧!”
宇文丹被他这种凶狠的打法吓呆了,想不到耶律云为了取胜不惜硬受两刀,可他却不知道左臂对耶律云来说毫无用处,受了刀伤只不过是有些疼痛,比起当自断一臂来说根本是小事一件。
宇文丹拿着剩下的四把飞刀一时不知该不该再发,但耶律云的快枪如旋风般又扑至,逼着他不得不做殊死一搏,飞刀再次以品字形狂攻。
耶律云依葫芦画瓢,任由剩下的四把刀都插在肩头。此时他的样子十分古怪,右手提着染血的长枪,左臂却插着五把碧血飞刀,似乎右边身子和左边身子不属于同一人。然而奇特的地方是没有一滴血流滴到地面,不知为什么,流出来的血像是被什么吸收了一样,又消下去了。耶律云低头一看,却见左臂玉斑上的血梅伸出了一朵小花,贴在肌肤上吸血,同时还出现一层薄薄的白气,慢慢地裹住了伤口。
“原来血梅还有这种奇效,真是没想到,花人国主说的果然是事实。”耶律云看着左臂笑了起来,现在他更加安心了。
此时,连宇文丹如此豪杰也感到有些胆颤心惊,打心底里佩服耶律云的凶狠。他没了飞刀,又没了战刀,心神大丧,欲战欲退,犹豫不定。耶律云可不理他,趁他精神分散之际猛攻上去,枪如雨泼,刺得宇文丹连连后退。宇文丹麾下诸将见势不对,突然领兵冲杀了出来。
这边韩松也挥着长枪领军相迎,大军顿时混战了起来。宇文丹也放弃了,拖刀就逃,见前面冲来已方一马,他二话不说,纵身跳起,一拳将马上之人打落马,然后催马向城门而逃。
耶律云急步赶上去猛刺一枪,正中宇文丹的屁股。宇文丹“哎呀!”大叫一声跑得更快。耶律云只好跳上一匹无主战马紧追上去,却被锐国军队死命挡着,他见宇文丹不知所踪也没有心情再打。乱军之中,他举枪刺倒一将,然而挑着尸首高声大叫道:“宇文丹已死,大家杀啊!”
打斗中的士兵们都愣了一下,虽然有的将领立即反驳,但起不了多大作用,高阳国的士气大振,士兵们各个奋勇向前,而锐国的士兵见没了主将,军心顿时涣散,有的开始向城门跑去。
耶律云见大事已定,悄悄地从战场上撤了下来,退到远处的树林中休息,他看着伤受的左臂以及那五把飞刀,自言自语叹道:“左臂啊左臂,将来一定为你装个好手,不枉你受了这么多苦。”说罢哈哈大笑起来,拔下那五把碧血飞刀,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条布带,绑紧不再流血的伤口。休息了一阵,他拿着飞刀看了又看,心道:“这东西真的挺有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操纵,不然以后对敌连手都不用动,用飞刀就够了。回去要研究一下,我有道力相助应该不难控制。”想着想着居然就靠着大树睡着了。
战场上。
一轮混战之下,高阳国的大军趁机冲入了城内,宇文丹等锐国将领无心恋战,打开西门逃去,但西门也有高阳军寨拦着,南北两寨也趁机围剿。又是一番激战过后,锐国损兵折将,若不是宇文丹拼死杀出重围,只怕早已全军尽没。但他身边剩下的士兵也不足三千,只好带着残兵撤向平虎城,欲整装后南下与南路大军会合。
硝烟散尽,场战上尸首遍野,大都是锐国大军的士兵。韩松登上了新平的城墙,内心的狂喜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西方哈哈一笑,道:“胆敢入侵我国者非败北不可。”
钱文枢在一旁叹道:“若不是小英雄杀败宇文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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