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然而城中的军队却得到了充份的休息,天边刚露出一丝曙光,士兵们精神饱满地出现在城头,并敲起了大鼓,朝着城外大叫:“杀!”
五千防备偷营的锐国士兵都紧张了起来,各个张弓搭箭准备迎战。领兵的是偏将张望,他被昨夜之事所吓,已成了惊弓之鸟,不敢大意,立即派人回报大营。田涛不怕敌军进攻,却怕敌军的疲兵之计,为了睡个好觉,他用棉布塞着耳朵,此时睡得正香,对外面的鼓声充耳不闻。守护中军大帐的侍卫已因丢失玉玺而被斩了十几人,此时没有人敢打扰田涛。左将军盛宁只好点拨了一万人到城前加强防守。
田涛一直睡到正午方才醒来,想起昨夜之事,气上心头,急忙梳洗完闭,便点将升帐,除了庞城外的领兵大将外,诸将云集,休息了一夜,气力已复,精神尚好。
盛宁抢先奏道:“皇上,昨天微臣气力使尽方才输给了那小子,心中不服,微臣请令出战,会一会那小子。”
姬娉婷却道:“盛将军武艺过人,但我军数十倍于敌,强攻之下,城池必得,何必多费气力,若有什么损伤,岂不坏了将军的威名。”
盛宁道:“姬将军此言差矣,这人先后共杀伤我军二十几位将领,若不能胜他,我等将领如何有面目再战下去,此关国家颜面。”
姬娉婷劝道:“将军不要大意,此人有宇文将军的碧血飞刀相助,防不胜防。”
盛宁哼了一声道:“碧血飞刀虽然古怪,但我也不弱,难道天下英豪都要怕这几把飞刀不成?”
田涛微笑道:“你们不必争执,朕有重任交给你们,姬将军,命祢领五千弓箭手登上城南的高地,乱箭压制城中士兵。”
“遵命!”
“盛将军,朕领大军亲自为你压阵,你可以放心与耶律云撕杀,胜了朕必有重赏。”
“是!”盛宁高兴自己有机会吐气扬眉,而且失败之后胜利更能令人留下深刻印象。
“好,诸将立即出发,今日之内朕要攻克庞城。”
第五册第六章枪舞娉婷
城南的高地上,耶律云和一百士兵早已正在密林之中埋伏,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山路的最高点,百名士兵列成四排,每一个士兵的面前都有一个三尺宽的大草球,待敌军一到便将草球点燃,然后向西坡滚下,二十五个草球一排,可将山路完全封死。还有一个目的便是烧林,山上的树林颇为茂密,若烧了起来只怕三天也未必能烧完,可以完全控制敌军无法从这个山坡争取时间等待后方的援军到来。
“敌人会来吗?”坐在耶律云身边的举旗的小兵张实好奇地问道
耶律云扛着枪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又向山边望了望,笑道:“这里风清山秀,他们一定不舍得放弃,况且我们不是也来了吗?想不到白天上来风景这么好。”
此时放哨的探子跑了上来,压低声音道:“来了。”
士兵们顿时紧张了起来,有的开始吞口水,有的掌心冒汗。耶律云笑道:“别这么紧张,又不是别人烧我们,一会可别光顾着看风景忘了跑,变成烤羊可别怪我。”
张实呵呵笑道:“每次说两句就要我们卖命,这也太便宜了吧!”
耶律云抱头叫道:“哎呀,被揭穿了。”
士兵们被他一打岔,把紧张的情绪都抛开了,又想到自己根本不用与敌人拼杀,心中就踏实了许多。
“该我做些事了。”耶律云等了一阵,忽然扛着枪便往坡下的走去。他走了片刻,便隐约听到前面有人声。耶律云知道必是敌军探路的探子,于是大摇大摆地扛着枪走了上去,朝着五名平民装扮的探子笑了笑道:“大家辛苦了。”
“你……你是谁?”探子们见突然有一人出现,以为有埋伏,吓了一跳,挺着兵器喝问了起来。
其中一个士兵瞥见耶律云空荡的袖子,惊叫道:“他……他只有一只手,啊!是昨夜那个。”
耶律云笑道:“记性不错,我就是昨夜那个,对了,你要找埋伏吗?上面有啊!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着用枪指了指上方密林。
“不……不用了,走啊!”五名探子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冲去。
山坡的密林中,姬娉婷正走在军队的最前面,她的心里很不踏实,总是担心有什么事要发生。忽然前面树丛摇动,她喝道:“什么人。”
就见五名派出去探路的探子像球一样从山上滚下来,十分狼狈。姬娉婷一手截入其中一人,问道:“怎么变成这样?”
这探子正跌得头晕头脑胀,神志有些不清,见到姬娉婷的俏脸近在咫尺,吹气如兰,不禁酥倒,笑迷迷地盯着姬娉婷的俏脸。
姬娉婷哼了一声,一手推他在地上,轻喝道:“快说。”
探子撞在地上这才清醒过来,指着山上紧张地道:“有埋伏!”
姬娉婷神色一紧,追问道:“多少人?”
探子这才想起只有耶律云一个人,不禁有些尴尬,呐呐地道:“只有一个。”
姬娉婷气愤,道:“你们被一个人吓得从山上滚了下来?”
“是一个人,不过是昨夜那个。”
“是他!”姬娉婷大惊,心里嘀咕着:“他如此神通广大,居然不在城中守城,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其中有诈?”
“他还说上面有埋伏,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姬娉婷心道:“如果不是为了吓退我军,他何必这么说,嗯,一定是为了全力守城,这才用了疑兵之计,想吓退我军,我受了皇命,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而放弃计划。”她决心一下便叱喝道:“快走,敌军只有一人,捉住他有重赏。”
爬了一阵,姬娉婷不但没有发现埋伏,连耶律云也不见了,心中大喜,忖道:“果然是疑兵之计,这次我不会上当了。”然而前面的军士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姬娉婷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过去,就见前面山坡高处上站着四排士兵,身前都拉着一个草球,左手还提着火把。姬娉婷联想起昨夜烧死许多士兵的火球,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叫道:“快撤!”没等她说完,耶律云忽然举枪大叫一声:“放!”
第一排的士兵点燃了火球便往下推了出去,第一排放完,接着是第二排,如此四排火球向山下滚去,沿途点燃了杂草,杂草又点燃了枯树枝,形成了一条火带。
跑得慢的锐国士兵被大火烧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面的士兵更是慌不择路的往山下跑。姬娉婷也顾不得什么了,见前路被士兵所挡,而火球又滚得极快,只好扔下手中长枪,摘下头盔,向树上爬去。若说在战场上战死,她并不惧怕,但看着大火漫延,四周越来越热,烧着的树木发出了霹啪的响声,远处还不时传来士兵的惨叫声,她心里越来越慌,这种等死的滋味比战死更要难受。
那一百士兵开始扔了草球便快速往东面撤退。耶律云留在最后,临走之时回头瞥了一眼,却发现树上的那人正是昨夜那员女将,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他歪着头想了想,忽然返身向火场纵去。此时地上的草已都被点燃,他用枪尖在地上一撑,身形再次拔高,如此三四下便跃至姬娉婷所在的大树之上,枪尖插在树干上固定身子。
姬娉婷双手正抱紧树杆,见他到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耶律云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脚尖一蹬树杆,身子从姬娉婷的左侧旋到右臂快速穿过姬娉婷地小腹,抓住插在姬娉婷右方的长枪,然后右臂夹姬娉婷反身一蹬便离开了树杆。
姬娉婷这才知道他要救自己,不禁有点愕然,但平时驰骋沙场的她现在已经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少女,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着耶律云的脖子,就像是遇溺的人找到了一根木头一般。耶律云借着长枪在地上一弹一跳,终于带着姬娉婷越过了火场,安稳地站在地上。
姬娉婷被耶律云紧紧地抱着,羞的玉脸飞霞,但她出身名门,反应较快,像蚊子一般地小声说道:“嗯,你……你的手!”
耶律云连忙松手跳开,憨笑道:“不……不好意思,我忘了放手。”
姬娉婷螓首含羞,低着头不敢看他。耶律云忽然把长枪往后腰一插,拉起姬娉婷的手往东西的山坡下跑去。姬娉婷低声惊呼了一声,就听身后一声巨响,原来所站的地方被倾倒的大树压住了。
耶律云忽然想起城外还有大战,心中着急,拉着姬娉婷向山下狂跑。那百名士兵正在前面等候他,见他拖着一个美貌的女人冲了下来,不由地都愣住了。
耶律云无暇停留,边跑边叫道:“快回城!”说罢身形便没入林中。
姬娉婷不知道自己要被耶律云拉到何处,但回去的路已断,自己又不是耶律云的对手,索性认输,而且耶律云方才从火场中冒死救了自己,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手被一个男人牵着跑总有点不自然。跑着跑着,她的眼角忽然瞥见眼飘过空荡的左袖,若有所思,竟忘了要求放手。
耶律云向一阵风冲到庞城东门,城门大开,根本没有士兵。耶律云听到西门的喊杀声震天,知道敌军开始攻城了,心中极为紧张,希望自己的火球战术能延缓敌军的攻势。
“你要带我去哪儿?”
悦耳的声音惊动了耶律云,这才想起还拖着姬娉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猛地顿住身形。姬娉婷停不住身,一下子撞入了耶律云的怀中,几乎脸贴着脸,四目相对,两人都呆住了。
耶律云心中牵挂着前线战事,很快便反应过来,歉然道:“不好意思,把祢拉了进来。”接着他看了一眼四周,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宅子道:“那是我现在的宅子,祢先进去休息,现在我没空。”
姬娉婷也傻傻地点了点头,直到耶律云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回过神来,呐呐地道:“这个人真是有趣,战场上一个样子,现在又是一个样子,居然把我这么一个敌国的将军一个人扔在城内,自己跑去打仗,他就不怕我作乱吗?我若是趁机在城内放火,岂不是对皇上大大的有利?”然而有另一个声音从她心底里又冒了出来:“他这是完全信任我,我能这么做吗?”想到这里顿时犹豫了起来,最后默默地走向耶律云的屋子。
耶律云冲上城墙,就见士兵们正把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往城下扔去。赵松林正指挥着弓箭手往城下不停地射箭。城下大火猛烈地烧着,黑烟和热气往上升,城头上很热,士兵们都光着膀子守城,但仍是挥汗成雨,就像在蒸笼里面一般。
耶律云把枪扔在地上,右手扯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后再捡起长枪,光着膀子跳到城墙的石凸上,舞动长枪大声吼道:“山上的敌军都被烧死了,大家一定要支撑下去,晚上就有援军到来。火球不要多扔,要等下面的火熄了再扔,射箭的看准了再射,不必着急,敌军一时半刻是上不来的。”
当士兵们看到他那失去的左小臂时,感觉更是强烈,似乎有一种奇特着力量在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神,使疲惫完全消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
耶律云见士气高昂,满意地笑,脑海中灵光一闪,嘻嘻地道:“大家都累了吧,我请大家喝点酒。”他说罢长枪高举,洒下一遍清凉的酒雨,令热气顿消,士兵一边做事,一边仰着脖子张着大嘴喝酒。
耶律云怕误事,只给每人一点,但也足以令所有的士兵士气大振,居然有人唱起了山歌,其他的士兵也随着大声和唱。城下的锐国士兵不明所以,都愣了片刻,他们唯一的感觉便是城上的士气高涨,此时攻城估计得不到好结果,因而心中都有退意。
“赵叔叔,我爹呢?”耶律云找不到父亲的行踪很是担心。
赵松林沉声道:“你爹右臂中箭,扶回去了。”
耶律云吓了一跳,着急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能动而已。”
耶律云这才放下心来,全力守城。然而,他的英姿给城外的锐国士兵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在滚滚的浓烟之中,就见一个人影站在城头,高举着长枪,就像是天神般不可动摇,而那一断臂说明了此人身份,这一印象在每个士兵的心底都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田涛等人只能看着士兵们被一个个火球挡住,除了往水里跳没有其它办法,而且在耶律云的指挥下,火球虽然少了,但城墙下的火从未熄灭,只要火势稍减,城上的火球又扔了下来,将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部烧毁。
田涛指着城上吼道:“第一个冲上去的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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