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姬娉婷擦着眼泪嗔道:“都是你招惹的,害得人家哭成这样。”
耶律云又哄了她一阵才把她逗乐了,闲下来才想起宇文丹,急声问道:“宇文大哥呢?”
“宇文大哥?什么宇文大哥?”
“宇文丹呀,他昨晚还在这里与我喝得酩酊大醉。”
“宇文丹?”姬娉婷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把他拉到这里来了?朝廷已下令通缉他了。”
耶律云愤愤地道:“宇文丹为朝廷征战了几十年,立功无数,却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是我的决定正确,永不当官。”
姬娉婷无奈地道:“宇文将军的事,是令人惋惜,但皇命已下,我们又能怎么样?”
耶律云仰天叹道:“祢为我担保,我不能为祢带来灾祸,可我与宇文丹一见如故,叫我袖手旁观实在令我难受。”
姬娉婷偎着耶律云柔声道:“我的相公真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怕被牵连的。”
听到姬娉婷改称相公,耶律云立时感到心花怒放,激动地道:“娉婷,祢真好。”
姬娉婷嫣然一笑,把身子贴得更紧。
耶律云兴奋了一阵又皱起眉头,沉吟道:“我还是不能轻易动手,牵连的不单是祢,还有姬家,要是因为我害了你们家,我有何面目见祢。”
面对耶律云的体贴,姬娉婷深感幸福,也为自己束缚了耶律云的豪情感到不安和愧疚,幽幽地道:“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事情还是你决定吧,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耶律云揽着姬娉婷慢慢地走向花园,边走边思考如何才能在不露的情况之下帮宇文丹救出家人。
“相……云哥,爹叫我陪他巡视地方,你陪我去吧!”
耶律云嘻嘻笑道:“怎么不叫我相公了。”
姬娉婷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在说正事,别打岔,你到底去不去。”
“我说的不是正事吗?”
“不理你了。”姬娉婷气得推开他走到一边。
耶律云从背后拥着她,柔声道:“别生气,我也想去,只是怕宇文大哥那里有什么变故,万一有什么事我的心难安啊!”
姬娉婷知道他重情义,只好婉言道:“你不去也行,我有爹和大哥陪着,不会有事,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别惹事。”
“遵命,夫人。”
“去你的,谁是你夫人。”嘴里虽是这么说,姬娉婷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两天后,姬元伯带着儿子和女儿往北部的陕川州去了,姬方瑜是回府上任,而姬元伯则是以丞相身份巡视地方。
耶律云送走了姬娉婷,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无聊之际只好信步走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大宅,眼角忽然瞥见宇文丹远处的一个墙角正偷偷地向大宅子张望。在好奇心的怂恿下,耶律云走到大宅的门口偷偷地看了一下,发现宅门上挂着一块“国师府”的牌匾,心道:“娉婷不是说没有国师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国师府?宇文大哥怎么会盯着这国师府呢?”
在众多疑问的促使下,耶律云走到了宇文丹的后边轻轻唤了一声,宇文丹先是一惊,见是耶律云这才放下心来,拉着他走入了小巷。
“大哥,你在看什么?”
宇文丹愤恨地道:“兄弟,袁定祥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把我的家人贬为奴隶,送进了国师府,所以我守在门口,想见一见家人,可等了两天都不见人影,而我又不敢冒然闯进去,怕万一我失了手,连救他们的人都没有了。”
耶律云也感到担忧,问道:“国师是什么人?”
“听说是皇上新请的修道人,本事很大。”
“大哥,你不是也练过道术吗?”
宇文丹皱着眉愁道:“唉,我的道术不高,只能控制飞刀,其它方面不行。”
耶律云急忙从怀中掏出碧血飞刀放在宇文丹的手上道:“大哥,这你拿去防身吧。”
宇文丹感激地道:“兄弟,大哥谢谢你,不过飞刀只服一主,你既然降服了,飞刀就不会再听我的了,还是你拿着吧!”
耶律云知道宇文丹说的是事实,只好收回飞刀,又宽慰道:“大哥,小弟的道术大有长进,一定能助大哥一臂之力。”
宇文丹摇了摇头,道:“兄弟,千万别把你牵了进去。”
“大哥,别说了,咱们先去看看。”耶律云硬拖着宇文丹又来到巷口,两人一起盯着国师府。
过了半久,国师府后门前出现了一辆板车,拖车的人把车拉到门口停了下来,然后,走上去敲了敲门。一个仆人打开头看了一眼,接着朝他说了句就把门开上了。片刻后,门又被打开了,两个下人装束的男仆抬着一个女人往板车上送。
耶律云觉得奇怪,定睛细看,发现被抬的女子大约三十几岁,颜容颇为秀丽,只是面无血色,双目紧闭,他正感到奇怪之际,眼睛扫到了女子的下身,发现女子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血流不止,血滴沿着衣服往下淌,这才知道女子已经死了。
正当他摇头叹息的时候,身边的宇文丹忽然愤怒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大叫声“夫人”。
耶律云这才知道此女子竟然是宇文丹的妻子,不禁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只见他双脚轻点,如从猎鹰般扑向尸体,抓起尸体后立即反身回弹,同时唤道:“大哥快走。”
然而宇文丹精神早已被丧妻之痛给麻木了,根本听不到耶律云的叫唤,双手一伸便抓住了两个仆人的头,紧接着用力一拉,竟将两个抬尸体的仆人的头拧了下来,鲜血暴洒,无头的尸身也扑通倒了下去,但宇文丹丝毫不觉
拖车人吓得大惊失色,惊叫道:“杀人啦,快来人啊!”
耶律云见势不对,忽然将怀中的渔网连忙抛出,把宇文丹捆住,然后一手拖着宇文丹,一手夹着尸体,向着小巷深处急奔。
狂奔了一阵,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影,他这才把渔网放下,低头一看,发现宇文丹双目赤红,像发了疯似的咬着渔网,可渔网的丝坚韧无比,宇文丹咬得满口是血,却全然不觉。
耶律云也感到极度的愤怒和伤感,但他还是忍住心中之痛,劝道:“大哥,清醒一下,嫂子已经死了。”
宇文丹除了说“我要杀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耶律云看着心焦,忽然喝道:“大哥,还有其他家人等着你救呢,你女儿,你儿子,都还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这次宇文丹清醒了惊叫道:“对呀,那个国师不是好东西,女儿,不能再死了,快放我出来。”
耶律云连忙解开渔网。在闭关之时,他除了炼玉和制手,还研究了渔网和那颗渤浪珠,从而又得到新的体会,因而这次解网比上次快多了。
“夫人!”宇文丹出了渔网就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耶律云恨恨地道:“大哥,你在这里守着嫂子的尸体,我去把国师府闹个翻天覆地。”说罢甩下宇文丹一个人向国师府冲去。
虽然心中急怒,但耶律云并不盲目地硬冲,他又利用了另一个新收的法器——“渤浪珠”,也就是那颗能藏一潭之水的大珠,在制手之前,他就用仙玉的灵气找到了宝珠之秘,于是藏入了左臂之中。在他的道力催动之下,“渤浪珠”像一只眼睛般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上。
“淹!”随着他一声大喝,一股洪流从珠内一涌而出,像一条水龙一样在划过半空,击在了国师府中。
国师府中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得四散,由于水力极大,不但人被冲走了,就连整个国师府也被冲垮了一半。耶律云看在眼中顿得觉得胸中闷气消去了不少。
就在此时,国师府中有一人直冲上天,耶律云一看又怒了起来,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那黑脸道人。
黑脸道人也看到了耶律云,坐着黑鹰冲到面前怒喝道:“原来又是你,居然这么大胆,竟然攻击国师府,本道爷现在可不同往日。”
耶律云随手一招,把潭水收回珠内,又唤出五把碧血飞刀直劈黑脸道人。黑脸道人也唤出“浣梦纱”披在身上,任凭飞刀怎能砍也不能砍动分毫。
耶律云又气又怒,骂道:“谁做了这么一件鬼衣服。”
黑脸道人十分得意,叫嚣道:“上次我已经告诉你,没人能杀得了我,你虽然多了几件宝物,但结果还是一样。”
耶律云怒极反笑,指着黑脸道人质问道:“宇文丹的家人呢?”
黑脸道人一脸惋惜地道:“真是可惜,那美妇人本道爷只享用了一次就自杀了,想动他女儿又被你这小子把弄砸了。”
耶律云气得大喝一声,再次发出巨大的水流,黑道脸人虽然不怕攻击,但在水流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被一下弹了出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耶律云虽然知道伤不了他,但对把他打飞也稍解心头怒气。想到宇文丹的家人,他冲进了破烂不堪的国师时,抓起一个仆人就问道:“宇文丹的女儿呢?”
仆人哆嗦着身子应道:“小的……不知道什么宇文丹的女儿?”
耶律云吼道:“我是说新来的奴隶。”
“他……们一直在……里院干活。”
耶律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颓垣败瓦,无奈的他只好一步步寻找,宇文丹的家人一个个被找了出来,然而就是没有见到宇文丹的女儿。耶律云只好到一些倒塌和半倒塌的屋子寻找,并用枪和水柱搬开找,最后发现了一间倒了半边墙的屋子,一半的墙向内倾斜,搭在另一侧的墙头。
耶律云找了个洞钻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斜墙下有一张大床,还算完整,床上有一名少女,她的双手被缚在两个床角,头发散披着,嘴里也塞着布团,上身赤裸,一对娇嫩的玉乳随着胸口急促的起伏微颤,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还被褪下了一角。少女显得十分惊慌,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两腿盘缩在一起,一副楚楚可怜之态,让人又怜又怒。
耶律云知道这名少女一定是宇文丹的女儿宇文慧,连忙冲了上去,先用床单把她的上身盖上,然后解开她的双手。少女摆脱了束缚还是有点惊慌,但耶律云的行为证明了他的来意,所以少女抱着床单护着胸前哭谢道:“多谢恩公救我。”
耶律云急声问道:“祢是宇文丹的女儿吧,快跟我去见祢爹。”
“爹!”少女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耶律云不再多说,带着她钻出了洞口,问道:“能走吗?”
宇文慧看着自己玉肩外露,羞不可抑,仰声道:“只怕走不快。”耶律云二话不说伸手就揽住她的腰向宇文丹所在的位置飞纵而去。
※※※
宇文丹正欣喜地看着家人一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后见到女儿狼狈的样子,不由地愤怒起来,抱着女儿哭道:“女儿,爹害了你们,祢娘死的好惨啊!”
宇文慧扑到父亲的怀里失声大哭。
宇文丹的儿子宇文浩紧攥着拳头愤怒地叫道:“爹,为娘报仇啊!”
宇文丹森然冷言道:“浩儿放心,我一定要把那狗贼碎尸万段,以洗我宇文家的耻辱。”
耶律云见他们一家团聚,感到分外安慰,劝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宇文丹知道这里危险,抱起妻子的身体跟着耶律云逃往耶律云的宅子。
※※※
竹林中,宇文丹趴在妻子的墓前哭地很伤心,宇文慧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只有宇文浩没有哭,咬牙切齿地站在墓前。
耶律云也是倍感伤心,劝道:“大哥,节哀吧,还是早点回去吧。”
宇文丹点了点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坟头,然后带着儿女回到了耶律云的宅子。
安坐在大厅之中,宇文丹怜爱地看着哭肿了眼睛的女儿,柔声道:“女儿,那狗贼没得逞吧?”
宇文慧低着头幽幽地道:“爹,那狗贼正要想污辱我,突然一阵大水冲了进来,狗贼大骂着冲了出去,之后就没见到他了。”
宇文丹转头望向耶律云,感激地问道:“兄弟,是你干的吧?”
耶律云叹道:“大哥,实在惭愧啊!没能为嫂子报仇。”
宇文丹恨恨地道:“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耶律云叹道:“只怕不容易,那个黑脸道人身披‘浣梦纱’,可挡刀剑,不怕水火,我也束手无策。”
“我一定会找到杀他的办法。”忽然,宇文丹纳头就拜,谢道:“兄弟挽救了我女儿的清白,也救了他们的性命,宇文丹叩谢了。”
耶律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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