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耶律云站在水边,用枪尖指着马逢生喝道:“告诉蒙浮生,他要是不出来我就把明湖变成黄陵湖,他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马逢生虽然恼怒,但本事不及,只好一边咒骂,一边驾着小船逃入了芦苇丛之中。
丘志仁和丁志义一起扬声赞道:“阁下道术高明,我们佩服。”
耶律云笑道:“偶而得了件宝物,不算什么本事。”
宇文丹正为胜利而高兴,眼角却瞥见儿子还拿着木棍猛击受伤倒地喽罗,吓得连冲上抱住儿子不让他在动。
“浩儿,你怎么了?”
宇文浩杀红了眼,虽然被父亲抱紧着,眼睛还是狠狠地盯着地上已奄奄一息的喽罗们,嘴里也嘟囔着“杀,杀!”
“弟弟!”宇文慧半跪在弟弟的身边,宇文浩的模样令她看得心酸,不住抹着眼泪。
耶律云不知道怎么治疗,只好一掌打昏了他,随后苦笑着叹道:“浩兄弟受的刺激太大,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唉!”
宇文丹愤恨地道:“都是那黑脸狗贼,不杀他誓不为人。”
看着激动的宇文丹,哭泣的宇文慧,还有被打昏的宇文浩,耶律云既伤感又悲愤,好好的一个家,沦落到如此地步,归根结底,祸事是由自己诈城所引起的,因此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不禁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宰了黑脸道人。然而他也知道,自己虽然不怕他,但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攻不破那件“浣梦纱”,因此还是琢磨着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眼前就有新得的“怜花玉”可以炼化。然而有一点他没有想到,连天界天将都没办法攻破“浣梦纱”的防御力,若要成功,就必须有仙人的能力。
“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他捆到你面前让你活剐了他。”耶律云用发誓般的语气向宇文丹承诺着。
“好兄弟!”宇文丹知道自己武艺虽好,但道术不佳,对付黑脸道人只有寄望耶律云。
丘志仁和丁志义对视了一眼,丘志仁走到宇文丹的身边劝慰道:“宇文老哥,找个名医一定能治,也许找到宁静的地方住上几年,他心情平复下来,病也就好了。”
宇文丹听了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我是该找个安静的地方。”
耶律云愧疚地道:“大哥,其实都是我害了你。”
“兄弟,别说这话,不能怪你,只能怪那狗贼,还有那昏君。”
丁志义道:“我们进屋坐吧,里面暖和点。”
几个人把三间茅舍占了,等待着蒙浮生的出现。然而一个时辰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五十余条快船,黑压压的占了一大片水面。
耶律云看着对方的阵势,知道来者不善,对宇文丹道:“大哥,我出去斗他,谁上来我就放水,你就在这里等着。”
宇文丹豪迈地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既然想把敌人拒在湖里,这里也不用守了,慧儿留下照顾浩儿,我们三个在湖边迎战,专找漏网之鱼。”
耶律云不再多说,点了点头,四人冲到湖边一宇排开,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一条较大的船排众而出,一直划到离岸边只有十丈的地方,刚才被打下湖的马逢生怒气满面的站在船头,他的身前则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面白如玉,眉细如柳,头束银冠,三缕长须飘在胸前,手里摇着纸扇,像是游湖的雅士。
中年雅士合拢折扇指着岸上问道:“请问哪位是耶律云?”
“我!”耶律云含笑以对。
中年雅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点头,又问道:“是你用道术打伤了人?”
“既然你们不讲道理,我们也没有选择。”
“哦!”中年雅士转头看了马逢生一眼,然后指着马逢生对耶律云道:“你是说他挑起事端,后来技不如人,所以被打。”
耶律云扬声道:“正是。”
“好!”中年雅士笑了几声,忽然脸色一正,吩咐道:“把马逢生拿下。”
他身后的湖众立即走上来把马逢生按倒在地。
马逢生大惊失色,一脸委屈地趴在地上高叫道:“天帅,他们杀伤了我们不少弟兄,不能就这么算了。”
“带走。”中年雅士摆了摆扇子,然后拱手道:“我的人我们处理了,但你们杀了我们的人,不能说没事就没事。”
耶律云淡淡一笑,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听说阁下的道术高明,在下想讨教一二。”
“算不上高明,只是随意用了几手,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奉陪。”
“好,在下巽环属下天帅平之源,讨教了。”话刚说完,他从袖筒中掏出一面黑色小旗和一面银色小旗,然后双手向天一展,只见黑银两道气从旗上冲入云霄,原来已渐散去的乌云居然又聚在一起,紧接着天空响起几声雷鸣,半刻之后,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了下来。
耶律云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听到雷鸣已是暗暗吃了一惊,闪电一现,他左掌托天,一股巨浪从渤浪珠冲出,向着闪电冲。
就听一声破布的撕裂声,原来水柱被闪电劈开了两瓣。耶律云大惊失色,连忙变幻水形,用来减缓闪电的力量。闪电劈开水柱之后去势也大幅度削减,最后消失了,这一回合可以说是不分胜负,两人各自收回法器。
平之源看着微微点头,高声赞道:“果然不错,当日我用这“惊云电”劈死无数官军,你能受一重击,果然不错。”
耶律云扬声道:“过奖了。”
“再看这招!”
平之源长声一啸,又祭出一杆小青旗,旗面初展,满天的黑云乱卷,紧接着狂风大作,大风被染成黑色,像旋龙一样盘旋而下,却只吹向耶律云一个人。
耶律云这下有点苦恼,风是无形之物,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抵挡,只好把水唤出来,将自己包裹住,结果就像是大风吹在湖面上一样,只能带出巨浪,不能动摇下面的水体,因此耶律云十分安全地避过了平之源的怪风,所以这一回合也是平手。其实耶律云知道自己这招不光彩,但他对着道术的防御技术还未能掌握,因而只能出此下策。
“该我了。”待怪风一平,耶律云放出渔网,罩向平之源。
“天钩索仙网!”平之源神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危急之际,他又掏出一杆灰色小旗,连带手上已有三杆小旗一起舞了起来,风雨雷电交织着击向天钓索仙网。
四旗合一之后,气势不凡,风雨雷电一起涌来,把岸边的水面掀得波滔汹涌。耶律云怕天钩索仙网有损,于是右手收回索仙网,同时又伸出了左手,这次使用的不是凝水珠,而是刚练成的百草玉,绿色的光在的他的掌心凝结成球。
平之源见他的光球古怪,召回四旗守身,四种力量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防护层,眼见绿色的光球缓缓地飘了过来,他胸有成竹地笑了。
然而光球就像是雪一样融化在防护层的表面,并与之结合在一起,就是蚕吃桑叶一点一点吃掉了,最后一起消失了。
耶律云原来也不知道百草玉有这种特性,他原本只是凝聚了草的力量,这时才想起百草玉把红山上的能量都吃光了,因而使红山寸草不生,心中满是欢喜,赞叹道:“这块仙玉真好,有了这玉,以后遇上敌人就不怕敌人的法器了。”
平之源见自己聚四旗力量也不能胜,佩服的五体投地,长身一揖道:“佩服,佩服,当日我用这风云雷电四旗把五万大军挡在这湖边,使他们不敢下水,没想到被公子轻而易举地破了。”
耶律云拱手笑道:“幸运而已。”
平之源上岸拉着耶律云进了茅舍道:“英雄出少年,不知耶律公子出身何门?”
耶律云犹豫了一下,应道:“我没有师父,只是偶然得了一部《炼玉诀》,所以才有小成。”
平之源略略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问道:“《炼玉诀》是什么宝物?我练了二十几年道术都没听过。”
耶律云犹豫了一下,含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平帅不必放在心上。”
平之源笑了笑,话题一转,又问起了来意。
耶律云含笑道:“我原本只想请蒙浮生来见面,我身边的两位有事情想问他,现在还是这个要求。”
“原来你们想见他,怎么不早说。”
“我们跟马逢生说了,他说只能捆我们去,不能请他来。”
平之源脸色一沉,转头喝问道:“是这样吗?”
马逢生低着头道:“是,不过他们辱骂蒙帅,是罗老头亲耳听到的,绝对没错。”
平之源愕了一下,朝着耶律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见他?”
“我身边这两位朋友有件事要他说清楚,事关人命,不能不查。”
就在此时,一叶轻舟飞快驶来,站头站着一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蒙浮生,他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大声叫道:“耶律兄弟千万不要动手,求求你,别动手呀!”
耶律云知道他被自己先前的一句话给吓怕了,因而扬声道:“蒙大哥,你来了就不必动手了。”
蒙浮生冲到岸上惊慌地看了一眼耶律云随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指着他笑道:“原来是你小子骗我。”
平之源诧异地问道:“蒙老弟为什么这么紧张?”
蒙浮生怔了一下,看了平之源,又看了耶律云,忽然笑了起来,指着耶律云又道:“他那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吓得半死。”
平之源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话?”
蒙浮生心有余悸地道:“他说要把明湖变成黄陵湖,我怎能不惊?”
“黄陵湖?哦,就是你说的那个湖?”
“正是。”
平之源大惊失色,转头直盯着耶律云问道:“阴风锁江图在你身上?”
“正是。”
平之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这种邪物留在身边只怕不会有好处的。”
耶律云深知魔画的威力,含笑而道:“善加利用就不会有事了。”
蒙浮生转头看着平之源问道:“平帅,我们受寨主之托去夺魔画,如今不知该如何处理。”
平之源豪爽地笑道:“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耶律兄弟死里逃生得了魔画自然归他,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寨主和众位环主,免得他们挂心。”
耶律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根本没有使魔画的意思,只是想吓一吓蒙大哥,让他早点出来。”接着脸色一变,沉声问道:“我的两个朋友受人之托来抓你。”
“抓我?什么人?”
耶律云回头朝茅舍唤道:“两位请出来,蒙浮生就在这里。”
丘志仁和丁志义一起冲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眼光停留在蒙浮生的身上,厉色道:“果然长得英俊不凡,难怪百般勾引良家妇女。”
蒙浮生怒喝道:“你们胡说什么?”
丘志仁冷笑道:“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勾引妇女,始乱终弃,害得她身怀六甲,最后被迫自杀身亡,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明湖的人听了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平之源怀疑地问道:“蒙老弟,这可不是小事。”
蒙浮生愣了半天,忽然大喝道:“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丘志仁冷笑道:“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抵赖,不过我们有凭有据。”
蒙浮生更是恼火,喝问道:“有话就说。”
“好,爽快,请问你是不是冰阳府封岳镇的人?”
“是又怎么样?”
“好,田家小姐你不会不知道吧?”
蒙浮生神色一黯,叹道:“当然知道!”
“那就好了,我说的那位受害者就是田家小姐田玉芝。”
“玉芝!不会的,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嫁人了吗?”
“嫁人?哼,当日田家小姐与你两情相悦,还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你这畜牲。可你知道她从小定了亲,所以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可田家当时刚刚退了亲,就等你来迎娶,谁知你的一封绝命信把田家小姐逼上了死路,当时她已怀了你的孩子,收到信的第二天就投井自尽了。”
蒙浮生立时感到头晕目眩,站立不住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喃喃地道:“不,不会的,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
丘志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在蒙浮生的面前扬了扬,冷冷地道:“这就是你当日写给她的绝命信。”
蒙浮生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刷的全白了,心里也彻底地相信了丘志仁的话,捂着脸嚎道:“怎么会这样?”
耶律云沉声问道:“蒙兄,真是你干的?”
“我没想到,真没想到,玉芝……”蒙浮生像发了疯似的一头扎进了湖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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