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饶恕
一天他要跟李俊海分家……”
这两个混蛋还真让我看透了,这才交往了几年?我看了看表,不让春明说了,春明知道我有事儿,站了起来。
我送他走到门口,微微一笑:“就这样吧,下次先攻占他的贩毒山头,争取让他说出来谁在操作这事儿。”
春明刚走,老七就窜了上来:“远哥,酒呢?上酒啊,老七我这次可立了一大功。”
~第二百零五章 逐渐渗透~
我让老七坐下,吩咐厨房送几个菜上来,笑眯眯地问老七:“什么绝密消息?如果不绝密,没你的酒喝。”
老七卖关子道:“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先上酒,要最好的。”
我把刚才给常青倒的那杯意斯林递给他:“这个可以吧?喜欢的话,今天全是这个。”
老七接过酒,用鼻子来回嗅了嗅:“哦,哦,不错不错,就是它啦,”一口把酒干了,拧着嘴唇说,“远哥,你想都想不到我老七有多大的能耐,我打听到了谁在贩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俊海的人,叫小三,你见过的,以前在西区卖过鱼,后来不干了,据说从那时候李俊海就开始培养这个毒贩子了……我跟他接触上以后,经常跟他一起喝酒,开始的时候他喝,后来他不喝了,老是犯困,说,嗑粉的人不喜欢喝酒,因为我提前就知道他是个大烟鬼,就套他的话,问他只吸不贩还是以贩养吸?这个小子也很精明,告诉我说,他只吸不贩。当时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小拾草’的,就不怎么搭理他了。谁知道从上个月开始他就经常找我借钱,我没借给他,哪能借给那种人呢?借了等于捐给救护所了。那天他去找我,满头都是血,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实在坚持不住了,烟瘾犯了,没有钱吸,自己把自己给折腾的。我看不下眼去了,就给了他二百块钱。这小子出去过了瘾又回来了,跪下就给我磕头,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把我当成摇钱树了,我就让他滚蛋,他竟然说,七哥,我知道你是远哥的把兄弟,你只要不撵我走,我告诉你远哥最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听这个,嘿嘿……”老七打住了,拧着嘴唇看我。
这个混蛋又开始卖关子了,我拿出一整瓶意斯林递给他:“喝吧,不许黏糊了,再他妈黏糊……”
老七用一本书垫在墙上,嘭嘭地砸酒:“我差你这点儿酒?跟你闹个玩儿罢了。”
我丢给他一把起子:“别砸啦,用这个。赶紧说,小三都跟你说了什么?”
老七扭开木塞子,边倒酒边嘿嘿了一声:“要不我说,这人啊,要是一粘白粉这玩意儿准完蛋,都他妈不是人了,克制力好的,像健平那样的还行,克制力差的,跟他妈一条癞皮狗没什么两样……说起健平,也不行了,以前他哪里还理我,见了我跟见了个‘迷汉’似的,可是现在呢?操,见了我就笑,手都要从眼睛里面伸出来了。你说四哥也是,那样的人你把他收拢在歌厅里干什么嘛,早晚得给他惹麻烦……”见我拿眼瞪他,他又嘿嘿了两声,“一说远哥的兄弟,远哥就不高兴,得,我不说了,还是说小三吧。那天我把他请到一个小酒馆里,就是小广他老师的那个云升餐馆……又说远了。远哥,你说我是不是上了年纪?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婆婆妈妈的呢……这个小子又开始喝酒了,喝了一半又上瘾了,伸手,我又给了他二百。这小子想走,我能让他走了?我不把他的瘾彻底勾上来,他能‘突噜’干净了吗?我就按着他不让他走。这小子忍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恭松把他给害了……恭松你也见过,东北人,是大海集团的元老,李俊海‘拉杠’的时候,他就跟着李俊海。小三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跟着恭松,恭松给他派货,他一般跟三道贩子交易,全是单线,钱也不少,后来恭松不给他那样的价格了,那时候他自己已经吸上了,最后变成了三道贩子。架不住他瘾头大,根本养活不起自己,他知道恭松的上线是李俊海,就威胁恭松说他知道内幕,让恭松给他合适的价格,恭松就剁掉了他的三根指头,说,这是对你的告戒,如果你敢于胡说八道,脑袋就没有了。他再也没敢跟恭松联系,最近几天他成了一个彻底的‘小白’,连以前最底层的小贩贩都躲得他远远的……话就这么多。后来我煽了他一巴掌,我说,你他妈的这叫透露远哥喜欢的消息?小三话都说不连贯了,七哥,咱们这批老江湖谁不知道远哥跟海哥的事儿?这个消息还不够级别呀?不信你把这事儿告诉远哥试试,他不奖励你一万块钱我当场就死……”
“老七你挺会玩脑子啊,”我笑道,“借小三的嘴跟我要一万块钱?我给你个鸡巴你要不要?”
“我哪儿是那个意思?”老七横了一下脖子,“刺挠人也没有你这么刺挠的吧?我老七缺那一万块钱嘛。”
“哈哈,开个玩笑,”我又给他添满了酒,示意他坐稳当了,“恭松在大海集团里面上班吗?”
“怎么可能呢?李杂碎的脑子大着呢,一般人见不着他跟恭松联系,恭松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叫长松。”
“直接跟恭松联系的都有哪些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有一天我专门去了一趟长松公司,就几间办公室,里面摆了几台破电脑,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里面打字,跟他妈个网吧似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买卖。我跟一个正在上网的伙计聊了几句,那伙计傻了吧唧的,什么也不知道。我问他,松哥去哪里了?他说,松哥一般不来上班,就给了我恭松的一张名片,”老七说着拉开自己的包,翻出了一张名片,我扫了一眼,上面写着,长松贸易公司总经理恭松,背面写着经营项目,建材、五金、家电、陶瓷,我笑了,你怎么不写上海洛因、冰毒呢?老七见我笑了,也跟着笑,“远哥,有点儿意思吧?他就差写上火箭大炮、航母飞船了,操他妈,不就是一个卖白粉的嘛……怎么样远哥,我老七办事儿还稳妥吧,比那五肯定强。”
我撇了撇嘴巴,那五也不赖,起码培植了一个兄弟在李俊海的内部。那天那五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要请功,我让他去胡四饭店等我。去了以后,那五已经到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丑得跟脚后跟似的女人。见我来了,那五趾高气扬地对那个女人说:“老伴儿,怎么样,你老头有些本事吧?这位就是我经常对你提起的杨远杨老板,我多有面子?一般人请他,他连哼一声都不会哼一声。”那个女人很拘谨,想跟我握手又没敢伸出手来,傻忽忽地站在一旁呲着板牙笑。我让她先出去,埋怨那五道:“你他妈的懂不懂事儿?约了我来谈事儿还他妈找个老母猪来搀和?”那五神秘地凑过来说:“远哥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秘密武器,知道她弟弟是谁吗?老八,就是李俊海的贴身保镖,跟了李俊海四年多了。我就是通过她认识的老八,最近我跟老八成了铁哥们儿,老八这几天对我可好了,一口一个姐夫的叫我,把我都叫晕了,哈哈。这个女人也很有钱,开了个服装店,我是连吃软饭加完成你的任务啊。”我说,你先让她走,我好好跟你谈谈。那五说:“就几句话,说完了我就走,老八还约了我去吃火锅呢,要请他姐姐和姐夫,哈哈哈,我不罗嗦了。是这样,我认识了老八以后,经常跟他吃吃喝喝的,老八那个人没有什么脑子,很憨,以前是个特警,一身武艺。我跟他姐姐订婚了以后,我们就成了一家人,他什么话都对我说。这几天我把话往李俊海那边引,他对我说,姐夫,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公司里的事情,我吃人家的饭就得守人家的规矩。我再也没提这事儿,就问他一个月赚多少钱,他说,我一个保安能赚多少,一千左右吧。我是这么打算的,等我跟他再加深了感情,我就捅咕他跳槽,说你这边赚钱多,双倍,远哥为人又好,我看他动不动心。老八是个粗人,没有什么脑子,也许一冲动就答应了,到时候……”我打断他道:“我是不会要李俊海的人的。你这样,让他继续呆在那里,既然他是个粗人就一定能套出他的话来,我需要的是随时掌握李俊海的行踪,包括他都跟谁联系,他在做那些神秘生意,等等。”
那五想了想,开口说:“这样也好,但是我有个请求,咱们砸挺了李俊海以后得给老八安排个工作。”
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是李俊海的保镖,谁敢担保他会对我怎么样呢?
那五哧哧鼻子道:“谁不知道李俊海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八是不会真的替他卖命的,粗人也有脑子。”
我说:“就这样吧,先别让老八知道咱们俩的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五边出门边说:“我不傻,傻的话我也不会活到今天,远哥你多保重。”
这件事情又过去好几天了,也许那五已经彻底把老八“拿下”了,毕竟他们现在是亲戚了。我冲老七微微一笑:“你比那五能干,将来我要论功行赏,愿意在我身边干的就在我身边干,不愿意的我就给他发奖金,票子大大的。”
老七哼唧道:“我愿意跟着你干,可是你容易把我抛弃了,就像上次一样,我做出了那么大的成绩,你们说赶我走就赶我走了……是胡四,不是你,可是你说句话,胡四不就不赶我走了吗?所以我说,还是干自己的好,你看我现在,虽说不是什么大款,但是我活得多滋润?前几天我跟我姐姐说,将来我要跟着蝴蝶闯天下,把我姐姐给吓得,本来脸就大,这下子跟个猪头似的,小七小七你还有点记性吗?不说蝴蝶瞧不起你,就说他做的那些事情吧,吓死人了,跟着他早晚得进去蹲大牢……远哥,别生气,女人就这样。我说,人家蝴蝶现在的生意全是正道的,上个月南方发大水,蝴蝶还捐了一车皮方便面呢。我姐姐不相信,她说,他会做这样的善事?就算他捐了,那也是些过期的……”
“老七你别陷害你姐姐了,”我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把这些话说给李俊海听,你姐姐就摊上了。”
“我会说给他听?我知道你远哥不是小人我才跟你说实话的,谁敢拿自己的姐姐开玩笑?”
“你姐姐一定很漂亮,”我打趣道,“看看你就知道了,中年版的谢庭锋。”
“谢庭锋是谁?经常有人这么说我呢……不过我姐姐可真漂亮,”老七眉飞色舞地说,“我还不是跟你吹,当年我姐姐在国棉十五厂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厂花,全厂两万多个女工,属她长得最漂亮,可惜生不逢时,嫁给了一个诈骗犯,这可倒好,我姐夫进去五六年了,把我姐姐给熬成了个猪头脸……小广一个叫老歪的伙计,还他妈国家干部呢,瞄上我姐姐了,整天去‘抻勾’她,让我编了个理由,差点儿没砸死逼养的,小广在旁边站着,管都没敢管……”
“去你妈的,少他妈诈厉小广,”我莫名地火了,“再他妈让我知道你这么对待他,我他妈弄死你。”
“远哥,我没诈厉胜哥呀,我很尊敬他……”老七害怕了,脸色焦黄。
“好了好了,”我站起来喊了一声上菜,对老七摆了摆手,“别怪我,你知道的,我跟小广关系不错。”
“这……”老七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呢,好,以后我绝对支持胜哥。”
菜上来了,我把金高喊了上来,指指老七,笑道:“你说这小子狂不狂,‘滚’到咱哥们儿头上来了。”金高一把将老七的头套拽了下来:“砍头!”老七慌忙来夺他的头套:“金哥别这样,金哥别这样,没有了头发我老七就不是谢庭锋了。”金高把他的头套给他戴上,顺手一扒拉,本来的三七开变成了中分,你还别说,头发一搭拉,老七还真有几分谢庭锋的感觉呢。老七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地把头套整理了一下,委屈地瞥了金高一眼:“金哥真能开玩笑,幸亏这里没有外人,要是让别人看见就麻烦了,不给我起上百八十个外号才怪呢,就这样我的外号也不少,什么大白葫芦啦,什么小孩屁股啦……更可气的是那五这个混蛋给我起了个‘逼豆子’,操他妈,逼豆子有这么大的嘛,他娘的逼豆子才这么大呢……金哥,远哥酒量不行,今天我斗胆跟你拼一下怎么样?”
金高坐下,把那条绑着钢板的腿嘭地砸在茶几上:“就你?我他妈喝死你。今天金爷高兴,就陪你喝个痛快,要不然就你这级别,跪着跟我喝我也不理你,来吧,”看看我,问,“喝什么样的?”最近几天办事儿挺顺利,我也想放松放松,我说:“你喝啤酒,我和老七喝意斯林,不喝醉了不让走的。”说完,起身出去,把春明和天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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