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饶恕
也想放松放松,我说:“你喝啤酒,我和老七喝意斯林,不喝醉了不让走的。”说完,起身出去,把春明和天顺喊了过来:“今天谁来找我我也不见了,就说我和金高去威海看他老婆去了。另外,天顺你和胡东去找一下常青,常青有话对你们说,记住,全听他的,让吴振明和刘猛也去。”天顺说:“用不用带‘设备’?”我摸了他的脑袋一把:“什么也不用带,带着个鸡巴就可以了,昨天南韩给我打电话,说咱们的人一去,万事大吉,事成以后他请大家嫖娼。”天顺笑了:“远哥你又拿弟兄们开心了,你不是经常说,不许沾那些脏女人吗?”春明推了他一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该操逼时就操逼,滚你的蛋吧。”我拉了天顺一把:“听常青的吩咐,他在这方面比你们有经验,别的随机应变,去吧。”天顺走了,我问春明:“胡东最近还听话吗?”春明说:“还行,不过这种三姓家奴不可久留啊。”
“我打算好了,以后就让他跟着南韩,送南韩个顺水人情,这样的话南韩的举动我也就掌握了。”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应该让他去‘干’李俊海才合适呀。”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按着春明的肩膀说,“你不是说他是个三姓家奴吗?他这一‘三姓’回来就更好使了。”
“我明白了,”春明朗声大笑,“你算是把他给研究透了。”
“小杰一直没给你打电话?”我转个话题问。
“没有,他给我妈汇了两万块钱,再也不见动静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这证明他现在还很平稳,你忙去吧,没事儿就睡点儿觉,别弄得跟个土猴似的,顺便让人扛两箱啤酒上来,我要跟金高来个一醉方休。”说完,推门进去,金高正跟老七在掰手腕子,老七的两只手抱着金高的一只手,金高笑嘻嘻地催促:“快呀,你娘了个逼的,怎么跟林武他儿子一个劲头儿?”老七的头发又变成了中分,脸也涨成了他姐姐那样的猪头,嘴里嘿咻嘿咻地叫唤,金高沉不住气了,猛喝一声“倒”,老七直接趴在了地下。
~第二百零六章 学习张子强~
年底,义祥谦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成立了,总投资三十万,经营项目是胡四定的,主要是“企业推广”,以广告为主,兼营音像书籍什么的,以后的目标是出版,这个点子是小广出的。小广说他准备写一本关于监狱的书,按照目前的出版方向,想要变成纸体书没门儿,可以先跟出版社搞好关系,那样将来出书希望能够大一些。我不懂这一套,反正又不指望这个来钱,先这么支撑着吧。公司的董事长是我,总经理是春明。我把意思对春明说了,春明跃跃欲试,好啊好啊,高远酒店是延安,义祥谦是北京,咱们进步了啊。他说得有道理,我们从高远酒店起步,有了义祥谦就等于八路进了北京城。春明很能干,招聘的员工大部分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各类人才都有,业务员全是我以前的老兄弟,胡四也很高兴,说,春明这伙计不错,跟他表哥一样,是个义气人,把生意交给他我放心。开业以后,我在写字楼里建了一个办公室,装修得比当年孙朝阳的办公室还要豪华,跟胡四他们碰头的时候都在这间办公室里进行。
转眼年底就到了。一天,我刚进办公室,董启祥就打来了电话,说有个来钱的生意想要跟我通通气。我让他马上过来,等他的时候,南韩来了电话,先是一通感激,后说:“远哥,你的建议我决定接受了,牟春也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们的事儿就算完结了。上次你派天顺他们过去帮我,我可真有面子,事情成功了,那小子给了我一万块钱,我想请你吃个饭。”我笑道:“我就是个开饭店的,饿不着,吃饭的机会有的是,我很忙,以后再说吧。”南韩说,也谢谢你把胡东让给了我,他真不错,这几天一直帮我策划“生意”呢。我有些不耐烦:“先这样吧,以后我跟你联系。”
放下电话,我哼了一声,操你妈,你还以为我真的拿你当兄弟看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我听胡东说,南韩只认钱,什么也不管。前几天绑架了一个湖北来这里开茶楼的老板,敲了人家三万块钱,还说,以后他就吃这碗饭了,张子强当年就是这么起的家。我没让胡东继续说,我说,你跟了南韩就应该支持他,你管他干什么呢,有你的钱花就可以了。胡东说,远哥你行,凡事都能想得开。我让胡东走了,我想,我什么想得开呀,你们又不是我的兄弟,“作”你们的去吧,枪毙了也不关我的事儿。我记得小广说过,毛主席最喜欢搞平衡战术了,文革的时候,四人帮跟周总理分成两派,毛主席把他们玩弄于掌骨之间,永远挺立鳌头。现在我就是这样玩弄南韩和牟春的,这两个混蛋面和心不和,早晚还得火拼,我在这里掌控着他们,对我很有好处。前几天,我通过牟春接触到了老牟,尽管老牟没怎么搭理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没有瞧不起我的意思,这样就好,很快我就会把你拿下的。从大上个月开始,我把老牟他老婆的名字划到了义祥谦的花名册上,每个月发一千块钱的工资,牟春已经替他母亲领走两个月的工资了,也没见老牟来找我,我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胡四也在接触老牟,已经跟他喝过几次酒了,最近经常一起钓鱼。
没来由地嘿嘿了两声,董启祥就到了。一进门,先凑到镜子前把脸上没刮干净的几根胡须拔下来,搓着手冲我干笑。我说,你就别拿“怕头”了,赶紧说,什么来钱的买卖?董启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个胖子说:“你看看,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我拿过照片仔细打量,照片里是一帮人在一座楼前剪彩,那个胖子满面春风地笑,面熟,好象他经常出现在电视上,我问:“这是谁?怎么像个大官儿?”董启祥笑了:“不是大官儿,可是比大官儿还出名。唐一鸣,世邦集团的老总,喜欢冒充善人,经常搞个捐款什么的,上镜率很高啊,听说省里的领导都经常跟他吃吃喝喝的呢……”我打断他道:“别罗嗦了,你想让他干什么?”董启祥微微一笑:“他很有钱,胡四那么十个也顶不了他一个。干什么?你说呢?”我一怔:“你不会是想要绑架他吧?”董启祥反问道:“你没这个想法?”
“打住打住,”我的脑子一晕,“你不想活了?这样的人你也敢动?不行不行,我还没活够呢。”
“给你看一样东西啊,”董启祥打开包,拿出一本卷了边的书,砰地丢到桌子上,“看看吧,张子强。”
“刚才我还在替南韩担心呢,他也在学张子强……”
“他?他学的是皮毛,”董启祥撇了一下嘴巴,“龙祥我学的是真髓,你先看看那些我标出来的章节。”
心里根本没这个想法,我胡乱扫了两眼董启祥划出来的几个章节,合上书摇了摇头:“祥哥,你不觉得咱们刚刚起步,干这样的事情不好吗?”董启祥握着书,把身子往后一仰:“这就是刚刚起步才应该干的事情,事业发达了,刀架到脖子上我也不干这样的事情……迅速崛起,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道理?越是别人不敢干的事情风险越小,相反利润越大。如果你去绑架一个小包工头,他的钱少,命也就不是那么值钱,为了十万八万的,他可能会跟你以命相抵,警察很容易就把你抓到了。而这样的大家伙,他的一条命可以顶咱们十条命,钱在他们的眼里,跟他妈一堆废纸一样。只要咱们第一步成功了,钱也就算是到了咱们的手一样,这跟你当年‘黑’孙朝阳的情况还不一样,他的性格跟孙朝阳差了十万八千里……总之,这是一块肥肉,而且正是最肥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谁的眼尖,谁的手快,谁就发财,如果咱们下手慢了,这个机会就永远失去了。我不再跟你罗嗦这些道理了,不管你想不想干,先听我把情况说清楚了再说。是这样,这张照片是三天前他跟市里的领导一起合影的,他又在古前镇开了一家水产加工厂,产品全部出口到日本,那个厂很大,凤三也许知道,钢结构厂房有一部分是凤三的工程队去干的……”我想起来了,三个月以前,凤三给我拿来了十五万,可以想象,我的提成就有这个数目,厂房肯定不会小了。董启祥见我开始仔细听了,话说得越发沉稳,“我去过世邦水产,无论从设备上还是从管理上,绝对一流,整个厂区得有你以前上班的那个机械厂十个大……我简单点儿说,他是刚从日本回来的,因为世邦水产刚刚上马,他几乎天天靠在那里,下班自己开着车,有时候连个保镖都没有,这也证明他很狂,根本想不到有人还敢去琢磨他……哈哈,我龙祥就敢。咱们义祥谦这种生意就是为世邦水产这种生意准备的,他是牛羊,咱是狮虎……我已经观察过他好几天了,策划好了,这几天就可以行动……”
“这事儿你跟胡四打过招呼了没有?”我忽然有些动心。
“跟他简单透露了一点儿意思,他说,这事儿你跟蝴蝶商量,事情太大了,蝴蝶不同意谁也不许干。”
“也就是说,他不拿主意,一切让我来?”我皱了一下眉头。
“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老狐狸啊……”董启祥笑道,“不过咱们也应该理解他,每人有每人的性格,如果都像咱们俩一样,义祥谦也就不需要他了,让他加入义祥谦的目的不是想让他玩暴力,我们需要的是他的头脑也财力。也许你会说,这样的事情他都不拿主意,还谈什么头脑?错,这样的头脑不需要他拿,他也不会拿,这样的头脑我自己就拿了,我只需要你点个头,然后咱们各司其职……还有,无论办什么事情都得考虑到最坏的结局,最坏的结局是什么你很清楚,万一到了那个时候,谁最管用?还是胡四。所以我说,这事儿你拿主意,我来操作,就这么简单。”
我点了两根烟,递给他一根:“祥哥,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上次我跟小杰‘黑’孙朝阳那把,到现在心里还有阴影,我失去了一个好兄弟,把小杰逼得流浪在外……不说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儿究竟值不值得冒险……”董启祥猛地把烟戳在烟灰缸里:“冒什么险?手到擒来的事情!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唐一鸣不比孙朝阳,孙朝阳是混江湖的出身,唐一鸣呢?一个六十年代的大学生,脑子里装的全是生意和虚荣,他根本考虑不到社会上还生存着咱们这路人。我打听过了,以前不是没有人‘滚’过他,可是他太幸福了,‘滚’他的人全是一帮没有素质的小混混,连长法的级别都不到,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在他的脑子里全是邪不压正,他以为只要他有政府支持着,任何人奈何不了他……我听说有一次他跟身边的人吹牛,他说,我老唐什么风浪没见过?黑社会那点道道儿到了我这里不好使。他还举了李嘉诚的例子,说李嘉诚无能,如果换了他,他先给钱,后黑道白道一起使,不把张子强抓起来誓不为人。你说这不是个膘子是个什么?李嘉诚多大的资本?他算个什么玩意儿?标准的井底之蛙。咱们义祥谦也不如张子强,可就冲他这句话也应该将他‘拿’下。我仔细研究过张子强,他的那套路子非常值得借鉴,他最后为什么出事儿了?不是出在他绑架上,而是出在他贩卖军火上,咱们不跟他学,干哪一行就干哪一行,不能随便干一些不熟悉的行业……听傻了吧?说说我的设想啊。出马的时候应该这样,你一辆车,停在适当的地方,我和常青林武一辆车,下手绑他,金高在咱们提前租好的房子里等着,人到了,你们全都撤退,我和金高在那里陪他玩玩,以后就简单了。”
我把他的书拿过来:“这上面有记载吗?”
董启祥探过身子,哗啦一下翻到中间,指着他标出来的几行字说:“好好看吧,就从这里看。”
我重新点了一根烟,快速地扫着那一章的情节。上面描述着张子强绑架一个姓郭的家的公子,在路上绑架成功,把郭公子带到一个房子里以后,给他父亲打电话,要几十亿港币,那老头跟他兜圈子,张子强就把身上绑了炸药,亲自去了郭府……最终拿到了钱,而郭公子也安然无恙地回了家。我点了点头:“这个老张是条汉子,我佩服。”
董启祥哈哈大笑:“我董‘子强’也不是一个眼的逛鱼,这次我要办得比他还漂亮。”
我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唐一鸣下班的路线和下班的时间你都了解清楚了?”
董启祥说:“基本清楚了,细节我还没来得及了解。”
我有些担心:“是你自己亲自去的吗?”
董启祥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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