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
柳思纯男性的气息,也令她心中发慌,却又制止不了自己的身躯,向柳思的身上靠贴,
有不由自主,融合在柳思体内的冲动。
“双成,你心中是否有所顾忌?”柳思轻抚她的双颊,似乎捧着娇嫩易碎的鲜花,怕如
果手重了些,很可能把花揉碎。
“我……我不是一个……我是一个坏女孩。”她期期艾艾,“与……与女强盗差不
多……”
“哈哈!我也曾做过杀手呢!坏男人碰上坏女孩,谁也不笑谁好不好?”
“我……不思,你该有个好女孩,像……像潇湘龙女……”
“见鬼啦!她是龙女,我是猛虎,她不吞掉我才怪。好哇!原来你在担心她,你竟然忽
略了你的魅力,居然认为你不如她。哼!得好好罚你。”
刚吻上她温润火热的小嘴,她已痴迷地抱住了柳思的肩颈,激情地、饥渴地将丁香妙
舌,任由柳思热烈地品尝,浑忘人间何世。她觉得自己正在崩溃,体内的奇异变化是前所未
有的,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即使肉体就此崩裂,她也不去理会啦!
柳思也醉了,几乎吻遍了她的面庞,强而霸道地吻她温柔柔软的粉颈、咽喉、再往下……
她感到真的全身正在着火,娇喘吁吁呼吸急促,不自觉地发出含糊的,他全然陌生的,
不知所云的声音,双手在柳思的背部乱抓,像个溺水的人,要抓住可以支撑身躯不至下沉的
物体。在柳思的一双有力的大手抚摸下,她的胴体本能地颤抖、扭动。
久久,她蜷缩在柳思怀中,浑身香汗热气蒸腾,相互拥抱着压下激起的浪潮。
“抱歉。”柳思在她耳畔柔声说:“你让我不克自持,幸好我还能克制自己。双成,你
不要紧吧?”
“嗯……”她躲在柳思怀内,脸藏在坚强的胸膛上。
“双成。”柳思要抬起她的脸。
“不要。”她偎得更紧。
柳思歉然一笑,轻抚她的秀发。
久久,她突然抬起红馥馥的面庞。
“不思。这……这就……就是男女相爱吗?”她的风目中异彩焕发,差怯怯地低问:
“我……我觉得感觉好……好奇妙,为……为什么……甚么……”
“为甚么的甚么?”柳思笑问。
“为……为甚么人们把……把男女交往.说……说得那么可怕?”
“因为人们口里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
“我想,你并没与异性交过朋友。”
“我身边都是同性的人,都是家先师的随从。十几年来。我记得神魔谷幻园中,从来没
见过男人出入,家先师好像也没有丈夫……”
“哦!神魔谷幻园,你是警幻仙姑的门人了。她修仙修得很虔诚,不与男人往来。修仙
不一个女人独自所能半到的,人怎能真的不吃人间烟火?因此她不时在江湖走动,巧取豪夺
筹措开支的费用,目标全是豪霸级人物,以及为富不仁的豪绅和贪官,但从不过份,结了不
少仇家,但口碑不差,三十余年来从没有失败过。咦!她修的是玄门正宗,你怎么会巫术?”
“我也不知道呀!除了教我内外功拳剑之外,也教我巫术。师父说巫术可以补武功的不
足,用来戏弄豪绅最为有用。”
“原来如此,她是一个开明的武林人,不但不卑视巫术。甚至能吸取巫术的精华。有大
多数的人,对门户之见深得不可救药,甚至连招式的微小更改也不肯接受,把其他门户的人
看成异端。咦!你称她为家先师……”
“她老人家仙逝三年了。”她黯然叹息,“为了保持幻园的规模.我不得不带人在江湖
走动。”
“幻园还有多少人?”
“十个,都是师父的随从,我是唯一的弟子,不得不挑起这副担子。”
“你师父错了,你知道吗?”柳思郑重地说:“玄门讲求自然,天人合一。独自参修断
情灭性,这与自然背道而驰。用强梁手段维持参修,那是反七情六欲的举动。她要这许多随
从跟着她参修,不管她是如何收容这些随从的,都是不近人情的。她无权剥夺这些人享受人
间的喜怒哀乐。修仙的人不重视身外物,我相信她并不要求你保持幻园直至永远。”
“这……”
“该告诉她们在人间找寻幸福了,双成。”柳思诚恳地说:“警幻仙姑既然是开明的武
林人,不会建门立派,不至于要求你维护幻园的盛衰。她走了,幻园也该不存在了。等到有
一天,某个强梁一怒之下,带了大批人手光临幻园,你能支撑多久?”
“你的意思。我该回家?”
“是的。你还有家?”
“我家在幻园北面二十里的霍家屯,自幼体弱多病,被师。父发现了,我爹娘便把我交
给师父教养。我经常回家,往来十分方便。”
“坏女孩。”柳思拧拧她俏巧的鼻子,“你早该回家了。”
“奇怪。”’
她打了柳思的手一下,若有所思。
“奇怪甚么?”
“你好像十分了解我师父。”她大感狐疑,“她老人家在灿逝的前一个月。甚至要我在
她老人家飞升之后,烧毁幻园,我怎能舍得?”
“因为家师也是玄门中人。”柳思说:“你师父要烧毁幻园,是顾虑日后有后患。南京
事了,我帮你善后好不好?两三万银子遣散费,包在我身上,如何?”
“我们还有足够的金银。”
“反正以后再说,你心理上早作准备就是。你该回房了,眼线可能就在途中。”柳思扶
她站起。
“不急嘛!人家……”她跳起来抱着柳思的颈脖,整个人吊在柳思身上,羞笑着索吻,
立即陷入激情中。
※ ※ ※
不但是眼线来了,而且是来擒捉柳思的人,来得比预估的更快,八表狂龙办事是颇有效
的。
不管昨晚袭击巡缉营的人有没有柳思,派几个人先把他捉来再说。
如果走狗们知道,西岳炼气士几个拔尖的高于,是在石头山被杀的,而且知道是被柳思
所杀,绝对不敢仅派一些请来的人送死。
柳思自己也不明白,几次事故他都留有线索,甚至留了活口,意在传达他的实力,为何
八表狂龙依然不重视他?比方说,他留下快刀郝威,表示他就是冷面刀客。冷面刀客曾经用
秋水冷焰刀,与八表征龙交过手,要不是走狗们及时大批赶到,八表狂龙可能栽在秋水冷焰
刀下,八表狂龙怎能不重视他?
可是,走狗们显然并没重视他。
他却不知,有不少人跟在他身后捡死鱼。
月华仙子放过了快刀郝威,但摄魂骷髅却随后把快刀郝威弄走了。
在石头山,老凶魔们与绝剑狂客一些人,把惨死的西岳炼气士几具尸体带走,悄悄地埋
掉,后到的无情剑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倚为长城的几个名宿死了。
※ ※ ※
巳牌时分,昨晚在外营生的莺莺燕燕,正陆陆续续返店,休息半天,等到华灯安上,她
们又前往花天酒地的秦淮河,过的是与常人相反的畸型生活。
楼上各处女人进进出出.有些还宿酒未醒.残脂犹在,倦容惺松。
谁也没留意多了几个陌生女人,几个打扮与这些神女相同的女人。
柳思与月华仙子,昨晚也辛苦异常,所以早膳也晚,人毕竟不是铁打的,须有充足的睡
眠。
他料想眼线将到,却没料到来的不仅是眼线而已,而且来得比他估计的更快。
月华仙子依依不舍地出房。掩上房门时还向他嫣然微笑示意。
掩上房门,她转身正要返回邻室。走道上有几个睡眼惺松的年轻神女往来,她并没在意。
刚越过一位神女身侧.她突然心中一动,
鼻中嗅入一丝幽香,与神女身上所散发的浓浓脂粉香不同。在这里住了两天,她已经熟
悉神女们身上的怪香味,一旦嗅出有异,油然兴起戒心。
可是。戒心兴起得晚了一刹那。
腰脊一震,浑身立即发僵。
神女信手一抄,便挽住了她的小蛮腰。后脑一震,哑穴也被制住了。
附近抢来另两个神女,一前一后掩护挟制她的神女急急向楼口走。
邻房她的客房,房门恰好开启,她的侍女探头外望,猛然发觉她被一个神女挟扶住急走。
“哎呀!你们……”侍女惊叫,反应奇快的向下—扑,接着尖叫:“小姐被人擒走
了……”
要是她不扑倒而追出,死定了。担任掩护的假神女,抖手以天女散花手法,射出一把铁
莲子,像暴雨般破空飞射,打在门上响声清脆,有如雨打残花,每一颗铁莲子皆深嵌入墙壁
与房门内。
一击不中,三个假神女飞掠而走。
“柳爷……”侍女跃出房外厉叫。
柳思拉开门奔出,假神女已下楼走了,整座客店大乱,茸惊燕飞上下乱成一团。
※ ※ ※
撬出一颗铁莲子,柳思恨得咬牙切齿。
“东门兄,你带他们暂避。”他向白发郎君咬牙说,指指泪流满脸的仆妇与传女:“去
找我的朋友安顿,有事我再去找你们,此期间切记不可乱走,须防走狗们暗算。我错了,没
料到他们胆敢白天在城里行凶。”
“柳兄,这铁莲子……”
“仰止山庄东方家的暗器。”
“哎呀!”白发郎君大惊:“那鬼女人……”
“我们忽略了仰止山庄的人,没想到栽在她们手中。我去找朋友监视出城的道路,必须
'沮止她们把雷姑娘带往巡缉营,我得走你小心了。””
※ ※ ※
柳思成了—个晦气色脸盘的大汉,穿得像个青衣泼皮或帮闲,但虎日炯炯身材修违,泼
野的气势掩不住潜在的脱俗光华。
信步走在行人拥挤的石坝街,真有置身人海何去何从的感觉。向侧望,花船画肪连栏接
舷,船上静悄悄,只有几个龟奴仆妇上下忙碌。
一艘艘小艇穿梭往来,看不出有任何异状。白天的秦淮河,似乎在炎热的阳光下睡着了。
他在含香画舫的华丽舱面,和一个粗壮如熊的大汉嘀咕了片刻,大汉先指指街东,比手
画脚说了一大堆话,也像向他示威,或者央求。
最后,他上岸向街东走了。
走了百十步,后面跟来了一个虎背熊腰,有一双阴森怪眼的中年人,紧跟两步伸手拍他
的右肩。
他站住了,缓缓转身冷冷一笑,显然并不介意拍肩犯忌的事.但神情却不怎么友好。
“有何见教?”他冷冷地问。
“你我张太岁?”中年人反问。
“不错。”
“似乎你阁下并不友好,你用胁迫的手段,吓唬他的手下弟兄,来硬的?”
“他是南城的七条蛇之一,不用胁迫手段,我能见得到他吗?其实也算不了胁迫,他那
位在含香画舫当保镖的弟兄,心甘情愿卖这份交情。知道我没有不利于张太岁的念头……
“阁下,你这就去找他?”
“没错。”
“我不愿意。”中年人直截了当回绝。
“尊驾不像是他的人。”
“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关照.是吗?”
“也有难同当?”
“当然。”
“似乎,我必须通过阁下这一关。”
“你过不了,阁下。”中年人冷笑:“说你的目的,在下或许会放过你,除非你有不良
的企图。”
“我会毫不迟疑把你丢下河。”他虎目中冷电四射:“你不要自讨没趣。我的目的不会
告诉你,必须与张太岁当面商量。你走吧!我心里烦的很,火气特旺,冲犯了我的人,不会
有好处的。”
“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逞强。”中年人要冒火了,“我的火气也旺,你如果敢撒野,我要
你生死两难。”
“真的?”他左掌一提,逼前一步。
“千真万确,我的话你最好相信。”
“我不会相信。”
“等你进了南镇抚司的死牢,你不信也得信。”
他一征,相信了。南镇抚司,正是锦衣卫在南部的理刑衙门,南京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七
星天牢,就是南镇抚司监管的。
他退回原处,左手打出一连串手势。
中年人脸色一变,凌历阴森的表情消退得好快。
“有严重的事?”中年人也回了—连串手式,神色颇为紧张。
“你帮不上忙,我会处理。”他的神情也不灾狞猛,一团和气,“张太岁才能帮我,城
南的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目,连画舫的粉头穿的什么款式胸围子,也瞒不了他。哪—
头老鼠属于邮一条阴沟的,他也一清二楚。我需要他帮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