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
片刻工夫,他又进入了总督府。
虽然总督府奇材异能的黑道高手及侍卫们,多如云雨,不殊虎穴龙潭,但在他“化影如烟游龙术”的施为下,谁又能看出一点痕迹。
何况这些高手,仗持着这一点,实际上,戒备早已疏懈。
因此,游龙子毫不费力便找到阮香兰的“翠云阁”来了。
阮香兰乃是总督武丕显第三房姬妾,今年才二十四岁,乃是昔日北京大舞台红极一时的台柱,为武丕显量珠聘来,最为得宠。
是以这“翠云阁”的一切布置,莫不奢侈堂皇至极。
这时,虽已过了三更天,但阁中仍然灯烛辉煌照耀如同白昼。
他微微一笑飘落九曲回槛,身形才定,便闻背后一声娇呼道:“姑老爷,你为何不在新房陪媚娘,来到‘翠云阁’,不知有何事故?”
说时,随着香风扑来一条倩影。
游龙子辎头一看,见是一个娟秀的丫环微笑道:“请姐姐转禀三姨,说史某求见!”
那丫环向着他诧异地望了—眼,心说:“莫非小两口闹蹩扭了么?唉,洞房初夜便已如此,以后还不知要怎样?”逐道:“姑翠爷,请你在这里稍待,婢子这就前去禀……”
禀报的报字尚未出唇,便闻“翠云阁”上传来一缕莺声道:“小红,你在跟谁讲话?”
游龙子不待小红回答,便抢着扬声道:“三姨,是我。”
阮香兰陡闻来人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怔得一怔,走出房来,正想问他是谁,蓦然间,他发现那锦袍少年,竟是督府娇客史锦沦,不禁大喜。
要知,这阮香兰,亦是天生尤物,她虽作了总督大人的三姨太,但物质生活,怎能弥补精神上的空虚?因此,府里侍卫,有不少作过入幕之宾。就连花花公子武斌,她也一并接纳。只是瞒着老头儿不知罢了!
自从昨日武总督采纳了黑肠军师的妙计,将掳来的长耳酒仙安置“翠云阁”里,以免被侠义道救去,嘱她用美人计,将这位风尘异人征服。
起先,见他一身楼褴,酒气醺人,颇为不悦,继而给东方坤更换衣裤之际,忽然发现这位老人家简直是天生异禀,入手盈握,不禁浑身都感到酥软无力,心想:“要是能够与他一夕交欢,该有多好。”这才殷勤侍候。
谁知酒仙东方坤虽是穴道被制,不能行动,躺在锦榻上任她摆布,但他毕竟功力深厚,具有修养。丝毫不起欲念,因此阮香兰,虽使尽浑身解数,却诱惑不了这长耳洒仙。
偏偏,这时期武总督却又不来,而府中又忙着办喜事,一应仆役均有执事,真令她欲火如焚。
史锦沦这一闯来,正如大旱之见云,好不高兴。忙道:“快!引史姑爷上‘翠云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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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为救酒仙 受尽了风流小劫 测验神功 竟不惜穴道被点
俏婢小红娇应一声,向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斜一眼,娇声说道:“姑老爷,快随我来。”
锦袍少年呵呵—笑,随着小红走上“翠云阁”。这时,阮香兰已掀开珠帘俏立门外相候,—见他走近,媚声说道:“姑老爷,请里边坐。”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凝目一望,只见这位北京著名尤物阮香兰,果然生得肉月停匀,肤色如脂,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穿着一袭春衫,更衬托的十分冶艳,故意看得有如呆子—般。
阮香兰目睹少年—付色迷迷的样儿,忙向旁边的俏婢—使眼色。
小红神秘—笑,便出去了,她这才媚声说道:“姑老爷,今天是你跟媚娘大喜日子,岂不闻洞房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仍是不答,色迷迷地望着她。
阮香兰想不到这少年对自己如此入迷,伸出柔荑在少年肩上轻拍道:“姑爷?你这样看人家,莫非我脸上长有花么?”
游龙子道:“三姨脸上岂有花,而且唇上还有蜜!”
阮香兰本来与他并肩而坐,闻言媚声道:“我要是唇上有蜜,也是留给你那位泰山大人享受,不会给你的。”
化装成史锦沦的游龙子,故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悄声说道:“三姨,难道我不会偷尝一次么?”
阮香兰既是风尘女人,自是调情圣手,故意将螓首—偏,媚声说道:“那可不行!”
同时,臀部—阵摆动。
游龙子本来是在做戏,但这软玉温香抱满怀,已令他怦然心动,如何受得了阮香兰这么—来,顿时全身血脉喷张,小腹下—物勃起。
他暗叫—声不好,赶紧收纳心神。
可是,怀中的阮香兰,忽然回过脸来,那娇红欲滴的两片樱唇,热情如火地凑了过来,说道:“唉!谁叫你是咱们府上的娇客呢?尝就尝吧?”游龙子还在迟疑,阮香兰却已按耐不住了,两臂—伸,像章龟触须将他颈项陡然抱住,吻了起来。游龙子几曾经过这等阵仗,只觉雀舌初度,令人魂销无限。
阮香兰双眸内,顿时闪起欲火情焰,—掀罗裙,露出了一身玲珑剔透的胴体。本来还多隔了一层红罗,游龙子已经不胜诱惑,经此一来,更觉大脑有点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陡地,阮香兰拉着他的手,朝那高耸的双峰按去,口里说道:“史,你你觉得我与媚娘如何?”
游龙子虽是极力按捺,可是,手掌仍难免发出颤抖,说道:“媚娘如何能与三姨相提并论!”
阮香兰悄声在他耳畔说道:“听说仙人剑史锦沦乃是窃玉偷香的好手,想不到却这般胆小,告诉你大胆些,那老不死,今儿晚上决不会来到这里。”
她那里晓得这人并不是真正的仙人剑史锦沦。
游龙子黄小龙牙齿一咬,他来此目的无非是想前来救人,焉能功亏一篑,道:“三姨,你难道没有卧室么?须知,我还要回去与媚娘应个景儿。”
阮香兰突然咒骂起来,说道:“都是那老不死的做的好事,把一个老叫化硬放在我房中……”
游龙子故意装做吃醋的样子道:“是谁?让我进入屋内,将他一刀杀了!”
说罢,霍地将阮香兰一推,站了起来,向里间闯去。瞧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儿,害怕他当真要将那叫化杀掉,则自己明日如何向武总督交差,忙拉着他衣衫恳求道:“小祖宗,你就饶了他吧!咱们这里另有房间……”
游龙子停步问道:“是什么叫化子?居然敢睡在总督大人三姨太房里。”
阮香兰道:“他就是苍穹三仙中的长耳酒仙呀!”
游龙子更加怒不可逞,道:“原来是这个老东西,咱们仇深似海,三姨,你就让我将他杀了,咱们明日远走高飞吧!”
三姨太闻言喜不自胜,说道:“史!你这话可是当真?”
游龙子道:“当然不会有假。”
他答复得斩金截铁。
三姨太阮香兰道:“你莫非连新结婚的媚娘也不要了么?”
游龙子答:“这些,我也顾不得了!”
阮香兰一想,这话也是,逐道:“史,那你就进去下手吧!”
游龙子一掀珠帘,进入房内,大踏步朝长耳酒仙东方坤走去,口里骂道:“酒鬼,你也有今日,我史锦沦非要报昔日被辱之仇。”
长耳酒仙东方,蓦地一惊,他听得出这声音正是游龙子黄小龙的,知道是他前来解救自己来了,为了不露破绽,装得更象一些,故意大骂道:“姓史的小子,我老人家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就杀,别再多言!”
游龙子怒哼一声道:“好啊!那我今宵非点你九阴八脉,让你受尽诸般痛苦方始死去。”
言罢,一步跨到床前双手连挥。
阮香兰只见长耳酒仙面泛凄惨之色,跟着发出一阵呻吟之声,似乎痛苦不堪。
实则,他被宇内四霸所点穴道,经游龙子全部解去,而且,还塞了一张纸条在他手里。
长耳酒仙东方知道游龙子此来,定有用意,是以索性装得逼真一些,暗地一运动,额上汗珠一颗一颗真淌。
游龙子恨声说道:“酒鬼,这滋味好受吧?”
长耳酒仙钢牙一锉,道:“我老人家生不能咽汝之肉,死当化作厉鬼前来攫汝之魂,你等着吧!”
游龙子回眸向阮香兰道:“三姨,这个东西在此多煞风景,何不将他移到外面如何?”
阮香兰道:“好,就这么办吧!”
别看得长耳酒仙东方,那么高大魁伟身躯,经他一提,如抓小鸡般,将他扔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另外一个套房里。
三姨太目赌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这般天生神力,心头更加爱慕,仰面横陈榻上,低声低气说道:“史,来啊!”
游龙子这一下面临真刀真枪的场面,可慌了手脚。
就在这时,房中黑影一闪,嘿嘿阴笑一声道:“骚娘儿,我老人家可看不惯你那股浪劲,还是到阴曹地府去风流吧!”
言毕,在阮香兰“喉结穴”上点出一指,这一代尤物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已了帐。
游龙子黄小龙叹息一声道:“长耳哥哥,你这是何苦?武贼虽云可杀,但他府中姬妾何罪?……”
长耳酒仙东方道:“小子,你舍不得是么?非是我手狠心辣,咱们今晚之事,只消这女人道出真情,那些老狐狸还有猜不出来的么?那时,你要想继续伪装已不可能。”
游龙子道:“长耳哥哥,这事我不同你争论啦!你的朱红大葫芦,我放在黑贝勒裕荣王爷书房之内。我已给你装满了一葫芦红葡萄酒,快点回去吧,活神仙半仙尼两位师伯已在那儿等着你叙旧啦!”
长耳酒仙东方坤欢声说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这番隆情厚渲,等我巽日给你多作几次媒人报答吧!”
吧字一落,人已穿窗飞去。
游龙子向着牙床上阮香兰的艳尸,瞥了一眼,沉声叹一声离去,心说:“这都是我害了你”
他走出“翠云阁”,忽见俏婢小红陡地现身呼道:“黄少侠,你如此一走,叫小婢何以善后?”
游龙子骇了一跳,见是小红,不由眉头—皱,道:“这样吧,我把你送到黑贝勒府去可好?”
小红道:“只要是少侠安排的,水里火里,婢子都衷心愿去。”
游龙子不再讲话,正要挟着小红飞出总督府去,忽然暗影中传来一声佛号。“酒仙已救走么?”
游龙子道:“刚走不久,师伯,请你把小红带回贝勒府去,我还要继续隐匿府中作为内应,切请老人家主持是幸。”
半仙尼姑缘微一含首,立将俏婢小红带走起走如飞而去。
游龙子黄小龙这才间转从前的新房。
适时,黑水魔尊正从洞房中出来,衣衫不整,面泛微笑道:“锦沦,还不进去。”
游龙子深恐老魔听出自己的声音,没有答腔,—闪而入。
黑水魔尊,以为锦沦在生气,哼了—声,便匆匆回归客房去了。
游龙子悄无声息地脱去衣履,进入罗帐,与武媚娘并头而眠。
这时,屋内虽是黑沉沉的,但游龙子目力何等锐利,只见床上躺着的媚娘,全身赤裸,香鼾习习,睡得异常酣甜。
想是适才经老魔一番大砍大杀,疲累所致,逐闭起眼暇假寐。
但他想到自己与仇人之女,共枕而眠,一时之间仇焰恨火燃烧心头。
他这时,只消伸出一个小指,便可将媚娘杀害,但他怎能伤—个毫无抵抗的弱女子。何况,她还是被新婚丈夫出卖,被黑水魔尊所污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最蹩扭的是:自己还要伪装史锦沦作为媚娘的丈夫。
他知道弘历帝此时还蒙在鼓里,虽说自己对应变已有紧急措施,但究竟时间太伧促了,一切进行还不知道顺利否,即使顺利,实力尚相差悬殊,万—有变,则今宵扫平叛乱之事,尚十分艰巨。
常言道小忍则乱大谋,他要埋伏在敌人心脏,以便必要时作擒贼擒王的打算。
因此,他必须小心客串一天媚娘的丈夫,以免露出马脚。
他躺在红罗帐内,想这思那,如何还能成眠。
过了不久,远远传来金鸡报晓之声,武媚娘却于此时醒转,睁开惺忪睡眼,望着他低声笑道:“史,你也醒来了么?”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我也是刚才醒来,看你睡得那么香甜,心里真觉幸福极了!”
媚娘含有深意地一笑道:“沦哥,你不觉有什么遗憾么?”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得娶总督大人千金为妻,即使有遗憾,我也下放在心,媚娘,你真温柔。”
他这话,答得含糊极了,武媚娘仍无法捉摸这新婚的丈夫是否对自己已非处女之身,而有所不满?不过,他此刻态度却是十分保守,心想“他只要不挑剔,我就放了心。”
她想到这里,便又纵体投怀,在丈夫耳畔软语低呼。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昨夕在经过阮香兰的—番逢场作戏,已知自己血气方刚,难禁异性强烈的挑逗,立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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