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昨夕在经过阮香兰的—番逢场作戏,已知自己血气方刚,难禁异性强烈的挑逗,立即暗自警惕。
但他却又不能表示冷淡,因此,他只有机警地伸出双手,将媚娘搂着,在她额边轻轻—吻,说道:“媚娘,我真的喜欢你啦,不知你对我这位江湖人物是否喜欢?”
武媚娘道:“我当然喜欢,要不然即使爸同意这门亲事,也是没有用的。”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媚娘你喜欢我什么呢?”
武媚娘放浪地格格一笑,道:“我当然觉得你必有可爱之处!—一”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这时只觉—股兰麝香味和少妇内体的芬芳,扑鼻而来,他可无法遏止生理上的变化,暗叫—声要糟一下,却已勃起—物。
武媚娘感觉何等灵敏,伸手—探,便巳握入掌中,故意诧声问道:“沦哥,你们这些武林人物,怎么连跟妻子睡觉,也要带着武器?让我跟你解除武装吧!”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此时正在天人交战,那里还听清媚娘的话,呐呐说道:“媚娘,那是最古老的配备,别惹它,威力可强大得很?”
说时,便欲摔脱。
武媚娘格格—声浪笑,道:“我爸既是将军,我见过的武器可小少,可还没见过这宗事物,看来不属于十八般兵器了!”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真拿武媚娘无法,应付道:“是的,那是前古仙兵如意棒啊!”
媚娘格格大笑;真笑得全身花磕乱颤,说道:“好个古老的武器,给你安上这新鲜的名词,我倒还要领教一番,看他是否完全如意?”
化装成史锦沦的游龙子,想不到事态如此严重,眼看曙色已临,只得采取拖延政策,说道:“媚娘,你看天都亮了……”
他说到这里,轻咬着媚娘耳朵,道:“今晚上,我定然让它效忠于你就是。”
媚娘虽是有点扫兴,但她却也不便在初婚的丈夫面前,表现太过火,说道:“哼!今晚上么!我可要闭关自守,让你难越雷池—步。”
两人在温暖如春的被窝中,说说笑笑,便已大色大明。
媚娘得此多情夫婿,心中好不愉快,兜得他不象才入洞房时那般冷漠。
正当新郎拿起黛笔,为媚娘对着菱茌书眉之际。
蓦地
人语喧哗,不时传来凌乱的脚步奔跑声,媚娘甚觉奇怪,唤道:“平儿!”
娇呼方罢,一条红影攀帘而入,说道:“姑娘,什么事?”
媚娘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故?……”
平儿道:“禀姑娘,三姨死啦!而且小红也失了踪!”
媚娘道:“这事老爷知道么?”
平儿道:“老爷正在前面大厅上大发雷霆,听说还逃走了个什么长耳酒仙!”
媚娘道:“别的事没有发生么?”
平儿摇头,媚娘似又想起一事,问道:“你可听说三姨是怎样死的?”
平儿道:“我看见啦,身上什么伤痕都没有,听大喇嘛说:‘是被那个酒鬼逃走时,以独门手法点了三姨的死穴。”
正说到这里,新房“溢香院”外,传来步履之声,有人叩门呼道:“新姑爷,总督大人在议事厅上有请。”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立即放下眉笔,向媚娘道:“既是岳父大人传唤于我,咱们何不同时前往?聆听三姨的死因。”
媚娘巴不得他有此提议,忙道:“好的,等我换一件衣裙吧!”
武媚娘经过一番修饰,这一添上华丽的衣裙,更加显得风流冶艳,挽着丈夫臂膀,环佩叮铛地地朝着议事厅而来。
两人甫一进厅,便引起群魔羡慕的眼光,心说:“这一对小夫妻,真可说是珠联壁合。”
武媚娘随着新郎向父亲请安后落坐一旁,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目光一瞥,只见大厅上已无黑水魔尊在坐,知悉返回保定白石堡去了,却故意问题道:“禀岳父,家师往那里去了?”
总督武丕显,目赌爱女容颜焕发,喜上眉梢,心怀颇慰,笑说道:“令师刚离府不久,托我转告你暂时随我左右。也不用回转保定去了!”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适才听平儿说,作晚‘翠云楼’出了事,真的么?”
武总督还未启口,一旁的黑肠军师辛敬安道:“是的,不知姑爷作何得看法?”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可惜在下没有踏勘现场。否则,定能看出—些蹊跷。”
武总督道:“贤婿,也不用踏勘了,左右不过是被那臭叫化自行解去武功,临走前,把香兰杀死而掳去小红。”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不知那酒鬼是何人点中的穴道?”
黑肠军师辛敬道:“自然是咱们府里亨有盛名的宇内四友了!”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你们也太过相信于人,试想以苍穹二仙这类人物的武功,即使他当时穴道受制,时间久了,就不能运功解穴么?”
本来武总督和黑肠军师已有这种想法,这一听他明白指出毛病在这里,更加信了,都不禁朝宇内四霸们面上望去,眼里或多或少总不免含有几分怪责之意。
宇内四霸如何受得了,尤其蛇叟陆游最是暴燥,向着新郎瞪了一眼,说道:“嘿嘿!敝兄弟武功虽不及令师深厚,但也未不预虑及此,数十年来就无一人在咱们兄弟手下能自解穴道,不是咱们吹牛,即使是令师,嘿嘿,恐怕也得承认。”
换句话说,即是武功高如黑水魔尊。一旦穴道为其所制,也将不能运功自解。
他说的本来的事实,否则,以长耳酒仙之一身武学,何以在经过一日一夜之长,突自能将受制穴道解开。
然而,游龙子却另有打算。冷笑道:“四位前辈也太看轻家师,而自我标榜,常言道‘夸者不实,浮者不足。’晚辈虽追随家师日浅,倒要试试前辈的独门手法。”
这何异当面叫阵。
四霸顿时四张脸全部变得铁青,显然已达相当激怒的了!跟着发出一片嘿嘿阴笑。
但因格于史锦沦乃是督府大人的乘龙快婿,虽是阴笑,而不便有所表示。
可是,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新近已将“上玄谒谛神功”练达九成。他很想试试究竟有多大威力,毫不放松,寒着俊脸,道:“事实胜于雄辩,前辈难道不屑出手?”
说罢,跨入厅中渊停狱峙般站立,大有英雄气概。武媚娘一声娇呼:“沦哥,人都逃了,你还争这些闲气干吗?”
莲步轻移,便要上前来拉他。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一抖锦袍袍袖道:“这些事,女人是不懂的。”仍然微笑站着动也不动,生象他真有这份把握。
这一来,连宇内四霸的信心,也被他倔强的态度动摇了。
总督武丕显坐在虎皮太师椅上拈须微笑,也以这英雄般的少年为荣,咳嗽一声说道:“这样吧,反正咱们都是自己人,为了证实长耳酒鬼杀人逃逸,是被外人侵入或系自行解穴,获得结论起见,小婿既是自愿受苦,四位不妨以同样手法轻重点之,如其不能解开时,再请诸位出手解开穴道如何?”
宇内四霸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便由摘星手索叙五出手,—连在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身上,点了四处穴道。
众人只见少年一声呻吟,跌坐地上,面上隐隐现出汗珠。
武媚娘自是心痛,只差没有流泪,忙走上前去,摸出毛巾,准备替他擦汗水。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义苦于不能说话。见状大恐,因为这一来,他脸上所涂药物,便将失去,而原形毕露,心说:“完了!这一下弄巧反拙。”幸亏黑肠军师心细,看出少年惊恐之状,只道是他在运劲解穴,不能遭遇外来干扰,忙奔上去道:“姑娘,你是怎么着?人家正在运功,你要他走火入魔,成一个残废丈夫么?”
武媚娘方始把罗巾揣起,游龙子不由吐了—口长气,心说:“好险!”
经过这事后,武总督命众人闪开,—律不得干扰。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这才放心大胆,按照人皮宝衣上自行解穴法门,向摘星手所点四处穴道,引导玄功不断冲去。
顿饭功夫,他的穴道,便已解去。
朗笑一声,站立起来,拱手说道:“好厉害的斩脉截穴手法。”
他虽然穴道自行运功解去,脸上却现出一片苍白之色,众人都知道他耗去真力太多之故。
武总督忙吩咐爱女将女婿扶入静室,运功调摄,不得打扰,他心中也暗自高兴招赘了这么一位武功高深的女婿,厅中诸人,更不惊叹新姑爷的武功与人才。
而武媚娘呢,却娇声:“沦哥!你这是何故!”
说罢,便扶着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出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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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使反间 四霸离督府 运奇谋 皇后揭阴谋
武媚娘扶着面色苍白的新婚丈夫,去静室调养,临行前狠狠地盯了四个老人一眼,方始离开大厅。
她这一眼,当然是嗔怪这批老家伙太不知趣。
宇内四霸,本来就是草莽豪桀,我行我素,—生暗呜叱咤,受不得半分委屈。
加以蛇叟陆游,适才不该把话说得太满,如今,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既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种绝世神功,当场震开被点穴道,四霸在极端惊骇之余,试问还有何颜在北京呆下去。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功失去信心,黯然叹息—声,从坐位上站起来,由摘星手索叙五代表着向总督大人拱手为礼道:“咱们埋首深山,得大人宠召,正以托附骥尾,共谋霸业,并雪苍穹三仙昔年锉败之耻为荣。”
他语此一顿之后,苦笑道:“大人虽是求贤若渴,其如咱们学艺不精,辜负大人一片厚望,致使到手的长耳酒鬼又复逸去……”
总督武丕显摇手阻止道:“四友不必再提,反正人已逃逸,追究亦无用处。”摘星手索叙五道:“常言道:‘宰相肚内可撑船。’大人虽是胸襟博大,但归结起来,咱们得负责大部份责任”
黑肠军师辛敬安乾笑—声,插言道:“这只能怪学生对武功是门外汉,是以不虞该人犯会自行运功解穴逃走,而使三姨太惨死,小红被俘。”
言下之意,是说自己如非过信四霸点穴,也不会有此失,三言两语便把过失全推卸给宇内四霸。
武总督见双方互相诿过,岂容在今天举事的日子里,内部发生摩擦,他不愧是—代枭雄之材,哈哈笑道:“宇内四友和辛军师都不必引咎自责,史要咱们大事告成,料想—个长耳洒仙,济得甚事,迟早都是咱们瓮中之鳖而已!”
黑肠军师辛敬安倒是服从得紧,一句不吭,但宇内四霸中的蛇叟陆游,数他最是暴燥而又气量狭小,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且道:“大人的美意,老朽们是心领了!非是咱们坚欲求去,实则老朽们留下,文不能运筹帷幄及得辛军师,武不能技冠群伦,与史少侠媲美。褴芋充数,徒贻恋栈之讥。”
说罢,四人扬长走出大厅离府而去。
长川秀士诸葛青,正欲追去,黑肠军师辛敬安喝止道:“四友去意已坚,留下徙招不快!诸位还是赶快各按预定事务去准备吧!”
厅中立即人影纷纷朝外走去,刹那之间,仅剩下辛军师和武总督两人。
武丕显向辛敬安嘱咐几句,便自走了,由辛军师召来管家将死者掩埋,“翠云阁”拨给新姑爷居住。
他自己却调兵遣将,为晚间的图谋作一切的安排,并与一批奸臣们频频接触。
那美丽的梦想,把这位野心家头脑冲昏了,竟没有作失败的打算。
因为,满朝文武谁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八旗御营军,简直不堪一击,他要在今宵子时正位,黄袍加身,改国号曰‘天’。从此,他武丕显便是大天朝的开国之君。
于是,他又想到应该册立谁人为后?在他的姬妾之中,本来以阮香兰最为得宠,不幸她却在举事前夕玉殒香消。竟这般红颜薄命,想来想去,他忽然想起黑贝勒裕荣王爷,有一个独生爱女,虽是不施脂粉,经常作男孩子打扮,但若换女装,必然是北京城第一美人,他决心娶她为后。惟一遗憾,便是他那宝贝儿子花花公子武斌,太不争气了,在如此大事中,他竟跟平日一样,跟女人们鬼混去了,一点也不替他分忧,何况他鼻子被削,双耳近又宣告分家,这样怎能册立为东宫太子?
他叹息一声:“算了吧!”
接着,他又想到女儿媚娘,媚娘倒是可人的,而女婿史锦沦更是一表人材,武功出众,往昔又曾领袖过大内侍卫。
心说:“女婿可当半子,我何不效法尧帝,异日归天之后,将天下传给他,让后世歌功颁德。”
他在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回到房里,将很早以前就秘密装妥的九龙捧日大黄袍,穿在身上,戴上皇冠,对镜一照,果然显得自己较弘历更为威风。
于是,他又在黄袍外面,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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