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
不深信,观她适才三招,挥洒自如,好象还未出全力,别在今天把一生英名葬送了!”
他心头虽是在想,但手上却使出武当的龙虎剑法。
这套剑法不但刚猛至极,而且变化莫测,一经施展,便有风起云涌之势。
邝飞燕暗赞一声:“好剑法!”
她虽狂妄,此时不敢大意。呛琅一声亦从背后掣出长剑。玉腕一抖,便见剑气森森,洒出漫空银花,直迫天籁真人剑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可把银色夜叉苏蕙芯,和蛇叟陆游,看得一呆。不自主地分左右向前逼去。
邝飞燕轻蔑地一笑道:“这样才象话,不然,姑娘一个一个来,有多麻烦!”
声落,腕上一用力,顿时剑光陡盛,跟着裙下双钩,在笑语中连翻踢出。
顷刻之间,走廊上剑气纵横,红莲如潮。
天籁真人,银色夜叉,蛇叟三人,既要应付迎面飞舞而来的剑芒,更要兼顾下盘。
他们都知道,这丫头的“红莲飞”实是武林一绝,有不少名家—时疏忽,便殒命在她的三十莲钩之上。更是不敢大意。
当邝飞燕在三位名家面前,耀武扬威,逼得三人守多攻少,忽闻隔壁房内一声惨叫,接着是武魔董化的狂吼:“秃驴,你敢向色魔君下毒手……”
底下的话,听不清楚,想是在被围攻之下,无法吐出胸中的愤怒。
邝飞燕不由惊怒交加,—声长啸,从掌心打出一缕黄影,轰的—声爆炸开来,但见黄烟弥漫,天籁真人深恐那烟雾有毒,正指挥蛇叟和银色夜叉速退,不防邝—燕一指点出。
天籁真人,但觉—缕罡风袭来,登时“将台穴”一麻,便已受制,那护身罡气,竟未能护住。
她阴森一笑,玉臂轻舒,便将天籁夹在胁下,嗖的、一声窜上店屋,扬声呼道:“董化!并肩子,拉乎!”
武魔董化双掌猛翻,一连跨出两掌,这两掌如狂飙怒潮,声威惊人至极,大有推山撼岳力量。
长耳酒仙东方坤和摘星手索叙五天台剑客关汉骞,自然不敢硬接,只得闪避其锋,武魔董化就乘隙而遁。
房间内仅遗下色魔张英尸首。
原来耐性禅师,自从天台剑客进入房内,便觉压力大减。而乘机反击。
色魔张英本就高出少林耐性禅师有限,如何能是两人敌手,数合之间,便感险象叠现,斜目一扫武魔董化,他虽不象自己狼狈,但也不见得轻松,要想他策应自己,已属不可能之事,不由大起恐慌。
他本来还可以应付十招八招,这样一来,立即亮出了空门。
天台剑客关汉骞自然要报数日前荒谷被俘之仇,此刻见对方露出破绽,一式“周楚斩蛟”,向下劈落。
金刃破风之声,使得色魔张英魂飞胆裂,赶紧错肩滑步,却不想耐性禅师持杖扫来,斯时,再想招架,已不可能,是以在一声惨嗥之下,顿时头颅破碎,脑浆进射,倒卧地上。
这一次,虽擒获了画魔,并杀死了色魔张英,而救回来了宇内四霸。
可是,武当天籁真人却被邝飞燕掳走。
群侠心中不无遗憾。而愁然不乐。
尤其,宇内四霸最是难过。
天台剑客关汉骞建议道:“想那丫头虽是逃走,但昏夜之间,却未带马匹,去必不远,咱们只消留下一人看守画魔,其余却向前路追去。必能在“更的宛江”畔追及。”
长耳酒仙东方坤,为这一行人首领,觉得这样回去,实在不好意思交差,如能将天籁真人救回,自是十分乐意,便毫无考虑地说道:“就这样吧!”
当即留下银色夜叉苏蕙芯,看守画魔。
其余五人便分乘着“诸邪岭”贼众遗下的马匹,在月光下飞驰而去。
谁知他们去未片刻,从客栈屋檐上,搜搜两声,飘下两条黑影,一掌震碎窗门,飞射入内。
银色夜叉苏蕙芯,还未来得及下床,便被邝飞燕制住,嘿嘿笑道:“丑婆子,姑娘虽是一时失策,却未必好斗,现在既落我手,且随我乖乖的走吧!”
银色夜叉苏蕙芯,知道这丫头最是残忍,那敢反抗,冷笑道:“既落尔手,一切听命,还问我作什么?”
邝飞燕见武魔董化已将画魔巫惠莲穴道解去,吩咐道:“快走,不然酒鬼中途回转,岂不麻烦!”
画魔巫惠莲夹着银色夜叉,随着邝飞燕董化穿窗而去。他预料长耳酒仙东方坤等人,定在“更的宛定江”沿岸,穷搜自己。虽然未必怕他,但既已有所收获,还是早些回转“诸邪岭”“黄金汉宫”为宜。
于是,她便携带着俘掳,和武魔董化画魔巫蕙莲在康名秘密渡江。
果然,长耳酒仙东方坤和耐性禅师摘星手索叙五天台剑客关汉骞蛇叟陆游,一连在“更的宛定江”江岸一连搜索了三天,竟是踪迹渺杳,方始回转瓦拉本,还未走进旅舍,后面的活神仙,金燕,以及天下群侠,刚好抵达,相遇于长街的拐角。
金燕一眼瞧见宇内四霸等人,喜道:“师叔,你老人家本事可不小嘛,一来便达成任务。”
长耳酒仙东方坤叹息一声道:“好侄女,别替老叫化脸上贴金得啦,咱们虽救出宇内四霸,也俘获了画魔巫蕙莲可是却给邝飞燕那丫头溜了!”
活神仙司徒圣道:“让她溜吧,老朽迟早要作一次清理门户之举。”
哈红药姑娘不由问道:“东方前辈,你老人家怎会把那只狡猾的狐狸画魔逮住的?”
长耳酒仙东方坤呵呵一笑,捧着葫芦啜了一口酒,说道:“说来话长一”
金燕拉着酒仙衣衫,不依道:“师叔,快说嘛!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想卖关子,这可不成。”
长耳洒仙微笑道:“都快要作妈妈了,还想撒赖吗?”
金燕粉面一红,啐道:“死快哉……”
她不知何时竟学会了一句苏白。把群豪都逗笑了!
活神仙司徒圣道:“酒鬼,大家都要听取你这番胜利的经验,何不爽爽快快,简简单单作一次说明。”
长耳酒仙东方坤把葫芦向腰间一系,粗枝大叶说出那晚俘掳画魔的事来。
原来,那天黄昏之际。酒仙等一行三人,在“宴宾楼”小饮,突然发现飞燕等—行人住进了旅舍,天籁真人献计道:“想那色魔张英与画魔巫蕙莲,都是挺出名的贪淫好色之辈,一入旅舍,必然相互勾搭,防守松懈。咱们正可乘虚而入,混水摸鱼。也许,事情还较预期顺利亦未可知。”
耐性禅师念了声:“阿弥陀佛……”
长耳酒仙东方坤,平生玩世不恭,说道:“和尚,你同老道都是一派掌人之尊,凡是都必顾及身份,这样吧,只要一入旅舍,一切由我老叫化见机行事,你们的任务,只是负责解救宇内四霸和策应。”
他如此一说,耐性禅师和天籁真人便在协议下,离开了酒楼。
等到三更。
这三位武林罕绝高手,象风飘落叶般进了旅舍,也进了那间独院。
天籁真人立刻发现邝飞燕早已入寝,而武魔董化却正在打坐,守住宇内四霸的房门口者,却仅色魔张英一人,这一发现,三人都不觉在暗影中发出会心微笑。
长耳酒仙正在思索,是否立刻展开对守卫者的突击,不料色魔张英却在喃喃低语:“蕙莲,我一会儿就来的,我是怕宫主知道了要受申斥,因此,我只有委屈你久等啦!”
绵绵情话,听得三位武林泰斗全身肉麻。
耐性禅师只是白眉一蹙,天籁真人哼了一声,就要上前立刻动手。
长耳酒仙东方坤灵机一动道:“道长,咱们似乎不宜打草惊蛇。跟我来!”
少林武当两位掌门,可不知长耳酒仙东方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默然跟着他走向靠近围墙的房间。里面已没有灯光。
可是,却有着,用鼻音哼着流行小调,虽是很低,仍然清晰,十分娇媚动听。
这正是画魔的临时闺房。
长耳酒仙用指节轻叩房门,里面的人沉声应道:“进来吧!”
门竟是虚掩着,长耳酒仙东方坤艺高胆大,一步跨入,便闻一阵香风扑来。
跟着,一个温软赤裸的玉体投入怀抱。
长耳酒仙东方坤顿时如遇蛇蜴,不由自主地向外一推,一推之后,忽又觉得自己此来,便是要她自投罗纲啊,慌忙飘身上前,在乳根穴上点出,极其顺利地便将画魔巫蕙莲制住了,将她抛在床上。
适时。色魔张英正来幽会,长耳酒仙和天籁真人便躲在门后。
东方坤顺手一推,将耐性禅师也推到床沿。
这位高僧,为了完成任务,只得权宜地倒卧床上,不图色魔张英大惊,在一声暴喝中,惊动了武魔董化,和邝飞燕,而引起一场激烈的搏斗。
以后情节,已有交待,不再赘言。
这事情离奇发展,听得天下群侠有如听了一则齐东野史的荒诞故事,望着耐性禅师呵呵大笑。
金燕、小敏、侯丽珠、哈红药,更是有的笑得捧腹,有的笑得花枝乱颤不已。
活神仙司徒圣,深恐这位少林掌门,脸上挂不住,忙出声喝止,群侠这才平静下来。
他们且谈且笑,片刻之后,便来到这家旅舍。
账房先生一看来了如许武林豪侠,立即亲迎上来。 天台剑客关汉骞,挂念着独院中的四妹和画魔,他是熟悉旅店门户的,立即向跨院走去。
夥计忙道:“客人,那座跨院有人住着。”
欲上前拦阻。
天台剑客漫应道:“晓得。”
人已跨人院内,正欲推开房间,忽闻屋内诵了一听佛号道:“什么人,敢闯贫尼住屋!”
说时,一股大力推来。
天台剑客心生警兆,赶紧飘退一旁,说道:“这屋子,乃是敝兄妹所住,大师何人,居然住进这间跨院?”
他这时已听出屋内住得是一个年轻女尼,这女尼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来厉也颇令人猜疑犹,其四妹和画魔惠莲到那里去了,更使他关心。
屋内女尼道:“奇了,贫尼住人此店,乃账房夥计引来,似乎没有答覆尊驾贫尼法号必要!”
她为人温和,不愿引起纠纷,微一沉吟道:“这样吧,尊驾何不前往向柜上一问?”
这时,活神仙已来了,说道:“关大侠,不必问了,刚才令兄已查明白,当你们离开此店后,次日,那间独院的原来住客忽然全部失踪,仅遗下一具死尸,经证明那是色魔张英的………”
天台剑客关汉骞道:“司徒大侠,你可问过房中可有行李?”
活神仙司徒圣道:“问过了,什么都没有,连房钱都未结算啦!”
天台剑客跌足叹道:“定是那邝飞燕丫头,待咱们走后,便又回到旅舍,把画魔救去,同时还顺便将四妹劫走。”
长耳酒仙东方坤:“好丫头,我酒鬼算是栽到了家。”
适才一场欢欣,无形烟消云散。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八十三章 邪宫受困 侠义道甘堕覆辄
活神仙司徒圣,在群情激奋之下,也震于邝飞燕这丫头毒如蛇蝎,狡似狐狸,自己有眼若盲,选—个魔鬼徒弟,比之诸邪岭一干魔头还要可怕,不禁沉重地叹息一声道:“诸位,别为这事生气,须知我司徒圣较大家尤为悲痛,天籁真人与银色夜叉苏女侠,虽是偶然失手,被对方掳去,好在‘诸邪岭’不日即到,那时,咱们再作扫穴犁庭之举。现在,务须保持头脑冷静,和饱满精神,拚斗起来,才不致吃亏。”
天下群侠究竟都多少经过一翻大浪,经活神仙司徒圣一说,便都冷静下来,在分配的房间住了一夜。
翌晨,即纷纷走上征途,而离开了瓦拉本镇。
谁知,甫游渡过“更的宛定江”便见来路上尘头大起,四骑黑衣汉子。象一阵旋风般奔驰而来。
眨眼间,来到面前,四黑衣汉子陡然一收缰绳,四匹马一个动作,全都希聿聿一声长啸,人立而起,刹住身形。
接着四黑衣汉象四片落叶,飘下马来。
为首一人,向着走在前头的天环剑客褚威微一拱手,道:“请问活神仙司徒圣可在?”
天环剑客褚威扬声喝问道:“阁下何人?”
那为首黑衣汉于道:“在下‘诸邪岭’公冶麾主卒下一名小涸而已,说出来你未必知道,请告诉司徒圣在与不在!”
天环剑客褚威剑眉一掀,道:“在,有什么事么?”
那为首黑衣汉从身上摸出一纸请柬,递了过来,说道:“请将这个交他便是。”
迨天环剑客褚威接过请柬,四人缓步转身,嗖的一声跃落马背,鹿筋皮鞭猛挥,便又绝尘而去。
一旁的少林寺四阿难尊者,俱都面现愤色,说道:“褚大侠,你怎的让那四个家伙走了?”
天环剑客褚威,手持请柬,微笑解释道:“彼等既系前来投书,如与为难,反而显得咱们侠义道中人不能容物,胸襟狭小,是以任他离去。”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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