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
需陪同—起埋葬,女人若有意外,男人亦需陪葬,证明两人爱情永结,来生仍为夫妇。这里只族长一人,高高在上,他可例外,今天我之许配给你,因为你是未来族长,我对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对我却操有生杀大权,如你不喜欢我,明天只要对族长一说,立时我就将被衣服剥光绑起来,丢到深山里,不再理会,那时我不被野兽吃了,饿也饿死了,你想想,你怎能不要我呢?你能忍心看着我去死吗?虽然你不知道,但我也是无辜的呀!”
说到这,凄凄啜泣,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小龙的手上。
小龙暗忖:“这可怎么行,父母尸骨未寒,一身血海深仇,亦不知何时能了,这学武之事,更是刻不容缓,可是,如若金燕说的属实,也不能眼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为自己而死,再说硬起心肠,不顾她的死活,也不是个了局,白发老头会接二连三的为己另娶,决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放走。”
看金燕姑娘,似甚聪明,不如将自己满身血仇之事,全盘告之,将其说动,请其设法将自己送出,于是开口说道:“金燕姑娘,请你不要伤心,先听我说”
金燕没待其说完,插嘴说: “小龙哥,不要再叫我姑娘,这若被人听去,我立刻就会被送入深山。”说着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小龙没法,只得说道:“金燕,不要哭了,先听我说。”金燕可不等他说又插嘴抢着说道:“小龙哥,你真好,你不会不要我了吧!”说完就斜身往小龙怀中一倒,横身靠在小龙双腿上说道:“小龙哥,现在你说吧!我也很想知道你的家世,和你怎么来的呢?”
小龙看着这位金燕姑娘,摇了摇头。便把母亲处听来的和前夜所遭的事,简略的告诉了金燕,随又说道:“爷爷和爹生死未卜,母亲的尸体也恐怕喂了山中虎豹了。”边说,泪水边流。
金燕听到紧张处,立时爬了起来,听到伤心处,热泪也陪着掉了不少,听小龙讲完,才接着说道:“早我就知道你不会留下的,但我绝没想到你还有海一样深的血债,尚待你去学那奇奥的绝艺来报仇,这该怎么办呢?”
小龙—听金燕口气已软,心已动了,马上接着道:“这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不能背骂偷生人世,我不能做黄家不孝之子,我要让父母、爷爷、祖父母在九泉之下能暝目安息,以此我想请你替我设法,将我送出苗山,我终身永远不会忘记你,假如你愿意等我,待我学成绝艺;报得大仇后,再回到此地来接你。”
谁想金燕马上接口说道:“不,我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样做,我自己还是得死。”语至此,金燕沉吟着,隔了一些时,又说:“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小龙听说有路可走,高兴异常的追问道:“哪一条路?金燕,快说!哪一条路?”
金燕说道:“这条路就是,你带着我两人一起逃走!”
小龙一听,刚萌起的一团高兴,立时化为乌有,说道:“金燕,你是拿我开心哪!我这出去,是为学武艺报仇,要吃别人不能吃的苦,要干别人不能干的活,要上峻岭爬高山,我这不是去做官,走马上任,去享福!再说朝廷的鹰爪孙仍然在四处抓我,随时我都有生命的危险,你想想看,你跟我出去干什么?而且我俩都未满十二岁的小孩,茫茫人海,我一人尚不知如何得了,再拖了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金燕听小龙说完,毫不动容的说道:“除此一途外,别无它法,要不只有我拼了一死,将你送去,因为你离开后,只要三月不回,我仍然是死路一条。”
说完,两眼注定小龙,此刻眼中已经无泪,有的只是无穷坚毅之色。
沉吟不语,又接着说道:“我随你出走,只有从旁援助你,绝不会拖累际,据方才你自己说,除了会读书识字以外,什么也不会做,而我和你恰恰相反,除了不会读书识字外,我任什么事都会做。和你在一起,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那时我要离开你,你也不愿意让我走了。”
小龙听金燕如此说,想想实也无法,只得点头应允。
金燕见小龙应允同行,又说道:“本族童婚的隆重礼仪,将连续会行三天,第四天的清晨,即须外出行猎,时限也是三天,在这其间猎获飞禽走兽愈丰者,即表示夫妇之寿命愈长,如三天内毫无所获老,返回后立被处死。本族这种种严条苛刑,真不知传于何时,但族人均欣然从之,以至数百年遗传至今,仍然只有四十余户,了无繁荣之象。如今,为行猎事,天明后我即备集打猎用具,并暗窃干粮,待第三日夜里,贺礼完毕人散后,即天始逃走,待族人发觉有异时,我们或已逃出三四里地了。”
如此说定,天明后,金燕即行准备行猎用具,长矛、弩箭、绳网、小刀等,暗地里又窃取了族人晒干的兔肉脯,以作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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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结亲苗族 二小亡命天涯路 巧获仙缘 几度失魂丛山中
且说次日天明后,金燕即行准备行猎用具,这其中备的最多的,该是苗族中特有的最为锐利的吹箭。
因为金燕想到两人具都年幼,小龙对行猎技巧,更是一窍不通,虽说只是借名逃身,但在此深山丛林中行走,一旦真正遇上凶猛野兽,吹箭即是最好的防御武器,且吹箭小巧易于携带,学时更为便利,故金燕将族人中所有,几乎偷取过半。
就在第三天的夜里,当苗族男女,一对对的歌舞兴尽陆续去后,金燕即收起事先备好的一切,领着小龙,趁着月色,翻山越岭而去。
这一阵急走狂奔,小龙金燕二人都走得上气不接下气,至四更将尽,始翻越一座高山,金燕是识路的,她知道此路可通三江县的富禄镇,但遥遥四百余里的路程,何时始能到达。
就在第二天天色微明时,二人已是精力惫困,遂觅一低崖洼处,跌坐憩息,刚坐定不久,蓦的一阵山风过处,乌云四合,电光闪闪,轰轰的响雷震耳欲聋。只一瞬间,豆般大的雨点,倾盆而降。
小龙与金燕正感天公恶作剧,因暴雨后,山路陡滑,举步艰难,且似此等暴雨,在这深山里很可能积成山洪之险。
徒的,面前红影一闪,两个红衣和尚落了下来,小龙一见立时吓得肉跳心寒,把金燕拖着,两人挤在一块,没想红衣大和尚一见二人,即对其身边之人说道:“克弟,这两个小家伙怎的夜半天明之际来此,莫不也为那千年玉灵芝而来,这真可算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了。”
这被称克弟的瞟了小龙金燕二人一眼,说道:“昌兄,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似这等苗山娃娃,在这贵州边境,遍地皆是,何足为奇,只不过同时避雨,恰巧相逢罢了。”
接着又听先发话之人说道:“克弟,那千年玉灵芝,即己幻形玉马出现,想得到此通灵之物,必须寻到其出处,撷取那灵芝玉叶,要想捕获那幻形灵芝玉马,可真是白日里做梦,空想!且我俩更不知在此深山何处发现,大哥过时未到,是否有甚蹊跷可疑处?”
又听另一人说道:“昌兄,说你疑心病重,语音未停,怎的这又来了,大哥日前追杀黄家余孽,次日返回县衙时说,只为追杀一妇人,深入荒山,因暴雨迷途,待雨过天晴后,明亮的月光下,见一白玉小马,但只见得一眼,即被其隐去。想我们师兄弟三人,共师共事,同心同力,有甚可疑之处,今夜其或于来时途中,有甚巧事相烦,亦未可定呢?”
所谓“暴雨落不长……”这一阵暴雨,只片刻,即雨过云清,月色穿云而落。两个红衣大和尚,只雨一停,即双双跃身,朝山下奔去,身法快捷异常,瞬间即没入沉沉夜色中。
小龙目送红衣喇嘛走得没了影儿,始对金燕说道:“日前在大竹村伤我母亲的,即是一红衣秃驴,但比适才两人似较高大,这种西藏番僧,一人中原,即为非作歹,无所不用其极,日后我若能练就绝艺,定必见则杀之,尽数殄灭,始能消我心头怨恨。”
金燕见小龙说时,英眉紧锁。目射凶芒,满脸杀气腾霄,心头不禁为之一凛,嘴中默念佛号,祈求菩萨慈悲,消减个龙日后凶煞之气。
片刻间,天已大亮,小龙虽感山路陡滑,但却不能不走,便牵起金燕的手,用那一七尺长矛替代拐杖,一步步的挨着注山下走去。
又走了整整一日夜,始越过三个岭头,穿越两座丛林,来至一悬崖峭壁的山巅上,此刻小龙已周身骨痛,举步艰难,朝金燕叫了声:“金燕,我实在无法再走,你瞧天已不早,今夜就在这歇下吧!”语音一落,即靠岩坐下,一坐下跟着又躺下了。
金燕知道小龙,自幼未离家门,从小娇生惯养,哪吃过这般苦头,见其躺地后,只一刻工夫,沉沉入梦,不禁将头微摇,轻声叹了口气。
看天色已近黄昏,天边的云彩反映着山后的落日,象血般的殷红,瞬息千变万化,多彩多姿,美观已极,随想到自身,从今后,也将像那天边浮云般的易变,但不知是否有如此的多彩多姿,灿烂辉煌,还是像那浮薄的飞云,遇着狂风一吹,瞬息化为乌有……怔怔的,一时竟想出了神。
一阵鸟呜,将金燕从痴呆中惊醒,抬头看着那归巢的野鸟,心头更为感慨,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鸟儿都已归巢,我俩借宿何方?鸟儿呀!我俩露宿在何方?”
说完,掉首瞥了小龙一眼,见其睡得甚为香甜,不忍将其惊醒,但这山颠夜露,亦非作耍,在四周拾了些干柴,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火,金燕自小生长深山,对山中一切知之甚详,这一堆熊熊的火,可取暖御寒,亦可防兽的侵害。
此时,金燕亦已惫困万分,但又不敢熟睡,只将上半身斜靠一山石上,略作打盹。
一阵急呼声,将金燕从半眠中惊起,猛然张眼,见小龙翻身朝天而卧,双手高举,口中怦怦高呼:“妈!妈!小龙要喝水!小龙要喝水!……”
金燕以为小龙疲累太过,梦中口渴呼水,媚然一笑,移步趋前,将小龙高举之手握住,意欲将其推醒,突感手握处滚热如火,芳心一震,用手再度轻按小龙额头,触手处如火更烈,金燕立感手足无措热泪随着涔涔而下,只听她轻声叫道:“小龙哥,你的命也太苦了!”
片刻后,金燕恢复镇静,想到:“小龙真的病倒了,这必是两日夜狂奔过疲,正值周身热汗透体之时倒地,在毫无抗力之下,山地的阴湿趁虚而入,接着又被这身旁烈火一烤,这一冷一热之下,此种公子哥儿身体,怎能不立刻病倒,但自己对医术方面,毫无所知,这……这该怎么好。但瞧这病情,来势似甚凶猛,目前第一要务即是觅一凄宿之所,且要上避日露,下无寒湿,暂时歇息两天,看情形再作道理。”
想罢,正欲立起身形,耳中突听滴、滴、滴的水声,发至山腰,金燕心头一喜,这觅宿之处,天明后再说,先替小龙取些水来解渴,忙移步崖边,低头静听,滴滴水声,更见明晰,但崖为峭壁,深可千丈,虽说水声听来如许清明,当知非遥,但是千丈悬崖绝壁,无路可下,却是奈何!
遂摇头叹息,自言自语的说道:“除此一途外,别无它法可想!”语落回身,从小龙肩背上解下—把苗刀,砍了些山生野藤,连接起来,一头绑在岸边巨石上,另一头坠崖悬挂。
理好后,回首又看了小龙—眼,见其又复熟睡如故,便双手紧握葛藤,附崖直下。
缓缓的渐落渐深,滴水声也愈来愈为清晰,金燕听水声已近在咫尺,瞟目四顾却毫无发现,仰头上望,只坠下来七八丈远近,自己力将尽,正感茫茫,蓦见身侧丈许的峭壁上,横生一株巨干密叶的百年古松,金燕心想,在古松上停身稍歇再说,便紧握葛藤,用脚尖抵住峭壁,斜身荡起,只五六次,即已跃登古松。
突的水声滴滴,从古松后崖壁上传来,赶紧回首察看,见古松根际,藤萝纵横之间,仿佛还有一个洞穴,立刻用手将山藤扒开,果然不错,是一山洞,那滴滴水声,正从洞中发出。
金燕心头一喜,但所见山洞,洞口宽仅尺余,若想进入,非得钻爬不可,金燕毫不迟疑,将山藤往松枝上绑,倒身即往洞中钻去,因金燕知道,洞穴小如有什么毒蛇怪兽,出口必然润滑或有腥臭之味,而此洞出口,藤罗封固极牢,清新干燥,毫无怪异,绝不可能藏有什么毒怪之物。
洞口虽仅尺余,但只爬进六尺,即突然宽大,这六尺余宽的过道,就象一面厚墙上所开的亮窗一般。
金燕进洞后见窗口离地数尺,洞宽仅丈余,高有三丈,洞后另有一洞,由一小石门连接着,再走进去,洞后又另的洞,洞接洞,洞连洞,共有六间之多,曲折连环,大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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