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圣女





头,他应变的能力与情势的掌握,却比妙刀高明,必须断然处理。妙刀根本不知道他的底
细,更不知道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我……我们怎……怎么了?”妙刀醒了,被他拉着跑,尚未完全清醒,说话含含糊
糊。
  “那些混蛋,在咱们身后制昏了我们。”他急急他说:“可能把我们误认是仇敌,或者
以为我们妨碍了他们的行动。”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好些入打打杀杀。”
  “为何?”
  “不知道。”他但然说,的确不明白打斗的原因。
  身后,呐喊声与兵刃交击声,依然清晰可闻,可知仍有人在恶斗。
  “制我们的人……”
  “不知道是何来路。”他脚下加快:“只知道参与搏杀的入中,有飞龙剑客与神刀天诬
六个人,有紫衣仙子的三个女英雌,其他的入一个比一个强悍……”
  “哎呀!真得速离险境。”妙刀打一冷战,脚下突生神力全力飞奔。
  难怪妙刀心惊胆跳,自从在河北岸登上渡船,发现与飞龙剑客神刀天诬一群风云人物同
行,便已心中不安,打定主意与那些大人物保持距离,以免引起受到波及连累的灾祸。
  真是应了一句话:是祸躲不过。躲了半天旅程、依然没躲过灾祸。
  以妙刀这种替漂局保暗镖,连镶师的资格都没有的小人物身份,哪敢与飞龙剑客这种高
手名宿平起平坐?也不配走在一起抗衡牛鬼蛇神,更没有能力分担祸福——那些大人物经常
惹是生非。
  这可好,一头撞迸灭祸中心了。
  “这一带已经成了风暴中心。”王若愚一面走一面说:“最好先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要介入这仲可怕的事。”妙刀心中发慌,唯一的念头是有多远就走多远:“知道
的秘密愈多,送命的机会愈大。”
  “这是实情。”王若愚苦笑:“问题是,咱们恐怕脱不了是非。既然是非已不能避免,
弄清底细至少可以预作应变之道。”
  “咱们应付不了任何一个大菩萨。老天爷保佑!咱们的坐骑仍在。”妙刀欣然向坐骑奔
去。
  两匹载有行囊的坐骑,仍留在他俩被制的路旁大树下。
  到了坐骑旁,两人愣住了。
  一个年轻英俊,有如临风玉树,齿白唇红的佩剑青年,从一旁的大树下踱出,亮湛湛的
大眼中,似乎放射出逼人的冷电。
  另一株树下,也踱出一位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美丽少女,似乎比紫衣仙子的身材面貌
更出色些,穿一袭月白翠色云雷图案绣边骑装,曲线玲咙,极为惹火动人,所佩的剑也宝光
四射,装饰华丽。
  王若愚也人才出众。但健康的脸色,缺乏脸如冠玉齿臼唇红的公子哥儿气概,穿的又是
青直掇贫民装,这一比就比下去了,何况身上没带有吓人的刀剑,明显地身份地位就低了一
级。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穿贫民服青直蹋两截衣的人,绝对比不上穿花丽翠蓝色绸长衫的
人中看,即使穿直掇的人才要高一两品。
  一看这英俊美丽的两男女,现身的神情与目光,便知道来意不善,是敌人而非朋友。
  “人都逃散了?”英俊的年轻人剑眉一挑,问话的口气充满嘲弄与鄙夷味。
  “在下不知道。”妙刀提高警觉,开始整理缰绳准备上马。
  “回答我的话!”年轻人叱声似沉雷,直薄耳膜,明显地有意示威:“不许说谎。”
  “咦!在下的确实话实说呀。”妙刀吓了一跳,本能地揉了两下耳朵:“我们是……”
  “你们是九宫山七雄的爪牙,一群神秘强盗,作案满天下的歹徒,这次失败了,是
吗?”
  “阁下请不要含血喷人。”妙刀愤然说:“咱们两人是南京金陵镖局九江分局所另雇的
远程执事兼镖师,昨天刚从陕州过河来……”
  “你这厮说起谎来脸都不红,少在我电剑公子面前耍花招。”年轻人声色俱厉,算是露
了名号。
  人的名,树的影,这一露名号,妙刀只感到心中一凉暗暗叫苦。
  电剑公子陈春风,当代十大剑客中,排名第三、年纪最轻的剑客,排名比飞龙剑客高一
名,二十余岁年纪,已在江湖成名四载余,十大剑客中排名坐三望二,从第十名上升至第
三,仅花去三年岁月,可知他的剑术评价,在江湖高得只有威力如电四字才能形容。
  要想成名,提高身价,必须不断向更有名望的高手名宿挑战,而且必须每战必胜。
  十大剑客的名望声威,决不是凭空从天上掉在电剑公子头上的。
  “我们每一天的行踪,部有案可查的,没有说谎的必要。”妙刀采取低姿势低声下气:
“下午刚从陕州动身东下,在这里被四个大汉拦住……”
  “你还在强辩说谎。”电剑公子生气了,一个剑客生起气来,是相当可怕的:“你们要
在这附近,勾结峪山山主,埋成意图劫持某些人,失败了四散逃走,居然胆敢编出嫖师的谎
话来骗我,哼!你活得不耐烦了。”
  活得不耐烦,就会动剑宰人啦!
  “陈兄,先不要生气。”美丽的白衣女郎笑吟吟阻止电剑公子发威:“或许仔细盘问之
后,他们的一些话也许可以采信呢!”
  “郭姑娘,这种贱贼的话也能采信?”电剑公子年轻气盛,是江湖名人,先入为主,从
不接受别人的意见:“这种隐身的匪盗,唯一可做的事是除之以做效尤,以免贻祸江湖。”
  “你……”妙刀惊叫。
  电剑公子声落掌出,远在丈外手一伸,虚空按出一掌,可怕的潜劲汹涌而出,有如怒
涛,但既没有掌风呼啸,也没看到气流激荡的现象发生。
  妙刀许远毕竟是颇有名气的人,虽则武功与名望,比那些剑客、侠女、风云人物,差得
不可以道里计,但基本武功相当扎实,经验也十分丰富,并不认为对方这一掌是装腔作势、
唬人的花招。
  向侧仆倒,滚出丈外,妙刀的反应可圈可点,感到一阵彻骨冷流掠过身侧,惊出一身冷
汗,假使被这种掌劲击中,天知道会产生何种结果?不问情由向一个陌生人骤下毒手,这位
电剑公子委实令人心中害怕。
  电剑公子一怔,恶向胆边生,冷哼一声,晶光四射的长剑出鞘。
  这位大剑客电剑公子的剑,如果发起攻击,决不会伤人了事,势将剑出命除,这是江湖
朋友众所周知的事,因此名头愈来愈响亮。
  美丽女郎郭姑娘已先一刹那冲出,也许认为不需劳动电剑公子出剑,割鸡焉用牛刀?因
此抢先一步,白影乍隐乍现,恰好截住了妙刀的退向。
  妙刀滚出丈外,一跃而起,心中一凉,只感到怨气直冲牛斗。
  “你们……这算什么?”他悲愤地厉叫。
  郭姑娘的纤指一拂,用上了神奥的兰花拂穴手,中食两指尖一拂之下,制住了妙刀的七
坎大穴,顺手揪住领口,将妙刀拖倒在地。
  “我要废了他的手脚?”电剑公子怒叫着一跃而上,长剑指向妙刀的右膝。
  妙刀心胆俱寒,绝望地叫了一声,急怒惊惧交加,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人影幻现,王若愚鬼魅幻现似的,出现在电剑公子身后,快得令人目力难及,幻现时才
能看到他的形影,不可能看到他动时的形态。
  “小心……”郭姑娘惊叫,左手探出一掌遥攻,从侧方出掌,阻止王若愚接近电剑公
子。
  极为猛烈的掌劲,远在八尺外排山倒海似的,袭向王若愚的右肋;女人的掌力居然发出
破空的风雷声,听破空气流激涌的声音更十分惊人了。
  “哎……,,电剑公子惊叫,身形突然飞舞而起,剑胡乱地挥舞,像个疯子。
  是被王若愚抓住背领,信手抛出的,飞起丈余高,向三丈外飞舞而堕。
  人影似流光,三两起落便消失在五六十步外的路旁树林里。
  郭姑娘一掌落空,看到电剑公子飞起,闪身急避,失去追赶王若愚的机会了。
  “这……这是什么人?好高明的流光遁影轻功。”郭姑娘骇然惊呼。
  地下的妙刀已经不见了,被王若愚扛上肩带走啦!
  “我饶不了这两个狗东西!”狼狈扭身飘落,几乎摔倒的电剑公子厉叫:“那狗东西竟
然胆敢在我身后偷袭,我要他死一百次。”
  “算了,陈兄,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郭姑娘苦笑:“那人真有流光遁影绝顶轻
功,武功拳剑必定有可观的成就,真要找他……”
  “我会向九官山七雄索取这两个人。”电剑公子不肯干休:“或者找峭山山主。”
  “到九宫山去找?”
  “我会去的。”
  “最好能召集三五十位高手朋友去,不然决难接近九宫山。或音放出口风,请朋友留意
九宫山七雄出山作案的动静,在外面等他们。”
  “我会着手准备的,没有人敢如此侮辱我。”电剑公子愤怒地大叫大嚷。
  …
二、陷入漩涡
  “这鬼女人用重手法制你。”王若愚在林木深处,替平躺在他的妙刀用真气疏经术解
穴:“不但制住了七坎大穴,也封住了任脉。真该死,他们是成名人物,为何向陌生人频施
毒手?”
  “这样才能扬名惊世呀!”妙刀居然看得开,但话中有愤慨味:“那女人不是普通人
物……”
  “我知道,武林七朵花的寒梅郭瑞雪。”王若愚的江湖见识并不差:“咱们真走运,走
的是亥时运,不但碰上了十大剑客的两大剑客,也碰上武林七朵花的两朵花。还有一个十大
风云人物中,排名第三的神刀天硕程永嘉,难怪凶险重重,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算是走了眼。”妙刀苦笑:“王兄弟,咱们在九江相处了两年时日.你竟然深藏不
露,居然会内家真气解经穴的绝学。老天爷,你到底在九江混口食,扮一个三流打手,有何
用意?”
  “调查一些事,侦查一些人。”王若愚不多作解释:“好了,你可以起来活动啦!幸好
我可以解这种手法。咱们还得回去找坐骑,行囊还在马上呢!”
  妙刀爬起活动手脚,脸色仍然不大正常。
  “这些人简直没把自己当作人看,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讲理?”妙刀忍不住大发牢骚:
“他们都是一些成名人物,为何没有丝毫成名人物的风范?”
  “哈哈!老哥,这世间,理字很难讲,个人看法不同,理字也就有了不同的解释啦!”
王若愚用大笑冲淡严肃的主题,话中有嘲世味:“你以为他们成名容易吗?要想方方正正扬
名立万,早就被人干掉了。”
  “说得也是。”妙刀认命地叹了日气:“至少像你我这种本本份份混饭吃的人,就无法
成为人所敬畏的风云人物。”
  “你现在才知道呀?”王若愚向林外走:“成名固然不易,为了保持声望,你知道他们
要花多少心血?老哥,不要发牢骚了,你我都不是天生风云人物的料,还是认命乖乖地混口
食吧!”
  距坐骑还有二三十步,妙刀又傻了眼。
  “咱们真的冲了太岁,走了猪云。”妙刀不但傻了眼,而且脸色泛灰,惊得手脚发软:
“真是从何说起,老天爷就不让咱们有活路吗?”
  亥属猪;亥也是十二时辰的最后一时,所以遭到不幸说是走了亥时运,意思是运气已
尽。
  路两旁林子里。左面出来了一个巨人般的中年狰狞大汉,由四名随从拥簇着踱出。大汉
那双厉光慑人的怪眼,似乎隐约有金芒暴射。
  没错,天下十大妖魔之一,金眼太岁郝彪,武林三堡五庄的雄风庄主人;一个杀人如屠
狗,过去曾经是黑道大豪,之后成为魔道至尊的可怖人物。
  右面,也踱出三个人:一僧、一道、一儒生。三入都年约五十上下,气概不凡。
  僧人身材高瘦,穿着僧便袍,挂了八宝袋,挟了一柄浑铁方便铲,像一位走方僧。
  老道也仙风道骨,青道袍已经泛灰。也挂有如意袋,佩了松纹古定剑,一双精光四射的
鹰目,眼神冷森,具有震慑人心的魔力。
  儒生也穿了袭补了又补的破旧儒衫,肩下挂着小包裹,肋下的佩剑也古旧不起眼,留了
大八字胡,象一个穷学究。
  “呵呵!原来是穷家三友。也来趁这场热闹,难怪小辈们一发动,就片刻间风消云
散。”金眼太岁的笑声可怕极了,像拾到死猎物的老狼:“大概是你们三位菩萨出面,把他
们部吓跑了,本太岁晚来了一步,连小鱼小虾也捞不到半个啦!幸好还剩下跑不了的两条小
虫,本太岁不想空跑一趟,我要他们,三位不会反对吧?”
  “我穷僧第一个反对。”和尚大声说。
  “我穷道第二个反对。”老道的嗓音阴森刺耳。
  “我穷儒只好第三个反对啦!”儒生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