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圣女
影倏然分开脱出纠缠。
电剑公子被震飘丈外,大汗如雨脚下有点不稳了。第一轮攻势已竭,该由王若愚反击
了。他并没进击,轻拂着长剑神定气闲,并没将这种搏斗看成致命的生死相搏。
生死之搏,是没有所谓的攻与守的,谁能抓住机会一剑毙了对手,谁就是胜家。
“你走吧!不要来烦我”他泰然他说:“你御剑的内功,是阴煞大潜能,火候仅有四成
多一点,想攻入在下的中宫,你还得下十年苦功。”
“我一定会宰了你。”电剑公子厉叫。
“你宰不了我,免了吧!”
“你这混蛋……”
一声长笑,王若愚一闪即至,剑如经天长虹,似乎速度比电剑公子出剑快一倍。
“铮!”电剑公子慌乱地一剑急封,剑光斜飞,电剑公子连人带剑斜震出丈夕卜右上臂
的方袖,被挑裂了一条三寸长破缝。
“不知自爱。”王若愚冷冷地说,转身向中年随从走去,将剑奉还:“谢谢。没用剑
锋,你老兄不必费神磨剑啦!”
随从眼神一动,伸出接剑的手一顿。
他突然转身,剑已先一刹那反挥。叮一声脆响,一枚扁针形暗器,在剑尖前折成两段,
崩飞出丈外堕地。
这是从柳叶刀衍化出来的暗器,也称双锋计或扁针,其实与针形暗器迥然不同,重心在
前,不用丝穗定向,也粗重许多,不能称之为针,兼有何柳叶刀和针的功能,只有名家高手
才配使用这种霸道歹毒的暗器。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奇准地击落了双锋针。
街右人群一动,有人溜走了。
“认识这个人吗?”他向随从问。
“不认识,我只看到一星怪光。”随从摇头:“我随家小姐邀游天下不足一载,认识的
高手名家没有几个。也许,是你的仇家。”
将剑递给随从,他匆匆向街尾走了。
电剑公子僵在当地,羞愤交加,不敢再逞强,失去追赶他的勇气。
飞龙剑客惊然而惊,感到掌心大汗沁出。如果拔剑逼迫王若愚去见那位张小姐,结果如
何?很可能下场比电剑公子更狼狈。
电剑公子其实是被一招击败的,败得好惨。张小姐也僵在一旁,目送王若愚昂然离去的
背影发呆。
寒梅脸色苍白,这才明白被王若愚戏弄,她是咎由自取,王若愚的武功比她高明多多。
只有一个人最高兴:百了枭婆。
…
四、鬼怪杀手
一鸣惊人,敢公然寻衅的人没有几个了。
消息传得很快。狭石镇本来是东西大官道的重要歇脚站,进出关中的孔道要地,往
来。,江湖龙蛇甚多,风吹草动也会引起注意。
神力金刚怀有天完帝国藏宝图的消息,早就在江湖流传了,因此飞龙剑客一群豪强的行
动,也早就成为江湖朋友注目的焦点。
王若愚的一鸣惊人,其实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惊讶意外。每天都有不少怀有雄心壮志的
人,豪情万丈踏入莽莽江湖,为名为利各展神通,谁不希望出入头地。
有不少人不断奋斗,名利双收,也有不少人走出第一步便闯入枉死城。江湖有无数高手
名家,多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百了枭婆住了镇西的一家旅舍,悄然在房中准备入山的谐行物品。
老枭婆是魔中之魔,老江湖中的老江湖,已料定今晚王若愚要乘夜入山,她也就积极准
备。
她知道王若愚不会与她同行,知趣地避免与王若愚接触,准备跟在后面入山,以后随机
应变。
正在拾掇,房门响起叩击声。
顺手抓住寿星杖闪在房门侧方,轻轻拉开了门闩。
“谁呀?”她冷然问。
“老朋友,温不群。”门外的人答,嗓音特别阴森。
她一怔,拉开了房门。“是你,你还没死?”她淡淡一笑:“进来。我想,你也是闻风
赶来的、”
“哈哈!无我瘟神温不群要别人死,阎王不敢勾我的魂。”是个花白头发梳成道譬,穿
了一袭黑袍的花甲老人,手中搬弄着一根尺八铁铸代表吉祥的如意,阴笑着入室:“亿万珠
宝谁不眼红?百余年来人人都在找,我无我瘟神岂能人后?你在这里似乎无事可为,看来你
我都来晚了一步,是吗?”
“人可能被九宫山七雄,或者峭山山主弄走了,确是来晚了一步,运气不好。”
无我瘟神温不群,正是十大妖魔中的第二魔,排名比金眼太岁高一级,武功却高强多
多,而且据说会施瘟毒,人见人怕。
百了枭婆的武功,也比金眼太岁高明,与无我瘟神相去不远,但却无法挤入十大妖魔之
林,因为她露面的机会比金眼太岁少。
“晤!那些强盗不好惹。”无我瘟神在床缘坐下:“做强盗的人敢杀敢拼,动手就刀枪
并举,一拥而上,憨不畏死,连老天爷也不怕。你放弃了?”
“我既然来了,怎能轻言放弃?”
“去找那些强盗?”
“人人都在作进山的准备,机会仍在。”
“晤!值得一走。”
“目下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年轻人……”
“我知道,王若愚。”无我瘟神显然已到了许久。
“我和他攀上了交情,准备暗中跟他进山。你来了,老身多了五七分胜算。”
“好,利用年轻人办事,可以减少许多麻烦,省些劲。年轻人替老前辈效劳,应该
的。”
“你我不要走在一起,以免引起他的误会,他如果提高警觉,可就难以控制了。老实
说,老身还真没有制他的把握,他上招便击败了电剑公子。你我即使联手,也未必能胜得了
他。”
“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来硬的,咱们的老骨头怎受得了播弄?来软的阴的,保证
万无一失。”
“哦!我忘了你的瘟毒。”
“你没忘,只是不希望我积极参与。”无我瘟神阴阴一笑:“你放心,我木会忘了老朋
友。分金同利,独食不肥;亿万珍宝,你我能拿多少?你不打算多找几个朋友?咱们两个
人,能应付众多的各路牛鬼蛇神?”
“以后再说吧!目下还不能证实,神力金刚是否真有一份藏宝图呢!”
“也好,以后再说。哦!今后你我得小心些。”
“小心什么?”
“大野狂狮。”
“咦!那个神秘侠义刀客?他……”
“他来了,住在高升老店。我猜,他是暗中追逐某个妖邪而来的,被他碰上了,可能有
是非。那混蛋嫉恶如仇,刀下从不饶人的。也许,我得回避他。”
“哼!你我并不见得怕他呀!瘟老,你似乎愈来愈胆小了。”
“所以,我活得愈老愈如意。”无我瘟神不介意老果婆的讽刺:“对于有危险与无利可
图的高手名宿,我宁可不招惹他们,我争意气逞筋骨之能的岁月,已经一去不返了,毙了他
们三五个。也增加不了我多少威望,何苦?我也得好好准备,晚上见。”
送走了无我瘟神,老枭婆不住冷笑。
所有的妖魔鬼怪们,彼此之间少有往来,即使偶或因有所需要而走在一起,也只保持互
相利用的表面和气,骨子里仍然尔虞我诈,很少有真挚的友谊存在。
电剑公子成了失势的末路王孙,谁也不想浪费工夫奉承巴结他了,即使是最要好的朋
友,也避之唯恐不及,以免沾上他的霉气。
没有人再注意他的动静,他成了第一个逐距失败的可怜虫。
王若愚却成了众所注目的人,取代了电剑公子的剑客地位,也就失去任意活动的自由,
一举一动都有人留意侦伺,不可能秘密进行任何事。
好在他的行动迅速,监视侦伺他的人,无法有效地跟踪他出没,也就无法估计或掌握他
的动静。
电剑公子出现在一条小巷里,没有人再跟踪他。
推开一家民宅虚淹的大门,进入幽暗的内院。似乎宅中没有入,静悄悄像是空宅。
这种古老的住宅门窄窗小,大白天也阴森幽暗。密室的门窗一闭,不点灯必定景物难
辨。
密室中不点灯,有四个人正在等候他。
“我已经找出最具有威胁的人,王若愚。”他向面目难辨的四个人说:“至于那姓张的
小女人,实力空前庞大,表面上看,她的威胁比王若愚大得多。但骨子里正好相反,女人是
容易利用的。你们不要惊动她,我会处理。”
“王若愚呢?”
“让他替我打头阵。”他眼中有得意的神色:“我已成功地把他捧出来撑大旗,是最具
有利用价值的一颗棋子,一个光芒四射的人,他会把所有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我就可以从
中取利了。届时……”
届时又如何,他没说。
不久,他重新在镇上走动。
没有人再注意他,他电剑公子已是一个失败者,往昔的光芒已经消退,不再受到重视。
这世问是极为残酷的,人们不会愚蠢得去趋附一个失败者。人们的眼中,只看到一个成功的
英雄。
王若愚就是成功的英雄,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当晚,王若愚失了踪。
众所周知,王若愚要进山区,去找九宫山七雄。而九宫山七雄,是掠走神力金刚的人。
当夜,所有的人也消失在山区里。
这一带山区,并非洪荒丛莽,山中的溪流甚多,溪流必定有人聚居,因此山区中散布着
一些小村落,只是人口不多而已。
也由于交通不便,可耕种的土地有限,养活不了多少人,与外界极少往来,因此被看成
虎狼横行的蔽地,鲜为世人所知的穷乡僻壤。
其实一两千年前,这一带(以陕州为中心)是南唬国的生息中心,国都在现在的陕州。
貌国先后共有四个。东貌、西貌、北貌、南貌。这里。是南唬。
成语中的“假途灭貌”,指的是北貌(山西的平陆附近)。与陕州的南貌虽然扯不上关
系,但却同是古貌侯国的子孙,有血缘关系。
山区的南缘,是洛河上游,村落更多,那一带已有大的市镇。
如果真是洪荒绝域,怎么可能有小股山贼啸聚?没有抢劫的对象,山贼岂不要靠喝西北
风过活?
屿山山区方圆数百里,山贼有多股,每股不过四五十名悍贼,各股共推一个名义上的山
主,以减少相互之间的利害冲突,但也经常发生互相吞并的事故,名义上的山主事实上缺乏
约束力,也无法统一号令。
王若愚发现封锁山区的山贼,人数上百之多,已经猜出可能有三四股山贼,临时组成的
统合行动用意显然在于阻止外人入山,这些人本不可能长远聚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效地阻
止外人入山。
示威行动,绝对吓阻止不了武功出类。拔萃的江湖豪强。
他孤家寡人一个,来去自如,方便得很。
人多顾忌也多,困难更多。以张小姐这群人来说,假如十三个男女,浩浩荡荡入山,必
定与官兵人山剿贼一佯壮观,山贼们早就扬出百里外了。兵来贼走,兵去贼回,捉迷藏
因此当张小姐出现在一座山村时,她身边只有两名恃女。
已经是已牌左右,一夜中穿越崇山峻岭,辛苦备尝,该找地方歇息啦。
小山村仅有六七户人家,种山的农宅主人,接到三位天仙化人似的山外客,不但没感到
谅讶,反而热诚地欢迎外客,张罗膳食,十分热心。
午后不久,张小姐已恢复元气,在客厅和农舍主人会晤,希望获得山中的消息。
“峭山山主吗?山区的人都知道这个匪首。”农舍主人姓罗,叫罗干,爽朗地回答她的
询问:“他是四年前各地盗群公举的山主,叫黑铁塔贺壮。每年本村奉献的常例钱,有一半
由他收取。”
“他的山寨在什么地方?”她追问。
“往南,第九座颀端尖锐的那座山,叫尖顶山,他的山寨建在峰腰的树林里,叫仰天
寨。”罗干但然回答,无意隐瞒:“小径不好走,姑娘最好不要前往,那地方很险要,官兵
曾经三度烧毁那座山寨。”
“这两天他曾经出现在狭百镇,掠人抢劫,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找不到他了。”罗干不假思索他说、
“为何?”
“不但是他那一伙贼人,其他山寨的匪盗,全部往南走了,仰天寨恐怕连一头狗也没留
下。”
“全都往南走了?”张小姐一怔,往南,是更荒凉的崇山峻岭:“为什么?”
“听说要前往某地方分赃。”罗干摇头苦笑:“我们山村穷山贼们也闹穷,只要能多分
一些金银,贼人们必定争先恐后,决不放过机会。”
“往南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们生长在这百十里方圆的荒山野岭,死也死在这里。大多数入的一生中,
足迹从没到过州城。姑娘如果继续追赶,深山里虎狼成群,食物无着,很可能迷失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