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鉴奇侠





  “而且那“桃花浪子”武功虽是一流.也绝非你的放手,况义他又落了单、犹如老虎失去猛爪,何足惧哉?然而却不见你有所行动?肯定生淆二心!难道不怕我举发你?身受“万变兽形”之酷刑”
  蒙面少女双眸一抹恐惧,转而又闪杀机,蒙面巾无风而动,显出怨恨仇视,但却是笑吟吟地森冷声不断,使人心中一悚,就如一股寒泉从脚底直涌透顶,打个哆咳寒颤。
  鬼面具女子为之一震,感染这般杀意,似有警觉叫道:
  “你可别乱来!就是拼斗起来,也非我的敌手,况且来此传令已报备7.不得自误误人!”
  “嘿嘿!亲身如果挤得一身剐,还怕把皇帝拉下马?好个“蓝狐皇姬”蓝鸿。是你的命好!因任务攀上了那个暴发户皇帝刘子兴,一朝乌鸦蹭上了枝头成风凰,升任了“阴风左使”却得意忘形?还要公报私仇?你们自问是否能天长地久?”
  “你胡说!哪有什么公报私仇’今晚要是来了“阳龙右使”,就有你好受的!”
  “哼!那个屁眼精来了还好说话。你可别忘了,因为你的嫉妒,曾经教唆我暗杀郭圣通之事,把你给抖了出来,不也生了异心?咱们乖乖地合作吧!各取所需,谁也不出谁的丑,岂不天下太平?’
  “阴凤左使”蓝鸿自觉武功虽高出一筹,但并无把握瞬间置她于死地,双眼闪烁不定,似在犹豫不决当中,也真后悔当晚为了抢功前来,难不成偷鸡无着、反而蚀把米?思绪起伏片刻,毅然而然下了决定。
  “这样也好!大家把心事摊开来讲,以后互相掩饰,各取所需!”
  “哼!这才像句人话.你就往上头报说,“桃花浪子”秦子亥有当今天下第一使刀高人“神魔刀‘卫风清护着.实难下手!”
  “还有!我曾施展“燎心大法”时,碰上了那个冤家脑中有一股浩然正气所阻,我借着蒙蒙氤氲使尽全力,才使其心中起了一丝涟漪,而大法反噬回蕴.使我春意盎然,差点按按不住!直到现在还想那块心头肉喽!”
  两人话已谈开,“阴凤左使”蓝鸿噗嗤—笑,与面具狰狞模样,非常地不搭调,笑着道;
  “被你这么一说!“桃花浪子”岂不有潘安之美貌,子健之才华?实在要人心痒难耐!
  好了,只要你从中作梗,不使郭圣通嫁给皇帝,我什么条件皆可答应你!”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再次警告你,那个幕后“太上皇”政天齐,不可小觑,应步步为营。”
  “阴凤左使”蓝鸿掏出了一个精致药瓶道:
  “知道了!这个月份的“极药散”省点用。”
  蒙面少女露出贪婪眼神道:
  “谢谢你喽!分量希望能多些!”
  蒙面少女一弹柳腰往南面密林而逝,“阴凤左使”蓝鸿迅速拉着指粗红线,收回了那盏天灯,一掌拍熄,挖个地坑,就地埋了了事,转个柳腰,往北掠空而去。
  一条人影仁立在树枝头上,不知有多少时候,蓦地一个鹞子翻身,无声无息落地而下,双掌挖掘那盏天灯埋藏处,取了出来,拍个干净,摺叠后提在手中。
  “唉,刚开始还有个听头,越说越不象话,竟然扯到了我头上来?这件事好好运用不怕“阴阳法王”不上当!”
  三寸精灵晓仙霓钻出了张心宝衣袖,震翼飞坐肩膀,一脸怒容,小嘴噘得半天高,吃醋忿声道:
  “大相公!这个蒙面少女就是关沛雁.原来是叫什么法王的侍妾,那张臭嘴巴所说的“心头肉”可真肉麻兮兮,死不要脸地淫荡!”
  “小娘子!怎么与这种女子吃起醋来了?我们回去!”
  “大相公!那瓶“极药散”是什么东西?”
  “走吧!你问我,我又能问谁?”
  翌日清晨,春风澹荡,和暖温润十分舒适。
  张心宝起了个早,手提一个包裹,径行花园来到“神魔刀”卫风清卧房,见门半掩着,就推门而入。
  “神魔刀”卫风清见他笑吟吟地拎个包裹进来,倒了两杯茶水示坐,详细听着昨晚密林内所发生的事情。
  张心宝啜了口茶道:
  “今天离开魏郡!我们先在邯郸选个落脚处,安顿子弟兵后,打听一下时势,扩大“阴阳法王”与“太上皇”政天齐之间的矛盾,制造纷乱从中颠覆“邯郸皇朝”,不知卫老弟有何高见?”
  “神魔刀”卫风清轻抚鬓发,双眼透着似笑非笑神色道:
  “张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得委曲你使用“美男计”,打人“阴阳神教”的核心,再利用“桃花浪子”的身分,挑起“太上皇”政天齐对“邯郸皇帝”刘子兴的不满,自立为帝或者由你登上皇帝宝座,然后一统北方!”
  “卫老弟!这未免太卑鄙龌龊了吧?况且这身“桃花浪子”秦子亥,于邯郸的那些风浪债,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识,而且“邯郸皇帝”刘子兴正与“阴阳法王”亲密地合作无间,怎会相信’这办法可能行不通!”
  “神魔刀”卫风清微笑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牺牲小我能达到目的,而不引起兵戎相见,促使百姓流离颠沛,啼饥号寒,应是我们侠辈中人所为,可谓功德一件!”
  “再说,“阴阳法王”如果是个人物,在你与刘子兴之间取舍,当然是你的机率大过那个算命的,如能控制了你,再借机杀了“太上皇”政天齐”,岂不是易如反掌?”
  张心宝锁着眉头思考虑片刻,不疾不徐分析道:
  “这是最高招的渗透间谍战!但“太上皇”政天齐是一代枭雄秦始皇之化身,岂是能拿一般常理判断?这十多年来的布局,纵横天下哪能小觑?为了问鼎中原,虎毒不食子之谚语用不上其人,一发觉秦子亥有了异心叛变,肯定先利用他来反间战,尔后下手杀之,以免后患无穷!”
  “神魔刀”卫风清愕然问道:
  “张兄所说的在意我懂!但什么叫“间谍战”及“反间战”?”
  张心宝拍拍后脑勺笑了出来,情急之下把二十一世纪的术语用了出来,又得一番解释。
  “神魔刀”卫风清蹙眉苦笑道:
  “当今世上,谁惹了你这个天地明鉴鬼神惊的“神鉴奇侠”,岂不倒了八辈子的楣?那个什么鬼法王的人,竟敢号称“天地玄黄神鬼惊,阴阳法王渡苍生。”不是自触楣头?”
  双双品尝着茗茶,各自仰首伸眉,心灵性巧地思索奇谋策略。
  免仰之间,“神魔刀”卫风清豁然大笑,拍着大腿道:
  “哈哈!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始皇既能化身政天齐,难不成“神鉴奇侠”就不能变给他看?记得当年你曾“变脸”新朝皇帝王莽,收回汉帝玉玺就不能变个什么身分都查不出来的人?如法泡制,捣得他们天翻地覆,岂不省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张心宝笑扬眉角,开心道:
  “卫老弟说得有理!就依计而行。”
  三寸精灵听得丈二金刚没个头绪,窜出衣抽欣然道:
  “大相公!见您那么开心,肯定好玩。不如人家也轧上一脚如何?”
  张心宝一怔,这个爱吃飞酯的小娘子随便来个搅扰岂不芽帮坏事?
  心意心通,“神魔刀”卫风清知道老友对女人十分吃香,有几十套妙法,故意捂嘴咳了一下.正经板板地道:
  “小晓兄嫂!这件事你不能参与,那个“火龙女”张旬顽皮捣蛋使我十分头痛,教武不对路、教文又不肯学,到现在还不识个大字,这得劳烦你调教丫头片子,放眼天下也只有你能镇住她!”
  三寸精灵晓仙霓承了天下第一刀的夸赞,又称兄嫂的还真十分受用,一副沾沾自喜,舍我其谁的雀跃模样,令人发噱。
  “神魔刀”卫清风微笑起身作揖,表示肯定请她帮个大忙道:
  “小晓兄嫂!到了邯郸我们就得和张兄分开,因为刚才手下来报,几天前邯郸的文告贴在魏郡城门,悬赏十万户爵,购买萧王刘秀的人头,情况危危殆致矣!”
  “怎么说他也叫你一声“娘!”应该分头进行,还需你的大力相助,免得出了事,要张兄终生遗憾,谅必你也于心不忍吧!”
  三寸精灵晓仙愤忿不逞,拍拍胸脯大声道:
  “哼!谁敢惹我大相公的儿子,就是与我为敌,岂能容他?让我遇上了,肯定把他剥皮抽筋!就这么说定,一切听卫兄弟安排!”
  张心宝的卫风清面面相觑呈了一口轻松之气,总算大事定矣!
  两人再商量细节,布下完美计划,直到魏郡郡守李恽来请,大军开拔前往邯郸而止。
  张心宝知道历史记载,萧王刘秀是有这段苦难遭遇,也忆起了十八年前大破魔界后,达摩祖师的谆谆教诲。
  “一切顺其自然,千万不能改变历史。”
  达摩祖师之训示,如在耳际萦绕,谨记于心。
  …
   


  
第二章 清明杀手 
 
  河北省汉称幽、冀等洲。“自古燕赵多名士”历史上名人辈出,战国名医扁鹊,政治家蔺相如等数之不尽,以邯郸为最。
  清明:斗指丁清明,时万物洁显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齐,故名也。
  响午邯郸城东郊官道,时雨蒙蒙,大地一片泥泞。
  树荫下,有个布棚小贩,卖着扫墓应节必需品,也摆个简陋面摊,几个躲雨的百姓捧着碗,端坐在地上正热呼呼地吃着。
  官道上,一辆马车断轮轴陷于泥泞中,一对夫妇及两名家仆冒着细雨湿了身子,手忙脚乱正在使力推车。
  一位邋遢中年人,身穿一件洗得发黄布衣,十分穷酸潦倒,右手提一酒壶,左手撑着油伞,醉步蹒跚,溅得满身污泥。
  四匹骏马蹄踏拉着豪华车缓缓前来,八名壮硕男子,个个身怀兵器跨骑马匹,冒着细雨威风凛凛,于前吆喝开道。
  车内,关沛雁倚偎着纱窗,灵动双眸遥望外烟雨迷蒙,粉臂托腮,檀口樱唇梨涡绽放,笑得甜甜地动人,不知不觉凝视忘然,如醉如痴似掉了魂,怎知她在神思些什么?
  亦非窗外景致柳绿桃花,美得朦胧有如仙境吸引,而是晨曦间与心上人共骑一匹骏马踏青,而揽抱其雄腰的那股烫心炙然情怀,仍未退烧。
  回忆春雨绵绵,两人已然湿透,飞马驰骋,肌肤相亲隔着那层薄纱,摩肩擦踵得冒出了身体腾腾热气,为何化不掉欢喜冤家之铁石心肠?曾暗示那人山惟恐不深,入林惟恐不密,不知听懂了没有?
  一份怜惜我怜卿,忽喜乍嗔,幽幽神色之失落感,欲叫人心儿滴破。
  这辆破旧断轴马车,横陈官道阻挡了去路,前导开道的护院迅速下马四人,热心帮忙掀起断轴马车。
  这对夫妇及两名家仆随侧,忙着打揖称谢,举伞遮雨,十分感激。
  天空雨水越下越大,有如盘珠洒落,相当悦耳。
  倏地,撑着油伞的落魄中年人。醉眼醺醺晃着醉步,颠进了那辆豪华马车两侧,在这四名骑马护院面前,狂歌唱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狂歌将歇,中年人手里那把油伞骤收,其伞头弹出三寸利刃,脱手掷射马夫,疾若擎电,当胸贯透。
  马夫凄吼一声,浑身撞至马车,顿时了帐,可见杀手颈道十分威猛,这柄尖伞贯胸后再穿进马车内。
  四名护院正热心地同一方向翻起破旧断轴马车,听到这声惨叫震了一下,个个还没来得及松手,皆感到背部剧痛穿心。
  变生肘腋,俯脸一瞧,半支寒森剑刃透体贯出,热呼呼鲜血正从剑刃血槽涔涔流出,随着雨水冲刷而下,艳红夺目,死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那对夫妻及两名仆从四名护院背后,拔出三尺青锋,踏尸而过,在泥泞中急奔前方豪华马车,与中年杀手合力博杀骑马的四名护院。
  一时间,骏马哀鸣,铁器相交,厮杀喝喊。
  路边树荫下那布棚,早已冲出了七位手持刀剑杀手,迅速地围绕马车,似经过策划演练般,分七个方位,觑准车内之人,十分默契,同时刀剑齐齐否则进了马车。
  马夫临死前的那声凄厉哀嚎,瞬间拉回了关沛雁思绪,那支血红尖刃伞头已然刺到了面前。
  关沛雁身手了得,左掌拍开那支来势凶凶血伞,借势甩出车外,只闻名头一声闷哼,有人中了血伞。
  一弹柳腰,双掌朝天,轰开车顶,碎木纷飞,去势有如一鹤冲天。
  容发之间,极险地避过了七件武器致命—击。
  另一边骑马的四名护院,伏尸泥泞,已成了刀下之鬼。
  飘落地上的关沛雁星眸含煞,娇喝道:
  “何方鬼鬼祟祟草头木之辈?暗算本姑娘!”
  中年落魄男子,缓步趋前,甩着手中那支三尺伞骨薄刃上的血珠,面容木然淡淡道:
  “关姑娘的身价不凡!有人买你的项上人头。在下乃是“天地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