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宦,只有婆媳两人和一个小孙子,那镖师中了毒药暗器而且还是兄弟旧识,兄弟一时激于义
愤,出手把那独行盗制住,令他交出解药,也就放过了他,不想事隔多年,前天来了一个沿
门募化的和尚,在村中打听兄弟家住哪里?正好遇上兄弟的老邻居,问他找兄弟有什么事?
那和尚说是他师父要他来查访的,并要那老邻居转告兄弟,十年前在南昌多管闲事,现在给
兄弟三天期限,料理后事,兄弟那老邻居为人热心,听了凶僧的话,就暗中嘱咐咱们村子里
的几个孩童,跟踪那和尚,往哪里去的,待等那几个孩童回来,说那和尚进入临川寺去了,
可见那独行盗如今已经做了和尚,在临川寺挂单,刚才兄弟想到是不是黑衣教匪徒,就在临
川寺了?”
沈仝点头道:“这有可能,物以类聚,那独行盗说不定已被黑衣教所罗致,哦!陆老
哥,你就住在附近,可知这临川寺的和尚,平日如何?”
陆浩川道:“临川寺老方丈法济上人,原是一位有道高僧,半年前业已圆寂之后,新任
方丈,不知是谁,兄弟倒没有听说过。”
沈仝道:“那就差不多,老方丈圆寂之后,说不定被歹人占据了。”
一面回头道:“云秋,咱们去临川寺看看!也许黑衣教匪徒就在临川寺也说不定。”
陆浩川道:“沈老哥三位,既然来了,那也不用性急,若是黑衣教的人住在临川寺,你
们白天去,也未必会看得到,依兄弟之见,三位不如先在寒舍休息一回,等天黑了,兄弟陪
三位同去,如是独行盗就在那里,今天正好第三天了,兄弟也得和他作个了断……”
刚说到这里,那陆大娘已经沏了茶送出来,接口道:“没错,老婆子也要去瞧瞧,那贼
秃好大的口气。”
只听门口响起一声:“阿弥陀佛。”
陆浩川虎的站起,说道:“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他居然找来了。”
陆大娘道:“老伴,我先去瞧瞧。”急步走了出去。
只听一个粗壮的声音道:“里面有人么?”
陆大娘在门口一站,问道:“大师你有什么事?”
那粗壮声音道:“请问女施主,这里可是陆浩川陆老施主的家么?”
陆大娘道:“不错,大师父有什么事?”
那粗壮声音道:“贫僧奉师父之命,给陆老施主送来一份请柬。”
陆大娘道:“我老伴出去了,大师父把请柬留下就好。”
那祖壮声音道:“如此也好,那就请女施主费神转交老施主吧!”
陆大娘回身走入,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封柬,一边说道:“这贼秃摆场倒不小,还要派人
来下战书。”
口中说着,随手打开封柬,抽出一张纸来,目光一注,不觉“咦”道:“怎么里面只是
一张白纸?”
陆浩川笑道:“那贼秃巴巴的叫徒弟送来,怎么会是一张白纸的呢?”
陆大娘把手中那张白纸递了过来,说道:“纸上有没有字。难道我还看不清楚,不信,
你拿去瞧瞧。”
陆浩川接到手上,低头一看,果然是一张白纸,再翻过来,还是白纸,心中奇道:“果
然会是张白纸。”
陆大娘口中忽然“噫”了一声,身躯摇了两摇,砰然跌坐下去。
陆浩川道:“不好,这纸上有……毒……”话声未落,人也砰的一声,往地上坐去。
这一跌下去,立时已经无法开口,人也随着昏迷过去。
沈仝双目乍睁,哼道:“好卑鄙的手段!”
江翠烟叫道:“大哥,你身上不是有解毒丹么?”
任云秋点点头,从身边取出解迷化毒丹,倾了两颗,把一颗递给江翠烟,要她去喂陆大
娘,自己也把一颗药丸纳入陆浩川的口中。
沈仝目光一瞥,压低声音道:“任老弟,我看那贼秃还会回来。”
任云秋点点头,三人立即向门旁两边闪开。
过了没有多久,果然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那粗壮声音又在门口念了一声佛号,
说道:“女施主在家么?”
里面当然没人答应。
那粗壮声音又道:“女施主,贫僧还有一句话,忘了交代……”
里面依然没人答应。
“阿弥陀佛。”
那粗壮声音念着佛号,举步走入,那是一个灰衲和尚,目光一注,看到地上躺着两人,
不禁阴笑道:“贫僧师父交代,要贫僧送到请柬,回头走上一百步,再回来瞧瞧,两位施主
果然一起走了。”
任云秋悄无声息的在他身后伸手搭上他肩头,说道:“你师父交代的话,叫你不用回去
了。”
那和尚大吃一惊,同时右肩被拿,半边都已麻木不仁,忍不住道:“施主快请放手,贫
僧……只是奉命行事……”
任云秋五指一松,随手拂了他两处经穴,说道:“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所以没难为
你,你给我好好的站着,等他们两位醒过来,再放你回去。”
那和尚身如木鸡,半点也动弹不得,哪还能开口说话,听了任云秋的话,一颗光头上胀
得绽起了青筋,哭丧着脸道:“施……主,他……们是不会醒过来了……”
沈仝道:“他们怎么不会醒过来了?”
那和尚道:“他……们……中了师父的七步传物奇毒,无……药可救……再……也不会
醒了。”
沈仝道:“那很好,他们不会醒过来,咱们就把你和尚活埋了陪葬。”
“啊!”那和尚额角上已经沁出汗来,结结巴巴的道:“人……死不能复……生,
他……人不是小……僧害死的……要小僧陪……葬,这……这说不过去……”
他话还没说完,陆浩川双目倏睁,人已坐了起来,接着陆大娘也跟着坐起。
那和尚惊骇奇绝,说道:“这……不可能,七步传物奇毒……中了无药……可救,他
们……不可能会醒过来的。”
陆浩川夫妇站起身,陆浩川拱拱手道:“是沈老哥救了愚夫妇性命……”
沈仝含笑道:“不是兄弟,这是任老弟的解毒丹生效了。”
陆浩川又向任云秋拱手道:“任少侠救命之恩,陆某夫妇不敢言谢……”
任云秋连忙摇手道:“陆前辈快不可如此,这和尚已被在下制住了,前辈可有话要问他
么?”
陆浩川还没开口,那和尚道:“任……少侠,你方才答应过,陆老施主二位醒过来了,
就释放贫僧了。”
任云秋道:“我答应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陆前辈还有话要问你呢!”
那和尚道:“是,是,贫僧知道的,自会说出来,贫僧不知道的事,答不出来,陆老施
主、任少侠幸勿责怪。”
陆浩川道:“你师父叫什么?”
那和尚道:“澄通大师。”
“他还居然自称大师!”陆浩川又道:“你知不知道他俗家姓名么?”
“不知道。”那和尚道:“贫僧曾经听师父说过,他老人家从前做过官。”
陆浩川冷哼一声,接着问0道:“他落脚何处?”
那和尚道:“临川寺。”
沈仝问道:“他和临川寺方丈是素识么?”
那和尚道:“师父就是临川寺的方丈。”
沈仝又问道:“你们寺里最近可是来了很多人么?”
那和尚点头道:“是,是,他们都是师父的朋友。”
沈仝又道:“你师父可是黑衣教的护法么?”
“不”那和尚道:“是堂主。”
陆浩川问道:“什么堂主?”
那和尚道:“什么堂主,贫僧就不知道了,贫僧只是听大家都叫师父堂主的。”
沈仝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被囚禁在庙里么?”
“有!”那和尚不假思索,说道:“有两个人关在堆放香烛的地窖底下(暑天蜡烛容易
变形,必须储存于地窖之中,故许多大寺庙,都有存放蜡烛的地窖),贫僧曾听大师兄说
过。”
沈仝道:“地窖在哪里?如何走法?”
那和尚道:“地窖是在第一进大殿下面,要从殿后移开韦陀神龛,方可进去。”
沈仝问道:“韦陀神龛如何移法?”
那和尚道:“只要人站在神龛左首,向右推就好。”
沈仝听他回答,知道说的都是实话,接着问道:“你师父有没有限你什么时候回去?”
那和尚道:“那倒没有,不过在天黑以前,非回去不可。”
沈仝道:“现在咱们还不能放你回去,你如果不回去,你师父会不会怀疑?”
那和尚听说还不能放他回去,心里一急,忙道:“师父看贫僧没有回去,那一定是贫僧
出了差错,自然会派师兄前来查吧!”
任云秋早已随手一指,点了他穴道。
陆大娘道:“眼下时光还早,他师父不见他回去,或许还会派人来。”
沈仝道:“那就最好了,他们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把澄通和尚的目标移注这
里,咱们去临川寺救人,就容易了。”
陆大娘心中暗想:“你们救人方便了,咱们两老可就吃重了呢!”一面问道:“这和尚
该当如何处理?”
任云秋道:“在下觉得这和尚武功平平,杀之不武,待会二位和澄通了断过节,不如把
他放了,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陆浩川点头道:“任少侠说得是。”
这一阵折腾,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陆大娘进去做饭,江翠烟跟着去帮忙。
堂屋中陆浩川、沈仝、任云秋三人计议着前去临川寺的事。
依任云秋的意见,如果一更以前,澄通找来了,那就由他一人赶去临川寺救人,沈仝和
江翠烟留下来协助陆浩川夫妇御敌。如果一更以前澄通没有找来,那么大家都去临川寺,仍
由陆浩川夫妇明的赴约,沈仝和江翠烟在暗中相助,由他一人潜入寺中去救人。
陆浩川摇摇头道:“任少侠单身入险,总是不大相宜,对付澄通老朽夫妇足够了,沈老
哥还是和任少侠同去的好,救人之事,总得有人接应。”
任云秋含笑道:“陆老丈不用客气,那澄通胆敢前来寻仇,自然已经把老丈两位都估量
进去了,所谓善者不来,如无制胜把握,岂肯冒险,何况以方才的请柬附毒这一点看来,也
许他还练成了某种毒功,也说不定,但家师练制的解毒丹,专解天下奇毒,服过一颗,十日
之内百毒不侵,三日之内,不俱任何毒功,因此他使毒这一点,倒不足俱,但老丈和他已有
十年不见,对方究竟练成了什么武功,老丈并无所知,而且他既然和黑衣教勾结,也许会另
有帮手随同前来,有沈大叔和翠烟在暗中相助,自可先操胜券了。”
沈仝点头道:“不错,陆老哥,兄弟和任老弟同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咱们联手对
付澄通,倒可以转移黑衣教的注意,任老弟救人就容易多了。”
陆浩川方才只试出任云秋身法极快,不知他武功到底如何?但听沈仝的口气,连他跟去
了也帮不上忙,岂不是说任云秋的武功还高出游龙沈仝甚多么?他当然不大相信一个年轻弱
冠的少年,武功修为还会超过大名鼎鼎的游龙沈仝,只是沈仝既然这么说了,也就点头称
好,不再坚持。
不多一会,陆大娘和江翠烟端出菜来,山居人家,纵然不能和城市相比,但鸡是自己养
的,竹笋青蔬是自己种的,倒也做了六、七盘菜肴,还有一壶春酿。
陆浩川站起身笑道:“来,来,沈大侠、任少侠,山居市远无兼味,只好怠慢了!”
沈仝大笑道:“陆老哥又客气了,你看看桌上已经这样丰盛,真是不好意思。”
三人落坐之后,陆浩川道:“江姑娘,你也坐下来吧,不用再忙了。”
江翠烟道:“还有一个汤,我去端出来。”说完翩然又往里行去。
陆浩川手执锡壶,替两人斟满了酒说道:“沈大陕两位,难得光临,老朽先干为敬。”
沈仝、任云秋和他对干了一杯。
陆大娘端着一锅饭走出,说道:“老伴,这酒是给客人准备的,你少喝一盅,莫忘了待
会还要去和对头动手呢!”
陆浩川笑道:“放心,这一壶酒,就是给我一个人喝下去,也不会醉,何况有三个人分
担着。”
陆大娘唠叨道:“就因为你看到酒,会把天大的事情都忘掉,所以要提醒你一句。”
陆浩川道:“好了,好了,你和江姑娘快些用饭吧!”
酒,只有一壶,有三个人喝,自然很快就喝光了,匆匆吃过饭,江翠烟帮着陆大娘收拾
碗盘。
临川寺的澄通和尚并没有来,于是大家稍事休息,正准备出发。
就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犬吠之声!
陆浩川呼的一声吹熄了灯火。
过没多久,只听门外有了脚步声,此刻夜虽未深,但人声已寂,听来十分清晰,来人一
共只有两个,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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