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





  徐经纬道:“而且他们也发现我们不是寻常村夫或路人,有闯进三花令总坛的企图!”
  说着,徐经纬已当先寻路而行,段裕和卓大立刻跟在他的后头,紧紧相随。
  可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天色已黑将起来,三人无奈,只得找一个干净地方,露宿一夜再说。
  由于日来走得确也够累,三人不一会都进入厂梦乡。
  不料,朦胧之间,忽被一片刺目的火光惊醒,段裕第一个跃起,却发现上下有十来个大汉,拿着火炬和兵器,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段裕迅速犁出奇形兵器,那边徐经纬却道:“段兄不可鲁莽!”
  火光之下有一大汉扬声笑道:“段裕!这是什么人的地盘,你也不打听清楚,居然还敢拔刀反抗?”
  段裕将兵器纳入鞘中,冷冷道:“扶桑客!你以为我们三人是无意中闯进你们这西天目山的?”
  先前说话之人,果然是东流刀家扶桑客,他怔了一怔,道:“这么说,你们三人是冲着我们三花令来的?”
  徐经纬接口道:“不错!请你带我们到贵令去!”
  扶桑客颇觉意外的样子,道:“哦?你们想到本令总坛,有何贯事?”
  徐经纬道:“本人要面见责令总令主武曼卿!”
  扶桑客愣了一下,道:“你们要见本令武总令主?哈……”
  卓大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我们见不得那婆娘?”
  扶桑客冷冷道:“住口!你这挥汉胆敢出言不逊,侮辱本令总会主!哼!左右!替我掌嘴!”
  他身旁的两名壮汉轰然应是,将手中火把交给同伴,迅即欺近卓大,左右开民毫不客气地出手便打。
  卓大哈哈一笑,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手法,双掌迅速送出,那两名壮汉倏觉冷风扑面,顿觉不妙,打出的手掌,不由缓了一缓。
  就在这一缓之间,两声清脆的耳刮子,啪啪响起,但见那两名壮汉齐齐掩着面颊,一脸骇然地退了一大步方始站稳。
  扶桑客微吃一惊,道:“好身手!报上名来!”
  段裕笑道:“扶桑客!我劝你还是不要惹卓老前辈的好,难道你有眼无珠,看不出刚才卓老前辈的那一招逍遥掌法吗?”
  扶桑客眼中爆出骤然的光芒,道:“你……你是武林二尊之一的逍遥汉陆两?” 
 

 
 
 



第十九章 气吞八荒震扶桑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大寨之前,徐经纬暗暗观察,但见营坚垒高,好一座固若金汤的山寨,只看得徐经纬暗暗心惊。
  他们走入塞内,寨内竟是屋舍怦然,井然有序,足见三花令已花了不少时间心血,经心营之,才有这一番气派。
  扶桑客将众人让至寨中一座大厅,徐经纬等人方待坐定,只听一阵号角高鸣,两排执戟卫士.服饰鲜艳,魁梧高大,簇拥着一名华服中年人.缓缓进入大厅。
  众人抬眼之处,但见那名华服汉子年约三十岁上下,他的步伐稳健.气度非凡,那一份威严.却颇有名家风范。
  他大步步入厅中,冷眼扫了徐经纬等三人,启齿宏声说道:“区区三花令少令主武杰,见过三位远来贵客!”
  他说话的神情和气度,不卑不亢,令人一听之下,便由衷地对他产生了好感。
  徐经纬、段裕和卓大,忙不迭站起还礼,并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来历。
  武杰作势揖客,双方重新坐下。
  那武杰道:“据报徐兄是无肠公子之高足,但不知求见家母有问贵干?”
  徐经纬心想:“原来这武杰是武曼卿的儿子,只不知他为何从母性,而不从父姓?”
  心里虽有如此想法.但徐经纬还是客气地道:“在下奉家师昙光之命,来此拜访故人!”
  武杰哈哈一笑,道:“兄台口口声声说是昙光之徒,但不知有何证据?”
  徐经纬道:“少令主的意识是说,往下若非昙光之徒,你们便不接待了?”
  武杰道:“不错!”
  徐经纬自怀中取出昙光大师昔日送给他的金刚杆,亮了一亮,道:“这是家师之信物,谅武曼卿必然见过!”
  武杰道:“也不尽然,不过眼下本座倒有点相信兄台是无肠公子之徒!”
  说着,他转身向身旁侍卫,击掌两下,道:“吩咐三力士,殿前侍候!”
  那侍卫声应“是”,立刻传言下去。不一会,只见三名宛若小山的高大汉子,赤膊而至,向武杰恭声道:“三花令殿前三力士,拜见少令主!”
  武杰嘴角浮出诡异的笑容,道:“三力士!本令今天难得有三位贵客驾临,你们就按照本令规矩,先陪三位贵客玩两招!”
  他不待三力士说话,转脸又对身旁一传卫道:“吩咐厨下备酒!”
  厅中爆出一阵轰然应诺之声,威势甚是骇人。
  武杰似乎非常满意这种排场,面有得色地道:“本令三力士一向最喜欢向贵客讨教功夫,只不知三位肯不肯赏脸?”
  徐经纬当先道:“武少令主,你本就有意考验本人的身手,何必转弯抹角的说什么讨教功夫?”
  他霍地站了起来,又道:“在下不揣浅陋,想会会贵令三力士!”
  武杰道:“本令三力主力大无穷,但不知兄台有没有把握以一敌三?”
  徐经纬微微一笑,道:“在下设若没有把握,想来少令主也不会放过,对也不对?何况少令主既然有意让在下露上两手,在下哪敢藏拙?哈……”
  他口中在说话,人已走了出来,又道:“但不知在下与三力士在何处过招?”
  武杰也站了起来,道:“也罢!大家就在殿前玩两手……”
  殿前正好有一块空旷之地,看来是三花令练武的地方,因为地上不但铺得极为平坦,而且檐下设有两排放满兵器的架子。
  徐经纬在段裕和卓大的陪送之下,缓步走入空地之中,四平八稳地朝当中一站,道:
  “在下肚子饿得发慌,三力士!咱们快动手吧!”
  武杰桀桀笑道:“快人快语,哈……三力士!听见没有,贵客肚中已俄,料理了好筵席请客人座!”
  三力士同声答应,分别摆出过招的架式。
  徐经纬屹立如山,微微笑道:“武少令主!咱们是点到为止呢?还是至死方休?”
  武东道:“至死方休岂是本会待客之道…”
  徐经纬迅即接口,道:“那么,咱们是点到为止了?好!三位进招吧!”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凝结,加上三力士开声运气,使人但觉涌起一股重重杀气。
  徐经纬目注三力士的动作,心中飞快地思解出招的招式,一瞬之间,他已想到了至少四种以上的攻守步伐。
  忽地,三力士互相做了一下暗示,联袂攻了过来。
  左面那一位使的是擒拿手法,意图以柔克刚,右面那人则完全走的是以硬碰硬的招式,而当中那位虚虚幻幻,企图掩护左右两名同伴。
  就这么一个联手把式,也可得知那三名力士是久经训练的家伙,绝非泛泛之辈。
  徐经纬心中一惊,虎步微沉,忽的就是一掌。
  这一掌看来像是攻向当中那名力士,可是左右那两人,却同时发觉掌影幻动,朝自己面门打来了。
  三力士哪里知道徐经纬的掌势配合着蟹行八步,这一式“临风低姿”,收守兼顾,变化繁杂。
  三力士总觉得自己不撒手躲开的话,必会遭殃。
  三人像有默契似的,一齐煞住去势。
  突然间,三个人脸上都爆出愕然的神情,敢情他们都以为自己煞住去势,其余两名同伴未必会停下来。
  此刻才发现竟然三人遭遇到同样的险境,是以禁不住面面相觑。左面那名力士,似乎是为首人物,他最先恢复冷静,忽然大声喝叫,两手上下徐徐摆动,做出一副进招的姿态,但两脚却不移动,
  另两名力士则发出“哺!哺!”的发音助威,开始由两面向徐经纬抱抄过去。
  徐经纬倏觉他们三人这回所采取的联手阵式,严密之至,连他的退路也在三人夹击之间。
  他皱眉凝思化解手法,耳中传来“荷!荷!”之声,已由缓而急,最后汇成一股惊人的呐喊之声。
  那三名力士中气十足,三人这一齐声呐喊,声震屋宇,大如雷鸣,威势骇人已极。
  徐经纬灵机一转,忽然抢了先机,一步枪向那为首的力士。
  他的身体笔直平飞,飞扑之势又完全靠那弹足之力,但姿势却美妙动人,只看得两旁的人,忍不住喝起彩来!这是蟹行八步中最有名的攻着“横空而来”,徐经纬经逍遥汉陆而指点之后,还是第一次用来攻人。
  那为首的力士似乎意想不到徐经纬会来这么一着,他靠着自己力大无穷,居然双掌同时推向前去,想用内力卸去徐经纬撞来的力道。
  徐经纬身在空中,眼睛却没有离开三名力士的动作,人未到,他倏地在半空中变把,改成一式“巧贯蓬矢”。
  三力士同时发力的目的,是想以硬碰硬,徐经纬岂有不知之理?
  是以他这一招“巧贯蓬矢”走的是轻巧路子,借力使力,端的厉害!表面看来,徐经纬步伐直趋中富,殊不知蟹行八步的妙处,在于一眨眼间的变化。
  三力士仍然联合施出蛮力,说时迟,那时快,双方眼看着就要正面碰上,在一旁的武杰也浮出了笑容,心想:“你这小子想和我的三力士排内力。简直是自找死路,”
  武杰心念还在打转,场中忽然生出突变。
  只听“噗”一声轻响,徐经纬身形有如穿梭蝴蝶,轻快地在三力士相隔之处飞转。
  武杰还未及想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力士已分别鬼叫一声,噔,噔,噔,各自后退了一大步,以骇然的目光,瞪着含笑而立的徐经纬瞧瞧。
  徐经纬迅即作揖,道:“承让!承让!”
  武杰脸色微微一变.厉声道:“你们三个饭桶,退下!”
  三力士躬身退了,脸上仍自有骇异的表情。
  徐经纬微微一笑,徐步走到众人之前;向武杰抱拳道:“献丑了!”
  武杰迅速堆下笑容,还礼道:“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他表现得磊落豪爽的样子,分别对段裕、卓大及徐经纬道:“请!请到花厅入座,本令早已设筵等候贵客多时了!
  哈……哈……”
  徐经纬他们也不客气,随着武杰与扶桑客,步入花厅,酒筵颇为精美,而且确歌有舞,武杰又执礼甚恭,频频劝酒,倒像是招待远来的贵客。
  三个人除了徐经纬之外,卓大和段裕均开怀畅饮,因此席间宾主尽欢,只喝到过午方休。
  武杰命人将他们三人安顿在一座华丽的客舍。就这样住了一宿,三餐自有人侍候。
  但到厂第二大入夜.除了下人之外,居然再也不见厂武杰或扶桑客。
  卓大第一个忍耐不住,掌灯时分,他抓住一名前来送酒菜的汉子问道:“你替老子找姓武的来!”
  那汉子惶然道:“大爷!我们做下人的只知侍候诸位,却不能替大爷找少令主!”
  徐经纬见那汉子诚煌诚恐的样子,心知他所言不假,他想:武杰设若无意在此时见客,通那汉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徐经纬道:“卓大哥,让他去!”
  卓大闻言放手,但却讶道:“我们就这样被软禁在这里啊?”
  徐经纬国送那汉子匆匆放下酒菜出去,笑着道:“三花令故示神秘,正要通使我们坐立不安,卓大哥阳此心烦气躁,不是正好坠入他们的算计之中吗?”
  段裕道:“徐兄说得极是,这里有吃又有住,屋外园中又是百花盛开,咱们何妨偷得浮生半日闲,赏花把酒,清静它几天?”
  徐经纬哈哈一笑道:“难得段兄有此雅致.来,咱们把酒菜搬到窗前,放怀一醉,击筑高歌,如何?”
  段裕道:“有何不可?哈…”
  于是两人动手将酒菜桌椅搬到窗前,靠窗而望,只见月色渐明,清风徐来,虫声卿卿,正好把酒对酌,开怀而饮。卓大虽觉得两人形状有异,但也懒得动问,横竖喝酒吃菜,总不是件坏事。
  三个人就这样畅饮起来,喝得性起,段裕首先击节吟哦,继而大声唱了起来。
  卓大更是不甘落后,小调接着出笼,什么“妹呀”“哥呀”唱个没完。
  他本来声音就大,这时仗着酒兴,唱将起来,更是惊天动地,恐怕一、二里外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喧闹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他们三人始才尽兴而罢,眯着醉眼,各自摸到自己的床位倒下歇息。
  第二天,仍然不见三花令武杰或扶桑客前来,徐经纬等人也不询问,照样喝酒唱歌,着实热闹一番。如此继续了三天,第四天午后,武杰突然匆匆而来,一见面便对徐经纬等人道:“真是怠慢了贵客,只因日前本座突有急事外出,是以无法前来相陪!”
  徐经纬和段裕只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