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令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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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尘师太道:“很好,单大侠见询,老尼就直说了,你们车中,可有江上峰的二儿子江寒青么?”

  单晓天点头道:“不错,江二公子确在车中。”

  无尘师太道:“很好,单大侠大概总会听到有关紫竹庵发生的奸杀凶案了?”

  单晓天道:“兄弟近日曾听江湖同道说过此事。”

  无尘师大道:“老尼徒儿遭贼子奸杀,此仇该不该报?”

  单晓天道:“师傅为徒儿复仇,自是应该的了。”

  无尘师太道:“如此很好,单大侠就请把江寒青交与老尼处置。”

  单晓天哈哈一笑道:“紫竹庵血案,兄弟不明内情,不敢妄置一语,师太要找江二公子,兄弟自是不敢阻拦,只是此次兄弟奉敝谷主之命,专程迎接江二公子来的……”

  无尘师太冷厉地道:“老尼不管这些,人在车中,单大侠就叫他出来受死。”

  单晓天独目一动,洪笑道:“师太此言错矣,兄弟奉命迎宾,岂能中途而废,师太要找江二公子,也不忙在一时。”

  无尘师太怒哼道:“老尼耐性有限,单大侠若是非架这场梁子不可,就请划下道来。”

  单晓天脸色也渐渐沉下来,冷傲地道:“这是师太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少林两位高僧也有此意?”

  无尘师太愤怒之极,道:“就算是老尼一个人的意思,单大侠又待怎样?”

  觉胜法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单大侠有所未知,老师太门下遇难的这位令高徒,乃是贫僧师侄的胞妹,贫僧自然也难以置身事外。”

  觉明禅师道:“不错,那严秀侠就是贫僧小徒。”

  这三人异同声,显然大有动手之意,尤其觉明禅师身为少林寺罗汉堂主持,说出来的话,更具份量。

  只听一声朗朗长笑,车帘掀处,江寒青已从车上跨了下来,双手一拱,说道:“江某在此,三位师父意欲何为?”

  单晓天暗暗一震,道:“自己下车之时,明明点了他两处穴道,他如何解开的?”

  无尘师太目光森寒,厉喝道:“淫贼!还不束手就缚?”

  江寒青脸含微笑,目光缓缓掠过对方诸人,虽后落到无尘师太脸上,说道:“老师太要找的是江某?还是杀害令徒的凶手?”

  无尘师太怒喝道:“你就是万恶淫贼,咱们要找的就是你。”

  江寒青从容说道:“诸位都是有道高人,要找江某,我就在诸位面前,但若是要找杀害令徒的凶手,那么找上江某,就大错持错了。”

  无尘师太喝道:“住口!我大徒儿了因亲眼目睹,还会错么?”

  江寒青笑道:“别说是老师太的令高徒,就是老师太和觉胜大师两位,亲自在鬼脸城遇上了假冒之人,两位可曾看出来了?”

  无尘师太听他提起鬼脸城,不觉更是气恼,怒声道:“老尼活了一大把年纪,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瞒骗得过的?”

  江寒青道:“但老师太却被人家瞒骗过去了。”

  “在下虽还不清楚对方来历,但已略知概梗。”

  觉明禅师忍不住合掌道:“江施主能否明白见告?”

  江寒青道:“三位大师总该听到了黑旗令主夜袭淮阳派,和青旗令主在北峡山白云观威逼河北李家的事吧。”

  无尘师太哼道:“这些事,与你何干?”

  江寒青没加理会,接着说道:“这黑旗令主和青旗令主,上面还有一个主脑人物,他手下布置了不少江湖高手,行动极为诡秘……”

  觉明、觉胜和无尘师太三人,都在静心聆听,没人插口。

  江寒青微微一顿,又道:“日前老法师、老师太二位应约往鬼脸城之际,在下就隐身在北首一片树林之中,那假冒在下之人,匆匆逃逸,在下一直追到龙潭附近,一处大宅之中,误中迷香,致为对方所擒,今日午前,由这位单堂主把在下救出。”

  觉明禅师道:“江施主不是说已略知他们的概梗了么?”

  江寒青道:“不错,那大宅主人是一个青袍老人,曾劝在下投效,担任他们护法职务……”

  觉明禅师动容道:“他们可曾告诉江施主是何名称。”

  江寒青道:“他们不肯和在下明说。据在下所知,老师太令徒严姑娘,也并非奸杀……”

  无尘师太道:“不是奸杀,还是什么?”

  江寒青道:“那严姑娘致死之因,是犯了他们叛帮之罪。”

  话声未落,突听严秀侠大喝道:“匹夫住口,我妹子岂会投入贼党?你这等胡说八道,显是理屈词穷,故意捏造的了。”

  了因女尼站在无尘师太身边,俏目一动,一张黑里带俏的脸上,飞过一丝森冷的笑容,但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无尘师太脸如寒霜,转头朝觉明禅师道:“老禅师不用听他胡说了,此子说的,满口俱是胡言。”

  江寒青目中寒星一闪,冷然道:“在下哪里胡说了?”

  无尘师太冷笑道:“龙潭附近,只有一处大宅,那是镇江镇远镖局的产业,几时成了贼巢?只此一桩,就使人无法信服!”

  觉胜法师点点头道:“老师太说得不错,那龙潭只是一个小小村落,居住的人,都是当地平民,只有一所大宅,那是龙虎鞭万老施主准备退休后住的,目前还是一座空宅。”

  无法师太续道:“第二件事是严秀姑为人温婉,拜在老尼门下,终日不出庵门一步,怎会投到贼人门里去?这淫贼奸杀了秀姑,还敢横加还蔑,老尼今日饶你不得!”

  说到怒处,正待伸手拔剑!

  只听林中有人清朗笑道:“他说得不假!”

  大家回头看去,但见随着话声,走出一个青衫少年书生来!

  这人身材颀长,生得剑目朗目,面如傅粉,飘然行来,好不潇洒。

  你当这人是谁?哈,任谁也想不到从林中走出来的,赫然又是一个江二公子!

  两人无论身材、面貌、神态、服饰,无不一模一样,不知道的人,不把他们当作孪生兄弟才怪!

  这下不仅瞧得觉明、觉胜法师和无尘师太等人,凛然变色,就是流香谷的单晓天、宫君武、卜大元三人,也大感惊异,只有江寒青心头明白,这假扮自己的乃是司徒兰。

  无尘师太目光电射,逼注假江寒青,沉喝道:“你是什么人?”

  假江寒青展然笑道:“区区江寒青是也。”

  他这一笑,露出一口整齐得如同编贝般的白齿,越显得嘴红齿白,风流俊俏!

  无尘师太缁衣波动,神色严肃,喝道:“严秀姑就是你杀的么?”

  假江寒青道:“你怎知道是我杀的?”

  无尘师太厉声道:“好小子,老尼先毙了你。”

  举手一掌,直劈过去。

  她在极端愤怒之时,出手一击,已是运集之毕生功力,一股强劲无伦的掌风,势若雷奔,直身假江寒青当胸撞到!

  假江寒青剑眉一场,微晒道:“老尼姑,你好没来由!”

  左手衣袖,向前轻轻一拂。

  在场之人,都知无尘师太还是峨眉掌教的师姐,在当今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久以难惹出名,就是各大门派掌门人,也对她尊敬三分。

  此眼看无尘师太一掌出手,罡力如刀,威势奇强,那假江寒青却只是挥挥衣袖,看上去毫未用力。

  心中各自看得奇怪,此人这般托大,这一掌,看他如何承受得住?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无尘师大向自暗暗冷哼:“小子,你这是找死……”

  念头还未转完,只觉自己劈出的罡力,似被一股无形潜力所吸引,方向一偏,随着假江寒青拂出衣袖,向一侧撞去!

  心头不禁大惊,要待收回掌势,已是迟了,一时间收势不住,一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朝前冲出了半步。

  但听“呼”的一声,一团罡气,呼啸掠过假江寒青身边,直向空地上冲撞出去。

  无尘师太被假江寒青一记奇奥武学,引开她的掌力,已使全场之人感到无比震惊。

  江寒青也不觉怔了一怔,暗道:“看不出司徒姑娘竟有这等高深的武功!”

  觉胜禅师回过头朝觉明禅师低低说道:“师兄可曾看出他这一记手法,是何来历?”

  觉明禅师脸色凝重,低声道:“愚兄若是没看走眼,此人使的当是佛门‘接引神功’。”

  觉胜禅师奇道:“会是佛门神功,他……”

  话声未落,觉明禅师已然举步走了出去。

  觉明禅师朝那江寒青合十一礼,徐徐说道:“施主身手不见,不知假冒江二公子,杀害紫竹庵主门下严秀姑,究是为了什么?”

  假江寒青似是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淡淡一笑,道:“在下找江兄有事,诸位有话,隔天再谈吧。”

  觉明禅师庄严的道:“人命关天,施主想走,只怕没有这般容易。”

  假江寒青目光转动,似有为难之色,沉吟道:“诸位之中,自认有人胜得过在下,在下自当留下。”

  觉明禅师脸色微变,但依然平静的道:“贫僧觉得施主武功大有来历,希望施主能把师承门派见告……”

  假江寒青没待说完,拦着说道:“在下另有要事,无暇多说,也无可奉告。”

  觉明禅师道:“施主口气这等托大,也未兔太以藐视贫僧了。”

  假江寒青道:“大师有意赐教,还是从武功上分胜负吧!”

  觉明禅师右手禅杖拄地,呵呵笑道:“施主说得干脆,贫僧说不得只好奉陪。”

  就在此时,但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大笑!

  那笑声不但响彻云霄,悠长清越,而且由远而近,来势极速!

  大家在听到那长笑之后,一道人影,已如天马行空,划空而来,眨眼间,泻落当场。

  那是一个身躯高大的红脸老人,只见他浓眉虎目,脸如重枣,穿一袭天蓝长袍,背负长剑,生得好不威武!

  铁书生严秀侠大喜过望,急忙赶上前去躬身道:“侄儿见过叔父。”

  原来这红脸老人,正是名满江湖的江西太平堡(西秦)总管红脸判宫严友三。

  他飞身落地,只朝严秀侠略微颔首,双手抱拳,向无尘师太、觉明、觉胜三人,拱拱手道:“老师太,老禅师请了,兄弟闻讯赶来,还是迟了一步……”

  无尘师太、觉明禅师等三人连忙还了一礼。

  无尘师大道:“严大侠来得正好,奸杀秀姑的凶手,已经被咱们截住了。”

  红脸判官巨目一扫,落到了独目阎罗单晓天身上,神情微微一怔,抱拳道:“单兄也在这里么?”

  独目阎罗单晓天也抱抱拳道:“严老哥好。”

  红脸判官严友三忽然之间,目光已落到了假江寒青身上,洪喝道:“你就是江寒青么?”

  假江寒青傲然道:“不错,正是区区。”

  严友三望望江寒青,眼看两人面貌衣着都十分相似,觉得可疑,朝江寒青一指,问道:“他是什么人。”

  假江寒青轻笑道:“他也是江寒青。”

  严友三双目一瞪,怒哼道:“好小子,你敢戏耍老夫。”呼的一掌,迎面劈了过去。

  假江寒青双脚未动,只是双肩微微一动,便把红脸判官的一记掌风,让了过去。

  严友三一掌落空,突然大喝一声:“老夫先毙了你再说!”

  手腕一抬,从肩头撤下长剑,随手一指,青虹吞吐,就是一记“拔草寻蛇”,剑尖直指假江寒青咽喉。

  他性如烈火,听得江寒青三字,已是动了杀机,这一剑出手之快、之准、之辣,当真不愧红脸判官之名。

  假江寒青冷冷一笑,他手无寸铁,却是不慌不忙,身形向后斜侧,右手一招“冰封长河”,劈出一股潜力,把红脸判官剑势,封出门外,左手抬处,倏忽之间,连续拍出三掌。红脸判官后退不迭!

  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有过一招之下,就被人家逼的后退不迭。

  心头不由又惊又怒,暴喝一声,突然欺身而上,长剑左右闪动,一片银芒,直向假江寒青罩了过去。

  假江寒青左右前后,尽为剑光所笼罩。

  只见假江寒青身形轻轻一闪,已然脱出剑光之外。

  这一下身法奇妙,不但闪出红脸判官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而且还一下欺到了严友三右侧!

  右手一挥,似拿似拍,朝严友三执剑右肘“曲池穴”上拂去!

  严友三剑势出手,但觉眼前人影顿杳,同时疾风嘶然,直向自己右肘划来,匆忙之间,连对方人影都没看清楚,忙一吸真气,疾退出七八尺远。

  但假江寒青并不追击,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