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燕惊龙
伤感情……”
赵小蝶轻轻嗯了一声,道:“也许姊妹说的对!”
朱若兰忽然发声一阵格格娇笑,道:“蝶妹妹,你姊姊是不是也很喜欢他呢?”
赵小蝶怔了一怔,道:“我想姊姊也喜欢他,可是,我却没有姊姊的宽大胸襟,才这般儿女情长……”
朱若兰道:“咱们女孩子家天性、情感,总是比男人家来得缠绵,姊姊今天不妨老实对你说,我对他眷恋之情,比妹妹只深不浅,但我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深思熟虑之后,才算把这件事想明白,如若咱们真心爱他,就不该增加他的烦恼。妹妹,世俗女儿之见,都认为和青年男子相处日久,情悸已生,非得以身相许不可,而且心坚铁石,非郎不嫁,因此一念,不知为人世间造成了多少悲惨下场。眼下杨郎处境,十分为难,沈家妹子,她若不能和他终身相伴,决是难以独活,李瑶红已和他有了夫妇之实,如果我们再卷入漩涡,想想看,那是个什么结局……”
她微微一顿后,又道:“妹妹聪慧绝伦,定可洞悉姊姊苦心,如果不弃嫌于我,姊姊愿和你终身相守在一起……”
赵小蝶幽幽叹息一声,说道:“姊姊,我知道你爱护我的一番苦心,只怕我没有姊姊那等胸怀,但我将尽心力一试。”
朱若兰紧握着赵小蝶一只手,笑道:“咱们牵着手跳下这大岩石,看看你能不能带我在空中停留?”
赵小蝶凄凉一笑,道:“我心中正在伤痛之时,如若一下提不住真气,摔了下去,姊姊要被我拖着摔死了,怎么办呢?”
朱若兰笑用力一拉赵小蝶,从大岩石上跃下,笑道:“不要紧,当真摔死,也可免去很多烦恼!”
但见轻绢蓝纱在山风中飘飘飞舞,两个绝世玉人,牵着手由空中缓缓而降,原来朱若兰借着身披轻纱的拂风之力,使降落之势自然缓慢了许多。
两人落入谷底之后,赵小蝶才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的轻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如能按下心修习‘大般若玄功’,三年内当可打通任、督二脉。”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咱们情如姊姊,姊姊的轻身功夫,我想妹妹也不致笑话于我。
”
赵小蝶微微一怔,道:“什么话,尽管请说,纵然伤损到我,我也是不敢忌恨姊姊的。
”
朱若兰道:“那倒不是,这几年来,我心中一直想着一件难通离决之事,我想以身相试,别走旁径,别辟一道习练武功之路,可惜没有人和我相研相商,耳为印证,致有很多疑难,无法思解透澈。妹妹已得《归元秘笈》上全部记载之学,放眼当今江湖,再无人能与你抗衡,如肯相助于我,或能使我心愿得偿。”
赵小蝶道:“姊姊聪明无伦,才智卓绝,要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倍,你襟气度,更非常人能及万一,如果有此宏愿,定能为武林放一异彩,但有需我之处,定当全力以赴。”
朱若兰道:“那很好,妹妹肯相助于我,使我信心增强不少,今宵我就把数年来索想记载之事,提出和妹妹研商修改,如果可行,咱们就不妨一试。”说话之间,已到天机石府,三手罗刹彭秀苇带着神鹰陈藻、松芸,和四婢恭迎出天机石府,一一恭身参见。
赵小蝶几个月来,一直陶醉在情爱之中,从未留心到四婢举动,现下留神一看,不但觉到她们长大了许多,而且个个都文雅有礼,和在百花谷中之时,大不相同,不禁微生惊异。
朱若兰笑道:“蝶妹妹,等咱们最后一件心事完了,带着这几个人,和灵鹤玄玉,辟一处世外桃源,乘鹤邀游九州,做啸山水之间,那才是真正的赏心乐事。”
赵小蝶似被朱若兰几句话,触动心志,秀眉一耸,尽扫脸上愁容,笑道:“咱们收养很多很多的无父无母的孤苦女孩子,传授她们武功,姊姊作女皇帝,我作宰相,组织一个女儿国,那地方不准男人擅入一步,不管有心无心,只要进了咱们禁地,就把他杀了喂狼。”
朱若兰听她说得认真,忍不住嗤地一笑,道:“如果咱们住的地方没有狼呢?”
赵小蝶笑道:“那就把他杀了喂乌鸦好啦!男人的心又苦又黑,除了野狼之外,也只有乌鸦吃了,别的鸟儿,也决不会吃它。”
两人言笑,大骂男人,听得站在一侧的神鹰陈葆满脸通红,进退不是。
松芸看到他尴尬之态,忍不住嗤地笑道:“公主如要组织女儿国,咱们先拿陈藻开刀好啦。”
赵小蝶笑道:“世上只有两上男人,可以例外,一个是我爹爹,一个是陈葆。”
陈葆虽知她说的话,未必就真要去作,但因他来自禁宫之中,养成了对主人拘谨的礼仪,当下深深一揖,道:“老奴拜谢两位姑娘格外施恩。”
赵小蝶秀眉扬一扬,突然转脸对朱若兰道:“姊姊,咱们真的要组织女儿国,我想那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朱若兰接道:“这件事咱们慢慢谈吧,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呢?”拉着赵小蝶的皓腕,向天机石府中走去。
再说杨梦寰离开耸云岩天机石府后,一口气走出了十四五里路才停住身子,回头望着耸云岩,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半年多来和赵小蝶日夕厮守相处,不知不觉间情愫已生,一旦分开,亦不觉怅惆若失。
正当他凝望沉思之际,忽闻身后响起一声幽幽叹息,道:“你真的竟然未死?”
杨梦寰闻声警觉,霍然回身,定神一看,不禁心头一跳,呆了半晌,说道:“玉萧仙子?你怎么变了……”忽然觉出此话问得不对,赶忙停口不言。
玉萧仙子娇笑一声,道:“不错,是我,你只要还活在世上,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怎么?你问我为什么改了服饰是吗?”
杨梦寰黯然叹道:“不要说啦,峨嵋山万佛顶承你相助,我心中非常感激,但望你能不再纠缠于我,杨梦寰愿以三种奇奥的武学手法相授,报答你一番恩情。”
玉萧仙子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帮助你算是一番恩情,那也是我愿意施舍,还报倒不敢当,但却有一件事相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杨梦寰微一沉付,道:“什么事且请说出,让我斟酌斟酌,只要我能力所及,决不推倭就是。”
玉萧仙子笑道:“说起来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我心里很明白,今生今世,永不能和你常处一起,你已有好几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常伴身侧,哪还会想得到我这个恶名四播的老太婆呢?”
杨梦寰叹道:“这些事咱们最好别谈,你有什么要我相助于你,快请吩咐,我还有要事得赶往黔北。”
玉萧仙子放声一阵格格大笑,道:“兄弟,你猜锗了,我没有事情要你相助,我是求你答应我,让我再帮你一次。”
杨梦寰道:“盛情心领,我看不必了吧?”说完话,转身欲去。
玉萧仙子冷笑一声,道:“站住,你到黔北,可是参与天龙帮邀请武林九大门派的比剑大会?”
杨梦寰回头冷冷接道:“不错,你要怎么样?”
玉萧仙子笑道:“你凶什么?天龙帮总坛还在黔北,距此遥遥千里,你如没有我同行带路,只怕找上两个月也找不到!”
杨梦寰听得微微一怔,心中暗自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像我这般极少江湖阅历之人,对江湖上各种鬼谋暗记,均难辨认,眼下相距比剑之期,只不过半月时间,如果一找近月,错过会期,那可是极大的遗憾之事,想到为难之处,不觉沉吟难答。
玉萧仙子微微一笑,道:“天下武林中人,虽都知天龙帮总坛设在黔北,但在黔北什么地方,只怕很少有人知道,我如不带你去,想找到天龙帮的总坛,决非容易之事……”
杨梦寰冷然接道:“那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玉萧仙子道:“我怎么不知道,当今江湖道上人物,有谁不对姊姊存几分敬畏之心,但我在你的眼下,却竟是一文不值,不过,这都是自取之辱,不说也罢。”
杨梦寰皱皱眉头,道:“这么说来,那天龙帮总坛所在之处,定然是十分隐密的了。”
玉萧仙子笑道:“昔年天龙帮想请我加盟,到处找我,虽被我婉言谢绝,但我却暗中潜入了天龙帮总坛,查看他们的布设,不但地方隐密,而且险阻重重。如没有我替你带路,你就别想找得到人家总坛所在。”
杨梦寰微一沉付,道:“你眼下如无要紧之事,就烦请送我一程,但我杨梦寰决不白受……”
玉萧仙子笑道:“你如有兴致邀游天下,我亦会奉陪你遍走天涯海角,眼下九大门派中,都已陆续赶赴天龙帮黔北总坛,咱们要去,立刻就要动身。”
杨梦寰仰天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走吧!”那一声长吁,似乎吐尽他心中的情愁烦恼,豪气顿生,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玉萧仙子的轻功,在江湖上极负盛誉,杨梦寰自经“天机石府”数月精修之后,内功已大有进境,轻身飞行之术,较往昔已不可同日而语,两人一放开脚程赶路,直似怒马狂奔一般,待天色黄昏时分,已出了括苍山境。
江南七月,炎暑犹存,秋阳似火,酷热炙人,两人虽然有着一身武功,但日夜不停地奔行赶路,亦常常跑得满身大汗。
这日,进了黔北地界,玉萧仙子遥指前面起伏的山顶,说道:“咱们再往前走上五六十里,就进入了天龙帮的总坛禁地,依据往例,一踏进他们禁地,立时将受到拦截,这次李沧澜邀九大门派比剑,乃数百年江湖最为豪壮之事,依我推想,他们不致再有什么暗算……”
话至此处,突闻蹄声得得,纵身后急奔而来,两人回头望去,只见四匹长程健马,并咎疾驰而来,眨眼之间,已到两人身边。
当先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大汉,突然一收马缓,停住急奔之及,打量了两人一眼,抱拳笑道:“借问一声,两位可是参加英雄大会的吗?”
玉萧仙子笑道:“不错,怎么样?”
中年大汉道:“不知两位属于九大门派那一门下?”
杨梦寰道:“在下乃昆仑门下弟子杨梦寰,这位姑娘是玉萧仙子,几位可是天龙帮中的舵主吗?”
中年大汉笑:“巡逻小卒,不敢对两位通名报姓,如不见疑,请两位即刻上马……”
玉萧仙子冷笑一声,道:“上马不难,你要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
中年大汉笑道:“姑娘但请放心,敝帮为迎接高人,已在各处入山要区,设下驿站,专伺接待参加英雄大会的九大门派中英雄。在下职司此路,不敢有慢,两位如信得过,但请上马就是。”
玉萧仙子素知天龙帮中戒规森严,对方如不肯说,再问也是枉然。侧脸望了梦寰一眼,微笑不言。
杨梦寰看四个大汉之中,已有两人下了坐马,控经相待,略一沉忖,道:“既承接待,却之不恭,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双足微一用力,凌空而起,悬空一个翻身,人已坐在马上。
中年大汉一抖绥绳,笑道:“这位姑娘请上马吧,在下先走一步,替两位带路。”话出口,已放马向前奔去。
玉萧仙子肩头一晃,跃上马背,接过马绥放马追去。
杨梦寰回头看去,只见另一个骑马大汉,控马不动,和两个交马大汉,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是何用心?
玉萧仙子故意把坐马疆绳一收,和梦寰并肩而行,笑道:“兄弟,你看出来这几个人的用心没有?”
杨梦寰摇摇头,道:“怎么,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鬼谋暗算不成?”
玉萧仙子笑道:“下手暗算,他们倒未必敢,不过,他们用心的阴险,只怕要比下手暗算更叫人难以防备。兄弟,今天我要不带你来,只怕难以逃得这一劫。”
杨梦寰怔了一怔,问道:“怎么?他要把我引入绝地,然后下手,是不是。”
玉萧仙子道:“用什么样方法对付我们,我此刻也难想得出来,不过,我自信他们那些鬼域伎俩,决瞒不过我一双眼睛。”
杨梦寰突然一扬双眉,道:“果真如此,也使我多长一点见识。”一加裆劲,胯下健马,忽地加快速度,向前追去。
三匹健马如飞,不大工夫,已跑出了十几里路,到一处高峰下面。
那中年大汉一勒马缓,回头对两人笑道:“穿过这一道山谷,就是入山驿站,届时就另有人接待两位。”说完话,一提疆绳,直向两座山壁夹峙的一道山谷中驰去。
杨梦寰抬头打量山谷形势一眼,不禁微生戒心。
原来这道山谷地形十分阴恶,两面峭壁矗立,光滑如镜,谷道亦只有三尺宽窄,如若两侧峰上埋伏有人,用滚石、擂石打下,纵然是武功高强,也是难以躲避得开。
但闻玉萧仙子娇笑一声,道:“兄弟留心。”纵马当先,紧随那中年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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