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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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闪避动作虽敏捷无伦,却因相距太近,仍被掌飚余力扫中,幸他有护身气功,只打了一个踉跄,没有受伤。

  原来混世巨魔练“两仪神功”时,因练不得法,导致走火入魔,全身筋脉均已变了部位,金童指劲所点之处,并不是他现在的气海穴,故他仍能运功出击。

  金童斜纵八尺,心头大惊,暗道:“糟!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他心念未落,混世巨魔已经发出第二掌,掌劲中,刚柔兼备,威力无以伦比。

  金童忖度: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即使点他几下,或劈他几掌,也不能伤他,说不得只好用扇一试了。

  当下,将扇一甩,“雷成风行”招式出手!

  扇风掌劲乍触,激起一声春雷。

  春雷响后,二人同时后退三步,平分秋色,不见轩轾。

  金童被震得气血翻腾,胳臂微麻,暗道:“他的功力当真不弱,红妹真没有说错,即使能将被他制倒,自己亦是受伤,我不能再与他硬拼,只想法暂时阻他杀人,让众人离开这里再说……可是,谷外似乎伏有高人,而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阻众人出谷,唉!想不到今天之会,会有那么多的枝节……”

  混世巨魔与金童硬碰一下后,双目瞪得老大,怔怔地看着金童,看他神情,内腑的感受,并不比金童好。

  他怔了半响,突然鬼哭似的叫了一声,像一只疯虎般的,一面向金童扑进,一面猛挥双掌。

  金童不敢硬接,即运步在附近游走,一个追,一个逃,仿若孩子游戏。

  蓦然,谷口外又飞入一阵裂入耳膜的怪笑。

  笑声中,隐闻一人喝道:“躺下!”

  话落,笑声戛然停止。

  接着,谷口入来六人,两个老人,两个老妇,两个少女。

  左边的一个老人,白发苍苍,银须及腹,一副不怒而威之相——他就是离恨天君钱如命。

  钱如命扶着一个也是白发苍苍,山羊银须,身材矮胖的老人;他双目无神,神情萎顿,似乎被人点了穴道。

  两个老妇,一个是尼姑,一个是道姑,年约五旬,均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两个少女,都貌若天仙,十七八岁,却均穿白色道装,不施脂粉,淡雅而娴静。

  六人一入谷口,立即惊动谷中二三千人。

  但,二三千人中,除几个老一辈的,认识六人中的一二人,或二三人外,其他之人,都不知六人是何路人物?

  刚才出谷众人,突然被震回谷中而死,不用说,谷口外伏有极厉害的高手,但那高手是什么人?谁也猜测不到,现六人突然由谷外进来,于是,都怀疑谷口杀人的凶手,就是这六人。

  他们为什么阻人逃亡?他们现在居然现身入谷,又是何意思?是否要明目张胆的大杀一番?

  尤其是离恨天群相识者,更认为他们的猜测不错。

  于是谷中二三千人,更是傍徨,更加恐慌。

  六人一入谷中,即四下扫视。

  老道姑低宣了一声佛号,对离恨天君道:“钱施主,请去助令徒一臂之力,先将他制倒再说。”

  离恨天君道:“他似乎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老配恐怕也无能为力。”

  老尼姑摇头道:“非也,他是练功走火,穴道变了部位,令徒刚才那记指劲,根本未点中他的穴道。”

  离恨天君点了点头,向金童和混世巨魔疾步走去。

  金童在游走间,忽见离恨天君前来,顿时大喜,急叫道:“老人家,这混世巨魔练功走火,失了理智,他……”

  离恨天君未待金童将话说完,即飘身前去,道:“我知道了,我来助你!”

  金童闻言,立即回身摆下架式,喝道:“混世巨魔你欺人太甚了,再接我一扇!”话落,扇出,一道风雷交加的扇劲,急卷狂扑而来的混世巨魔。

  混世巨魔虎吼一声,“轰隆”一声,又各自后退三步——

  离恨天君就趁二人后退之时,右手五指一弹,五丝无形掌劲,射向混世巨魔背部。

  混世巨魔应声瘫痪倒地,双目圆睁,“噗”的一声轻响,怔怔地看着离恨天君。

  金童见离恨天君只一招,即把混世巨魔制倒,喜之欲狂的扑入离恨天君怀中,道:“老人家,你的武功真了不起,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你竟只一弹指,就把他制倒了。”

  离恨天君慈祥的摸了几下金童的头,呵呵笑道:“你又高了许多,武功也有精进,我老人家已不如你了。”

  “不!刚才我也弹了他一下,可是……”

  “他的穴道部位更动了,你不知原委,自然制他不倒。”

  “啊!以前他以黑布蒙面,冒充你老人家的名号杀人,他为什么要冒你老人家的名号?”

  离恨天君道:“他是我的师侄,要我教你打制钱的手法,我因见他心术不正,不肯教他,他在一气之下,就冒我名号为非作歹。”

  “现在你怎么处置他?

  红儿忽地飘身前来,“噗”的跪在离恨天君身前,急道:“红儿拜见师祖,请你老人家饶他一命吧。”

  离恨天君道:“他理智全失,即使不杀他,亦是废掉他的武功,否则,武林可不堪设想了。”

  红儿热泪盈眶,道:“难道无法恢复他的理智了。”

  “他的穴道巳移了部位,心窍被真气塞了,除非废掉他的武功,否则,已无法恢复他的理智了。”

  红儿悲痛万分,走至混世巨魔身旁,道:“师父,你怎么会走火入魔?”话间,涔涔泪下。

  金童道:“妹妹,别哭了,将他移至姑姑那里去吧。”

  红儿将混世巨魔抱起,向奔月嫦娥处走去。

  金童一侧首,忽然惊道:“咦!云梦仙姑也来了?老人家,那个白衣老居是谁?”

  “云梦仙姑的姐姐,道号茫茫大士。”

  “啊!我听姑姑说过茫茫大士之名,她不是二百多岁了?怎么还那样年轻?”

  “是她修炼有成之故。”

  “那个老人呢?”

  “神州一怪,刚才他伏在谷口,狙击出谷之人,已被我点了穴道。”

  “他为什么狙击逃命出谷之人,难道是与他有仇。”

  “他是一个出名的怪人,凡作之事,都凭他当时之喜怒哀乐,狙击出谷之人,大概是他一时高兴。”

  “武林中的人和事,实是令人难测!”

  “看今天的情形,盟主之位,非你莫属了,以后你应本着大慈,大悲,大义,大信的精神,好好整顿一番,革除不良风气,使武林康乐升平。”

  “童儿一定遵照你老人家的话去做。”

  “好!我们那边去,让我与云梦大姑和茫茫大士商议商议再说。”说着,齐向云梦仙姑等处走去。

  这时奔月嫦娥已向云梦仙姑和茫茫大士请过安,红儿正与一个青年道姑谈话,五岳神丐等十余人,正向她们走去。

  金童向云梦仙姑茫茫大士深深一揖为礼,道:“金童拜见仙姑大士。”

  二人欠身还礼,同声道:“免!”

  金童后退,欲再向二位年轻道姑为礼,一眼看清那个红儿谈话的道姑,不禁心头一震,敬道:“咦!你?你是凤妹!你何以出家?”

  二个年轻道姑,一个是九爪神龙之女邱如凤,另一个也曾与金童见过面,是金童在云梦山以假钗换扇时,劈了金童一掌的那位少女。”

  邱如凤表情冷漠的道:“别叫我凤妹了。”

  “啊!”俊脸骤然绯红,很不好意思。

  “我的道号叫智慧。”

  金童又“啊”了一声,虽有干言万语,却无从说出。

  云梦仙姑道:“金施主,你是要夺取盟主么?”

  金童一揖道:“是的,尚请仙姑多予指教!”

  奔月嫦娥急道:“不!我不希望他当盟主。”

  云梦仙姑道:“为什么?”

  “他的行为不太端正。”

  金童羞愧交加,不敢出声。

  茫茫大士道:“我看你一脸正气,不像坏人,年轻人难免有错,只要以后加以检点,行事谨慎些,足可成为一个领导武林的最优人选。”

  奔月嫦娥不便将金童的劣迹说出,便沉默不语。

  云梦大师点头道:“不错,金施主登台去吧,让我们来主持今天之会。”

  金童闻言甚愧,忙自一揖,向擂台走去。

  云梦仙姑同茫茫大士和离恨天君商议了一番,同向擂台前走。

  云梦仙姑和茫茫大士在台前石凳坐下,离恨天君却跃身台上,站在台的前沿,面对谷中众人,朗声道:“老朽钱如命,得悉清风道长等,邀集今天之会时,甚为高兴,因为今天要产生一个领导武林之人,从此武林可以平安无事了。”

  “不料,混世巨魔练功走火,失去理智,盲目屠杀,而神州一怪也神经失常,伏在谷口,阻人出谷,而造成如此之不幸。

  老朽为求盟主顺利诞生,特不辞劳苦,前往云梦山将云梦仙姑和茫茫大士请下山来,主持今天之会,自忖有盟主之才者,均可登台比试,不过,应点到为止,免伤和气。”

  语毕,拱手一揖,跳下台来,坐在茫茫大士身旁。

  钱如命下台后,金童即由后踱至台的前沿,对众一礼,道:“金童斗胆卖狂,不自量力,问鼎盟主,恭候各位赐教。”话落,退至谷中,凝神等待对手。

  一盏荼时间过去了,一顿饭的时间也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也过去了,金童在台上等候对手,至今已有半个时辰了,却仍无一人登台。

  云梦仙姑和茫茫大士和钱命命说了几句话,站了起来,跳上擂台,道:“金施主在此已等候半个时辰了,仍是无人登台与之一分高下,大概都自量非他对手,现贫道郑重宣布,金童为武林盟主,希望各位诚心拥护他……”

  她话犹未完,突然一人高声叫道:“俺铜菩提愿与他化敌为友,全力支持他。”

  云梦仙姑道:“好,但愿今后,武林一家,太平无事。”稽首一礼,宣了一声“无量寿佛”,跳下台来。

  金童又踱至台沿,拱手道:“承各位让我金童为盟主,不胜惶恐感愧,我金童年轻学浅,懂事不深,今后恕有许多错处,希望各位原谅,多多指教。”顿了顿,继道:“我既承让为盟主,今后,一是本着大仁、大义、大信之宗旨,公平处事,革除以往恶风。

  “在场各位,有许多是我金童的朋友,也有很多与我素不相识,更有不少是我的仇敌,甚至我的杀父仇人,为了达到江湖升平,武林一家的理想,我金童应首先克己恕人,无论是敌是友,从现在起,一视同仁,都以朋友相待,以往的恩怨,决不追究了。”

  此话一落,谷中突然掌声如雷,震耳欲聋。

  金童见情,甚为感动,抱拳一揖,继道:“不过,我也有一个希望,就是在场各位,也一定有许多身负冤怨者,但愿亦能克己恕人,彼此谅解,化敌为友。”

  语毕,谷中又是一阵如雷掌声。

  第一个举手掬护的,竟是金童的死对头,九大门派中的清风真人和古风道人。

  次之,是少林寺的掌门方丈仁世大师、崆峒硕老、千古一指、龙家堡主、风火教主、罗浮超然和尚,及华山、终南、峨嵋等各门掌门人。

  个个脸容庄肃,神真意挚地宣誓效忠金童。

  谷中热情横流,喜气洋溢,当真是一个感人场面,这场面足足酝酿半个时辰之久,二三千人,才陆续出谷。

  一个充满仇恨的武林大会,却在悲軎交集中结束,可说是亘古未有的事,更是可喜可贺的社。

  金童站在擂台前沿,拱手不迭,频频点头送别。

  半个时辰后,谷中,只剩下寥寥几人。

  金童跳下台来,向云梦仙姑和茫茫大士深深一揖,道:“今天之会,全仗二位老前辈之德望,始有此成就,今后,晚辈一定竭诚整顿武林,革除恶风。”

  云梦大师摇首道:“唉!非也,此会之成就,乃武林的煞运已过,是天意的安排,今天,我才真正相信,人,终不能胜天。”

  此时,三老、奔月嫦娥、柳绛珠、胡玉莲、红儿等十余人,及南华双星、关山二侠、铜菩提都已喜气洋洋地走了前来,把金童、云梦仙姑、茫茫大士和钱如命围在中央。

  云梦仙姑向众人扫了一眼,继道:“近年的浩劫,于五十年前,贫道就已知道了,五十年来,我无一日不为此浩劫担心,想尽方法,欲将此劫消灭,唉!终于,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他侧过身来,对柳绛珠弯身一礼,道:“姑娘就是柳树人的后人么?”

  柳绛珠脸容含怒,眼睚中隐现泪光,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