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 作者:羽林(纵横中文网2013.03.31完结)
开封府最红的妓女。
你可以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男人想要的一切,你会不会娶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鸾儿在问,笑着问。就在杨乐对着熏香球略微愣神的一刻,她竟然可以猜到杨乐想起了元香。
杨乐在笑,看着鸾儿碧波荡漾的眼神微笑,笑容里带着浓浓的柔情。
鸾儿果然猜到了他的想法,道:“买这只香薰球的时候?”
杨乐又笑了,笑容里带出了忧伤。
鸾儿没有再去猜测他的想法,而是脉脉看来,等待着他的述说。
杨乐便开始述说:“左忆山带我去见她的时候,她正在陪客人,八位客人。见到我们来,她喝了一杯酒,说:“告辞。”八位客人没有说一句话,拍拍屁股就走了。”
岳思鸾掩嘴轻笑,道:“或许他们连屁股都没敢拍。”
“或许!”杨乐竟然点头,道:“开封府当红的第一妓女,有这样的架势也不奇怪!”
岳思鸾道:“不奇怪。”
杨乐道:“左忆山付给她一张银票,十万两银子的一张银票,一句话也没说,拍拍屁股也走了!”
岳思鸾又在轻笑,道:“他或许拍了,因为他付了钱。”
杨乐苦笑,道:“然后她就陪我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岳思鸾道:“然后她就怀了你的孩子?”
随便什么妓女,陪了一个男人三天三夜,便不会只是喝酒,更何况陪在男人身边的乃是开封府最红的妓女。
杨乐道:“妓女是不会怀孕的,她们有自己的方法。”
岳思鸾道:“她这样的妓女却是不同,她们不卖身,只陪酒。听人说,她只要喝下一杯酒,客人就要付一千两银子。”
杨乐道:“不错!如果她卖身,早已是残花败柳,又怎能保持自己的身价,怎能成为开封府当红第一?”
岳思鸾道:“这么说,如果每天喝二十杯酒,只需要一年,她赚的银子就要比国库里的银子还要多?”
杨乐道:“很多人手里的银子要比国库里的存银还多,她可以算做其中一个。”
岳思鸾道:“你花了多少银子为她赎身?”
杨乐道:“一两!”
岳思鸾道:“一两?”
“是一两!”杨乐的脸上泛起略带沧桑的微笑,道:“三个月以后,左忆山向我要了一两银子,然后就把她带了回来!”
岳思鸾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一定会娶她。”
杨乐道:“是的!”
岳思鸾道:“你娶了她,她便不必再向你爹上缴银子。”
杨乐道:“我爹不会少要她一分银子。可我爹刚刚闭关,六位长老又不敢逼她,所以她的确可以不用上缴银子!”
岳思鸾道:“可你还是没有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杨乐道:“你刚刚已经猜到了,买这只香薰球的时候。我又见到她在陪客人,八个客人。她已经从良,已经嫁夫生子,一杯酒一千两银子,即便她肯陪,客人也未必肯出。可我在她身上所看到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架势!”
岳思鸾道:“所以你第一次的感觉就错了,你在她身上所看到的本不是开封府当红第一妓女的架势,而是主人的架势。”
杨乐道:“所以我才开始怀疑,我们调查影子门已近一年,为什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岳思鸾道:“因为她知道我们所有的行动!”
杨乐道:“所以我就问她,我问她究竟是什么人?她说她是东瀛人,叫蓝元香子!”
岳思鸾道:“这就可以说得通了!”
杨乐突然皱起了眉头,道:“可有一点我想不通!”岳思鸾一怔,却没发问。杨乐道:“她为什么不懂武功?”
岳思鸾道:“她不懂武功?”
杨乐点头,道:“对!先是两个蒙面人带着我的孩子逃走,随后就有一个人在我身后出刀。我最怕的自然是她,既然她是闪电门的门主,那她的武功一定最高,所以我在拔剑的同时也向她丢出了一把飞刀!”
岳思鸾道:“在你身后出刀的那个人,武功已经与你不相上下,又多了一个闪电门的门主,你必须先求自保,等到四把老刀赶来相救,你的危险才能解除。”
杨乐道:“我的确是那么想的!可我没想到,那把飞刀竟能要了她的命!”
岳思鸾道:“她没有躲?”
杨乐摇头,道:“躲了,可是没躲开!”
岳思鸾道:“所以你才看出她不懂武功?”
杨乐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愣了一下!”
岳思鸾道:“你在这个时候发愣,你身后的那个人完全可以杀了你。”
杨乐道:“不错!可他却逃走了!”
岳思鸾道:“因为四把老刀赶到了?”
杨乐道:“对!他虽然可以杀了我,可他自己也绝不可能逃脱。”
岳思鸾道:“你现在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吗?”
杨乐点头:“知道!我知道一个人懂得离魂剑。”
岳思鸾道:“左忆山?”
杨乐道:“对!”
“不对!”突然有一个人叫了起来。
杨乐翻身坐起,与岳思鸾对视一眼,二人抬头看向车顶,道:“左忆山!”
前传 第六章:征路
一阵马嘶,驾车的阿四竟将八匹快马齐齐拉住,整架马车带着轰响定在当地。
紧随在车后的十八匹快马分别冲过,左右转向,将马车团团包围。
虎子借着马车的冲劲由车座上飞起,摔在了对面座椅的锦被上。杨乐与岳思鸾却早在他飞起之前便已经钻出了车门,站在了车顶。
霞儿拉起摔得七荤八素的虎子,下车来看。
车顶坐着一个人,偏瘦,微须,鼻骨旁有一芝麻大小的黑痣。
杨乐站在这个人身左,道:“左忆山?你来干什么?”
左忆山叹了口气,道:“三少爷要找左某,左某又岂敢躲起来不见?”
杨乐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左忆山道:“老爷说的,难道有假?”
杨乐道:“我爹怎么说的?”
左忆山道:“老爷说三少爷险些中了离魂剑的暗算,恰巧左某又懂得离魂剑,所以命左某前来对质。如果真是左某暗算了三少爷,即便三少爷不杀我,老爷也不会饶了我的性命!”
“好!我来问你,”杨乐道:“你听说过影子门吗?”
左忆山道:“听说过。”
杨乐道:“在哪儿听说的?”
左忆山道:“自然是从老爷那里听来的。老爷说过,影子门每年要向总坛上缴几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可不小,所以左某就记在了心里。”
杨乐道:“你可知道影子门的门主是谁?”
左忆山道:“刚刚知道,是少夫人元香。以前却是不知道。少爷应该明白,总坛名下有三十六堂、七十二门,每一名堂主、门主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他们只对老爷负责,除了老爷便只有六位长老知道他们的身份。虽说八位少爷名下各有分堂,可三少爷怕也不知道其他少爷都掌管着哪些分堂吧?更何况像左某这样的下人,怎么可能知道总坛的绝密?”
杨乐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带我去见元香?”
左忆山道:“老爷嫌三少爷太多事,在分堂里搞什么惩恶扬善,扶弱济贫,不仅连续三年未能如数上缴供银,而且还把总坛搞得人心惶惶。所以老爷才命左某为三少爷物色一个女人,缠住你的手脚,稳定总坛人心。可没想到,她不仅怀了三少爷的孩子,还变成了三少夫人!”
杨乐道:“这就是你的解释?”
左忆山道:“这是事情的真相。”
杨乐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发问,他本以为左忆山该藏起来,可左忆山却自己送上门来;本以为左忆山乃是影子门中重要人物,没想到左忆山却矢口否认……
见到杨乐发呆,左忆山突然一笑,道:“三少爷不必发愁,左某正有一事相告。”
杨乐道:“什么事?”
左忆山笑着站了起来,道:“老爷要左某前来不仅仅是与少爷对质,还要左某助少爷铲除影子门。”
杨乐道:“可有一件事你还是没有解释?”
左忆山突然拔出插在腰间的剑,对着杨乐的胸口划去,这就是他的解释。
毫无预兆的一剑,离魂剑!
杨乐闪身躲避,利剑险险的从他左臂掠过。
一剑过后,左忆山已经将剑收入斜插在腰带上的剑鞘内,眯着眼睛看来,道:“这一剑你之所以躲得开,是因为我在明处,你看得到我拔剑,心中早有准备。可如果我在暗处,直接劈出这一剑来偷袭你,你还能躲得开吗?”
杨乐道:“不能!”
左忆山笑了起来,道:“所以偷袭你的人并不是我。”
杨乐道:“的确不是你!如果前日是你出手偷袭,那你一定知道我中了你的剑气,受了内伤,刚刚那一剑足可以要了我的命,而这四周有众多高手,你也必定难逃一死。”
左忆山的脸色刷的变白,颤声道:“你……你受了伤?”
杨乐道:“还好鸾儿先你一步治愈了我的内伤,否则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而你……”他用手指点着左忆山的胸口,“你将比我死的还要冤枉!”
左忆山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的解释的确有些冒险,但也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现在你可以说了,”杨乐道:“你要怎么帮我铲除影子门?”
左忆山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挤出尴尬的笑容,道:“左某介绍少夫人与三少爷见面之前曾调查过少夫人见过的所有客人。”
杨乐闻之眼睛一亮,道:“那八个人……”
左忆山道:“还好左某的记性不差!”
杨乐道:“在哪儿?”
左忆山道:“开封府。”
岳思鸾看向阿四,道:“开封府。”阿四点头。
马车再又开始奔驰,车后依旧跟着首尾相接的十八匹快马。只是车内多了左忆山。虎子坐在他的身边,直着眼睛冥想着什么,手里凭空比划着。
左忆山笑呵呵的看着,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散去,渐渐布起惊异之色。突然,他猛地跳了起来,头顶“咚”的撞到了车顶。可他根本不顾头上撞起的肿包,失声道:“你小子是人是鬼,怎么学了我的离魂剑?”
虎子自顾自的耍弄着,对左忆山的鬼叫置若罔闻。岳思鸾掩嘴偷笑。杨乐与霞儿也是一言不发。左忆山却连头发都吓得竖了起来,道:“乖乖?你是什么鬼东西?”
虎子终于耍弄得累了,看着霞儿、杨乐和岳思鸾,道:“你们看到我奶奶了吗?”
杨乐道:“我们去找过,你奶奶已经不在那里。”
虎子指了指左忆山,对杨乐道:“他刚刚说你惩恶扬善,是真的吗?”杨乐苦笑。虎子道:“你爹杀了我十三个叔伯,如果你真的惩恶扬善,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偷偷杀了你爹?”
杨乐一怔,道:“不能!我尽量去做些善事,本就是替我爹赎罪!”
“噢!”虎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左忆山目露凶光,道:“小崽子?你跟我家老爷有仇?”
虎子看也没看他,道:“我从前养了只兔子,你知道是白色、黑色还是灰色的?”
左忆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道:“不知道。”
“噢!”虎子看去一旁,径自发呆。
前传 第六章:征路
这是一条很宽的街,很少有镇子能修出这么宽的街道。八匹马拉的大车行在街中,左右还要多出两丈空余。
“小姐?”阿四的声音传入车厢,车速也随之放缓。
杨乐推开车窗看了看,对虎子和霞儿道:“呆在车里。”拉着岳思鸾下了车去。
左忆山已经来到车门边,转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虎子,道:“黑色的?”
虎子道:“你见过?”
左忆山脸色一变,窜下车去。
霞儿嘟着嘴想了想,道:“你们在说什么?”
虎子道:“在说兔子。”一边说着,一边趴在了窗口。
大街上跑着一只兔子,但却不是黑色的,而是灰色的兔子。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正拿着根胡萝卜追赶着它。
马车几乎停了下来,直到男孩追着兔子跑过才再又起步。
这条街不仅很宽,而且很直,很长。
远处有个衣衫褴褛的醉汉,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破棉帽,晃晃悠悠的走来。
街道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但看在眼里起来却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杨乐与岳思鸾行在马车前,经过三处小摊、两位小贩,终于找到了原因。
这里商铺没有一家开门,便只有这些小摊小贩。这些摊贩也是奇怪,卖鸡的小摊就只卖烧鸡,绝不卖鸭;卖鸭的只卖烤鸭,绝不卖鱼;卖鱼只卖烧好的江鲤,绝不卖肉;卖酒卖茶的便连花生、蚕豆也不肯为客人准备,卖花生的小贩不摆蚕豆,卖蚕豆的小贩除了蚕豆再不卖任何东西……
杨乐数了数,沿街的摊贩共有十二家,八个摊位,四个小贩,主人连同食客一共三十一人。那些摊贩的主人低着头忙着为食客们准备吃食,而客人们则自顾自的吃着东西。面对街上突然出现的马车和十八骑,这三十一人竟能视若无睹,没有已人抬头来看。
看向马车和一行十八骑的只有沿街走来的醉汉。随着他的临近,寒风中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一行十八骑也止马不前。所有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危机四伏。
莫七嗅了嗅鼻子,空气里竟然充满了死尸的味道。这味道阴森恐怖,似将整条街道幻化成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