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 作者:羽林(纵横中文网2013.03.31完结)
按照“大明会典”的规定,擅闯宫禁者罪当绞杀,可不知为何,那位手持木棍闯宫的男子却仅仅被杖责一百,发配边关充军了事。
从神武门守卫算起,被那男子一路闯过的三门一殿的守卫、哨卡以及巡逻护军共计两百多人同样被杖责一百,发配边关。
随着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唐善面无表情的监督了整个行刑的过程。
有宫人行过,面有怯色,却正是有两名宫女相伴的王选侍。
唐善放肆的直视而去。
王选侍依旧是轻垂螓首的娇柔模样,可却微红着粉颊偷眼回看,似是被唐善英俊的男儿气息搅得春心荡漾。
“这位美人似乎对我有些意思!”唐善被自己心底犯起的想法吓了一跳。
皇帝后宫的女人自然都是惊艳泽香的国色娇娃,可惜这些女人都仅归皇帝一人独有,别人再是眼馋也只有大吞口水的份儿。
唐善便是拼命大吞口水,却又极不情愿的收回目光。总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懂得皇帝的女人万万碰不得的道理。
夜,皇宫内廷一片寂静。
唐善闲来无事,独自查过巡逻的护军和哨卡,再与宫门守卫合对各持半边的铁符。
刚刚合了符,查验无误,突然见到一个披散着灰白头发的身影跳在了两丈高的宫门上。
唐善暴喝一声,“什么人?”弹身蹿起,弓手成爪,向着这位身穿褐色宫服的男人抓去。
“嘿嘿!”这人发出一阵奸笑,沿着宫墙掠身飞出,眨眼间便已远在十数丈外。
唐善微微一怔,原本他对自己这一抓还颇有自信,不想却连人家的衣角也没碰到。不仅没能碰到人家的衣角,就是人家的模样也没看清。
“我靠!小爷第一次独自巡查岗哨,若是被你逃了,小爷还有什么面子!”
唐善暗暗运转起三层“九转阴阳”的功力,脚下连点宫墙,似一匹脱缰的野马,随后追去。
“唐大人……”一位看守宫门的守卫似乎想要提醒什么,可唐善已经远去,只得作罢。
其余几个守卫却是轻声偷笑,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唐善根本没有留意他们的异样,只顾追敌。三层功力急剧运转,脚下急急加力,耳边已经响起贴身掠过的风声。
可他与褐衣男人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又再落后四五丈。
一前一后两条身影在皇宫内廷的宫墙殿檐上起起落落,片刻间已经奔过数百丈。
褐衣男人像是对宫内地形十分熟悉,先是左拐右转,而后在一座屋脊的背侧消失不见。
唐善追在屋脊之上,瞪着虎目四下扫视……
“哗啦……哗啦……”
轻柔的拨水声自唐善的脚下传来。
唐善愣了愣,眼见四下无声,偷偷俯身靠近,侧耳细听。
这里是王选侍的房间,房中弥漫着淡雅的熏香,而在淡雅的熏香之下,光艳照人的王选侍正躺在飘荡有粉色花瓣的澡盆中沐浴。
听听也就罢了,可房上的唐善竟然偷偷移开一片琉璃瓦,瞪着一双贼眼,经由刚刚揭开的缝隙向内偷窥。
看到屋内风光,唐善立即双眼发直……
玉臂高抬,王选侍将片片花瓣轻轻泼洒在手臂上,再又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
唐善的眼中渐渐浮现凝愁含恨的两抹黛眉、冰肌玉骨、暗香满屋……
这是一幅洋溢着春色,令人喷血的画面。
王选侍的脸色在升腾的水汽中越发显得红润,一双柔荑从挺拔的玉颈抚摸而下。渐渐的,她的一双**在漂浮的花瓣中浮现,一双含春的凤眼半睁半闭,有如樱桃一般的嘴唇发出嘤咛之声,似怨妇思春,又似在肆无忌惮的挑逗着屋檐上向内偷窥的唐善。
只要是男人,眼见此景,身体都会本能的发生变化。唐善哪能例外,嘴角的馋涎流出了半尺……
前传 第五十五章:噬魂邪术
“好看吗?”一声充满了奸邪的低微询问将唐善猛然惊起。
唐善眼前站着一个生有朝天鼻、满脸褶皱的老头。
老头披散着一头凌乱的灰白色头发,身上的褐色宫衣满是污秽,显得肮脏不堪。
这人正是唐善刚刚追丢的褐衣男人,此时正瞪着一双小眼睛似笑非笑的向唐善看来。
“什么人?”屋内的王选侍惊声厉喝,一件洁白的丝质长袍已经覆盖在浴盆上。
“大胆!”唐善高叫一声,喝道:“擅闯内廷,该当何罪?”
褐衣老头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偷窥后宫女子沐浴的小小侍卫还敢放声高叫,冷不防被唐善的叫声惊得一愣。
就在此时,唐善的手爪已经抓出。
猝不及防的一爪,径直抓向老头的咽喉。
唐善根本没有打算给他留下任何辩解的余地,“九转阴阳”已经在瞬间运转到第五重。
按照他的卑鄙想法,不管这老头是何来路,总之他看到自己偷窥王选侍沐浴,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所以唐善才会攻出毫无应兆的一爪,因为他在心底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务必一招制胜,将这褐衣老头毙命在自己的手爪之下。
“咦?”褐衣老头惊叫一身,仰头退步,竟然轻松躲过致命的一爪,疑惑的看来,道:“你……你想杀我?”这绝对是一句十足傻逼才会发出的询问。就在他发问的同时,唐善的绣春刀已经抽出,疯狂的砍来六刀。
这六刀已经融合了唐善在刀、枪、剑、判官笔乃至拳脚功夫上的所悟,每一刀还能幻出四道刀影,更被唐善注入了雄厚的真气,仅是刀上透射出的刀气就足以吹得人皮开肉烂。
“你……你真的想杀我?”褐衣老头瞪着眼睛发出只有傻逼才能叫喊出来的问话,却在连连的退步间将唐善全力发出的六刀全部躲过。
唐善眼见他轻松躲过自己迸发全力才劈出的六刀,心中自然大惊。可他的脸上很快又泛起残忍的笑,因为褐衣老头已经退在屋檐边,竟然未能察觉,犹在后退。
“杀!”唐善在心底嚎叫了一声,右手持刀对着老头的眉心砍下,左手并掌,对着他的胸口拍去。
这一击足够卑鄙,因为褐衣老头正由屋檐上失足摔下,而唐善却带出龌龊的笑脸一举冲下,再又发起致命的一击。
“不会再失手吧?”不知因为什么,唐善显得底气不足,心底禁不住犯起嘀咕。
从屋檐到地面,两丈高的距离。褐衣老头人在空中,根本无处躲闪。唐善的绣春刀已经对着那张老脸劈头盖脸砍下,如此犀利的一击,老头如何才能躲过?
可唐善的心里刚刚犯起嘀咕,他就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褐衣老头似乎对于自己从屋檐上失足跌落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惊慌的反应,不仅没有惊慌,他还脚尖发力,向着屋檐下的横梁蹬去一脚,骤然加快了自己下坠的速度。
眼见可以将这个死老头一刀劈成两半,死老头竟然还有如此一招后手,唐善简直无语了。
唰……绣春刀距离老头胸口半尺扫过。
唐善气得脸色发青,却在心底咬牙切齿的叫骂道:“奶奶的!先摔你个七荤八素,小爷再为你补上一掌,看你还能不死!”
唐善明明见到褐衣老头摔在院中的石板地面上,对着他的胸口补去一掌,却不想掌下的老头突然单掌撑在身下,“嗖……”的一声横里射出。“嗵……”唐善收势不及,竟然一掌拍在生硬的石板地面上。宣泄而出的内力经由石板反弹了回来,震得他内息不畅,一时间无法运转,险些背过气去。
“嘿嘿!”褐衣老头大摇大摆走在唐善身旁,揉了揉朝天鼻,道:“想杀我?你还没有这等本事!”
“找死!”唐善的身躯猛然绷直,已然扑在老太身前,对着他拍出一掌。
褐衣老头不再躲避,挺直手臂,竖起手掌相迎。
两掌相对,唐善附加在手掌上的内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咦?”就在他脱口惊疑的时候,从老头的手掌上传来一股锥心的剧痛,似乎要将他的丹田撞得粉碎。
“噬魂术?”唐善惊声出口。
他已经察觉出老头的内力十分诡异,再又判断出钻入体内的这股真气竟然经由他的脏腑与经脉间的空隙直取丹田,显然与桑九修炼的“噬魂真经”乃是同路,所以才会惊叫。
“噢?”褐衣老头瞪起小眼睛,一脸好奇,问道:“我这门武功叫做噬魂术吗?”说话间,他已经撤回手掌。
窜入唐善体内的诡异真气没有了后继之力,立刻被“九转阴阳”消化吸收。如此一来,唐善适才有如锥心般的剧痛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如饮甘露般的畅快与舒服。
“咯吱”一声,房门开启。一袭白色的丝质长袍,身上加了件粉色的收腰小衫,再又裹了件紫色披风的王选侍带着惊恐与好奇踱步站在门外,向院中的唐善和褐衣老头看来。
得见刚刚出浴的玉。肌美人,唐善只觉得神魂颠倒,又见到王选侍脸上冷漠与羞涩交融惹人怜爱的俏模样,唐善险些喷溅出两股鼻血来。
褐衣老头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冰肌玉骨如若不见,失神的喃喃着:“噬魂?噬魂!邪得很,不是正道武学,不好!不好!”
“曲公公?”一个面容清秀的宫女站在王选侍身旁,对喃喃自语的褐衣老头叱道:“你怎么跑到王选侍这里发起疯病来了,还不退下!”
“王选侍?”唐善将手中的绣春刀收入鞘中,抱拳施礼,道:“下官唐善,锦衣卫从五品巡查将军,今日巡查宫门守卫、哨卡及巡逻护军之时撞见此人,一路追踪至此,不想却惊扰了王选侍,还请恕罪!”
王选侍玉指轻挑,“唐侍卫不必多礼!”她想起自己在房中沐浴之时唐善正在房顶,脸上瞬时飞起一片红霞。
“大胆!”面容清秀的宫女挑眉瞪眼,训斥道:“皇宫内廷向来不许男侍出入,难道你不懂得规矩吗?”
“擅入内廷,秽乱宫闱,该杀!”曲公公的脸上突然布起杀气,一双小眼睛闪出骇人的精光,手掌猛张,向着唐善的脑袋拍来。
莫名其妙被人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唐善着实被吓了一跳。又见曲公公已起杀心,再又挥掌来犯,唐善急忙缩着脖子躲避。
掌风呼啸而过,吹得唐善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而唐善也在此时抽出绣春刀,由下向上挑出,直砍曲公公的掌心。
面带锋利的绣春刀,曲公公竟然如若不见,仅凭着一双肉掌向着唐善拍去。
“噗”的一声轻响,绣春刀正中曲公公的掌心。可惜,不知道他练得何等神功,锋利的绣春刀竟然不能砍入。只见他翻转手腕,已然将唐善的绣春刀抓在手中。
唐善神色大变,却是看到自己的绣春刀在他的手中弯曲变形。
又听噼啪有声,柔性极强的绣春刀竟然在曲公公的肉掌下断成了三截。
“还要胡闹?”面容清秀的宫女厉声训斥道:“曲公公只是一个发了疯的内侍,你是堂堂锦衣卫从五品将军,为何要与这样一个疯了的公公过不去?”
唐善暗暗叫苦,心道:“你奶奶的是不是瞎了眼,现在哪里是我要同他过不去,是他要杀我!”绣春刀出,剩余的小半截绣春刀已被他脱手甩出,射向曲公公的左眼。
曲公公微微垂头,“铮”的一声,绣春刀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白印,弹落在地。
“这个死太监的武功怎么会如此高强!”唐善彻底无语。
“曲公公!”王选侍的脸上略显紧张的神色,道:“一场误会而已,还请公公停手。”
“他……”曲公公指着唐善道:“他在房顶……”“好!”唐善自然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大声喝断他的话语,道:“噬魂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练武场打过,走!”
曲公公的神智确实有些毛病,被唐善如此一喝先是愣了愣,随即点头应道:“走就走,我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不成?”话音未落,他已经向着院外放步行去。
看到王选侍对自己很是紧张,唐善只觉得神魂荡漾,自心底泛起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可刚刚为了掩饰偷窥王选侍沐浴一事,他随口向曲公公发出了挑战,不想却被曲公公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色远不及性命重要,唐善狠下心来,将王选侍撩人心动的姣美身姿抛于脑后,一边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一边跟随曲公公行出院去。
“等等!”唐善刚刚转出院门,眼见巷中并无巡逻的护军,心中突地一动,“既然他是个疯子,自然不必同他死打硬拼,能够搪塞过去,尽快脱身才是上策!刚刚他不是说‘噬魂术’邪得很,不是正道武学,不好!如果真要打过,可以让他不适用‘噬魂术’也好!”想到这些,他急忙唤住曲公公,道:“你的‘噬魂术’乃是邪派妖法,算不上正派武功,唐爷不屑与你较量。再说你的年纪这么大,内功修为一定强过我许多,这样比拼也并不公平!”
“噬魂术的确不是什么好武功!”曲公公一脸难色,“可我又不懂得其它武功……”唐善刚想借坡下驴,以不屑与之较量为借口,尽快脱身。不想曲公公突然奸笑一声,道:“你不就是想要一场公平的比拼吗?却也好办!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六!”唐善猜不出这个疯子有何打算,却又不能不进行回应,但他也在回应之时还是耍了一点小聪明,将自己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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