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干戈
淖苛傻谋秤啊?br /> 这一边地方较阔,当中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块厚厚的铁砖,砖上有一根铁枝突起,铁技端有一块半掌大的皮垫,瞧起来有如一块很小的荷叶从砖中长出来一般。
一个瘦子向他要了名牌,说道:“此关考验轻功造诣,请你跃起四尺左右,向皮垫踏落,借力再跃起两尺高才合格,如若换脚借力之时纯是浊力,铁枝深陷到底,便发出铃响之声,那就是不合格。”
王元度一瞧这敢情很容易,便向上纵起数尺,飘飘下坠,脚尖一点皮垫,呼一声,又拔起数尺,这才落地,他向那瘦子抱拳。瘦子点头道:“行啦!”低头一瞧名牌,啊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王元度。”
那名牌上戳了三个印记,王元度在第四关,一望而知此处考验暗器。
一个精悍汉子取过他的名牌,指住一丈远的木靶,道:“什么暗器都行,三次发放之中,有一次击中红心,就算合格。”
王元度拱手道:“抱歉之至,在下身上没有暗器。”这精悍汉子皱一下眉头,道:“连蝗石也没有?”低头向名牌瞧去,立即改容道:“你不用试啦,杨老毒的暗器天下罕逢敌手,竟也奈何不了你,可想而知。”
他把戳了印记的名牌还给他,又道:“听说少侠乃是大仁大义之士,但愿这一次压倒天下群雄,夺得锦标。”他又压低了声音道:“刚才过去的卓辽乃是极危险的敌手,少侠千万记住。”
王元度原本还想照规矩掷一次暗器,可是这精悍汉子既是说出这等知心话儿,反觉不便再说。只好向他请教过姓名,便向最末一关走去。
长桌上摆放着一盏没有灯罩的油灯,火焰甚强。考官是个五旬上下的老者,相貌不凡。
他恭容呈上名牌,那老者看了一眼,面上毫无表情,道:“离长桌四尺有一道白线,乃是界限。你须得在界外发出内力,不拘拳、掌、指或身体其他部位均可,把灯焰隔空击灭。”
王元度走到界外站好,老者又道:“但为了略分等级,希望你尽量发挥内力,能够隔多远就隔多远出手。”
王元度便退到七尺之处,出指遥点,嗤的一声灯焰应手而灭。
那五旬老者不禁颔首低低喝声采,王元度躬身道:“在下遵命献丑,还望前辈指教。”
老者道:“王兄近日一举成名,天下皆知,果然当得那等盛誉。我姓陆名阳,虽是痴长几岁,却当不起前辈的称呼。”
王元度听过此人之名,知道他是江南武学名家之一,外号伏波拳。当下道出仰慕之意。
伏波拳陆阳说道:“王兄刚才的一指虽是尚有余劲,可是还须提防前头的一个叫做卓辽的人,他的内力深厚强劲绝伦,竟是兄弟平生仅见的高手。”
王元度忖道:“这些考官都盛赞卓辽的武功造诣,可知他多才多艺,般般皆精,说不定他便是唯一压倒我的对手呢!”
当下道谢过,收起名牌,大步出棚,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便是柳儿。
她盈盈笑道:“这试功一关自然难不倒公子,现下距上台的时间尚早,公子可肯移驾到后宅一趟?”
王元度脑海中泛起蓝明珠雍容高贵的面容,登时被这个邀请所吸引,点头道:“好。”
柳儿甚是高兴,当先带路,不一会儿,便走入北面那一大片屋宇中。
转到后宅,顺着一道长廊走去,刚刚折入一座院中,长廊上便出现一条人影,这道人影蹑足跟入院内,却是个窈窕轻俏的少女,长发披肩,乌黑似漆。长得挑腮杏眼,甚是美貌。
她的美眸中射出冰冷的光芒,向东首上房凝盯了一眼,便悄无声息的走入西首上房之内。
在那东首的上房中,王元度见到气质高贵清雅的蓝明珠,她的衣服虽是素淡,却是增添无限韵味。
王元度觉得胸臆间甚是舒适妥贴,稳坐在一张软绵绵的圈手椅中,一手拿着茗碗,慢慢地享受香茗。
他初时可不大敢瞧看蓝明珠,但偶然的一瞥中,发觉她的笑容十分可亲,而且她有一种了解他的表情,使他大为安心,因而消祛了心中的紧张羞怯。须知王元度虽然是个大无畏的英雄人物,常常可以把生死置于度外,没有不敢去的地方。但饶是如此英雄气概的人物,在一个年龄相当的女孩子面前,却反而觉得紧张畏怯,不敢向她的双眼直望。
故此,后来的舒畅安心使他极为欣慰,他们几乎没有交谈什么话,但在王元度来说,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很想知道对方的感受,但这可真不好出口询问。
过了一会,王元度微笑道:“奇怪,我们相处时间不多,但却没有陌生之感。”
蓝明珠笑而不答,柳儿却忍不住掩口道:“这就叫做缘份啊,是不?”王元度这才发觉大有语病,被这个俏丫环抓住了,不禁俊面一红。
蓝明珠却落落大方的道:“是啊,这正是缘份。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我们能够结交为朋友,在我来说真是喜事。”
她这么一说,王元度便恢复正常,颔首赞同。蓝明珠又道:“据家父说试功一关的十位考官,皆是奇材异能之士,公子过这一关时情形如何?”
王元度便把试功情形一说出,却想到人家虽是好心好意提醒自己注意卓辽,但说出来却使人觉得他们不公平,便隐瞒住这一节。
柳儿说道:“婢子想起费氏兄弟的笑谈,觉得很是迷惑,公子有机会去问一问他们吧?”
王元度道:“好,我一定问个明白。”
蓝明珠道:“家父说起过这件事,据他说倘使费家铸制的攻、守二宝碰上了,定必两败俱伤,便合道理。”
柳儿恍然道:“对,剑也断了,甲胄也毁损了,那就算不得是笑谈啦!”
王元度和蓝明珠都含笑相觑,柳儿见了不禁也嫌自己话多,悄悄退出外间。
一室之内,只剩下王元度和蓝明珠两人,王元度陡然感到一阵心跳,房中的气氛又沉重又旖旎,使他不知如何是好。阵阵幽淡的香气送人鼻中,又使王元度心跳加速,虽然这等情景气氛使他紧张心跳,但他却喜欢投身此中,毫无退却之意。
他们闲聊着一些没有多大意义的话,此时王元度心中最困扰的是,蓝明珠她内心是否也跟我一样觉得紧张而甜蜜?抑是毫无这等感觉。倘若是前者的话,他可以向她略略表露出内心的秘密,但如若是后者,此举便不免变成笑话了。
有什么法子可以探测出她的心意?虽说她特地邀请自己到私室来之举显然不同泛泛,但单凭这一点还不够。至于那天晚上同覆一衾的经过,那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之下被迫所致,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王元度内心虽是困扰,可是外表上还须保持会无其事的风度。他晓得自己用风度隐藏起内心的秘密反而使对方无法猜测,因而也会掉入困扰之境。但他不得不如此做,免得表错情而永远被人嗤笑。
这一对彼此都暗暗相悦的年轻男女,为了保持自尊,以致双方都不敢大胆表露情意。通常来说,也算得是正常的现象。这个保护自尊的假面具总要花点时间气力才能揭开,露出赤裸的真面目。
可是他们的情形略有不同,因为他们会面的时间不多,机会也少,一旦金鳌大会结束,彼此天南地北,凤漂鹫泊,恐怕也难有重逢的机会了。
王元度固然是把对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心中,而蓝明珠更是频频觑着这个潇洒的男儿,生像要把他的音容笑貌完全牢牢记住一般。她娇贵的芳心充满了凄苦之情,因为她早已把如此英伟的儿郎拱手让给姊姊蓝芳时。今后纵是踏遍天涯,更向何处觅得这般人才?
想到凄切之处,禁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王元度问道:“姑娘何故嗟叹不欢?”
蓝明珠微微一惊,忙掩饰道:“我……我是想起这一场金鳌大会,不知要有多少英雄丧生。”
王元度大感失望,道:“姑娘悲天悯人的心肠令人肃然起敬,在下自当谨记心中,如有可能,总须避免施展杀手。”
蓝明珠一怔,道:“话不是这么说,倘若公子存心容让,说不定反而错过了取胜的机会。”
王元度轩昂地笑一下,道:“若是无法两全,在下纵是因此失去致胜的机会,也不后悔。”
他接着站起身,又道:“在下须得去与几位朋友会合,这就告辞啦!”
蓝明珠起身送王元度走到门口,垂头道:“只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公子见面?”
王元度脚步迟疑了一下,心想,你我身世不同,难望有什么结果,倒不如从此断绝,免得将来牵肠挂肚的。当下应道:“假如没有什么事,在下不拟再晋谒姑娘了。”说罢,大步走出外间,一眼瞅见柳儿受惊地发愣,也不多说,一径出去。
第七章 擂台战群英展绝技
当他与蓝明珠谈话之时,蓝家的大小姐蓝芳时,在另一间静室内会见一个雄伟少年。这个少年长相粗犷,眉黑眼大,但广阔的前额和灵活的眸子显示出他智力甚高,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他比蓝芳时足足高上半头,宽阔的肩膀可以抵她两个身子,蓝芳时泛起难得见到的笑容,亲昵地捏控那少年的手臂,道:“哎,好结实,气力一定不小。”
那少年傲然一笑,指住桌上一个长形套袋,道:“那是我的兵器。”
蓝芳时随手一拿,竟没拿起来,不觉一怔,道:“这是什么?”
那高大少年道:“这宗兵器名叫浑敦棍,平时沉重之极,但一旦抡舞起来,却又不觉很重,乃是外门兵器之中十分霸道的一种。”
他把套袋褪下,露出两截黄澄澄金光灿然的粗棍,又道:“我要凭这根浑敦棍压倒天下群雄,独上鳌头,你可相信么?”
蓝芳时叫起来,道:“我敢打赌你一定如愿以偿,现在我有一件要紧之事告诉你。”
那高大少年露出讶色,道:“什么事?”
蓝芳时道:“我要你替我杀死一个人。”
他更为讶异,道:“杀个把人不算稀奇,可是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蓝芳时咬牙切齿地瞧着他,眼中射出忿恨恶毒的光芒,道:“我被人欺负,你管不管?”
那高大少年勃然作色,道:“谁敢欺负你!”
蓝芳时道:“你想想就知道是谁了,我要你在天下英雄眼前取他性命,教天下之人,议论不得。”
高大少年侧头想了一下,问道:“照你这样说法,这厮定是年轻高手之一了?”
蓝芳时道:“正是。哼!他自以为风流潇洒,对我说出种种不堪入耳之言,以为我非得看上他不可,这厮可太可恨了。”
那高大少年反而收敛起怒色,但眼中却流露出凶光,一望而知他满腔杀机,已下决心杀死那人。他道:“那厮是谁?”
蓝芳时恨恨道:“姓王名元度,你当必听过此人的声名。”
高大少年点头道:“行啦,我准在台上砸死他,王元度……王元度……”
在广场中,人潮拥挤,气氛热闹轻松。许多武林中人,平时天南地北,难得碰上,却彼此慕名已久,这刻都纷纷攀谈论交。有些远在二十年前第一届金鳌大会就认识了,每隔五载相聚数日,别有滋味。
人丛中有些地方空出一个圈子,圈中只有单独一个人或两个人不等,这种人人不敢沾惹的都是当今武林著名凶星或蟊贼,所以人人冷落躲避,自然也有报仇行动在暗中酝酿着。
无情刀管中流和装束奇异的阿闪姑娘走在一起,没有什么目标地随步逛瞧。管中流纵是恬淡豁达之士,但此刻却老是无法把他师父已到达此地这件事忘记,他眉端含着一缕愁色,但一方面又尽力掩饰住自己的心情,陪阿闪说话。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巨大凉棚与南面房舍相接的缺口,望见了水光荡漾的河流。
阿闪道:“我们到河边清静一下可好?”
管中流道:“只要姑娘愿意,在下奉陪。”
两人从缺口走出去,但见河边甚是幽静,前有绵绵密密的芦苇,河岸上则有一排大树,他们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阿闪倚着树身,笑道:“你心中还生气么?”
管中流好生惊讶,反问道:“我生气?”
阿闪道:“我打了你几个耳光,难道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管中流摇摇头,苦笑一下,心想,我一则早已心灰意冷,不把人间荣辱放在心上。二则我师父已到达此地,他老人家已经晓得我带元度贤弟求见师叔之事,定然不肯轻易放过我,等到见面之时,不知将有何等样的刑罚好受,哪里还有心思记住你的耳光。
他一想及师父,心中就难过欲死,不由得痛苦地长叹一声。
阿闪睁大美丽的眼睛,眼珠子一闪一闪的,充满了惊讶的意思,她已瞧出管中流的确没有把这几下耳光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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