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飞龙传





犹岚谓袒濉!?br />   伍奎笑道:“小侯太客气了,你那一支剑誉满金陵,在江湖上也大大地有名了,听说有不少剑道高手,都在金陵被你比下去的。”
  梅玉苦笑道:“伍兄别使我汗颜了,经过几次真正的决斗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浅薄,我会的那几手剑法,只能跟人切磋来玩玩,跟江湖上的剑法或宫殿中的武学,还有一段大距离。”
  伍奎笑道:“小侯别太自谦,你的剑法造诣与天赋都是上乘之选,只不过欠缺经验与狠命的搏击而已,多历练几次,你就可以进入新的境界了。”
  姚秀姑也笑道:“眼前就有一次好机会,我们突击吴家集去,兄弟!这次你可不能再存仁慈之心,出手不能犹豫,搏命之战,不是对方倒下去就是你倒下,还有,我们这次是以少敌众,不能耗费太多的体力,出手务求简捷有效。”。
  梅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承各位教诲,从现在起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江湖人。”
  四个人又商量了一阵,就整装出发了,所谓整装,就是略事掩饰,使外表看起来不像个江湖人。
  指明了到吴家集的路程,伍奎与刘少夫又先走了,他们是配合着暗袭的一部分。
  姚秀姑和梅玉则徐徐步行,走到吴家集的吴家大院,不过是午后没多久,那儿的门口已经有了戒备,居然站了两名带刀的汉子。
  梅玉到了门口,抛去了伪装,也丢掉了暗藏长剑的那柄雨伞,一冲上前,横剑叫道:
  “吴大魁出来,告诉他广源镖局上门索镖来了。”
  那名汉子喝道:“你胡叫些什么?”
  梅玉一探手,长剑刺出,已把那两个汉子刺倒在地。
  为了要方便伍奎和刘少夫潜入庄中,搭救被禁的镖伙,所以梅玉他们是存心闹事。
  梅玉这边出剑伤人,另外有几个汉子都是没经过大场面的庄丁,瞧着都吓坏了,纷纷向后跑去。
  姚秀姑的神弹子,也开始发挥了威力,嗖嗖声中,不住有人惨叫着倒下,她的神弹声誉江湖,出手自有分寸,那些人都是肩头或腿弯处中弹,钢弹射进肉里,不至于丧命,但是却无法再行动了。
  等到吴大魁和两名中年人匆匆地赶出来,地上已经倒下了七八名汉子,惨呼之声不绝。
  吴大魁愤怒得像一头狮子,吼叫着道:“梅玉,姚秀姑,你们居然敢杀上我的家宅来了。”
  梅玉冷笑道:“这是你自己找的,你劫了我们的镖,我们当然要找上门来。”
  姚秀姑用手一指院中的几辆大车道:“这是我们镖局的车子,就停在你的院子里。吴大魁,你把我们的人和货都劫了来,可怪不得我们上门伤人。”
  一个中年汉子挺剑而前冷笑:“梅玉,司公公正在带人抓你,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梅玉冷笑道:“司太极凭什么带人抓我?”
  “你是朝廷的钦犯。”
  “笑话了,我家只是被撤销了爵位而已,可没有行文捉拿,我在金陵时自己还会见过锦衣卫总领郑和,他也没有说要抓我,只是劝我离开金陵,你们内廷供奉只是捍卫内廷的安全,凭什么来抓人。”
  那中年人一怔道:“你见过郑公公了?”
  “不错!我投身江湖是听他的劝告,到广源镖局也是他推荐的,抓钦犯是锦衣卫的事,他不抓我,你们倒要抓我。目前我要取回失镖,没空跟你们理论,否则我就陪你们回金陵打官司去,我是官家子弟出身,你们那一套唬老百姓的手段可别在我面前施展。”
  这番话把那两个内廷供奉唬住了,他们跟司太极出来找建文帝,虽奉有上谕,但郑和也曾告诫过他们,除了那一桩任务之外,不准在外招摇生事,尤其是对地方兵镇和旧日的功勋子弟,更不准作威作福,否则必得严惩了。
  所以司太极昨夜在马家庄,也只是说阻止梅玉上云南,却不敢说抓他的话,而且就是不让梅玉上云南,也只是司太极自己的主张,并没有请示京中。
  燕王登极,云南没表示态度,那是因为老国公卧病,黔国公府中无人做主,但黔国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沐家在朝地位极隆,燕王以前还要称他叔叔,郑和特别告诫所属,不得去冒犯黔国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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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虎头蛇尾
 
  司太极只是自作聪明地担心梅玉到云南,会讨论建文帝的事,却也没有把握,所以他才要拉拢吴大魁,故意以江湖道上的手段阻止梅玉南行。
  梅玉在马志雄家中脱走,司太极连忙带人在往云南的路上拦截去了,但如被他截住梅玉单人南行,他自然就振振有词了,不过他也吩咐了留下的两个人,如果广源镖局来索镖,他们可以相抗出力,但不能以官方的身份介入,否则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永乐帝本来就是个颇为严苛的人,也是个很重纪律的人,新得天下,正想在人民心目中建立一个法治的形象,对于官吏枉法违律,一定是要严查究办的,尤其是那笔镖货牵连云南大理段氏,更难以凭官方的势力硬压的。
  没想到梅玉没有偷溜上云南,反而上门索镖了,这使得他们十分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梅玉是个极顶聪明的人,一见自己的话把对方唬住了,心中已经把内情摸得很清楚了,他暗暗感佩姚秀姑,若不是经她一分析,自己偷偷一溜,事情反更糟了,现在自己站在理上,却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于是冷笑一声道:“二位供奉大人,你们在职宫中,跟绿林中人来往,已是不该,你们经常还串同打劫镖货……”
  他的语态础础逼人,那个供奉却早已想好了语词,微微一笑道:“小侯,留下镖货是吴总头领的主张,他为的是江湖过节,与我们无关。”
  姚秀姑立刻问道:“总瓢把子,不知敝局与你有什么过节?”
  吴大魁望了那二人一眼道:“最近山寨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们想提高一下镖局的例费。”
  “这没有什么呀,只要总瓢把子知会一声,我们镖局同行自然会有个交代的。”
  她明知道对方是推抵之词,却仍按照规矩紧顶上去,丝毫不放松,但吴大魁也是江湖老得成了精,不会被她用话扣住,冷笑道:“敝人就是想借姚女侠的口,转告所有的镖行朋友一声.所以才留下贵局的镖,因为这支村是留不住的,就是段氏府来照会一声,敝寨也是非放不可,敝人留镖之际,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伤。”
  他居然说得头头是道,梅玉却冷笑道:“吴大魁,你少说鬼话了,有胆子干,别没胆子承认,你想巴结宫廷大内,那是在做梦,大内供奉虽是不禁黑道人物进入,但那是单线开扒的,像你这种开山立业,当山大五的人,永远也进不去的,你这次是拍错马屁了。”
  吴大魁脸色一变,那个供奉忙道:“吴兄,你别听他胡说,司公公有用人之权,他可以保证。”  ‘
  梅玉冷笑道:“司太极有用人之权是不错的,但他绝不可能用你,否则有人告上一状,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锦衣卫兼统领司礼监郑三宝那一关就不能过,你是叫他们给唬了。”
  吴大魁又望望那名供奉,他也冷笑道:“谁敢去告?”
  “我就敢告,而且你们结伙劫了广源的镖,这件事也不可能善了,广源不但会联络所有的镖局同行,还可以要求段王府一起告到你们上宪那儿。到那个时候,我不信司太极抗得下这副担子。”
  他在京中待久了,对官场的事很熟,这一着果然很厉害.那两名供奉的神色一变,其中一人道:“吴老大,这小于太奸;也很能搅局,他不能再留下。”
  吴大魁也豁出去吼道:“他们擅闯我的家宅,杀伤了这么多人,本来也不能再放他们走了,杀!”
  他举着他的大刀,直冲了过来,一刀猛劈,梅玉挺剑一封,却被他的巨力震得连退几步。
  姚秀姑忙叫道:“这家伙力大如牛,别跟他斗力!”
  但是吴大魁的刀法也很猛厉,一连十几刀猛砍,将梅玉杀得不住后退,不过梅玉也渐能稳了下来,他开始记起了不久前的谈话,伍奎和刘少夫教他在生死之搏时,不能像比剑切磋那样,能一剑毙敌,最好别用第二招。
  因此在吴大魁再度横刀猛砍时,他冒险矮身滚进,让那一刀以分毫之差在头皮上掠过,一剑急刺,刺进了吴大魁的小腹,跟着一拖一绞,将剑抽了出来。
  吴大魁的肚子立即开了一条大口子,粉红色的肠子,都冒了出来,拖在地下。
  吴大魁的身子还朝前跨了两步,终于砰的一声,倒了下来。
  那两名供奉没想到吴大魁在十几个照面上会被梅玉放倒的,而他们的反应也出人意料,身材略高的那个居然退后几步,一抱拳道:“吴大魁死了,他和广源镖局是江湖纠纷,我们不便介入,告辞了。”
  梅玉道:“你们别走,把事情作个交代!”
  那供奉笑道:“小侯,吴大魁是我们的朋友,他邀我们来帮忙,基于道义,我们不好意思不来,现在他死了,我们就不便再多事了,反正此事的是非曲直,江湖自有公道,告辞了!”
  他们说走就走,而且一径向庄外行去,梅玉倒是怔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虎头蛇尾的。
  但他也没有拦住他们,因为这两个人毕竟是具有官中身份的,杀了他们,司太极就有正当的理由来找自己麻烦了。
  这时伍奎和刘少夫也把漂局中的人从后面放了出来,伍奎道:“我刚出来时,正好看见小侯剑殪吴大魁,精采绝伦,实在值得佩服。”
  梅玉感慨地道:“这是我第一次用剑杀人。”
  伍奎知道他的感受,笑笑道:“江湖生涯,总免不了要杀杀砍砍的,凡事也免不了有开始的,只要剑下不杀无辜,问心无愧就行。”
  刘少夫报告道:“我们在后面碰到了马志雄,这家伙没种,交手四五招就回头跑了,人被他们捆在柴房里,倒是一个没伤,庄中也没有别的高手了,都是些庄丁,全都吓跑了。”
  姚秀姑轻叹道:“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解决的,庄里总还有人吧,我们得找两个出来交代一下。”
  庄里只剩下那些受伤的,好在他们的伤都不至于丧命,姚秀姑吩咐为他们包扎治伤,也把被劫来的瓷器装上了车子赶着走了。
  这次的劫镖事件中只死了吴大魁,遗下了一个老妻和两个女儿,哭哭啼啼的,却又吓得不敢找他们理论,梅玉对她们却是充满了歉意。
  镖队并没有很快地离开高县,他们在县城里又住了三天,因为姚秀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办。
  他们在吴家集杀死了一个人,一定要报案,人命官司是不能轻了的,好在姚秀姑的人情关系不错,而且还找到了一个段王府的官儿一起去报案。
  那个被杀死的吴大魁的确是绿林大盗,他从客栈中劫走镖货也是事实,甚至于那天也有官府的人在场,那当然是受到司太极的指示。
  可是姚秀姑在报案时没提到司太极的名字,也摆脱了官方介入的事,纯以江湖过节落案。
  强盗劫镖既是事实,镖客护镖杀死强盗是属于正当的自卫,自然没有罪,官方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结了案。
  司太极和两名供奉都没有再出现,那两名供奉也没有留名字,似乎整个的事件都与他们无关。
  姚秀姑当然还要跟川南十八处山寨的人做个交代,广源镖局跟江湖道上的交情一向不错,这场误会必须解释清楚的。
  最近的两处山寨立刻都赶到了,他们一致表示这次的劫镖事件,他们毫不知情,纯为吴大魁的个人行动,事实上也是如此,吴大魁连他自己山寨中的人都没带上一个,他本人也死了,事情就此结束。
  弄清了这一切烦碎的事情,镖队再次上道,倒是很顺利了,他们一直去向云南。
  沐王府设在镇南关,黔国公又晋升了镇南王,到大理去,镇南关是必经之途。
  姚秀姑选择了这一条路,实在是有至意存焉。
  但是消息传来却是十分令人沮丧,老王爷沐英因病而死,他们在到达昆明时听到这个消息,梅玉心中就是一沉,沐英是绝对支持建文帝的,当初太祖崩前数日,下诏番疆重臣晋京,当面请他们支持长孙即位,沐英就是领头的顾命大臣。
  现在老王爷撒手而去,小王爷沐荣是否还有一本初衷呢,这是谁也不敢预料的。
  镖队还是照常行进,姚秀姑见梅玉闷闷不乐,解劝他道:“兄弟!你放宽一下心情,老王爷卧病日久,半年多没理事了,你本来就是要去跟小王爷商量的,现在小王爷能全权做主了,你更该乐观才是。”
  梅玉一叹道:“沐荣跟我虽然交情不错,但这种事,却很难说了,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