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飞龙传





力,先前各路反王的部属后人,有不少流落在海外,挟着一部分人手在海外生了根,郑公公就是专为对付这些人的。”
  梅玉一怔道:“文桂,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郑公总领天下密探,得到消息后立即出发,因为皇帝把这个责任全部交付给他了,否则两次西征,为什么都要由郑公挂帅呢?就是为了便于连贯作业,锦衣卫所设的密探都遍及海外各处,这些人的设立与存在都是绝对的秘密,只有郑公亲至联系,才能搭上线!”
  梅玉不禁暗惊朝廷耳目之广,连韩氏姊妹也被吓住了,韩玉玲干笑道:“我们仗着白莲教中的一些法术,在苗人群中建立信仰,取得这个总降头师的地位,已经很知足了。倒是不想再在中原立足……”
  吴文桂道:“最好是如此,否则天下之大,将没有你们容身之处!”
  韩玉玲顿了一顿道:“其实我们所求不大,只希望能征服安南后,拨出一块地方,作为我们法坛所在。”
  吴文桂笑笑道:“姑娘这个地方不是很好嘛,又隐秘,又适中,可以兼及全部苗区。”
  “但是这儿大小了,不够庄严,无慑人之威,愚姊妹的意思一是想要一座城堡,公开设立殿堂坛主,成为巫教圣地以供苗人朝拜”
  梅玉道:“你们大可以自己建一座呀!”,
  韩玉玲道:“不行!降头之术,只在苗人中受尊敬,西南各_邦的国君都跟我们是敌对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国公的支持下建城。”
  梅玉微笑道:“我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国公都护西南,各邦的国君都在节制之下,尤其是征服安南后,拨出一块安南的地方,其他国君不会反对!”
  吴文桂立刻道:“元帅!绝对不行,朝廷如果得知韩山重的后人在外夷公开设城,必然不会放过,那时连国公都有所不便了,韩姑娘,二位有了这个身世,还是老实点在山中守守吧,千万别妄想公开地放出来了。”
  韩玉玲默然片刻才道:“吴将军说的也是,是妾身太妄想了,朱家目前正当运,属于中原天下,看来我们是无法出头了。那些话都不提了,二位冒雨而来,衣衫尽湿,腹中想必也饥饿了,且在寒舍留一宿吧!”
  吩咐老妪摆上酒菜,倒是十分丰盛,这时天色已黑,外面暴雨仍在下着,梅玉他们要走也走不了,只有在此歇下了,身在客中,他们不敢多喝酒,小饮几杯即止。
  韩玉玲将他们分别送到客房中睡下了,梅玉睡到半夜,感到口渴不止,恰好韩氏姊妹给他送了盏茶来,他倒是很意外地道:“贵姊妹尚未安歇?”
  韩玉玲笑道:“没有!今天的菜可能口味重了一点,我们起来煮了一盏茶,听见国公在屋中翻动,想必也是口渴了,故而给国公送了一杯来。”
  吴文桂在晚间饮食时,在暗中已经把每一样酒菜都检查过,确知无碍才放心地食用。
  所以这时梅玉也很安心地接过茶来,一饮而尽,只觉得又香又甜,十分顺口,当下又要了两杯。
  三杯茶下肚后,渴意稍减,然后却有一股热心,在小腹丹田处烧起来,烧得他十分难过。
  韩玉玲笑着靠近他道:“国公,你怎么一头大汗呢?”
  拿着手中的帕子为他拭去汗水,帕上传来一股甜香,使他神智为之一昏,以后他就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他依稀记得自己欲火如焚,而后跟两个女子欢合过,这两个女子仿佛是韩氏姐妹。
  颠狂了半夜,他疲极而眠,似乎也记得两个女的还夹着他睡的,等到红日当空,屋中大亮时,他是真的醒过来了,先是头很痛,又感到身子很累,可是手脚动处,似乎都触到软绵滑腻的肌肤,这使他触动了梦中的记忆,一下子坐了起来。
  身旁的情形使他大为吃惊,韩玉玲和韩金玲都是全身赤裸裸一丝不挂地卧在他身边,他自己也是赤条条的。
  这一惊更是未同小可,猛地一下子跳落在地,这才把两个娇慵不胜的女郎惊醒了过来,望着床下赤身的梅玉,她们似乎都很不习惯,连忙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双双一声娇呼,拼命地用手遮掩着。
  忙了一阵,她们发现没多大用处,两只手掌能遮住的地方本就不多,顾得了上就顾不了下。
  终于,韩玉玲勇敢地放下了手,指着腿间和榻上的一处残红,颤着声音道:“郎君,请你看清楚,这是我们的贞血,在此之前,我们都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家。”
  韩玉玲见梅玉不说话,神色一变道:“郎君可是不相信我们姐妹的清白,我也知道这是不足为信的,不过还有很多证明的方法的,妹妹……”
  韩金玲寒着脸,嗖的一声,由枕下拔出一枝雪亮的匕首,对着韩玉玲的胸口刺去。
  当她取出匕首之后,梅玉已经有了戒备,急忙上前一掌急拍,把匕首拍向了一边,但是匕尖已经划破了胸膛,割裂了一条长长的伤痕,鲜血直流。
  梅玉只得又不避嫌地用手掌捂住了伤口,阻止流血,然后急急地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死!我被杀之后,你可以剖开我的身体,检查我的清白,一个初经人事的处子和妇人之间,必然是不同的,你就是不懂,那位吴将军是锦衣卫出身,对验尸认身份有独特的一套,他可以告诉你的,只不过我不能活着去让另一个男人检查,只有一死让人验尸了。”
  脸色煞白,语气冰冷,梅玉手足无措地道:“我相信二位是玉洁冰清的好姑娘,只是我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的。”
  韩玉玲道:“郎君倒不必为夺去我们的清白而自责,是我们存心安排的,先是茶中渗有合欢散,然后我们的身上又熏过甜梦香,手帕上洒了销魂粉,这三种都是苗疆特制的媚药,苗女们用来捕捉丈夫的,寻常人用一种就够了,三种齐施,就是西天佛祖也难免会乱性的。”
  梅玉总算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荒唐了,昨夜的情景他犹依稀在目,两个女子虽是自动地送上来的,然而在真正交合时,她们都曾抗拒,是自己用暴力去占有对方的,而且交欢罢一女,又追上另外一个,需索无厌,两个女子都宛转呻吟,不胜狂暴。
  自己之所以失了人性,原来是受了剧烈春药之故,而这媚药却又是对方故意安排的,使他不禁啼笑皆非地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很简单,我们要嫁给你。”
  梅玉大吃一惊,连忙摇手道:“这不行,我已经……”
  韩玉玲一笑道:“我们知道你已经娶了妻,那位姚氏夫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杰,我们不是要你休妻来娶我们,而且我们也不是要嫁到你家去。”
  “那二位究竟要什么?”
  “我们只要一个名分,对外承认我们是你的女人就是了,说是情妇也行,外室也行,在这万蛊山庄中,你是男主人,你随时可以前来……”
  “这儿叫万蛊山庄。”
  “是的,我们也是万蛊门主,降头术就是蛊术,我们这总降头师一向是世袭的,法术也是祖传的,我们必须要延续后代,但在这蛮荒之氏,佳偶难求,我们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
  “可是你们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呢?”
  韩玉玲叹了一口气道:“郎君,很对不起我们先造成了事实,因为成为我们的丈夫,就是万蛊门主和总降头师,可以号令苗疆数十万苗人,妾身等知道郎君无意及此,才敢印丈硎拢绻锹湓谝桓鲆靶牟娜松砩希呛蠊蛑笔悄岩韵胂瘢 ?br />   梅玉睁大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韩玉玲笑笑道:“郎君现在是总降头师了,征安南时,可以号令七十二峒以及一百二十八部群苗为助……”
  “不!我不要你们帮忙……”
  “现在可是无条件的了。”
  “我还是不要,我征讨安南,是有一个堂皇的理由,他们勾结汉奸,意图狙杀上国大臣,无视于天朝威严,但是叫那些苗人来战争,就太没有道理了!”
  韩玉玲的神色又变了一变才道:“好吧,我们是决心帮助你,你不领情就算了!”
  梅玉见自己的衣服脱在一边,连忙匆匆地穿了起来,韩玉玲紧逼着道:“郎君,对我们姊妹的名分……”
  梅玉苦笑着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梅某总不能再说什么,只是一个条件,你们若是跟我回家,我必不会负言,绝对给你们正式的名分!”
  “什么样的正式名分?”
  “我已经授室,要我再娶是不可能的,可是我那妻子姚氏是个很贤慧的人,她不会欺负你们,也不会压在你们头上,大概可以做到平头齐大……”
  “可是国公夫人的浩命只有一份!”
  “不!你们姊妹都可以有一份,这是朝廷破格允许的,有几位国公娶了两位夫人,都是为了正名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结果皇帝只有多发一份浩封,不论嫡庶,我相信可以为你们各请到一份的。”
  “我们是韩家的后人也没关系吗?”
  梅玉想了一下道:“没关系,正如你们所知,我这个西南都护汝国公是皇帝格于情势,不得不封的,我身上担得下天大的问题,只要我不造反,皇帝都会担待的。”
  “那我们必须要放弃现在的身份了。”
  “是的,你们必须放弃,规规矩矩地做我梅家的媳妇,否则恐怕皇帝那儿讲不通了,他绝不允许我在这儿又建下私人势力的!”
  韩氏姊妹呆住了,韩金玲道:“姊姊,我们都没想到这一点,玉郎说得不错,朱家皇帝对他一直没放心过,恐怕不会让他再兼苗家总降头师的。”
  梅玉道:“先是一个总降头师还好一点,因为这个身份跟各夷邦的君王是对立的,他可以利用那些番王压制着我,糟的是另一个万蛊门主,那是江湖帮派,而且这一门派的弟子在西南颇具势力,这才深为帝家所忌,当年我不过是一家镖局的总镖头,皇帝已经不安心了,如果我再弄上一个门派,他就更要寝不安忱了!”
  韩玉玲一叹道:“现在想到这些已经太迟了,我们已经把本身神蛊种在你身上,想换也撤不掉了。”
  梅玉一震道:“本身神蛊是什么?”
  韩玉玲道:“我们是万蛊门主,当然不炼别种神蛊的,我们的本命神蛊是同命鸳鸯蛊!”
  “这是种什么蛊?”
  “这是苗女对最心爱的丈夫所炼的蛊,既经种出之后,没有任何撤出的方法,就此生死同命,你若是死了,我们姐妹必定会追随于地下。”
  梅玉不禁哼了一声道:“换言之,你们若是死了……”
  “我们是姐妹两人,只要有一个人活着,神蛊灵气得所依凭,你就不会有事,除非我们姐妹同时死了……”
  梅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呆了半天才道:“即只有希望我们大家都长命百岁了。”
  韩玉玲流着眼泪道:“郎君,我们可没有存心害你,我们虽有本命神蛊可以控制生死。
  可是得神蛊之助,百病不生,百毒不侵,只要不死于雷霆水火兵刃等意外,一般的命都长得很,我们中有十来位百岁以上的长者……”
  梅玉只有苦笑道:“那些题外话不必谈了,反正我对自己的行为总会负责的,你们不能下嫁,我也没办法了。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担任什么总降头师和万蛊门主的,你们要什么名分你们可以自己宣布,反正我都承认!”
  韩玉玲含着眼泪道:“谢谢你郎君,妾身只有自悔孟浪,不该把事情没想清楚就冒昧相就,现在纵然想变换也来不及了,我们的责任实在不容放弃,除非等我们姊妹中有一人生下了儿女,长到十五岁后,能接替责任了,我们才能去侍候郎君。”
  “假如没有生育呢?”
  “那就一直要等下去,反正郎君必须每年与我们相聚一月,借声气之交换以安抚情蛊……”
  “什么?假如我不来呢?”
  “那就很遗憾了,我们姐妹固将不免于死,郎君也会因情蛊啮心而死,郎君千万不要以等闲视之,情蛊发作时,神仙也治不好的。”
  “你们不能另外找个人吗?”
  “情蛊既种,终身以之,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能有第二个男人了,否则立即蛊发身死。郎君,苗女善用蛊去治男人,然而很少炼情蛊,因为这种蛊对施蛊人的限制更多更严,约束更苛,非至情爱者,不会施种……”
  梅玉只有苦笑一声道:“梅某何德何能,得二位种情若此,真使我受宠若惊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讥嘲之意,但是两个女子脸上只是浮起一重怨色,没有任何的回答。
  梅玉叫醒了在隔屋的吴文桂,他仍在酣睡未醒,照说,他在锦衣卫中提任密探要员,警觉性不会那么差,显见得是中了算计。
  可是梅玉也没说他什么,只是催促他上路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