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4-02-28完结)
秀儿紧紧握住那个香囊,不知站了多久,觉得腿都快站木了这才转身回去。尚妈妈正在那和锦儿说话,见秀儿进来,尚妈妈白秀儿一眼就要抱着锦儿出去:“锦儿乖,我带你出去买糖吃。”
锦儿已经五岁,现在生的是眉目如画玉雪聪明,听尚妈妈这样说就摇头,接着从尚妈妈怀里挣脱下来,扑进秀儿怀里,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娘,您要嫁,就嫁,不用担心我。”
女儿的话让秀儿心里既酸涩又高兴,把女儿搂紧一些,也瞪尚妈妈一眼这才对女儿道:“好锦儿,娘不是为了你不嫁。”
“瞧瞧,王姑姑,这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嫁了,对锦儿也好。”尚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就是夹枪带棒。秀儿把女儿抱紧一些,抬头对尚妈妈一笑:“尚妈妈,你不明白的。”
“有什么不明白,你还不是担心曾为过妾,别人看不起,还有就是锦儿。可石大爷那话说的多好,知道你的过去,会把锦儿当亲生女儿一样。男人能说这样的话就够了。什么做不好妻子,做不好母亲的,就是托词,这种事情还用学吗?那高门大户里人多口杂,自然要学,可这小家小户,来往的就那么些人,学个什么?再说了,你和小姐关系那么好,说声不会,小姐还不是会派人来教你。再说王姑姑你这么聪明,当初跟着我只不过几个月,就把这高门大户里的事情弄个七七八八,到现在,反倒说不会。王姑姑,你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秀儿等尚妈妈说完话才淡淡一笑,并不是骗尚妈妈,而是说的实情,不相信这样的自己,会有男人不计前嫌待自己好,不相信这样的自己,会有盖上盖头出阁的那一日。不相信这样的自己……,秀儿没有想下去,而是抬头对尚妈妈一笑:“他都走了,那些事就别提了,后儿啊,我们索性关了门,带上小荷小青,一起去烧香。”
见秀儿插开话题,尚妈妈也不好再和秀儿说这件事,从秀儿手里一把把锦儿抢过来,就抱着她出门去买糖。秀儿瞧着尚妈妈的身影,先开始是笑,接着慢慢地眼泪就流下,人生至此,已经很好,为何还要去想别的事,可为什么心里有个地方,竟是如此的不舍?
眉姨娘去烧香的地方并不是平日去惯了的报国寺,而是一个莲花庵,离城倒不远,只有五里,一个上午也就能打个来回。榛子听了这庵堂的名字,眉头就皱紧,这样庵堂,比不得那样大寺院,定是藏污纳垢之所,眉姨娘也这样说,但她娘咬死就是这里,说这里庵虽小,却极有灵,之所以叫莲花庵,是因为供了那吒的莲花塑身。
这话听的榛子一阵好笑。眉姨娘也就从了她娘的话,到了那日一起去莲花庵。
这路上眉姨娘的娘是十分欢喜,那边都安排好了,等一到了那地,拜过佛,吃过东西,就让眉姨娘去歇一会儿,等眉姨娘歇下了,再让廖十六老爷悄悄地溜进去,到时成了事,自己女儿不嫁也得嫁了。女儿做了官家的妾,自己回乡也好显摆显摆,况且还有那么些银子,全是自家的,这事,一想起来就欢喜。
车到庵前,眉姨娘母女下车,庵里的主持前来迎接,进到里面拜过神像,到禅房来坐下。庵主又端出一些点心来待客,除了茶水,里面有一大盆热腾腾的糕,庵主殷勤在旁劝着,拿起糕待客。
眉姨娘接过来一闻,糕虽喷香,但这糕里却隐隐有些酒味。庵堂里的糕,怎么会放酒?眉姨娘心中狐疑,再举目一瞧,旁的点心都是中看不中吃的,情知这糕有些尴尬,虽接过却不吃。
见她这样庵主忙道:“这糕啊,是我们这庵里特地整治出来待客的,初闻有点点酒味,这却不是我们破戒饮酒,因是发的时间太长,才会有些酒味,吃起来,却半点酒味都没有,奶奶不信,尝尝就晓得了。”
她越殷勤待客,眉姨娘越不敢吃,又却不过情面,把糕放在嘴里咬着,却不咽下,只含在嘴里,趁庵主低头和自己娘说话时候,急忙吐到帕子里,连那剩下的糕都丢进帕子,又怕茶水不好,端起来只漱了漱就把茶吐进痰盂,对自己的娘道:“我们已经坐过了,就走罢。”
见眉姨娘把那块糕给吃了,她的娘这才放心,见她要走,急忙道:“我正听因果故事呢,你再等等。”庵主也是一般说话,眉姨娘在想这样清醒着定不能知道她们要做什么,索性装个晕,于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庵主道:“对不住的很,我极困,想回去歇着。”
见眉姨娘这装出来的困,这两人还当眉姨娘吃了那糕,里面的药物发作,两人不由交换个得意的眼神,庵主殷勤起身相扶:“我这里没有人来,你进我屋里睡睡,等吃了斋再走。”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来扶,眉姨娘的娘也过来搀扶,眉姨娘装做发困被扶进里面,一沾了床就装作沉沉睡去。庵主见眉姨娘的娘已经露出喜悦笑容,忙扯了她袖子带她到外面方道:“等再睡熟些才好。”
眉姨娘的娘点头,还双手合十:“但愿啊,这事成了,你想,我这女儿今年才多大年纪,就这样空守,我这做娘的,实在不忍心。”庵主当然也要顺着眉姨娘的娘说几句:“说的是,我虽是个出家人,可也见不得这女儿家,苦守空闺。”说着庵主附耳对眉姨娘的娘说了两句,眉姨娘的娘哈哈一笑。
眉姨娘眠在里面床上听的清楚,气的涕泪交流,这可是自己的娘,竟要伙着外人做这样事,真是为了银钱什么都不要了。眉姨娘还在伤心,就听到有人悄悄开门,眉姨娘想下床又怕这是她们来瞧自己睡没睡着,急忙闭眼。
探头的是个小尼姑,见眉姨娘睡的很熟,急忙回去和庵主说了,庵主这才对廖十六老爷道:“在里面呢,你去吧,等出来,我们就要改口了。”
廖十六老爷想到那许多银子,脸上无限喜色,急忙从荷包里拿出一丸药,用酒服了,感觉心头热热的起来,就整整衣衫进了禅房。廖十六老爷春|情|勃|发,以为眉姨娘正躺在床上任自己为所欲为,谁知打开门,床却是空的,急得廖十六老爷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在房中四处寻摸,房又不大,连床底下都找过了,却一个没有。
偏偏此时廖十六老爷药力又上来了,下面硬着只是要往一个地方去,听的门外有脚步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门一瞧,见衣饰有些像,于是就把她扯进来,按在床上就干。
庵主和眉姨娘的娘听的那房里传出交战之声,两人都十分欢喜,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庵主掩口一笑:“去和你女婿说,让他声音小些,我这里只怕是来烧香的客人了。”
说着庵主就去开门,眉姨娘的娘走到门口,听了一听,十分喜悦,也没脸没皮地敲了敲门:“姑爷,小声些,这里可是……”
果然那屋里声音小了些,眉姨娘的娘这才要转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咦的一声,接着绿丫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眉姨娘的娘,原来你们也来这烧香?姨娘呢,现在何处,还请出来我们和她见见。”
乍见绿丫,眉姨娘的娘还有些害怕,但随即就想,现在女儿和廖十六老爷已经成了事,正好还拉她们做个见证。于是笑吟吟地道:“正要和你们去说呢,我女儿要另嫁,今儿呢,就特地是在这里和女婿相会。这会儿他们单独在房里呢,这**地,我也不好说,怎好开口叫。”
说着眉姨娘的娘故意叫:“女儿,你再哪儿?”
“娘,我在这呢!”这一声却不是从房里传出,而是从不远处的柴堆传出的,接着眉姨娘从柴堆后走出来,满面笑吟吟但那眼却没温度,和绿丫秀儿相见了方道:“今儿遇到怪事了。”
眉姨娘的娘和庵主两人都愣住了,眉姨娘在这,那在里面干事的是谁?想到自己的小尼姑,庵主的脸都绿了,也顾不得许多就把门推开。廖十六老爷却在那激战正酣,庵主只瞧见两条白白的大腿挂在床边,被压住那人正发出淫声浪语,听着声音不像是小尼姑的,庵主这才放心,再仔细一想,脸色又变了,这庵中除了自己和徒弟,就是个烧火的婆子,这婆子今年可都五十往上了,廖十六老爷睡了她,到时恼怒起来,自己可怎么办?
绿丫和秀儿自然不能跟上前去瞧热闹,但眉姨娘的娘和带来的婆子可不会这样想,都凑到门口一看,见廖十六老爷压着个婆子在那忙个不停,不由都笑起来,尚妈妈还故意道:“这青天白日的,清清静静的庵堂,就有人公然行这苟且之事,这庵堂可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快些去报于地方,就说庵堂内有人行苟且之事,报官把这庵堂给拆了吧。”
这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急坏了庵主,顾不得许多就给绿丫和秀儿还有眉姨娘跪下:“是我吃了屎,做出这等事,还望你们看在我不过是头一回做这种事的份上,饶了我吧。”做了什么事?秀儿和绿丫明知故问。庵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也不敢说出,此时却听房里传出一声大叫,廖十六老爷完事后定睛一看,这在自己身下的人却不是眉姨娘,而是一个眼生的婆子。
那婆子得了一场**,心中正畅快,见廖十六老爷要起身,就用胳膊搂住他:“冤家,你往哪里去。”这样皱纹满脸的婆子说着这样娇滴滴的话,廖十六老爷更是如被雷劈到,不顾一切就往外跑,连衣衫都忘了穿。
不料外面却是不少人,廖十六老爷这赤条条跑出来,众人惊叫掩面不迭。
廖十六老爷听到惊叫声,忙又退回屋内,谁知那婆子已经下床,披了衣衫就要过来偎在廖十六老爷怀里:“冤家,人家的身子给了你,你可不能不要人家。”这一声更把廖十六老爷惊的魂飞魄散,又要出门,可门外全是人,在这屋内,但这屋内又有这么个女人。真是急得不知道要做什么。
偏生此时外面秀儿又道:“这等藏污纳垢之所,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庵主吓的大哭起来:“廖老爷、廖老爷,求求你,赶紧出来救救我吧。”
廖十六老爷现在好歹把裤穿了一条,却寻不到衣衫,只得把被披在身上走出来,庵主已经冲到他面前:“廖老爷,求你救救我,这庵堂真被拆了,我就无处可去了。”
绿丫瞧见廖十六老爷出来,故意哎呀叫了一声:“我听说那些御史有风闻奏事之能,你说,要是廖老爷这行为往外一吹,这官儿啊,就别想做了。”廖十六老爷到了此时,怎不明白是中了圈套,可这圈套还是自己欢欢喜喜走进去的,瞪着绿丫道:“你,你这个,你以为,以为……”
“廖老爷这话说的奇怪,这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不过是来烧香,谁知碰到了熟人,正好又撞见了这么一件事罢了,你这样说,难道是你心中有鬼?”秀儿声音半点都不慌乱,就这样看着廖十六老爷。
绿丫也跟上:“秀儿,听说明儿万御史的娘子约了你去梳头,这件事虽不好让人听,免得脏了耳朵,可是既然别人威胁了,那我们也只有去和人说说,好传个名声。”
廖十六老爷气的一口血都要吐出来,那婆子已经披了衣衫走出来,敞着怀露着两个干皮袋样的奶,瞧见她这副模样,想到方才的事,廖十六老爷又觉得十分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眉姨娘的娘在旁呆呆站着,见了这婆子披着的衣衫就忙道:“这衣衫是我女儿的,你为什么穿在身上?”
那婆子把这衣衫拿下来,嘴一撇就道:“我从茅厕出来,正好遇到这个奶奶要进茅厕,嫌我们茅厕臭,怕熏了她的衣衫,脱下来给我让我放回屋里,谁知才走到门口,就被这冤家拉进去,好一阵恩爱。”说着那婆子就往廖十六老爷身上靠去:“冤家,方才在里面,你可是和我说了许多的话,还说要娶我。什么时候花轿过门啊?”
这婆子的作态让众人都忍俊不禁,除了庵主和被她拉住的廖十六老爷,廖十六老爷像被什么烫到一样跳开:“我,我怎会娶你,你这样的人,谁家又不是……”
不娶?那婆子的脸色立即变了,上前扯住廖十六老爷就大喊:“你不娶我,我告你强|奸。”说着婆子就要拉这廖十六老爷去见地方总甲。廖十六老爷怎么肯去,要打婆子的手,婆子只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肯放,这边在闹了个不休,庵主已经呆如木鸡。
绿丫和秀儿相视一笑,这才走到庵主面前:“说吧,你们要做什么事?”庵主此时早已没了主意,只得竹筒倒豆子般,把计谋合盘托出。
听的她和廖十六老爷也相好过,绿丫不由往廖十六老爷身上一瞧,平日这正人君子的样子,谁晓得背地里竟和这庵主也有一腿。廖十六老爷被那婆子缠的头晕,又听到这庵主说年轻时候的往事,脸都不晓得该用什么颜色:“你,你别胡说八道,那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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