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4-02-28完结)
坏墓恚皇钦戳艘簧砦刍啵裕欢ㄒ吹母筛删痪弧?br /> “什么垂怜?”绿丫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拿起手巾狠狠地给秀儿搓着:“你要好起来,不许说丧气话,你若丢下锦儿走了,我就照三顿打她,等她七八岁了就开始使唤,到了十五就配人,我要让你死不瞑目。”
说着绿丫就停下手里的动作,伏在大盆边哭起来。秀儿当然晓得绿丫只是在说气恼的话,她怎么舍得那样待锦儿?只是轻声道:“你不会的。”
绿丫抬头擦掉眼里的泪,拿起手巾继续搓起来:“那你就给我试试,你敢死,看我敢不敢这样待锦儿。”锦儿看不懂面前发生的事,只知道姨姨和娘一直在哭,小脑袋点了下:“姨姨别哭,娘别哭,我会乖乖的,乖乖的。”
榛子把锦儿抱在怀里,搂紧一些才对秀儿道:“秀儿姐姐,虽说绿丫姐姐说的是气话,可是你也一定要好起来,难道你不想看着锦儿长大,以后出嫁,给你生个漂亮的小外孙?”当然想,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秀儿想笑一笑,带出的却是一阵咳嗽。
绿丫把秀儿从盆里拉出来,用干手巾给她擦着头发和身上,又给她穿好里衣,直接推到被窝里暖和起来才说:“你也别和我犟了,现在你就好好养病,也别说什么怕拖累我们的话,当年你不怕拖累我们,现在我们为什么要怕你拖累我们?”秀儿还想说话,绿丫已经捂住她的嘴,扬声问外头:“药煎好了没?”
“药煎好了,厨房还备了粥和小菜,奶奶,小姐,你们的晚饭也该吃了,不然的话,就成宵夜了。”辛婆子说着话已经推门进来,身后的丫鬟还端了一个托盘,一边是药,一边是粥。
榛子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绿丫把药送到秀儿嘴边:“先把药喝了,再喝粥,这几日就在屋里待着好好养病,锦儿我瞧她也离不得你,可也不能过了病气,我让丫鬟带着她在旁边睡吧。”
秀儿一口把药喝干,又见绿丫要把粥端过来,急忙道:“我自己来,又不是没手了。”丫鬟已经把一张小几放到床上,绿丫见状就把粥放到几上,见秀儿一口口在喝粥这才对辛婆子道:“晚饭就送到这里来吧,小全哥吃过了吗?还有你们爷回来没?”
“小全哥早吃过了,还说要等妹妹回来,小柳条哄他睡了。爷是和廖老爷一起回来的,廖老爷说,天儿晚了,怕小姐回不去,特地和尚书府接了灯笼,到时和小姐一起回去。”
榛子往外瞧了瞧,果然早已夜色四起,再细听听,还有梆子声传来,差不多要敲二更鼓了,难怪舅舅要来接自己,不然自己就真回不去,只能在这住一晚。
“东家来了,来了多少时候了?”绿丫在那问辛婆子。
“廖老爷来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他说,不着急,就等小姐这里的事忙完了再出去也不迟。”
“既然这样,你吃过晚饭就先回家吧。秀儿这里,有我呢。”灶上已经把晚饭送了来,绿丫给榛子先端一碗,这才开口说话。
“原本我想着,就在这随便住一夜,舅舅既来接我也就罢了,秀儿姐姐,你好生在这住着,等明儿我再过来瞧你。”榛子说完又想了想,叫进自己一个丫鬟,让她在这伺候秀儿。
丫鬟应是,绿丫不由笑了:“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有个人手替换,她们也不会那么累。”榛子又叮嘱丫鬟几句,也就出门回家,绿丫把她送到院门口这才回到屋里瞧秀儿。
见秀儿已经闭上眼睛睡觉,锦儿也在打瞌睡,把锦儿抱起,让丫鬟抱她到隔壁屋子陪她睡,又让自家的小荷在这里服侍秀儿,叮嘱一定不要偷懒,夜里有什么响动要记得。
小荷应是,绿丫又摸摸秀儿的额,觉得比原先好一些,这才往自己屋子去。
小荷等绿丫一走,往炉子里又加了两块炭,只留下一根烛点着,自己拿了被子往脚踏上一铺也就睡去。周围都安静下来,秀儿这才睁开眼,就算现在过着这样的日子,绿丫还是绿丫,没有变啊。秀儿想着唇角就有笑,睡吧,现在,可以真正安心地睡去,不用再担心别的。
等进了自己的屋子,绿丫才觉得一阵疲倦袭来,今儿这一日,可正经是忙坏了,接着绿丫就自嘲一笑,这么几年的好日子让自己都变娇气了,要在原先,赶上过年,那可是三天三夜不能合眼要瞧着灶上的东西,烧糊了一样就要胆战心惊。
“我光知道秀儿病了,现在怎样,好些了吗?”张谆的声音响起,让绿丫打了个哈欠才看向丈夫:“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不见你进去问一声,秀儿你又不是不认得?”
“那是原先,现在的话,不好去问,再说了,反正,你和秀儿说,安安生生在这住着,等以后,她想再嫁也好,想什么也好,等病好了再做打算。”
“嗯,现在就要内外有别了,其实只要自己内心坦坦荡荡的,怕什么?”绿丫话里的揶揄张谆是听得出来的,他又笑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人在这世上,总要和人打交道的。别人家这样做,那我也只能这样做,再说我也晓得,秀儿和你更好些,觉得我除了生的好,什么都不抵用,我还是不去她面前惹厌了。”
绿丫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还记得这些,难道你不晓得人有爱屋及乌的,秀儿为了我,也要对你这个乌鸦好一些。”张谆也笑了,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也就收拾睡觉。
等睡下了,绿丫才把秀儿的一些遭遇说出,最后道:“别的罢了,横竖都过去了,只是那个逃妾的事,得赶紧办了。还有锦儿,既然那家大娘子不是什么好人,想必对锦儿也不会好,不然秀儿不会带着孩子逃出来。那锦儿定不能还回去。”
要说逃妾,这不过是件小事,给上几十两银子就能让那家不说话,可是孩子就有些麻烦。张谆还在沉吟,绿丫已经扯一下他的指头:“我知道,你们男人家总说,这天下只有跟父亲的,没有跟娘的,可还有一句话叫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这娘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舍不得孩子。可这爹就不一样了,再说锦儿就算被那家子带回去,也不过是个庶出,上头嫡母不好,生母又不在,你让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过日子?”
张谆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这些我自然晓得,我只是要先筹划一下,你慢慢地把秀儿嫁的这户人家姓什么住哪里给问出来,如果真是个做生意的客人,那就好办多了。就怕家里有当官的,那就要劳烦东家出面。”
既然丈夫答应了,绿丫也就松了口气,就在张谆以为绿丫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到绿丫悠悠地说:“谆哥哥,你是晓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秀儿的。”
张谆把绿丫的手握紧,嗯了一声。绿丫睁眼看着张谆:“当年她护着我,我才没有……,那么现在,我也要护着她,不能让她母女分离。”张谆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紧一些:“我知道,绿丫,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愿我都该帮你实现,不管多困难都要实现。”
真好,绿丫在张谆怀里缩成一小团,这下可以安心地睡去。张谆也闭上眼睡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里暖呼呼的,张大娘躺在炕上怎么都睡不着,就在她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的时候,张大伯忍不住火了:“你翻什么身呢,又不冷,这屋子暖和,外面下再大的雪和你没有关系,好好睡觉。”
既然把丈夫吵醒了,张大娘索性坐起身:“你也晓得这屋子暖和,可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得来的?”张大伯的哈欠都卡在那:“怎么不晓得,这可是我侄儿家。”
“就因为只是你侄儿家,我们才住的不安稳呢,你想,今儿来了个什么人?要是这人得了势,在你侄儿耳边说几句,把我们赶走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话让张大伯的瞌睡都醒了,翻身坐起瞧着老妻,接着笑了:“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呢?那个人,不过是个乞丐婆子,这也是侄媳妇心好,才收留,要是个别人,连瞧都不瞧一眼,还得了势,她能得什么势?你也不瞧瞧她那年纪,还带着个拖油瓶。”
“你这死老头子。”张大娘推自己老头子一把,接着继续说:“天下的事哪有说得清的?你那可是平日和你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堂兄弟,这回出事,他王八嘴一张,只肯给你三两银子一亩地,这可是绝了你的命啊。现在瞧着好,可谁知道以后。”
说的是,张大伯瞧着老妻:“那你要怎么说,现在菊丫头那边,我瞧着也不肯听了。”张大娘推自己老头子一把,在他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张大伯撮了下牙花子:“成吗?”
“怎么不成?这天下的男人不都这样,见了女的就算面上说的再光明正大,可那小心思也动着呢。你啊,就听我的,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不然的话,这可是我亲亲的姨侄女呢。”张大娘说完,就又躺下去,打了个哈欠,有些感叹地说。
张大伯心里动了几下,既然如此,那就做吧,横竖张谆也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绿丫一早起来,送了张谆去上工,就往秀儿住的那院子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听到声音小荷掀起帘子走出来:“奶奶,那位奶奶睡的好呢,昨晚咳嗽了几回,服侍她吃了一次药丸,又喝了一回水,这会儿还睡着呢。”
睡着就好,就怕睡的不香,能吃能睡,这病也就好的快些。绿丫一块石头落了地,走进屋瞧了瞧秀儿,见她呼吸比昨儿还好些,心又定些,见厨房送粥过来,叮嘱等醒来再服侍秀儿喝了。自己也就回自己屋,先处理了几件家里的事,小全哥就揉着眼睛进来,扑到绿丫怀里:“娘,妹妹呢,我要和她玩。”
绿丫让小柳条去瞧瞧锦儿醒了没,醒了的话就抱过来,就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问:“小全哥喜欢锦儿妹妹吗?”小全哥点头,绿丫不由心里一动,若是把锦儿许给小全哥,等那家真的来寻,就以结了亲为由,把锦儿留下,至于那边,总在江西呢,山高路远的,一年见不了一回的,能摆什么娘家的架势?
还在想着,辛婆子就进来说医生来了,绿丫也就把这念头暂时搁下,让辛婆子带人进去诊脉。诊完脉绿丫又问了几句,听的秀儿的脉象虽然还有些乱,可渐渐好起来了,这心也就放下。小柳条已经回报说锦儿不肯往前面来,说要守着秀儿,绿丫就抱起儿子:“走,我们去瞧瞧你秀姨,要叫秀姨好知不知道?”
小全哥点头如捣蒜一样:“嗯,知道,秀姨是不是就和杜姨是一样的?”绿丫亲下儿子:“对,我们小全哥真聪明。”
说着话母子俩进了屋,进屋后小全哥就从绿丫怀里下来,先走到床前给秀儿行礼:“秀姨好。”秀儿靠着枕头半坐着,脸上有些血色,不再像昨儿那样青白一片,见小全哥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忙要起身拉他,绿丫把秀儿按住:“拉他做什么,你别起来了。”
小全哥已经嘻嘻笑着自己爬起来,这才转向锦儿:“锦儿妹妹你和我一起玩吧。”锦儿既想和小全哥一起玩,可又想守着娘,小眉头就皱起来,秀儿笑了:“去和你哥哥玩去。”锦儿这才离开秀儿的床边,上前和小全哥手拉手出去玩了。
“瞧着,真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绿丫赞了声,这才去瞧秀儿,秀儿却紧紧拉住绿丫的手,对绿丫摇头,绿丫奇怪:“你怎么了?”秀儿喘口气才慢慢地说:“绿丫,我若活不成了,别结亲。”
两人真是心有灵犀,只是灵犀处在不同处,绿丫安慰秀儿:“你一定能活的成的,别说傻话。”秀儿又喘了口气才说:“你不知道,那家子是什么样的人,大娘子狠毒倒也是常见的,毕竟我分了她男人的恩爱,可是那男人,我实在说不出一个好字。你们不能沾上这样的人家。”
绿丫从秀儿这话里听出什么不详来,伸手紧紧握住秀儿的手:“你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你别和我说,等病好了,你就带上锦儿离开。”
我绝不允许,秀儿靠在枕头上喘了数口气才道:“我当时想着我活不成了,才把孩子交给你,可我要是活得成,他们家若能寻到我,一定会大做文章,绿丫,我不能连累你,你好容易才过上这样的日子,不能因为我就毁掉。”
“不会的,秀儿,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安安生生养病,这些事,就算我处理不了,还有榛子,你知不知道,榛子连定北侯大府向她求亲她都不肯呢,还有……”
绿丫扳着手指在数,秀儿在那慢慢听着,昨儿还听说借了尚书府的灯笼,榛子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秀儿真是猜不到了。
“绿丫姐姐,秀儿姐姐好些了吗?”榛子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来,接着掀起帘子走进来,身后的丫鬟给她解着披风,她已经亟不可待地问。
“当然好些了,我这会儿在和她说,你啊,可是连定北侯府的亲?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