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今朝影
大家互相瞧瞧,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夭了,现在他们也是有口难辩啊。
“来人啊!把这些散播谣言的刁民都给我抓起来!”
于是水龙队队员们又变回衙役,上来把这些老百姓一个一个的都给捆上了。
“回府!等天亮的时候,看我好好收拾你们!”队长一甩袖子刚要出门,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看,又道:“来人!把这烤全羊也给我抬回去!MD,忙乎一晚上,饿死老子了!”
于是众衙役,押着这些“散播谣言”的“刁民”,连着一只烤全羊,晃晃荡荡的往县衙走了。
李芙麟直接回了破庙,等了不多一会,尧峨便回来了。
“怎么样?查看清楚了吗?”李芙麟问。
“别说你这招还真好使,刚才衙门里的人呼啦啦一下子全出去了,就剩下看门的黄六了!”尧峨微笑着说。
“废话,我问你查清楚没有,那石峰到底是怎么死的?”李芙麟急着问。
两人在破庙里席地而坐,谈起尧峨查看尸体的情况。
“不是淹死的,而且也不是中毒死的,恐怕……”尧峨面色凝重。
“怎么?”李芙麟预感到情况严重。
“他是撞煞了。”尧峨声音沉重。
“撞煞?”
“是撞煞,他死时双眼泛白,而且周身发黑,身体里五脏破裂,这都是撞煞而死的症状。”尧峨似乎又想起石峰的死状,不禁摇摇头。
“他怎么会撞煞呢?”
“你可知道这细川河有什么蹊跷?”尧峨反问。
“不知。”自有他时,这细川河就已经是细川河,他怎么知道一条河有什么蹊跷。
“这细川河的源头是沐英河,沐英河在文轩县外有两个分支,一条是细川河,流经文轩县,另外一条是古川河,拐入淩房县。”
“这我知道。”
“其实这沐英河本不应该分成两个支流,在很早很早以前,它只是一条直接穿过文轩县的河流。但是这沐英河水势凶猛,每到雨季便泛滥成灾,文轩县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有个很高明的术士,将其从中间劈开,一条分支引入了淩房县。而这河不是无缘无故被分开的,河底有个分水宝剑,就是因为这个宝剑的存在,沐英河才能稳稳的被分为细川河古川两条河流。”尧峨解释说。
“那和石峰的死有什么关系?”
“那石峰的死,怕是因为他去偷拿分水宝剑,撞煞了吧。虽然是在县外死的,但是尸体顺着细川河流了回来。”尧峨说。
“偷分水宝剑?他为什么要偷分水宝剑?”李芙麟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知道这分水宝剑的秘密的人本就不多,而想要偷他的人就更不一般了。偷分水宝剑是非常危险的,既是能震住河流的宝物,本身就有强大的威力,而且当年那高人恐怕为了防止有人来偷,也会设下些咒术什么的用以保护。”尧峨解释说。
“看来我们除了知道他可能是因为偷分水宝剑而死,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李芙麟松口气,就地躺下说。
“那倒是,光看尸体是看不出其他的了,看来还得想点别的办法查一下。”尧峨看着他。
“怎么查?”李芙麟伸个懒腰,打个呵欠,“你还有别的线索?”
“目前除了石峰,我还没有别的线索,不过我们就可以从石峰下手!”
“怎么个下手法?”李芙麟一听,又坐了起来。
“我刚才去验尸的时候发现,石峰的魂魄还没离开身体,我们就等着他出殃的时候,把他抓来亲自问一下好了。”尧峨看着他,微微一笑。
这时李芙麟才注意到,尧峨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银色,黑夜里看着如梦似幻。
“出殃的时候啊……”李芙麟可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从根本上说,他还是害怕鬼魂的,更何况尧峨说要把这鬼魂抓来问一下呢。
第十五章 初到王府
樊天瑶跟着世子殿下来到院子里,学生们纷纷出来送行,樊天瑶不禁感慨,这身份就是不一样啊,和他告别的却就只有彦博成一个人而已。
世子殿下要樊天瑶在院子里等他,自己去先生的房间与先生辞行。
来到先生房间,先生正坐着等着他,似乎已经知道他会来辞行。
“多谢先生这些日子的教导,翼儿是不会忘记先生的恩德,自此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只求先生自己要多多保重啊!”世子殿下十分恭敬地说。
“翼儿啊,你过来,先生有些话要跟你说。”先生招呼世子殿下到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然后微笑着继续说。
“本来有些事情我应该慢慢的教给你,但是我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正如你所说,自此别过又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所以这些话我现在来说给你听。”先生语重心长的说。
“翼儿,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将来也必定会成就非同一般的大业,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当然你也有自己的缺点。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八卦生四象。世上的万物皆有阴阳。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你的手掌。”先生指着宇文翼的手说。
“手掌?”
“对,你的手中就有阴阳,掌为阴,背为阳,阴阳结合,你的手掌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先生继续说。
宇文翼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明白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还不明白,我这样说好了,比如你是阳,就需要找到自己的阴,唯有阴阳结合,才能尽善尽美。”先生笑着说。
“可是什么是所谓的阴?”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你可以说你是男人为阳,你要找到生命中的女人为阴,也可以说你的所有的优点皆为阳,而对你有所帮助的缺点则为阴。阴阳皆是变化的,但是唯有一个特点,你所要找到的阴,便是可以与你完美契合,补足你所欠缺的,完善你的人生的东西。”
先生的话依旧让宇文翼满头雾水,虽然先生说这些东西是他本来要慢慢交给自己的很重要的道理,但是此刻他确实一点也不能理解的。
与先生辞行后,便汇合了樊天瑶一起离开书院。
刚出书院的大门,门口正候着几十号的家丁,还有一台轿子。
“殿下,请上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说。
“恩。”世子殿下只是微微颔首,回身对樊天瑶说:“他们不知道你也跟着去,所以只备了一台轿子,所以你就跟着走吧,反正也不太远。”
樊天瑶看看其他人,既然人家都能走,他有什么不能走的,于是点头答应。
世子殿下上了轿子,一行人启程前往宇文王府。
来到王府门前,大门外齐刷刷的又站了好几十人,轿子一落地,众人纷纷行礼。
世子殿下从轿子上下来,便有人迎上来,引着往府里走,然后身后呼啦啦的围上了一群人。而世子殿下似乎是把樊天瑶给忘记了,只是自己进了府。
樊天瑶站在原地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跟我走吧。”刚才请世子殿下上轿的人对他说。
那人领着樊天瑶进了王府,一路上樊天瑶不禁感叹这王府的奢华。也不知道这王府究竟有多大,总之他跟着那人穿过一个庭院又一个庭院,拐过一座房子又一座房子,好像迷宫一样,樊天瑶早就分不清大门到底是在哪个方向了。
“你在这等一会吧,世子殿下还没有吩咐。”那人恭恭敬敬道。
“那个……世子殿下他去哪了?”樊天瑶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还有些恼火,既然世子殿下把他带到家里来,那他就是客人,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自己扔在这里呢?
其实樊天瑶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既然已经出了书院,他和世子殿下再不是同学关系,他们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樊天瑶从来都不知道,伴读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仆人而已。
“世子殿下刚回府,自然要先去和王爷请安了。你不要着急,在这等一会吧。”那人说完便走了。
樊天瑶四处看看,觉得这屋子并不是什么客厅,连个椅子桌子都没有,房间里也空荡荡的,他抱着包袱站在那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还是一个人都没来,樊天瑶更加生气,世子殿下怎么可以把他扔在这里不闻不问!一面想着看见他的时候要怎么好好骂他,一面活动活动腿脚,他站的时间太长了,小腿酸痛。
又过了很久,天已经黑了,世子殿下还是没有出现,他站也站不住了,来到门口蹲坐在门槛上,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吃饭喝水了,实在是又累又渴又饿。
“这什么王府啊,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也不知道上个茶!”樊天瑶憋了一肚子气。
终于听见有人来了,樊天瑶赶紧站了起来。
“你,过来。”还是刚才的那个中年男人。
“哦,世子殿下呢?”樊天瑶问。
“你问世子殿下干嘛?”那人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好像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那个……”
“刚才世子殿下跟我吩咐过了,说你是他的伴读,是吗?”那人问他。
“是啊。”樊天瑶回答,心想,世子殿下你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那你跟我来吧。”那人转身走,樊天瑶赶紧跟上去。
“我跟你说,一会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今天你刚来,也累了,所以赶紧休息,明天开始就要开始服侍世子殿下了,千万不能怠慢了。我姓张,你叫我张管家就行了。”一面走,张管家一面嘱咐着。
“服侍世子殿下?我要服侍他?”樊天瑶吃惊的问。
张管家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回头看他,眼神差异:“你不是世子殿下的伴读吗?”
“我是伴读啊,不就是陪着世子殿下看书吗?”
“伴读是要陪着世子殿下看书,可是服侍殿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张管家解释说。
什么,要他去伺候宇文翼!在书院的时候都没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下,怎么现在却要去服侍他?樊天瑶这回才想明白,那宇文翼哪是好心让他来当什么伴读,根本就是个圈套,他是在找机会报复他。现在可好,自己屁颠屁颠一路上高高兴兴的中了他的陷阱!
“你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张管家突然冲着他喊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如今自己是进了狼窝了,樊天瑶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他本质上算不上大丈夫,但是俗话又说,巾帼不让须眉,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讲,他也都只能先在这住下,就当是卧薪尝胆了。
来到他的住处,樊天瑶非常失望,和他当初在书院里的住宿条件比起来,这简直犹如天上地下一般。
一间小破屋,里面刚刚好装下一张木板床,多出来的地方还不够他转个身的!床上一个糟糠的破枕头,还是别人用过的,散发着浓浓的头油的味道。还有那被子,上面是带着补丁的,樊天瑶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补丁这种东西,而且他总不能控制自己停止想象,那被子里装的是黑心棉!
破归破,鉴于他现在也无处可去,又累得实在是不行,也就只能将就着了。他原来就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现在就当自己是下乡体验生活了!
樊天瑶把包袱往床上一扔,倒在木床上,扯过被子,衣服也不脱,便呼呼的睡了起来。
早晨的时候,樊天瑶是被公鸡的叫声吵醒的。
这里的公鸡叫声可和平日里我们听到的不一样,樊天瑶是被二十多只的公鸡的打鸣声叫醒的。
第一只鸡叫,他翻个身,第二只叫,他蒙上头,第三只叫,他堵上耳朵,然后是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第七只……樊天瑶终于忍无可忍冲出了房门。
樊天瑶站在门口,愣住了,他的院子里,有至少二十只鸡……正在围着一个磨盘晨练……
“你起来了?”有一个人手里端着个盆,一面赶着公鸡,一面给它们喂食。
“你是……”
此人十五六岁模样,个子不高,穿着粗布衣服,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干活的下人。
“哦,我是负责喂这些鸡鸭的!我叫刘洪,你叫我洪儿就行了。”
“哦,洪儿……我叫樊天瑶,我是……”
“我知道,你是世子殿下带回来的伴读!我听说你也是荆山书院的学生,你真是太厉害了,能考进那么好的书院里去!”洪儿笑着说,满脸都是崇拜。
“额……”樊天瑶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一点都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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