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巧姻缘
况且在金宁真十岁生辰那年,他和先王曾到金阳,目睹了太女宁真的骄蛮……
那年是李野头一回见到金宁真,在她小小的面孔上,一双黑瞳水汪汪地,十分惹人怜爱。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却完全改变了他对她的印象——
一名宫女端着茶水来到她面前时,不慎洒出,弄湿了她的裙摆,当下,金宁真面孔一板,开口怒斥道:“你这个该死的丫头,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是太女您的生辰之日。”宫女一脸惊恐地跪地回答。
“既然知道是我生辰之日,还敢惹我不快,你这丫头是活腻了吗?”
“太女请开恩,奴婢知错了……太女开恩……”
“哼!念在今日是我生辰,那就罚你打二十大板好了!”
宫女很快地便教人给拖了出去。
太女留心到李野的目光,她昂起下巴,冷冷地开口:“你瞧个什么劲儿?没瞧过主子罚奴婢吗?”
李野长她十岁,自然不与她一般见识,当下仅回以一抹淡淡的笑,未置一语。
金宁真随即起身离去,把他这个邻国来的贺客丢下。
好个骄纵的皇太女!
李野的思绪在侍卫的通报声中回到了现实——
“启禀王上,金阳国的太女已在城外。”
“快带她到大殿。”
等了一阵,侍卫总算领着太女来到大殿上。
在这一刻,两人四目交投,李野的心仿佛被闪电击中!
好一个清妍至极的绝美女子!
李野怎么也没想到数年不见,她竟出落成这般国色天香!
只是,不知她沉鱼落雁的绝色皮相下,骄纵的心性是否一如当年?
“冷吗?”
他瞧住她冻红的双颊。“你一路舟车劳顿,一定累了吧!”外头虽有阳光,但这二月天积雪未化,即便是坐在马车之中也不免感到阵阵寒意。
多年下来,宁真早己习惯沉默,再加上与他生分,因此没有答话。
“你先去歇息吧!”说着,李野差人领她到早已备妥的宫房歇下。
而一路随侍而来的宫女丁香和贴身侍卫靳安,亦跟着太女来到歇息之处。
宁真心底明白,事实上这两人全是皇后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人!
黄昏的时候,李野在金宁真宫房外的园子寻着了她。
此时天空正飘起细雪,李野身旁的内官赶忙撑起油伞为他遮去飘雪。
“你先下去吧!”
李野接过油伞,缓缓地走向宁真。
察觉到有人接近,她调过头来,凝视着朝她走来的李野……
不知怎地,这个男人给了她某种奇特的印象,仿佛从前见过似的!
宁真缓缓地梭巡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冷吗?”
李野在她身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衣裳单薄的身上,接着,他移过手上的油伞为她遮去顶上飘雪。
她轻轻地摇丁摇头,注视他的眸光流露出不自觉的戒慎。
即使将要嫁给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他仍然是陌生人!
李野微挑起眉,俊日落向她冻得发红的指尖……
真是的,都冻成这样了还说不冷吗?真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丫头。
“来,拿着!”
李野将伞交到宁真手中,紧跟着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披在她肩上。
多年来,她都过着与世人隔绝的日子,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她感到有些吃惊!
事实上,在前往高天国的这一路上,宫女丁香曾告诉过她,高天国的李野王是一个冷漠而专制的君王。
然而,李野这番不经意的温柔却轻轻触动她的心!
“谢谢!”她说,声音极轻。
“终于开口了!”他充满阳刚味的俊颜缓缓泛开了一抹笑。“寡人差点以为自己将娶一名哑妻呢!”
宁真再次沉默。对她而言,不开口似乎已经像吃饭睡觉一般天经地义,没有改变的必要。
“走吧!寡人是过来请你一块儿用晚膳的。”
她点点头,两人并肩撑一把伞走在细雪的黄昏中……
奇怪的是,李野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当年那个骄纵的女孩,感觉上,这两人真不像是同一人——
也许,人长大了之后会懂得隐藏自己不好的一面?
无论如何,他将很快会知道自己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第三章
三天之后,高天国和金阳国终于完成了大婚仪典。
当日,高天国筵席三千,达官贵人祝贺不断。入夜之后,宾客间穿梭着舞娘,乐声和着交谈声让四周一片嘈杂。
宁真从没见过这样的喧闹,一时间只能瞪大了一双水眸静静地瞧着一切。
在一一接受了百官祝贺之后,不胜酒力的宁真,已感晕眩。李野瞧在眼底,便命宫女丁香和侍卫靳安护送宁真回房歇息。
回到新房,丁香服侍宁真喝下了备在桌上解酒的汤药。
“娘娘好些了吗?”丁香问道。太女成婚之后,已成了高天国的皇后娘娘。
事实上,在金阳国的王族们都希望太女和亲,如此一来,皇位继承人的宝座等于拱手让出,对觊觎皇位之人等于有了希望!
丁香却知道只要皇后在的一日,金阳国的朝政就永远不会易手让人。
虽然此番和亲目的为何丁香并不知晓,但她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生性怯弱的假太女能成就什么大事!
宁真闻言点点头。其实,离开嘈杂的地方之后,她就已经好过得多。
多年被幽禁在善缘寺中,已造就她性情上的沉静。
“那么奴婢先退下了。”说着,丁香转身就要告退。
“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她幽幽地道。
丁香征了怔,转身瞧住了她。
相处了半年多,这是她头一回这样请求!
“因为我是假的,所以——”话未说完,丁香便上前捂住了她的口,阻止她往下说。“奴婢放肆,请娘娘降罪!”接着,丁香曲膝跪了下来。
皇后当初之所以留她一命,是要她留在假太女身边,以使有朝一日太女萌生背叛之心时,可以随时除掉太女!
于真久久不语。“起来吧!”
“谢娘娘!”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宁真轻问。两人朝夕相处,丁香却从不多言,总是沉默地守在她身边。
丁香又是一怔!“娘娘何出此言?奴婢只是下人,怎有资格谈论喜不喜欢?”
沉默半晌,宁真回道:“奴婢也是人!”停了停,她接口续道:“谢谢你一直陪我说话。”
丁香瞧住她,久久未发一语,但这一晚她却再也没离开,直到李野回房——
“你可以下去了。”
丁香欠了欠身,默默退出房外。
李野来到宁真身前。“这么重的东西,难为你了!”说着,他取下她头上所戴的凤冠。
她迎着他如火般的灼灼眸光,不知怎地心下一慌,忙垂下头,避开他仿佛要吞噬她的眼神。
说真的,她有点怕他!
李野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毫无预警下低头覆上她的唇。
她一怔,瞪大了一双眼——
慈慧师太曾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下一刻,宁真用劲推开他。“不要!”她说着,黛盾轻蹙起来。
但她的抗拒看在李野眼底却显得微不足道,一点也不把她的拒绝当成一回事。
他再次将她拥人怀中,低头封住诱人的小嘴,并伸手解开她嫁衣上的绊扣……
宁真挣动着,却抵不住男人天生的气力,避不开他热烈的唇舌攻势。
正当她欲张口再次拒绝时,他湿滑的舌尖一如蛇般,趁势滑人她口中,一下松一下紧地,与她的舌牢牢地纠缠……
对于她生涩的反应,李野非但一点也不失望,反倒更使欲望高升,粗大的手掌恣肆地探人她衣襟底下,隔着肚兜握住她浑圆的胸脯把玩着……
宁真对成婚之夜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有记忆以来,慈慧师太和玉蝉师父是她唯一接近的人,即使人了宫,面对的也只是太监和侍卫,根本没有任何男人会对她如此放肆!
李野索性扯下她身上嫁衣,一双大掌更熟练地解开她背上肚兜的丝带,在短短时间内便褪除了她身上所有遮蔽。
她只觉得自己像布娃娃般任他摆布,却一点也拒绝不了这令人羞惭的情景……
很快的,他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一双炽烈的眸饱览她惊人的美……
宁真在他火般的凝视下,羞窘地别开了脸,双手环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别遮!”李野粗嘎地开口,同时拉开她的手,注视她雪白的完美躯体。“你很美,毋须遮掩自己。”开口的同时,目光扫过她左臂肘心上三颗小红痣……奇怪的是,他竟觉得在哪儿瞧过似的!
宁真虽被拉开了双手,却执意不肯瞧他。
李野收摄心神,嘴角撇开一抹邪气的笑。
紧接着,他俯身向她,低头轻轻吻上她粉色的乳尖……
一股奇异的热流在她身上窜开,令她浑身酥麻起来。
他一双大掌也没闲下,缓缓搓揉着她挺耸而软热的酥胸。
宁真合上限,一双手忍不住没入他那浓密的黑发里纠缠,口中不由自主地逸出嘤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但欢愉却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她从来不知道被男人妩触竟是这般感受!
察觉出她忘我地投入两人间的亲密,李野的手继续轻轻在她身上游移。
宁真口中不住低吟,浑身像着了火似的。
当李野分开她双腿时,她羞窘地怔住,睁开水一般的眸子瞅住他,脸上是一片酡红。
“我要你,宁真!”迎着她的眼,李野很快地顶人了她的身子。
这一瞬间,宁真犹如遭利刃将身子一分为二般,痛心蚀骨!她尖喊起来——
李野虽然怜惜她,但强烈的欲望已让他停不下来,只有以吻封住她的口,并挪出一手将她双手固定在枕上,而另一手则捧着她的臀,将她牢牢扣在身下。
随着他每一下冲击,宁真瞪大了眼,成串的珠泪不住地落下
一整夜,宁真的泪没有停过,即使被他拥在怀中共眠,她还是无声地垂泪……
感觉上,自己仿佛变得不再纯净!
慈慧师太过去的每句话全在此时浮上宁真心头,她的心渐渐布满了羞惭……
李野对宁真的宠爱,一日多过一日。
然而二十多天过去,她对他却仍十分淡漠,甚至从来不曾给他一抹笑,仿佛陌生人一般!
而每个夜晚,当他临幸她的时候,她总是流泪不止,令他相当心疼,却又更加爱怜。
他后宫妃子众多,对他的吸引却远远不及宁真这个年轻皇后,因为他从不曾连着近一个月的时间和同一个女人过夜,并且眷恋不止。
李野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能一日不见宁真!
一如此刻,他下朝之后,头一件事便是摆驾至“慈和宫”去见宁真。
此时虽为盂春,但天气还是冷得紧,李野却直向“慈和宫”外的园子而去,未往宫房走。
他知道她极爱待在庭园中赏景,记得他曾在一次细雪时来到园中问她——
“下雪了,怎么不进去,不冷吗?”
她瞅住了他,半晌无语。
最后,只见她伸出手来捧住飘落的细雪,然后把脸贴上,久久后答道:“雪,不合该是冰冷的吗?”他怎能体会一个自幼生长在密室中的人,对外头的一切是如何的珍惜!
见她神情是如此心满意足,他只有笑了笑,由着她去。
只要能博她欢心,即使是天上的月,他也会想法子摘下来送给她!
不多时,李野已见到立于湖畔的倩影,当下他吩咐左右退下,同时示意宁真的贴身侍卫靳安和宫女丁香一并退下。
宁真注视着湖面野鸭,一时没有留意身边的人皆已退下,独留她一人在湖畔。
悄悄地,李野来到宁真身后。
她孤独的身影忽然给了他寂寞的感受。
下一刻,他心疼地上前,由背后环住了她。
很明显地,她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有回过头来瞧他。
不必回头,她就知道是他——
至少到目前为止敢碰她的也只有他一人。
宁真并不喜欢他的接近,因为那只会令她感到自己像做错事般羞愧。
事实上,打从第一夜过后,她对他需索的接触渐渐失去了自制,每每在他技巧高明的勾挑下陷入不自觉的狂喜!
难道,她已经成了一个慈慧师太口中不折不扣的淫贱女人?!
不……她不是!
思绪纷乱之间,李野将她扳转过来——
“一个人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炯炯俊目细细打量着她。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之后,他可以肯定自己娶的是一只沉静的小猫,当年那张牙舞爪的骄蛮之气,在她身上已不复见。
她的改变令原本只是政治利益的联姻,有了不同的意义。他甚至开始期待,希望自己对她有不同的定义,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