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水依荷起微澜 作者:夏慕言(起点vip2014-02-15正文完结)
睦础?br /> 毕竟这世上最好气人有,笑人无的已是不少,再添上她那张大嘴更是不肖三日,便可囔得尽人皆知。此刻就连梁家的新入门的儿媳麦冬,还不曾被自家婆婆寻来好生提上一二哪!
☆、第二百三十三章 重修山道
说来麦冬原是老实性子,可这些年也听闻过不少高门大院中的各色明暗手段。好在卢府主子本就最不屑这般的存在,才没污了眼睛。
饶是如此,却也深深明白这般手段的危险之处,此刻听得婆婆的当面教导,不禁也已将程氏族中那几个难缠的交代清楚,更是提醒莫要将自家外头购置的产业,说与族中人知晓。
对于那些个三姑六婆,麦冬本就最是不耐,至于外头置办下的产业为何不能提,不免有些好奇。原先二爷是因为尚未分家,不敢叫府里晓得自家已在别处,建筑了山庄一座。可梁家又是为了哪桩,不敢明着说与人提及,更何况还是婆婆娘家的族人?
端是晓得这镇子本是由四姓人家合建而成,但梁记能有今日的规模,也已与程记的干系不深了。单说程家早在好几年前,便就在外大展拳脚了,只是这四合小镇上只知者甚少罢了!
另有一项,便是程氏的族人虽在这镇上四姓中略显弱势,可到底还是比起众多外来户更胜一筹,因此养成了这凡事都爱插上一脚的跋扈性子,也是大有人在。
让麦冬多加留意这几人,也是怕自家这新媳妇初来乍到,倘若不明就里不免吃亏。事前早做提醒,总比事后再来说教,更是管用。
知道婆婆也是为自己不受人欺负,才将这等不为外人道的家事统统交代了自己知晓,原本也已得了二奶奶的好意提点,此刻再听自家婆婆如此用心教导,不免低声回以一笑道:“我家二奶奶也曾好几回提起婆婆您来,每每都提及家道兴旺必是您持家有方!”
“那二奶奶高看了,哪里当得持家有方一说,不过是普通商户出身。不敢胡乱花钱罢了!”忙是摆手自谦了一句,继而才顺手拿了梁家另两处店铺的账目与儿媳:“你本就是常年随了二奶奶身边,往后交了与你打理,也算相当。”
“媳妇才进门,哪里敢……。”
“偌大一个山庄的账目,可都是你们几个丫鬟联手在打理,旁人不晓得,我还能不明白的,定是被二奶奶手把手教导出来咯!”本就是少数几个与卢家二房夫妻颇为相熟之人。此番吐露心中之言,也仅对自家人说说便好。外头必是三缄其口,绝不漏出一丝口风!
说来当年瞧上二奶奶跟前的大丫鬟麦冬,也是因其做得一手好账。单这条便是百里挑一。外间商户家的女儿虽因耳闻目然,也有打得一手好算盘,又会整理账目的,可哪里又能与二爷家中作比?
一般商户家不过做些普通的流水帐罢了,而那渌水山庄却有大大的不同。且不提账目繁多一项。更因还得代管那许多佃户人家,就可知期间必是处事公道,并非只图利益二字。却不知,如此做法反而更得人心,也因此自山庄建立之初起,无论外间多么好奇庄内情景。却从不未见佃户中有那,偷偷带了外人闯入山庄之事发生。
由此便知,即便主家不在庄中坐镇。佃户们也已自然养成了那守护山庄的习惯。不单如此,就连那些自称半个庄内人的村民们,也都逐渐开始效仿起佃户们的自觉来。
这般的情形在外人眼中或许并不值当什么,可落入梁家夫妻二人眼里,却是艳羡不已!对于本就有心将自家产业扩大之人而言。这等笼络人心的法子,却是再必要不过!
更何况。麦冬可是早过如今庄子上的两个女管事好些年头,就在二爷、二奶奶身边了。再加之他娘家哥哥又是茶园的管事,哪里的佃户才是渌水山庄里最大的外来户。
到底伺弄稻田的那几家,可是实打实的本地人,虽说离着四合还有几里山路要赶,可好歹也是同在一县境内。然而那十几家茶农全都是当年逃荒出来的,再看如今还有哪家愿意就此离了庄子,重回旧时出发之地去的?
其中单有一份进项稳定的好差事,虽是必不可却,但更有一样叫他们无法割舍的,那边是这庄上的东家用心颇深。同样是佃了田亩与人耕作,可渌水山庄的东家却是格外的不同。
家家都有瓦房住,想来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可始终还是万事惦记着庄上的佃户,才是留住人心的根本所在。且看这卢家二爷远在京城任职的几载时日,就已是不言而喻了。
所以,今日除了早做提醒外,更有一桩便是直截了当与自家才进门的儿媳,商议起往后自家的大事来。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这旁才没提几句,那头已能举一反三,还有这半点不怯场的大方利落,更叫这旁的掌柜娘子是越看越欢喜。倘若此刻有相熟之人推门而入,必是吃惊不小,这才进门的新嫁娘怎么又能同她婆婆如此侃侃而谈,委实不多见!
正因麦冬的能干之材,梁掌柜夫妇才想着留了他们小两口过完了年节后,直接将外头的两处铺面交与他们打理,便好。
就在梁家这头忙着安排小夫妻俩的年后之事,那边山庄里也开始筹划来年伊始的重修山道之事。
“啥,东家还真打算重修山道啊?”
丢了手中的家伙什儿,也是学他坐在水车磨坊的台阶上,忙不迭点了点头应道:“怎么不是,前些年东家不在庄里住,再加上咱们庄上的产出也不是太过,原本那条石板小道也是足够了。”
抹了把颈间的汗水,直接朝那旁山道努了努嘴:“你瞧瞧这般可能走得那大牛车?”
牛车?不免吃惊望了一眼,才又回转头来低声问起:“咱们庄上那些不都是只用来拉犁耕田的吗?怎么还叫拉车不成!”半辈子在田里埋头耕作的,哪里不晓得这耕牛对农户是何其重要。此刻听说要将移作他用,又怎能不着急?
饶是小声追问,也已引得那头两个汉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来:“怎么他王二问得可是真的?”
“瞧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春日里帮着咱们耕田是没错,可秋日里拉了粮食往各家去分,也没见你们哪个拦上一回的?”被他这般一提那旁几人也都憨笑不已。
“这不都是听了提牛车我才……。”本就是因为太过看重这一大劳力,不免想偏了也不为过!就见这人摆手拦停那人的言语,接着讲起今日在管事口中得知的详细情形。
当年修筑山庄初时,只因手头颇为紧张,卢临渊夫妻俩便不成用心在山道一事上。再加之原先地里的产出也不算太多,茶园更是只见投入,不曾到了采收时节,也就此简单铺就了一条仅可供单人推车来回的山中小道罢了。
然而眼下已是略显不足,何况往后数年的丰产期将至,加筑一事更是势在必行。时至今日,就夫妻俩手中的现银来论,已是足足翻了两番不止,压根无须再如以往那般,紧着这头必先减了那头才好。
“我们家二爷吩咐了必得修个十年不坏的!银子多些也成,只要保证往后十年内无需大修的,才使得。”这旁便是细心交代着主家之命,另一旁就见那头发半白的老工匠,不住的四处查看。
一听蔺管事这话,不禁连连摇头纠正起来:“怎么才够十年好生在这儿的,必得给你们家修个三十年都不必重新整修的来!”
说着已是直起了腰杆,将手中的丈量家什儿交由一旁中年工匠收妥后,方才接着与这旁的蔺管事攀谈了起来:“想当年你们家二爷给庄上佃户们修瓦房那事,老头我还记得清楚。要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不让往外头说去,指不定引得多少农户连夜赶了来你们山庄讨生活!”
见这旁蔺管事轻笑点头,不禁已低声接了一句:“老头我也不妨说句实在话,要不是这把身子骨大不如前了,指不定我还自己求到了二爷面前,仗着手里这点活计,索性留了下来才好哪!”
却不想直接被这旁的蔺管事一把拉住:“那感情好,那日我家二爷还提到老哥你的手艺。说是,就算比起京城工部里那些来,也是差不去哪里,难怪这十里八乡的就属你带出的工匠班子,最是了得!”
“不瞒蔺老弟,我家祖上少说也已有三、四代人,就是给朝廷做那轮班匠的,如今传到我家儿子那辈才没入了匠籍。这还不是当年那场大乱闹的!”身为年纪相仿的两人,自是记忆犹新。
老工匠口中的那场大乱,指得便是当今那位登基之前引发的手足之争。虽说宫人们受益,放回了许多,这般一来,仅供朝廷之用的诸般事务,也都随之精减了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承接营建差事的轮班匠们。
朝廷都开始精减营造一桩了,其余的达官贵人们哪又还敢私自犯禁的。必是顺应天意,停了这项。当然此天非彼天,自是指得当今那在位之人。层层累推往下,更是无意间制约了匠人们的生存所需,没了东家相约,也只得重新做回了整日埋头田间的农人咯!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养老授徒(上)
这头两人还在絮絮叨叨,另一旁的中年工匠却已接手了师傅的活计,继续丈量起来。看着那旁闷头干活的工匠,蔺管事也打心眼里是不住的点头:“这家老张工头手下的徒弟就没一个躲懒,混差事的!”
直到说定了工钱与期限,忙又引回了先前的话题,再度追问了一句可是愿意留在渌水山庄,倒是真把那张姓的老工匠说愣了。
“怎么还真愿意留了老头我在庄上住?”且停下了脚步,慢慢转回身来吃惊道。
只见这旁的蔺大管事,含笑点头:“难不成还是与张工头你说笑的?千真万确是我家二爷的意思,自那年山庄初建开始,咱们这儿的活计几乎都是出自你张工头之手。想来我家二爷的行事作派,你也是最是清楚不过。”
顺势抬手在那两座相邻的山脊上,点了几下:“眼下现修了这个山头,等你们村里农闲了,再来将余下都一并修齐了才好!再来便修桑园胡管事他们村口的那条,与咱们庄子连同的碎石路,也与这里两座山下的石板宽道一般,可是不少活计?”
那头听得要修全他们庄上所有山头的道途,已是吃惊不小。此刻居然还提要为隔壁村里的村民们修路,更是经不住愕然当场。外人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他们常来庄上承接建筑活计的工匠们,却都是历历在目的。
从最初只有村中老农户们帮村养蚕一事说来,如今几乎是满村的男女老幼,都成了这渌水山庄的半个自家人。远的不提,单是各家各户的进项,便足有九成是出自这庄上的给予,真要离了这渌水山庄只怕又得回到先前那般不堪的模样。
想当初全村上下,除了老弱病残还依然留在村中。怕是再寻不见几个年轻后生了。再瞧如今的情形,漫说早先外出帮工的后生、壮年们都陆续回了自家来,更有不少听着了消息的邻村人,也有使劲想要加入其中的。
不为旁的,单是这里的日子过得活分,已是让人心生向往。更何况,在这里农家的孩子也可上得学堂,虽不是那等教习诗书文章的夫子学堂,可好歹能识字、理账。
往后就算不能考秀才、做高官,也总算强过他们大字不识一个的农人村妇吧。为何还要加上村妇一说。那就是山庄学堂的另一不同之处,人家可是不分男女皆可入学。不过是碍于男女有别之说分作两班轮着上课而已。
即便往日里有银子供得起自家男丁,入了学堂的农户家中。压根也不能交了这份银子,送了家里的女娃娃上学去。更何况,特意请了先生来家教授女子读书习文的,也多半是官宦人家。
如今能在这山庄自办的学堂里,收了佃户、农人家的女娃娃教习这些。又是何等的难得!即便庄内之人都不曾刻意外传,也已是引得外人纷纷来探。
要知道,这庄上伺弄茶园的几乎都是外来户,倒还罢了。可稻田与桑园那一片,却都是本地之人。无论逢年过节,还是平日里的亲戚走动。总免不得闲聊几句家常。其中关系自家小日子的几样琐事,也会在那不经意间顺口而出。
如此一来,这渌水庄上不分男女皆可入学的消息。便随之不胫四散而去咯!有摇头讥讽的,自然就有那趋之若鹜的,由此特来相求送来隔壁村里亲戚家的孩子,也是不在少数。
本来这户籍虽是定死了,可这等偏远之境哪里管得十分严密。自是有几家得了便利,顺利搬入了隔壁村中。还有一些使不起银子的农户们。自是费尽心思的另寻门道,那些送入亲戚家中的孩子,便是由此而来。
显然对庄上的情形颇为知晓的老工头,思量片刻后,也已是重重颔首道:“你们家二爷的善心,老头可都是瞧在眼里。只是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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