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水依荷起微澜 作者:夏慕言(起点vip2014-02-15正文完结)
法。只要拖过腊月封印之时,便多出月余再行另谋他法!
相通其中关键所在,不禁摇头轻笑了笑:“我这本就是为保老爷回归之际,不至于孤立无援才得来的官职,怎么着都不可惜哦!”有此作想后,愈发是放下心来。
推门而入,就见那旁叶氏正靠坐在长榻之上,翻看着医书。而原先轮流一旁伺候的两个丫鬟,此刻却是双双陪在左右,不免好奇来回多望了两眼。
“卢提举可算是回来了,往后可怎么好?”朝那头两个正埋头做婴儿衣裳的丫鬟,努了努嘴:“这不才吃了午膳后,便直接将我圈在了榻上,如今就连自己西厢内设的小书房,都不让坐上一坐咯!”
只见蔺兰忙不迭起身,迎了上前。这旁刚才脱了外袍,接过温热帕子来,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可是叫大夫来诊过脉象了,倒是我这半吊子还丝毫未察,惭愧啊!”说着已在榻沿上坐下,抬手给叶氏诊起脉象来。
“快满两个月了。”听得这旁二爷一句低声念叨,那头正忙着收拾针线的麦冬,几乎是大吃一惊:“呀,二爷您怎么与今日那老大夫说的一般模样!”
“定是早在太太跟前听说了,这回子装个样子罢了。真要是这般厉害,哪能还往卢部领个天天伏案的辛苦差事,指不定就直接去太医院上任了!”暗嗔了一眼,刚才开口便吐露实言的相公。
待丫鬟们前后退出屋外,这位才低笑着摇了摇头:“险些就露了馅,这要还在山庄倒还罢了。真要传入正屋去,可就是麻烦一桩!”
“好在先前你卢家二爷,就以有久病成良医之说,如今稍稍显露一二,倒也无妨。只是莫要太过了,一切便在情理之中。”收起了手中的书籍,刚好趁着丫鬟不在,也好在屋子里散上一散。
这旁卢二爷不免好笑着,低声提醒道:“要不寻个由头,为夫也好在家中陪你几日?”
“这节骨眼上。咱们还是能忍则忍吧。你道我不想自由过活,如今可与以往在山庄之中,却是不同。且不说正屋的太太本意也是为了你我着想。眼下知晓我有孕在身的,也不过就内院要紧的几个,只怕就连午后便启程给老爷送信去的那人,也是半点不知。”
轻点了点头,已是挽着娘子并肩在屋内。缓步而行。空出那手也不曾闲着,万般轻柔地抚上叶氏还未显形的肚子,憨笑连连:“你说咱们这速度,要是搁在前世,也算是闪婚一族了吧?从认识到有孩子也就一年多点,啧啧。而且就我这坊间盛传的半条命、药罐子!”
“才见两回就结婚,我可不敢这般草率!这种结得快,相对离婚率也高。而咱们这种百年一遇的特异情形,更是压根就没可比性。按这两位本尊的当初的情形,倒是相亲……也不准确,反正归于传统婚姻范畴之内,也就是了。”
“咝。其实我一直有个过于荒诞的念头,或许这才是咱们的前世的样子。也就是佛家说的宿缘!”听得此言,被扶之人不禁动容,怔怔望向过来。
确实,当初与他前世相遇之时,本来并非熟悉之人,自己又怎会答应同车上路。就是今日回想起来,还不由暗笑摇头。就这般深情对视良久,若不是那旁去而复还的大丫鬟蔺兰,提了太太特意吩咐的晚膳前来,只怕夫妻俩还尚未察觉时光的流逝。
猛然得,见此情浓之景,忙不迭布妥了菜式,唤了一声‘主子用膳’,便红着脸赶紧退了出去。
反倒使得屋内两人颇为惊讶,曾几何时咱们家这爽利的丫鬟,也有这等害羞之时?却是随后送了太太嘱咐之物,来屋里交与二奶奶的小丫鬟麦冬,将此因详细道明了出来。
“敢情这蔺兰害羞,却是为了来年与余家大郎成亲之事!”难怪方才还不及自己追问一二,那丫鬟已急忙退出屋外。
这旁听见了主仆两人,说道起此事后,不免也是提醒一句:“眼下娘子你这情形,放了她往京畿去,可能使得?”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叶氏如今还平坦依旧的小腹。
就听得另一旁的小丫鬟麦冬忙道:“主子放心,不是还有奴婢在一旁用心伺候着!”说着更是抬手往一旁的门柱上比了比,显然是学着往日二奶奶教的法子,量身长哪。
早先也就是叶渟涵自己常用此作比,帮她们两个丫鬟量身高。对此早已娴熟异常的麦冬,每每一提有事不用她这年纪小的担当,便会有此一举。
好笑着摆了摆手:“谁也没说不用你这二等的丫鬟,只是往后必定另生出好些事来,就你一人又怎能忙得过来。”环视了一眼,才又接着直言道:“想我们这屋里也不比对面大奶奶哪儿,另有妈妈在旁帮村一二,更不敢轻易放了那不知底细之人,在跟前当差!”
“你们二奶奶这句,才是要紧之处。别看如今这府里,自丁姨娘闹出那桩糟心事后,旁人也都消停多了,可妇人生产之事,却是万万马虎不得!”紧随着,二爷又是一句加重了几分之言,愈发将那旁的小丫鬟惊在当场。
万不敢想象,若是二奶奶生产之际出了什么事……忙在脑中掐断了自己这个可怕的联想。见她瞬间白了小脸,这旁的二奶奶已是低声劝慰道:“莫要胡思乱想,咱们只需万事小心着些便好。何况如今你们二爷的医术也已是略有小成,即便不曾拜得名医为师,看方辩药还是手到擒来的。”
看着小丫鬟还略有迟疑的告退而出,不由怪嗔道:“她不过进府一年余,比起那些家生子来可是不同,哪里禁得住你这般吓唬。再说蔺兰的婚事,好歹还有整一年的样子,实在不成就索性将山庄的丫鬟掉一个来京,也就是了。”
“嗯,这主意好。要不等过了年节,不对,初春时节来京的道上定是不好行,还是趁如今官道未封直接将她们两个一并接了来……。”
不待这旁滔滔不绝完,那旁的二奶奶已是轻笑着,抱过他的臂膀拦阻道:“如今我这肚子,府里众人中再没比太太更为看重的咯!”以眼神示意一下后,忙又接着低声道:“即便不寻了人手一旁帮村,也大可安心待产。”
“虽是这般说道,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多一层防备就多一份安心。更何况此刻朝中正逢多事之秋,就是在京为官多年的老爷,也不得不领命外放上任而去。”
经他此番言语,二奶奶亦是缓缓颔首,忙又补一句道:“宁可让余掌柜在京畿另卖了丫鬟来使,也莫要去信将那两个,才刚上手不多时的丫鬟,着急往这边赶!”
这旁才刚欲起身,往书房修书一封的卢临渊,不禁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真是知我者,莫若娘子你哟!”不知何时起,夫妻俩的默契之深,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可洞悉大半。
但坐定细想之下,娘子此言却也有理。一来是山庄之中,惟有向丰年一家坐镇,却是略有不足。二来苏叶、苏木两丫鬟的家人虽说俱已名正言顺,成了庄内的佃户,也不过只是佃户的身份。若真有事发生却是不好插手其间,毕竟是不在其位!
晚间两人并躺在床上,又听叶氏提了一句,为何执意留她俩在山庄之中后。卢临渊更是深以为然,此刻虽由京畿那处的铺面在中间转手书信,但起稿一事还是有那两个丫鬟担着。
能熟识得字当然不多,但夫妻俩却是早有安排,特意留了本自家编撰的千字文与她们。每每有书信往来,只需对应找出注解便可知晓主家之意。
比起往日皆由杂货铺梁掌柜那处得来的消息,更为确实些。毕竟此刻庄子上,还是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要紧之事,需得留意一二。正如二奶奶所言,果然山庄此刻还是万万离不得这俩丫鬟。
满以为第二日只能等来,此时任职京畿地的老爷欣慰之喜,却不想府中另有一桩,喜事即将到来。
“哦,这般说来,当今万岁爷最是宠爱的玉屏公主,要在来年开春之际,选几位伴读之人?”待一旁卢临岩读过了来信后,便已将其中之意转述了与座上的太太知晓。
听得母亲追问一句,忙不迭点头应道:“我们卢府这等门第,已是有了入选之望,更有老爷在信中的暗示可知,此桩大喜之事怕已是十拿九稳的了!”
至于入选之人,不用多问也已是心知肚明,如今府中年纪相当之人,也惟有吴姨娘所出的卢二娘最合宜。余下那罪妾生养的三娘,只怕也就等其过了及笄之年后,草草许个普通的人家过门便是。
☆、第一百零四章 年节礼(上)
“若是真论起来,也算不得伴读一说,反倒更似公主伴游。”不免扶了扶额,哂笑一句。
提及这位皇贵妃所出的玉屏公主来,不得不让人高看两眼。先说其外祖家,乃是当年开国四将之一。更别提,他田家历代所出的军中良将,比起余下三家来也是不遑多让,反倒将当年为首的唐家,给生生比了下去。
再则,便是这田家不但出武将,近些年来更有文臣在朝参政。虽说未必皆是田姓子弟,但那些原本毫无根基可言之人,却能得了田家的资助后,才得以踏上仕途之路的,便不在少数。
“其中更有那佼佼者与田家成了姻亲,从此官路是越走越顺,反之又助长了田家之势,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随着那旁卢临岩的一句感慨,屋内母子俩也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的确,如今皇家众位被授了封号的皇女中,也就那皇贵妃所出的玉屏公主最是显贵!单是其母仅此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就绝非旁人可比肩一二了。更何况元皇后早逝,新皇后才入宫不及三年时日,又无所出,在那后宫之中,执掌凤印长达近十载岁月的皇贵妃,无疑便是那名正言顺的统领之人!
饶是这些日子来,才开始奋力恶补,这京中各族门第大致情形的卢家二爷,也不由得暗挑大拇哥,道一声‘这才是真正的高门大家’!
“只怕除了东宫那位太子爷外;能在圣上跟前得一座席的,也仅这位玉屏公主了!”别看眼下还不曾被授过诰封的王氏,想她娘家祖母、母亲与婶母皆有诰命在身。
因此上,对于这后宫大事,也是不乏消息来源。再别提,卢府老爷又在户部为官,一家子常年在京城居住。对于朝中这些看似无关政局之事,也是避无可避。
略尝了口茶水,已是微笑着问向那旁的长子道:“你父亲信中可曾提了,要将二娘记在我名下之事?”
忽闻这一句,就是这旁的卢临渊都不禁一愣,稍定了定神后也已向兄长望去。那旁端坐之人,又怎会毫无察觉,自家这位萱堂本就万事皆能洞悉分明。
今儿才得知,父亲信中的暗示,随即便将其中隐晦之意。猜度七七八八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此刻需经由自己口中而出,不免是倍感惭愧!若非自己连着两次名落孙山,今日也不至于为了一姨娘所出之女为难了母亲。
哎!饶是心中愧疚。此刻再母亲一再的示意之下,也已是无路可退。低叹一声,又降了三分声量,才从牙齿缝里挤出那个‘嗯’字来。
忙又偏头,愁了眼后院的方向。低声言道:“母亲若是觉得不合意,倒不如索性……。”
却不想被正堂上座的太太,摇头打断当场:“与其另寻他法,倒不如记在我的名下,更为妥贴!一来,你二弟如今在户部。就算是正经的八品提举,可又得几人真正在意?眼下既有这般助力在旁,岂能不借之理!”
“你们兄弟二人合力在朝参政。才是我卢府之幸!”端过茶盅来慢慢吃了一口,才摇头苦笑一声:“惟有我那苦命的女儿,却是无端被累及了。”
太太最后一句苦笑,在场之人有谁不明。虽说老爷也是为了稳固卢府之利,才想借此之际。将庶出的女儿送入宫中陪伴皇女左右。只是他如今在只有从四品的官职,若是上报之人却是姨娘庶出。未免不够尊重。惟有将其记在正室名下,成了名正言顺的卢府嫡小姐,才是上上之选!
所以,深知其中利弊的太太王氏,才略吐露一句心中不忍,便就此定下了此桩。毕竟顾全整个卢府大事,才是顶顶要紧!
事不宜迟,不待老爷年终回转,当晚后院中的吴姨娘,已在得知此事后,喜不自禁!顾不得抹干泪痕,便疾步领了闺女在太太面前是磕了又磕。
俨然便是那寺庙之中,虔诚非常的信徒之举!
“原本该选个黄道吉日,再行过继之礼,但眼下形势所迫,又恐被那有心拦阻之人,断了这等天大好事。不如后日便着人,请了京中的亲戚们小聚一回,顺便将此事说开了才好!”
听着太太这般一提,那才被丫鬟扶过一旁的吴姨娘,愈发是止不住的抹眼泪。倒不是,太太没将此事办得隆重,她心有不甘才痛心疾首,而是喜极而泣!
旁人或许听不出其中的不同来,自己这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