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水依荷起微澜 作者:夏慕言(起点vip2014-02-15正文完结)
岱褚虼硕迪膊灰选?br /> 原本早已听出余大掌柜话外之音的他,想必既在为卢二爷得以留于京中而欢喜之际,却也不免有过忧虑。毕竟自家才得了如此一位颇能依傍之人,不想仅过短短三年之期,便只得无奈分道扬镳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尝收获(上)
果不其然,当京畿的余家办完喜事,便将此等好消息的传于了梁掌柜知晓后,乐得这位是当即便提及愿意再多出让一成的股份,与那位卢二爷家的亲戚。
听他这般一提,倒把这旁小夫妻俩征住了。要知道,如今他梁记行商专做应时买卖的名头,已是不比往日了。经过这三年薄利多销下来,单是慢慢累积下来的各地人脉,便已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也正是因此之故,才使得他每每都能掌握不少,先人一手的最新货源消息。对于商人而言,这便是挣取银子的最关键之处。更何况对于梁记这样,月余才跑上一回的小行商来讲,学者当初卢二爷那般提前将做好路线的规划,方能备不时之需。
毕竟,当初卢二爷给与自己的那份办货名录之中,可是还另有一份备用的。起初那会儿,自己还满不在乎,只道读书之人不免过于循规蹈矩了,但时日久长之后,他便渐渐瞧出了其中的好处来。
“说起那会儿来,我这脸上还有些挂不住!头回绕下来的确没遇上意外,才让我更是瞧不出那备用名录的厉害之处。却不想,等到第三回才行过了两个地界,便叫人傻了眼。”
瞥了眼,那旁的娘子不觉干笑了两声,才接着告诉起来:“那回可是多亏与我一道同去的余家大郎,这后生当初虽还有些面嫩,却是个敦厚实在的好性子。”
抬手指着那旁箱笼上,厚厚一摞好似账目的物件,已转了正色感慨道:“这一连两年入了京城,他卢二爷都还挂心着我这小地界的穷掌柜,前后让人又送了几回名录来。可见这名门大家的公子爷,也不全都是那般翻脸无情的。”
只见当家的禁不住又是一阵感叹,那旁的掌柜娘子又哪会不晓得他口中所提。必是那位知县老爷家的侄公子。酒宴之上是满口答应却不料,转过身来不过两日功夫,便将自家那桩所托之事,抛至脑后不见踪影咯!
事后,再婉转问起代为引荐那位的沈书办,不想也与自己是如出一辙,亦是忍不住连连摇头,苦笑不已。原来不单是自家吃了那位爱胡乱允诺的亏,即便是身为衙门中人的沈书办,也同样是苦不堪言。
只不过碍于知县老爷的颜面。谁都不敢在这位跟前吭声,只当花银子买个教训罢了。时日一久,再无人摆宴请托那位侄公子后。自然便瞒不过知县老爷了。没过半月余,那位嘴上没个把门的侄公子,也只得随了老家人一起,落寞回乡而去。
此后,众人才总算回过神来。想来这位知县也是念旧之人。若不然又怎么愿意,将其兄长家的侄儿领在身边照拂一二。估摸着,也是为了给侄儿一份差事,好让他早日熟悉衙门之事,才能解了兄长心中之憾。
毕竟那般地家境,能出他这么一个为官之人。已是不易。对于兄长之托又怎能漠视以待,所以在自己留任之后,便将家中的侄儿接了来此。谁料想。这位才初来乍到便已被眼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
好在不曾吃罪有所依仗之人,才免得拖累了自己。却是留给不少毫无权势的小商户们,连连叹息之声,其中便有这四合镇上的梁掌柜与同样受累的引荐之人沈书办。
正是有鉴于此。梁掌柜夫妻俩才对远在京城之中的卢二爷,仍是心存感激之情。此番由卢家的余二掌柜亲自送来了好消息。更是让他夫妻二人,倍感欣慰。
为免当家的再提及那件糟心事,那旁的程氏也随之点了点头,便直接转过了话头,接着提醒道:“如此咱们与那卢二爷,还能借着住在京郊的那位亲戚联系一处,便是再好不过之事!”
被自家娘子这般一提,不免也是点头接到:“的确能与卢二爷联系一处,才是好事一桩。且不说眼下由这两头兼顾的余二掌柜,特意前来告诉,便可见卢家的那位亲戚必是亲近之人!”
“那是自然,想卢二爷本是官家出身,又早有功名傍身,若非身子骨弱于常人,想必也该寻个一官半职来做,才是他这般官家子弟的寻常之路吧。”却不免也为卢二爷惋惜非常。
倘若叫他们夫妻俩知晓了,如今这位一惯被人视作身体羸弱的官家子弟,却是早在旧年之时,已在户部认了八品的官职,不知这夫妻二人会被震惊当场,也是未尝可知之事哦!
毕竟,那年之所以有幸与卢二爷遇上,便是因其久病不愈,才无奈抱着姑且一试之心,转而来的这乡间静养病体的。就算不是那疑难重症,也定然不是那一般的大夫,便能药到病除的普通病痛。
想及卢府二爷,不免又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此番才刚成亲的二掌柜身上。若说卢府这位东家,夫妻俩亦算得相熟二字,那对于二爷手下的余家父子俩,便愈发可称得是半个领路之人。
当初虽是得益于卢二爷的办货名录,但当差的余家大郎,却是因他梁掌柜从旁看顾一二,方能如此顺当。
又有谁知,这余家后生倒是个有福的。别看他,当初只是卢府中一老把式的儿子罢了,能不再同他老子一般,往后也只是个驾马拉车的命,已是没人敢低看于他。
如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三月里才办的喜事,所娶的闺女,这夫妻俩也都不陌生,正是卢府二奶奶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二爷名下的蔺老管事家的大孙女。
原先俗语就有‘宁娶大家婢,不要小家女’,用于这蔺兰的身上便愈发显得贴切的紧!
“要不怎么说,余家后生有福的很。这蔺管事家的孙女不但颜色好,人也聪明着哪,更别提打小跟着她主子也学会了写信、记账,就是比起一般秀才家的闺女来,也定是差不去哪里!”却由那旁的掌柜娘子先起的头,将心中感慨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才觉自己是愈发羡慕起来。
不禁又是一叹道:“咱们家大郎若是再大两岁,刚好同二奶奶身边那个叫麦冬的丫鬟配成双,才是顶好……。”
不待她一声叹完,这旁已被梁掌柜生生打断:“怎么不成了,女大三抱金砖!再则说了,咱们家可比那老余头强上三倍不止,能与我家攀亲,可不得乐坏那庄子上的向管事哦!”
被当家的这一句打断,倒叫程氏想起了如今在渌水山庄上,全权打理着茶园的向管事,不免已是乐不可支地反问身边之人:“当家的倒是打的好主意。那蔺管家虽是二爷手下的唯一老人,却架不住人家向管事眼下的那份好差事!”
闻言,这旁的梁掌柜不禁讪讪笑答道:“怎么就不想着咱们家的好处?”转念一思量,却是忙不迭补了一句:“人家老余头本就是家生子,刚好同二奶奶的大丫鬟相配。咱们家与本是农家出身的向丫头也刚好配得过,不是?”
这句虽说半带玩笑之意,落在那旁掌柜娘子耳中,却是欢喜的紧。
忙是拉过自家这位,便往外头去,这旁不明就里之人不免略有惊慌道:“娘子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有旁的事,比咱儿子的婚事更要紧的吗?当然是寻了媒婆上门提亲去,若是再拖一年半载的还不得被旁人强在前头去?”经由娘子如此紧张提及,身为一家之主的梁掌柜,也已是迫不及待道出一句更绝的来:“那还等什么,索性直接让咱们家大郎,换身新衣随了我往庄子上去见了他大舅爷,再议!”
此句刚一出口,震得刚才还强拉他出门的程氏,不禁有一时的愣神。片刻后才忍不住‘噗哧’一声,朗声笑了出来:“真真是糊涂的厉害!如今连亲事都还没定下,哪里就直接喊上大舅爷了,若真是让你领着我儿去了,还不得被人家向管事寻人给拦在山脚下才是?”
紧接着,已是一脚跨出了门外的梁掌柜,也已连连点头笑声不断了。殊不知,就在他们二人商议着,该寻了哪家的媒婆上门提亲才是最好之时,被他夫妻二人提及的那位大舅爷向丰年,却正在忙着今年这‘明前茶’的采收一事!
三年的辛苦与投入,都只盼着今年这最为要紧的采收之时。看着满庄子的茶农辛勤劳作,就连那旁刚才忙完了田间之事的众佃户,也都齐齐赶来,帮村着些力所能及之事,不免让身为茶园管事的向丰年格外的感动。
此刻就连平日,一惯颇为看中金银之事的管事娘子,也都不觉暂且放下心中的执念,挽起了袖口将桌上的算盘是打得噼啪响。若不明就里之人,定是以为这向丰年家的,定是又在算计在庄子上,还能在何处省下一笔开支来。
殊不知,这管事娘子今日却是转了性,此刻摆开了架势,正比对着东家那会儿留下的工钱分例表,给前来帮忙的佃户们,核算各自应得的工钱哪!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初尝收获(中)
借着晌午歇息之时,才回转家中的向丰年都不禁为之一愣:“你这真是打算给佃户们发工钱啊?”想到自家娘子本就小气惯了,今日这般突然主动提出工钱一事,不禁让人惊愕万方!
被进门之人打断了手头的活计,免不得皱眉埋怨道:“怎么就不能是我这管事娘子主动提出了?这可都是咱们东家早前留下的分例和账目,当初特意给了我们同那两女管事各一册,还不就是为了今日这般的状况,好歹有个比照才是!”
抬头拔高两分音量一股脑,直接丢了两句话出,忙不迭又埋头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咯。只看得还定在门旁的向丰年是苦笑不已,摇了摇头便自顾自的往厨房而去。
如今这向家兄妹俩随了位好东家,虽因向家老娘的胆小怕事,至今都不曾在原先的村里传开。但本就与向家走得颇近的几户亲戚,却都早有耳闻。
只是碍于当初向丰年所管辖的茶园一桩,尚在建设之初,除了东家不停的往里头填银子,便瞧不见有半成的产出。惟有早先留下的几株老茶树上,每年还能采上一二回的,也都按东家之意,些许被蔺管事捎带了回府,亦或是直接托了镇上的梁掌柜,换些茶农们平日里不舍得买回家中的鱼肉食材来,分与大家也好给各家添一顿好吃食。
且不说,当初听得向管事知会了茶农们往他家来取肉食时,已让众人是惊愕不已。事后得知向管事给大家伙添肉食的银子,却是打山涧旁的那两棵老茶树上得来的,愈发是愣住半响,久久不得回神。
而经历了三年的辛苦后,今年茶园里终于要有所收获了,想必东家在京城里。听到了此等消息后也定能喜笑颜开吧!麻利吃过了晌午饭,没歇多时便已重新往茶园方向而去。
岂不知,自己这头才刚出发,先前那旁屋里的自家娘子,也已是收拾停当了桌上的物件,手挎大竹篮亦是脚头轻快的往茶园里来。
“唉,你们瞧见没,管事娘子也不知是不是又得了好吃食,这不正给咱们向管事送茶园里哪!”
却被对面那中年汉子,憨笑着打断道:“你这小子。每日里不好生琢磨着手上的活计,一门心思就想着往谁家蹭饭去。人家向管事今个可是早吃过了,才刚进的园子……。”
原本汉子那颇为爽朗的笑骂之声。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弱了下来,还不明就里的人们也不免随着这人的目光,转回头去。哟!那不远处的山道上健步而来的一抹亮色,还真是向管事家里的。
这满庄子未出嫁的小娘子们,都不及他向丰年家的敢穿这般的鲜亮颜色!
前三年里。只因东家在茶园中是一味的投入,身为此处管事的向丰年家也领着月银罢了。时至今日,却早已是不同以往了,自年初那会儿起,那向丰年家的便已是再不见了平日的拘谨,身上的艳丽之色足可与这春日里的好风光。相媲美一二!
所以,才瞧着山道上正向这边过来的人形,已是不用多想。便能直接报出名头来,定是这里的管事娘子。此刻,就听得那旁蹲着的半大小子的一声提醒,将众人的视线又聚焦到了另一处。
“大家看,管事娘子是不是在寻那些。赶来帮村咱们园子的佃户叔伯们……?”岂料一句还没问透彻了,这旁脑壳上就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
别过头去一瞪眼。顿时便失了气势,原来是自家三叔:“你小子就给我消停点,你喊叔伯就对了,什么佃不佃户的?按理说咱们都是东家的佃户,他们佃着东家的田来种,咱们几户都是佃着东家的茶园来载罢了。”
被他这般一提,就连另一旁石头墩子上歇着的老农,也已是连连点头,附和道:“你三叔说的在理。要不是咱们遇上这好事,指不定这会子还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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