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媳妇 作者:山野荆棘(晋江原创网vip2012-06-30完结)






哭过一阵,孙氏开始着急,奶奶这边倒好说,只是那位那里该如何交待呢?

“娘,这么说咱们以后就是平民了?”阿莲对脱籍的事很高兴,兴奋得连将这话问了十几遍。

“嗯。”孙氏愁眉不展,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她不想让韩君梅为难,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给那位交待。

阿莲高兴够了这才看到娘亲面色不对,不由得疑惑,问:“娘咱们脱了奴籍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高兴?”

“唉!”孙氏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给我讲了不是就懂了吗?”阿莲又问母亲是怎么一回事。

孙氏实在是憋闷得很,一时忍不住就跟阿莲说了:“阿莲,你不知道其实我们不是普通人家,你的父亲是大内退了职的侍卫,算是皇帝的亲信。当初我们随奶奶来四蜀是奉了上命,当初你父亲亡故,陈平代传圣旨,将你父亲的任务落在了咱们母女的头上。如今奶奶走了,我们如何上今上交待啊?”

“啊?”阿莲吃惊得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愣了许久才说:“自古圣旨大,既然是这样咱们追上奶奶不就行了?”

孙氏又摇了摇头,脸上的愁容越发地浓了,她说:“凭心而论,奶奶是个好人,她待我母女一直不薄我们哪里能负她。”

“那倒也是。”阿莲点点头,突然一愣,一脸的为难,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那该如何是好啊?”

“所以为娘在愁啊!”孙氏更愁的是小峰,当初一时义气让韩君梅将小峰脱了奴籍,并安排他就学。如果她们母女一直在韩君梅身边,或许今上看在他们办差勤勉的份上还会对小峰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们要违令抗旨势必会连累小峰!

说起来陆岱一家入奴籍也并不是因为韩君梅的事皇帝安排,只不过是在皇帝需要的一颗合适的棋子时看上他们罢了。那是十数年前,陆岱遭人陷害让一家子沦为奴籍,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脱籍孙氏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只是眼前的情况……

“收拾下方小说西,我们去找奶奶!”孙氏咬咬牙,下定决心!

“那……”阿莲拿着脱籍的文书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落,她不想为人奴婢!

“既然是奶奶的一片恩赐我们也不好推辞,只是这般的大恩更该要我们好好报答才是!”下定决心的孙氏脸上不再彷徨,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这边撇开孙氏母女打听韩君梅的动向不提,只说韩君梅雇了驴车来到了茅坪坝,第一眼便觉得此处跟小柏树竟是那么地相似,不过比小柏树大上好多!她不知道李二憨他们的具体地址,只得沿着官道一路行一路问,终于在茅坪坝的另一头打听到了。

“大叔你回去吧!”韩君梅跳下车来,给了车钱,便打发车把式走了。

想着就要以别一种情感与李二憨见面,韩君梅止不住脸红心跳,一边朝村民指的方向寻去,一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二嫂!”也不知道韩君梅的眼睛在干什么,三憨媳妇那么大个人在前面站着她居然没有看见,倒是与别人喊话的三憨媳妇先看到了她。不过韩君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着接话:“三弟妹!”

“这是你二伯娘子?”跟三憨媳妇隔了一条沟喊话的妇人听见两人一喊一答便问三憨。

三憨媳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韩君梅,很是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转头毫不客气地质问韩君梅:“你来做什么?还嫌害我们不够吗?”

好不客气的三憨媳妇,韩君梅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脑子里转了转,她又笑了,答:“是啊!你们不是还没有家破人亡吗?我怎么嫌够!”

一句话噎住了三憨媳妇,韩君梅还嫌气不死她,又说:“你们不是闹着把家分了吗?你管我们家的事!”

韩君梅一向温吞吞地,如此犀利的一面三憨媳妇从未见过,一时被堵得口不择言起来:“你不是跟野男人跑了么?你还好意思跟二哥称之为一家人!”

对三憨媳妇的侮辱韩君梅并不在意,依旧淡淡地带着笑,说:“这不是你二伯子还没有给我休书吗?休书一刻钟未到我手,我们便还是一家人!”

简直气死三憨媳妇了,她骂道:“好不要脸的婆娘,你等着我去找娘去,一定要让二哥将你扫地出门!”

若是别人听见三憨媳妇的话肯定给气死了,但韩君梅却不,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她说:“三弟妹可真厉害,管了三憨不算,还管起我们家二憨来了!逼着二伯子休嫂子……,我倒是不觉得委屈,就是不知道我那小叔子心里觉不觉得窝囊!”

“你……”三憨媳妇今天终算知道什么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了,明明是难听的话竟挑不出半个脏字。想要骂回去,又怕韩君梅说出更难听的来,想要算了,又不心甘,跺了跺脚,朝韩君梅恶狠狠地道:“你等着,有你厉害瞧!”

“随时恭候!”韩君梅朝着三憨媳妇的背影咧了咧嘴,转头对瞧热闹的那位妇人笑着问:“嫂子怎么称呼?我是李二憨的媳妇!”

“你,你好,你好!”饶是这个妇人是见过世面的,也没有见过这般“大方”的韩君梅,被韩君梅的彪悍雷得连自我介绍的勇气都没有了。

韩君梅看出那妇人的拘束,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急,来日方长,咱们可以慢慢认识。”然后不急不慢地朝村子深处走去。

望着韩君梅的背影,那妇人真是惊呆了,一想到韩君梅所说的“来日方长”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此等妇人她还是不要与她慢慢认识的好,太彪悍了!

与三憨媳妇的初次交锋韩君梅以全胜收场,但是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容不得她掉以轻心!一边走,一边想李凤娘将对自己出的招数,一路想着拆着的方法……

只是,让韩君梅非常失望的是,李凤娘压根儿不打算与她过招!受了冷处理的韩君梅心里无比惆怅,自己算计多时竟白白地浪费了!

可惜归可惜,但韩君梅还没有轴到没抽找抽的地步,毕竟她回来是冲着李二憨,不是冲着李凤娘及谁的!想法子把李二憨的怒火平息下来才是大事,这才需要好好地筹谋!

但是,最后让韩君梅搅尽脑汁的不是如何让李二憨平息怒火,而是他那单边柴灶!

若说下厨,韩君梅其实也算是熟门熟路,只是,单独下厨她就有些生疏了。

“到底是柴湿还是灶有问题呢?”瞅着黑洞洞的灶门韩君梅“望门兴叹”,这方小说西都折磨自己整整一个时辰了!

再一次将柴掏出来,随手选了一根看上去比较“湿”的柴,拿手一扳,嘎嘣脆!又捡了几根,再扳,还是嘎嘣,嘎嘣脆!

“柴没有问题!”韩君梅得出结论,对着灶横眉竖眼:“你也够意思了吧,折腾我一两个时辰了,我肚子饿了你知道吧?”

咕噜噜,灶没有理她,肚子先作回答了!韩君梅哀嚎了一声,毫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柴灶直瞪眼。

听着肚子叫,又让烟子呛,真他娘的不是人受的!韩君梅气极了,恶从胆边伸,抱起脚下的板凳就要往锅里砸……

到底最后还是没有砸下去!韩君梅开始后悔了,她本不该在自己不会烧火、做饭、洗衣的情况下把孙氏放走的!

可是后悔有什么办法呢?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

第 65 章
   咕噜噜,韩君梅捂住造反不停的肚子,愁眉苦脸,眼睛忍不住朝离此两三百米的一座茅屋望去。屋顶正冒着袅袅的炊烟,韩君梅的耳朵仿佛听见锅、铲碰撞的声音,鼻子也隐隐地嗅到饭香!肚子造反的势头越发地猖獗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韩君梅崩溃,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那处茅屋噌噌地冲去!

    “达达,娘,吃饭了!”事情竟是这般的巧合,韩君梅刚到院子李凤娘就端着盛满香喷喷的菜的陶砵出了厨房,立在廊上朝院前的田地里喊,边喊边斜眼瞧韩君梅,末了还加了一句:“他达达在河里抓了几条鲫鱼,我烧成了汤,正好,别凉了”

    整个小柏树的人都知道韩君梅最喜欢喝鲫鱼汤,韩君梅肯定,自己这位婆母大人肯定是故意的!

    “娘!”讨好地献出谄媚的笑来,韩君梅甜甜地喊了一声。

    李凤娘对韩君梅的讨好不闻不问,只招呼着婆婆爷爷进屋吃饭,而且还说了一大堆今天饭菜的味道,仿佛那清茶淡饭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

    “婆婆,爷爷!”此路行不通,韩君梅将攻克对象转向二位老人,蓬头垢面,两眼含泪,真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来了?”果然老人都是心软的,婆婆被韩君梅的可怜相打动了。

    “既然赶上了就一起来吃吧!”李爷爷也如此说了。

    “谢谢婆婆爷爷!”韩君梅的心里欢呼雀跃,眼睛却可怜巴巴地望向李凤娘!

    “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喂白眼狼!”李凤娘果然还是心硬的,韩君梅撇了撇嘴,心想亏自己以前那么孝敬她,现在连一顿饭都舍不得施舍给自己。

    “达达,娘,进去,人家是大贵人,哪里看得上咱们家的粗茶淡饭,别磨着了别家贵人的嘴皮!”李凤娘犹不解气,又说连消带打地损了韩君梅一通。

    “哪儿能呢!”韩君梅憋着哭的冲动,脸上堆起笑,想要顺杆儿往上爬。

    只可惜李凤娘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见她往前蹭一脚就将一双烂鞋踢到了韩君梅的面前,骂了一声:“这破鞋,还要它做什么?”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韩君梅自认怎么样的打骂她都忍受得了,但是听到李凤娘的这句话她还是崩溃了!盯着李凤娘,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破鞋,你儿子就是乌龟!”

    “嘿,你这话说得奇了,我说你是破鞋了?你心虚个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李凤娘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刺得韩君梅的耳朵滋滋地疼!

    偏开了头,让开那波冲击,韩君梅接口又说:“我没有心虚,我只是怕你心虚,先说明一下,免得二憨好好地被自己亲娘无端戴上一顶绿帽子!”

    真是气死李凤娘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韩君梅说出来的话!这话也是读书该说出来的?

    “行了,都少说两句!”看这娘俩越说越不像话,爷爷李忠诚低喝了一声。

    “达达……”李凤娘满脸的委屈,眼睛也湿润了。

    相反,韩君梅却没有一点哭意,脖子梗起,一脸的倔犟!她说:“我以前没有单独下过厨,不会烧灶。”

    大伙儿都傻了,实在不知道韩君梅这是什么意思。

    韩君梅看了看大伙儿,又说:“为了早点儿回来,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饿!”说完浓烈的委屈像刚打开的藏酒一样冲向她的脑门,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忍不住滚出眼眶。

    “你饿死也碍不着我们,你给我滚!”李凤娘觉得韩君梅实在是太无耻了。

    “怎么就碍不着你们,我是你们二儿媳妇!”韩君梅耍起了光棍!

    “你还有脸提这茬!”李凤娘跳下来,朝着韩君梅指指点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怎么就没有脸了?我又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韩君梅振振有词,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爽快,越说越顺溜。

    “你还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李凤娘气得发抖,指着韩君梅喊:“你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能躲到这里来?你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你这大半年上哪里去了?”

    “那娘你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韩君梅说你们既然躲了,自然就是觉得没脸见人,那么就对那见不得人的事再清楚不过,但是她不明白,所以要请教!

    “你……”李凤娘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倒不是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是因为这些事儿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

    “看,你也说不出来吧!这么说,我还是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韩君梅一笑,突然沉下脸来,恨恨地说:“如娘所说,你们正是因为在小柏树呆不下去了才搬到这里来,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那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免得让别人乱猜,到时候这里也呆不下去了!搬来搬去的,再大的家业也遭受不住!”

    “你……,真是气死我了!”李凤娘气得踏脚,转过头向父母求助:“达达,娘,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李爷爷和李婆婆齐齐地看着韩君梅,久不言语,直到韩君梅被看得发毛的时候才说:“你去吧,不管你和二憨是分是合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现在二憨分出去单过了,你们的事我们不管。”

    “可是……”韩君梅还想要说她饿,但对上李爷爷和李婆婆的眼神她的光棍儿耍不起来了!

    “给她打碗饭。”就在韩君梅绝望得要转身时,李爷爷突然对李凤娘如此说道。李凤娘哼哼叽叽了一阵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