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为妾 完结+
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位置了,到处都坐满了人。晚清左右一看,选中了不远处靠窗的一张桌子,桌前只坐了一个客人,应当说是可以同坐的。
于是缓缓走去,那人三十来岁,方形脸庞一脸沧桑,身穿灰衣粗布,一眼感觉应当是个较为正义的江湖人士。
轻轻施了一礼:“侠士,四处座位已被坐满,实是找不出位子来,可否与侠士同坐一席?”
红书却在看到那人时脸色变了变,拉了晚清的衣襟,在她耳边轻道:“夫人,咱们另找位置吧!”
“红书,你看这儿还哪儿腾得出位置呢!没事的,我看侠士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必是不会为难咱们的。”晚清轻轻地道。
不料那人开口了,一口沉哑的声音,如磨石之声:“我不是通情达理之人!”
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直接,晚清有点无措,不过想想野史也有撰,江湖人士,大多性情冷酷,习性也怪异,可说是各人各样,不过大多越是孤僻的人却越不会是太坏的人。
这样想着,又弯腰施了一礼:“晚清见侠士就是那通情达理之人,晚清一介女子,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想吃上一餐,定不会碍到侠士的,想来,侠士不至于会介意吧?”
“我不是侠士!”那磨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叫我侠士!”
晚清却是觉得有趣,何时见过这样直白的人。
不是说了千穿白穿,就是马屁不穿吗?怎么这人就偏偏不吃这招呢?还真是有趣。
红书在后面又拉了一下晚清的衣襟,晚清这才转头看她,却见她脸上一脸地忌惮,仿佛眼前这个男子有什么可怕之处似的。
“那么这位大哥,我可否坐下呢?”晚清做了最后一次的请求,心想如果他再不答应,也就算了,看红书的模样,她也不想无端惹事。
“想坐就坐,废话那么多!”男子沉哑的声音冷吼,一大碗酒直直地就倒进了喉中。
晚清一听笑开了颜,一个旋身,坐在了他的对面,又唤来了两碗饺子。
看起来包得不怎么精致,晚清轻咬了一口,居然肉厚汁甜,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可是比凤舞九天的厨子还要厉害得多,不由连连吃了几个,将碗中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个大半,而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真是好吃!”
红书虽然有陪爷来过此处,不过从未吃过,此时一吃,也觉得十分好吃,见夫人也吃得随意,于是也无顾忌地大吃了起来。
“是啊,我都不知道这家店的饺子竟然这么好吃!”
“所以说什么东西都不能光看表面,这世间行行出状元,这吃的更是如此!”晚清一笑,拿起手绢轻拭了嘴角,耳朵却开始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到没,那慕容黔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是啊,据说当年林家那惨案竟然是他指使的,证据都被供了出来。”
“你就听到这些啊!我听说的可多了,不止这些,还有赵门当年的事情,也与他有关,看来是武林大会将至,有人开始泄他的底,只怕这次,这样下去,那案件一宗宗地出来,不但他的盟主之位,正派之名要丢,只怕还会一落千丈啊!”
“是啊,我听说这次可是天天都在出呢!一天加一件,一天加一件,真让人无法想象,曾经看来那样道貌岸然的一个人,竟然背后如此虚伪啊!”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你们少说两句,他怎么说也是个盟主,若让人听到了不好的!”
“怕什么!这些事这几天都传得闹哄哄的了,听说没,天山派那边已经派人来寻仇了,林家那事,没那么好解决的!”
.......
原来如此!
难怪慕容黔那夜会在听后如此变色,想来,是这些事情的证据被偷了啊!
看来凤孤这次真的是使了狠了!只是这慕容黔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东西,如何还留着呢?
笑笑,而且还让他的那只小狐狸知道了。
看吧,这窝里反才叫厉害,被朱月儿背叛一定极痛吧?难怪那一晚朱月儿不回去,难怪一时凤舞楼戒备如此严,只怕主要也是凤孤为了保护她吧!
一转首,就见那沧桑男子双目直直地看着她。
晚清回以一笑,淡如春风。
男子看着她的笑,黑黝的脸上却是坚硬不动,仿佛无动于衷,只是一大碗一大碗地喝着酒。
还真是千杯不醉,自刚刚坐下到现在,不算之前,也已经见他连喝了十几碗酒了,竟然面不改色,她轻凑鼻子闻了一下,可是那极烈的烧刀子啊!
这样牛饮,可真是让人胆寒啊!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笑颜灿烂的脸庞,竟是邪风。
“清儿怎么也在这儿啊?”人未至,声已经先到了。
“看着这饺子店生意好,于是过来吃。你怎么也来了?”晚清一笑。
“嘿嘿,还真是有缘,木匠,你竟然跟我的清儿坐在一起啊!”说着径自就坐在了一旁。
木匠?
一听这名字,晚清心中轻笑,只怕是邪风给人家取的花名吧?
果然见那男子脸色黑了大半:“别叫我木匠!”
“我就喜欢叫你木匠!”邪风却是一脸嬉笑,不依不饶地道。
不由引得晚清轻笑,这个邪风!
“对了,清儿,你们怎么在这儿呢?”邪风却不理会那男子,只是转头一个劲直问着晚清。
红书却是在一旁绿了半张脸,手中的剑捏得死紧:“对我家夫人客气点儿!清儿也是你叫的!”不知为何,听到他唤夫人名讳,她心中极是不快,恨不得一剑刺去!
“你个小丫头,我与清儿的事,哪儿轮到你来管呢!”邪风却瞟了她一眼,满是不在乎。
看着他这副模样,红书更是一副要拔剑相对的样子,还真让晚清一片为难,于是轻笑解围:“红书,你别气了,邪风就是孩子气了些!”
“什么孩子气?!”这话一听邪风可是不满了,整个只差蹦起来。
“你这样子可不就是孩子气!”晚清一笑。
红书在一旁,冷寒着一张脸,既然夫人发话了,她自是会谨守本分,不会多说其它,可是,这个偷子若是敢妄想夫人,她也是不会同他客气的!秀目一瞪,尽是怒意。
“我只不过是因为对着你,才会如此,若是别人,我连一个笑也不会给他的!”邪风冷哼,对于晚清的孩子气之说,甚是不满。
“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晚清一笑,确实,邪风对她,真的是极好的,是用了真心在对的。这些,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知道就好!”邪风一歪鼻子,很不客气地道,而后又是一个灿烂的笑:“清儿,我刚刚问你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跟木匠坐在一起?”
看来他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好奇,要是不说,只怕他是不肯罢休的,只是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不过是碰巧撞在了一起罢了。
“一直见着这饺子店门庭若市,想来一定十分好吃,所以就来了。可惜这店生意实在太好,座无虚席,碰巧见到这位大哥独自一人在吃饺子,所以就过来凑位子了,这有什么可奇怪吗?值得你这样一再追问!”晚清叙述道。
“可能你是不觉得奇怪,可是这里,只怕大多数人都要觉得奇怪,因为啊.....”邪风故作神秘地眼睛瞟了那所谓的木匠一眼,而后才慢条斯理地道:“你面前坐的这一位木匠大哥,可是江湖人称黑面煞神的木天大侠啊!他啊,可是谁都知道的生人勿近的!他肯让你与他同桌,那只能说明,他太给你面子了!”
“哦?原来大哥竟是大名鼎鼎的木天大侠啊!晚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晚清想不到,眼前这人就是黑面煞神木天,难怪刚刚红书一直拉着她,原来如此。
据说这黑面煞神木天正邪不分,总之是个中道人士,做事全凭感觉,只要他觉得是对的,他就做,从不理会别人的看法,向来独来独往,他十四岁出道江湖,十几年来,经历的大小战役就有数千之计,是一个真正在实战中成就的武士,到如今,他的煞刀,在江湖中,是无人能及的。
“我不是大侠!”他那磨石的声音又缓缓地响起,手中的酒却是一下也不停。
“木大哥。”晚清也不扭捏,直接唤了他,难怪他与邪风会如此相熟,这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也许他们在江湖中无法称为正派之人,可却最是血性男儿,正值无比的。
“清儿啊,我想不到你还挺能拉关系的,只不过一下子,这木匠就成了你的木大哥了啊!”邪风轻笑着道,一脸欢快。
“别叫我木匠!”木天又说是一声怒吼,那声音,听起来就能让人胆寒几分。
“我偏偏要叫!”邪风却是乐得无比,不但能够见到木天,还意外的见到晚清,这可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呢!
晚清淡淡一笑盈于面,看得出,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吧。虽然吼吼喝喝,却又是最真的。
“看刀!”木天凉字说完,那厚重的大刀突然在眼前一闪,一扫扫向了邪风,邪风却是一个错步闪,一闪,闪到了右边,还一脸嬉笑地叫喧着:“打不到!”
“武功不高就别学人家出来混!只知道躲!”红书在一旁冷哼。
“你说什么!凤孤手下的人,果然没一个像样!”邪风听罢她的话,脸上也是一冷,俊颜上那对眼睛冷酷地望向了红书。
“你说什么!不许你说爷!”红书一听到邪风提到凤孤,脸上更是怒气冲天,手一扬,就抽出了剑来。
“红书,别这样。”晚清赶紧拦住,才没让这一场刀光剑影在这儿展开。
有点无奈,这两人!看红书一脸冷漠无情的样子,看来,是极讨厌邪风的。
她也知道是为何,红书虽然心地善良,可是对凤孤,却是完全的效忠,看到她与邪风,想必是心中觉得有违了她的爷了,所以这般气愤。
而邪风,却又因为凤孤的关系,对凤舞九天的人没有好感,当真是让她有些头疼。
将愤怒中的红书推了推:“红书,你到门口等我,我与木天大哥他们道下别就去。”真是怕他们就在这里打起来,事情闹开了,彼此都不好的。
红书看了看晚清,又瞪了瞪邪风,终于还是忍下了怒火,道:“是,夫人,你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说几句就去。”晚清含笑道。
红书听完点头离去,晚清转头望向邪风,叹了一叹:“红书人不坏,只不过是对凤孤十分忠心,你以后别与她为难。”
“她能好到哪里去!跟在凤孤那残暴的家伙身边,能好到哪里去!”邪风连连地道,好不容易因为看到晚清的好心情全没了!
“算了,不同你说了!”晚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而后转向木天:“木大哥,晚清先告辞了!”
木天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个女子,倒是有些许好感的,不造作,客气温柔又不失骨气,难为还是邪风的朋友,所以他点了点头。
邪风一听晚清要走,脸上尽是不舍:“清儿,你要走了?我都还没有跟你聊过呢!”
“天色也不早了,而且红书在外面等着,我是该回去了。”晚清轻道。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呢?”邪风不舍地道。
晚清看着他,而后道:“这家店的饺子真不错,我明晚还想来吃!”说完笑笑地离去。
站在原地的邪风笑得一脸开心。
可惜,晚清不曾预料,身后,有一场大的灾难在等着她,要来赴约,又岂是那么容易呢?
87《失身为妾》反抗卷 第八十七章 一石二鸟
由于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好觉,于是清晨时候便起了身,看着四处宁静,鸟语花香不胜美好,于是便走出阁楼,来到园子里散步。
却不料看到朱月儿与朱柔儿二人也在场,似一红一白两朵娇花。她们两人正在荷花池边喂着金鱼,本想走开,避开她们,可是谁知朱月儿先看到了她,一个招手,笑颜逐开:“二夫人,一起喂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如些热情,她若不过去打个招呼,却是说不过去,于是便施施然地走了过去。
朱柔儿也转了头,一脸娇柔万分地笑:“妹妹好早?”
“姐姐也能好早,这鱼儿可是有福,大清早便有两位倾城美人儿喂它们!”晚清轻笑着道。
朱柔儿一听笑得娇艳:“这有了孩子就不一样,这日日吃不好,夜夜睡不好,每天天才刚亮就睡不下去了,只好早早起来喂鱼儿,妹妹也来凑着?”
她说得委屈,可却是一脸地开心得意,看来,这有了孩子再怎么样,也总归是幸福的。
“不了啦!你们喂就好了!”晚清婉拒,她不怎么喜欢她们二人,在一起,虚伪以对,是最累人的,还是捡个清静的地方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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