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番外 作者:凤亦柔(起点vip2012.7.8完结)





这府里的一点一滴,都不会从我嘴里泄露出去!”
  徐俊英定定地看着她:“准你离开?去哪里?”
  “哪里都行,随我个人意愿!”
  “你是我的妻子,后夫人,怎能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所以求你一封休书!我知道御赐成婚,有品秩的诰命夫人不能随便休离,但是,你可以!”
  徐俊英微微眯起眼睛:“秦媚娘!这就是你所谓的相安无事,各自踏踏实实过日子?我今晚对你说了这么多话,你竟是当做耳边风,一点都听不进去。不能体会我的意思是吗?再说句清楚明白的: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徐俊英的妻室,就住在这个侯府里,一直到老,再也别想出去了!”
  媚娘转动目光,朝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窗看了一下,喘一口气:“侯府,就像你这个房间,会闷死我的!你在顾忌什么?我也要脸,难道会自毁声誉?我又不傻,好好的清净日子不过,去惹是生非?出府之后我一定信守诺言,
  我一定信守承诺,与侯府再无任何瓜葛,这还不行吗?那好,媚娘回到娘家又死了,然后我以岑梅梅的身份活着,可不可以?总得给我一条活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做做好事吧!”
  徐俊英胸脯急剧起伏,脸上腾升起一股煞气:“于我再无任何瓜葛,以岑梅梅的身份活着!你早有打算,是吗?从你接手仙客来那时起,是谁,助你走到这一步?张靖云,还是灵虚子?不可能是齐王,你原先是躲着齐王的!”
  媚娘赶紧摇头:“不是!他们是君子,是你的好朋友,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不要误会失了真心知交!”
  徐俊英冷笑:“君子?朋友妻不可欺!一边于我称友,一边与你私相授受,果真是知交!”
  媚娘又无奈又着急,一部夏新把人家多年的友情弄僵,实在不是她的本意:“他们可以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能做我的朋友?实话告诉你,是我求他们不要跟你说的,我需要时间,既然想离开,就要有算计,他们给我的帮助,并没有损害到与你之间的友情,他们治好了我的哥哥、嫂子,还有母亲的旧疾,如此而已。如果你觉得他们瞒着你于我交往,是对不起你,我不认同,我是我,你是你,我和你并没有多大差别,除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交朋友的条件,只要诚心,讲义气,情投意合——嗯,等等,换一个词语,情趣相投,可以了吧?这样就可以做朋友,当然男女大防是要讲究的。。。 。。。”
  徐俊英本来就气愤上头,被他这一番绕来绕去的话说的如坠云里雾里,半懂不懂,不耐烦地打断她:“一派胡言!男女如何能做朋友?”
  媚娘斜眼看徐俊英,小声道:“年纪不大,却这么老古董老封建,没得聊了!”
  徐俊英问道:“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友情珍贵,慎勿丢失!”
  徐俊英深吸口气:“什么样的友情珍贵,我自会分辨——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离弃、出府?那是不可能的!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不要白费口舌!”
  叹了大半个晚上,七扯八扯,离弃二字就是个雷区,老越不过去,媚娘也失去了耐心:“徐俊英,你这样是不道德的,我们之间没有夫妻感情,你住址我不放,浪费我的青春年华,那算什么?”
  徐俊英瞪大眼睛,脸上表情变幻了好几次,震惊、愠怒、诧异混杂在一起,说话也不连贯起来:“你竟这样叫我?我不道德?难道休妻反而是好的?你也看到白景玉了,她为何害怕被休弃,其中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我不是白景玉!我哥哥嫂嫂允我下堂回家,但我不一定依靠娘家,我能够自立,带着恒儿,我们可以过得很好!”
  “你还想带着恒儿?”徐俊英又气又笑:“如同你威远侯夫人的名分不能更改,一样的道理,恒儿是我的长字,谁敢质疑?怎么可能让他随你离开!”
  媚娘困了,眼皮沉重,心情烦躁,还口渴的要命:“那你要怎么样?我若可以交换的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徐俊英看着她:“你想喝茶吗?那边卧室有,我去拿。。。 。。。”
  媚娘拍着桌子:“不要不要!把问题讲清楚了,我没空每天跟你这样纠扯不休!”
  徐俊英咬着牙,脸色泛红:“秦媚娘,你太过分了!还要怎么讲?我们之间没与夫妻感情,我浪费你的青春年华!那谁浪费了我的?若说无情,你、你为何对我示好?阻止兰表妹、郑美玉接近我,对我体贴入微,关照备至,费神为我织御寒的绒线衣裳。。。 。。。这些又怎么说?”
  媚娘呆了一下,体贴入微,关照备至,有吗?那时说的以前吧,他居然记着!织的那件毛衣,是王妈妈和翠喜多事!她揉了揉眼镜,有点不好意思:“那个,那只是一种假象,你不要放在心上。。。 。。。”
  她咬了咬唇:“也可以说我做的这一切全是有意所为,若不如此,你根本不理睬我,我怎么争取得到府里人的尊重,怎么拿到管家权?我要的只是这个结果!”
  索性撕破脸,说得更透彻些,打消他的误会,今晚才发现徐俊英有点傻,他居然还。。。 。。。什么意思嘛?这也太容易勾搭了吧!


第一二一章 摊牌(三)

  徐俊英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媚娘忙把眼睛转开,两人之间隔着书案,再这么看着他,有挑衅之嫌,怕他一个控制不住,跳起来给她一下子,那个亏就吃定了,因为她坐的是圈椅,两边有扶手,跑不得快。 “很好!”徐俊英气息不稳,困难地说道〃你果然很有手段,这些……假象,对谁都可以的吗?”
  媚娘低着头,这个可要慎重回答,说得不好,以前的秦媚娘就真成不要脸的了,也会被徐俊英怀疑与张靖云他们有苟且之事,这就关系到别人的名誉,以后他们再也做不成了,弄不好还会成仇。
  “请你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有我做人的准则!”
  媚娘斟字酌句:〃也许可以换一个说法:我当时刚刚好,脑子不清晰,真的想不起与你之间有那种、那种隔阂,我就以为恒儿是你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做为妻子,对关心一些是应该的,肯定也不能容许身边有别的,即使是表妹也不行。但你与兰表妹青梅竹马,老太太又明示要她给你做平妻,为了恒儿,我自然会着急,所以才会那样……对丈夫用心计,这不算什么吧?我又没有恶意,仅仅想争取到该得的、想要的。其实在候府这样的大宅院里,每个女人都会玩手段,你最好看清楚,不光是我,以后会有更多人在你身边这么做,说不清是非曲直,只以你的喜好论胜负。徐二爷就是榜样,妻不如妾,白景玉其实可以有所作为,她……”
  媚娘及时顿住,说得顺口,跑题了。 徐俊英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看着她:〃这不正好吗?你喜欢玩心计,给你机会,在候府慢慢玩吧,别的不必多想!”
  “我没那样说!”媚娘着急:〃我不喜欢玩这个,把我关在这府里,迟早会疯掉!放我走吧,我会感激你的。七出之罪,任意哪一样都成,你有特权,皇上会准你所请!” “最后说一次:不可能!”
  媚娘决定发飚了:〃你不肯写休书,我可以自己请旨下堂!”
  徐俊英微微点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皇后给你双份赏赐,原来其中一份是托你转给林小姐的!那位林小姐,当初我遇见你时,她就在旁边!罪臣林常青之女,发配岭南,如何能轻易回到京城?齐王说她长在江宁,皇后也是在江宁长大,这真是个巧合,我请问过皇上,到底弄清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先前是没有想起来,元宵节皇后唯独留下你,你明知有皇后相顾,仍不声不响,暗中做安排,如今林如楠也回来了,你觉得时机成熟了,是吗?秦媚娘,我要害你和恒儿,何用等到现在?你防着我,算计我,我并不在意,但你敢对我耍心眼,之后想溜之大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妨去试一试,我不点头,看皇上肯让皇后帮你么?”
  媚娘又呆了一呆,感觉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前世惯常熬夜的啊,越是深夜越精神,承接了秦媚娘的身体,就是不行。现在也不是时辰了,她困得直想伏到桌子上,睡一会也好。 眨了眨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对徐俊英说:〃可不可以先睡觉,再说?”
  徐俊英抿了抿嘴唇:〃不可以,是你要求,非得今晚说通了不可!”
  媚娘伸手揉揉额头,却把贴在印堂的金箔钿揉了下来,她把那片薄薄的金箔钿放到书案上,又伸手将发髻上的凤钗步摇都给拔了下来:〃我说头上这么重,累死了,戴这些劳什子!”
  徐俊英怔怔地看着她:〃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卸了妆容?”
  媚娘眼角发涩,翻眼看了看他:〃你又不是别人。”
  从袖中抽出丝帕,将首饰一样样捡在丝帕里,扎成一个小包袱,心思转了一圈,又补充一句:〃你是徐俊英,我和你也算熟人了!”
  徐俊英一时哭笑不得,媚娘站起身:〃茶在哪里?我去拿!”
  “我去吧,你等着。”
  徐俊英离开,媚娘在书房里走了一圈,没有内室,心里腹诽:等等,我想方便一下,怎么办啊?他这个地方,还是回那边上房好些,自己弄的卫生间,用得舒服爽快。
  徐俊英端着茶壶和杯盏进来,倒了两杯,一杯送到媚娘面前:〃放在热水里温着的,喝吧!”
  媚娘说声谢谢,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又放下,低着头说:〃我想去内室!”
  徐俊英略微怔了一下,说道内室在那边房里,桌上有灯,你去吧!”
  “这里,不习惯,我想回上房!”
  徐俊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总要习惯,要不我引你去?”
  “不不不用,我去!”
  看着媚娘修长俏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那道暗门里,徐俊英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敢跟他玩心眼,就耗定她了!今夜本来只想好好问她问题,到后来东扯西扯都说了,他根本不去关心她想要样的结果,最终的结局只能掌握在他手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悬念。
  他知道她困了,偏不放她回去,看她眼睛渐渐眯起来,完全失了精气神,坐在那里有点呆呆的,却十分有趣,比之白天的精明灵敏,又是另一种风情。
  已经三更了,他没有一点倦意,两个人共处一室,相对而坐,感觉很好,什么话题都可以说,生气了又平静了,都所谓,熬一夜又如何,大不了让她明天睡一天,再没心思想仙客来,想一些不相干的人。
  媚娘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感觉清醒多了,笑微微地看着徐俊英:〃你也去洗个脸吧,精神多了!”
  徐俊英摇头:〃我不困。你,用冷水?又不说要洗脸,可以唤人打热水来。”
  “不妨事,我经常用冷水洗脸。”
  媚娘走到一排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看了半天,认不出封皮上几个字,繁体字已经会看不少了啊,这算什么字体?看不懂,就又塞回去,没理由去问徐俊英,秦媚娘是谁啊?书香门第出身,才子秦伯卿的,向一个十四岁就上战场,只会打仗的兵痞子问这个字怎么念,那还是算了吧。
  媚娘回到座位坐下来:〃你这里无趣得很,什么也没有,吃的用的,要一样没一样!” “你饿了?”
  “没有,我是说消闲的小吃食。”
  “读书的地方,要留什么小吃食,有那闲功夫,多读一本书!”
  媚娘点点头:〃你说得对,要这么用功,不用读十年书,就可以中状元了!”
  徐俊英眼睛闪了一下:〃你哥哥,现在正全力以赴,准备应试了。”
  媚娘满怀期望地笑道:〃我哥哥会高中的,我有预感!”
  徐俊英淡然道:〃那可不一定,万一他连考场都进不了呢?”
  媚娘瞪大眼睛:〃不许说我哥哥的晦气话,他现在身体好得很,也没后顾之忧,怎会进不了考场?”
  徐俊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比如说你,他的妹妹,要闹出什么事来,他还能去参加会试吗?”
  媚娘楞了一下,徐俊英竟然是这个意思。
  “徐……候爷,你倒说说看,他妹妹被休离,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有厉害关系,但他妹妹嫁的不是寻常人家,惹恼了人,他就别想进考场,成就功名!”
  媚娘不屑地看着他:“如此一来,你就是仗势欺人,跟那位张四有两样?”
  徐俊英放下茶杯:”我跟他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媚娘说:〃哥哥是有才华的人,苦熬三年,终于可以参加会试,志在中第,光耀秦氏门庭,你如果敢动他,我一定去告御状,我说到做到!”
  徐俊英扬了扬眉:〃你可以说一说,但绝做不到,因为你从明天起,休想再走出候府一步!”
  媚娘伏到桌上,看进他眼睛里:〃你是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