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我飞花携满袖a_派派小说





手接过了还在胡吃海塞的小不点。
  “对了”阿苏笑着看着忆琴“之前我一直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你的……你就是当年那个被封君兰保护的小女孩吧?很抱歉伤害了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但那不是我的本意。”还是不要让你知道是谁想要这样对待封君兰的比较好,那只会让你更而已……作为蝴蝶的首领,知道的太多了,有的时候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呢。
  “走之前”阿苏温柔地凝视了忆琴一眼,眼里带了些许的不舍和哀伤“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的名字……”他慢慢凑到忆琴的耳边,用只有她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我叫……苏易,记住,蝴蝶公子苏易,永远都是被你救回来的那个,阿苏……”
  然后,阿苏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不知道扔出了什么东西,一股浓烈的白烟平地而起,瞬间充斥了整间柴房。
  “谢谢……”阿苏,或者说苏易的声音还在忆琴的耳边萦绕,带着腼腆的缠绵,就如同他失去记忆的那些日日夜夜一样,温柔如水清雅如风,柔弱的外表下带着不屈的坚强。
  浓烟散尽,柴房里早就没有了阿苏和胭脂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再申明一次,阿苏和花满袖都不是弯的^6^这是一个充满爱的故事


  杨柳依依生别离
  原来,失去记忆之前的阿苏,才是真正的蝴蝶公子。一直找了那么久,却没有想到蝴蝶公子竟然在自己的身边,朝夕相处,甚至,自己还救了他一命。这便是父亲说的,人人都无法逃避的命运吗?
  苏易离开之前所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他还要说伤害兰叔不是他的本意?这句话是真的吗?可以相信吗?在知道了他是蝴蝶公子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可确定了。因为那个温和地微笑的人再也不是那个坚强又腼腆的阿苏了。
  要不要告诉玄靖呢?
  忆琴在空无一人的柴房里静静地站了很久,一切都还是苏易在的时候的样子,桌面上还放着那本他看到一半的诗集,微微泛黄的纸页上深黑色的墨子散发出轻浅的香味,屋外开残的花瓣轻悠悠地飘进来,落在那句“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上,绯红的颜色,如同时间仓促落下的一滴眼泪。
  她无数次接近了问题的答案,又一次一次地在怀疑之中错过了,最后,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生生错过。
  但是,至少她知道了蝴蝶公子叫苏易,知道他是一个很温柔而腼腆的人。
  知道了,就容易找到他。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满袖并不是真正的蝴蝶公子,不是,就好……
  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卧房,窗外的风轻轻的,带来初夏时节花的甜香,朦朦胧胧的如同少年时的承诺和青涩的诺言,美丽却有飘渺而不可预期。
  梦里,总是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和煦的阳光透过樟树浓密的叶子婆娑地落在地面上,勾画出一个有一个梦幻似的图案。
  即使是风雨的夜晚,雨声也是那样的温柔,淅淅沥沥的轻响交织出一片灿烂的梦幻。记忆之中的红衣少年总是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自己,他的手掌很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无论是握着箫还是握着剑都同样好看,当这只手握着自己的小手的时候,感觉又是那样的温暖,在没有母亲的童年里,只有他陪伴着自己,带着自己在江南的春日里奔跑,陪伴着自己渡过那充满血腥的夜晚。
  “别怕,小蝴蝶,阿茗的手上也有血”他握着自己的手,把颤抖着的自己揽在怀里“如果会下地狱的话,阿茗也会陪着你一起去的,即使在地狱,阿茗也会保护你的。”
  绯色的衣服是他不变的标志,曾经,也是他的母亲,冷非月的。因为他的父亲在活着的时候最喜欢他的母亲一身红衣如火的模样,却因为父亲过早的辞世,母亲鲜少再穿过红衣了。
  “曾经的冷非月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作为你的妈妈活下来哦。”母亲在时常常抚摸着他的发顶,看着尘封的红衣这样说。从那以后,他总是穿着红色,阿茗说,那代表着对母亲的延续,对父亲的缅怀。
  “总有一天,阿茗会给你一个和平的世界,一个真正的盛世。”染着血的剑被他仍在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他看着自己,眼眸里闪动着认真而执着的光。那时的阿茗,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笑,也没有这样妖艳的眼神,那时他的眼神是犀利而深邃的,里面闪动着不屈而冰冷的光,只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的眼眸才会变得柔和,如同融化的冰雪汇成的河流。
  他告诉自己他会保护自己,在承诺的永远到来之前,他没有食言过。在他和自己还很弱小的时候,自己颤抖着看着浑身是血的阿茗倒在自己的面前,周围是环绕着自己的狰狞的大汉。
  “换我吧”阿茗挣扎着站起来,把自己护住,对那些丑恶的人甜腻地微笑着,鲜血被红色的衣服掩盖住了,只留下一片极致的炫目“我比她更漂亮,让我来代替她吧。”
  然后阿茗回头对自己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跟着那班浪笑着的大汉到了树林的后面。
  很久很久以后,只有阿茗一个人活着从树林后面走出来,身上嫣红的衣服残破不堪,一脸的疲惫,但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是带着微笑的
  “没事了”他抱着自己,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奇怪的腥味慢慢地将自己包围“一切都结束了”他笑着喃喃,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说。
  自己再也没有去过那片森林,因为那里有他不好的回忆。她也知道,那些凶狠的大汉永远不会走出那片森林了,他们会和森林里的落叶一起慢慢腐烂,最后消失无踪,只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一道伤痕。那时她还小,不知道那时的阿茗是在尽他的所有来保护她,也不知道他为了保护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而那些在阿茗的心中又留下了怎样深刻而无法磨灭的痕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一天以后,记忆之中的阿茗已经固执地开始朝着他自己设立的目标前行,他的人生开始偏移,最后离她越来越远……
  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说会永远保护自己的阿茗,不见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为什么?
  是亲眼看到冷非月倒在封彩音的手下的时候,还是更早以前,在他得知父亲和幸福一起被自己的母亲剥夺走的那一刻开始?
  “小蝴蝶”那天他很少见地穿着一身的素白,飞扬的眼角也笼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原来,我姓张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抬手伸向自己,却又在自己反应之前收回“你一直想要你的母爱,我想要我的报仇,我们之间,没有将来了……”
  非杀不可或是非救不可,永远都是矛盾的,不可能找到一条折中的道路。
  即使可以不去承认那个高贵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即使自己在心里未尝不恨她,但是这种血溶于水的亲情是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被切断的,她可以恨封彩音,却不能看着阿茗把剑刺进她的胸膛。她不能放下亲情,就如同阿茗不能放下仇恨。将心比心,蝴蝶公子只是毁了兰叔的腿,就为自己照成了如斯的痛苦,如果自己亲眼看见别人杀死了自己的双亲,撕裂了自己的幸福,甚至连自己的荣耀和身份都被这个人捻成粉末的时候,自己可能连阿茗这样微笑着都做不到吧?她不勉强阿茗去忘记仇恨,也无法让自己视若无睹地看着刺客刺杀自己的母亲。毕竟,自己曾经在心里期待了她十几年,这样的情感又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即使是父亲自己,也做不到吧?
  故事,早就在开始之前结束了。
  冷非月死去没有多久,阿茗就选择了离开。
  父亲夜罗绝什么也没有说,也不去挽留,只是抽出了自己的吹蛇剑递给他。
  他却摇头,对着夜罗绝微笑,抬手举起自己面前血红色的玉箫,柔声说
  “我有这把箫就够了。”
  夜罗绝点点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离开。
  “伤心?”夜罗绝看着身边没有眼泪的忆琴问。
  “不会的,阿茗会回来的,我可以等的。”
  “他和年轻的我太像了,有些感情和野心还是放不下,必须去历练去经历,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夜罗绝看着天际的浮云平静地说“这,也是非月的希望吧……非月,大概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我的羽翼下生活一辈子的。”
  “非月阿姨呢?好久都没有看见她啦,每一次我问阿茗的时候,他都好沉默。”
  “她不会再来了”父亲摸摸自己的发顶,眼角带着一缕苦涩“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记得对小茗好一些,这是我们父女欠他的,知道吗?”
  自己只是有些茫然地点头,那个爽朗而美丽的非月阿姨,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啊,有些遗憾呢……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也是高贵的王妃啊,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漂亮也好和气,和阿茗一模一样,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王妃呢?她笑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和非月阿姨一样爽朗呢?
  可是,为什么非月阿姨是王妃阿茗却不是王子呢?每个有月光的夜晚,阿茗总是抚摸着那柄血红色的玉箫告诉自己,他过世的父亲是一个将军,一个很伟大的人。
  那是,自己还太小,所以还看不懂父亲和阿茗眼底的悲哀。
  也不懂那个伟大的将军和自己心中高贵美丽的非月阿姨已经终结在自己从没有见过面的母亲的手里,他们的死宣告着自己和阿茗之间的鸿沟,永远不会再有跨越过去的一天了……
  离开,也许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了,忆琴望着王府沉沉落下的夕阳笑着,很早很早以前,阿茗就已经明白,所以那样毫不留恋地离开。她知道封彩音现在也在这里,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但是,她看不见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悲哀,她,只是一个永远活在自己情殇里的可怜虫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落木在这一章里透露太多了,后面就没有悬念了,其实不然,落木只是想先交代一下小蝴蝶和花花的过去……过去是过去,未来是未来,人心是会变的,不是吗^^


  岂曰无心实有情
  南阳王府最近比较乱,不是厨房里鸡飞蛋打就是送到两位郡主房里的点心里藏了蜘蛛,账房先生宝贝疙瘩一样的猫儿被人剃去了一身绒毛,总管私藏的美酒被人换成了陈醋。没有人知道南阳王府之所以乱,只是因为有某个人最近心情不好。
  这个某人此刻正坐在王府最高的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自己的腿,晃得树枝沙沙地摇摆着,落了一地的叶片。身为罪魁祸首的人却没有一点自觉,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捻起盘子里的点心丢进嘴里。小不点失去了老是护着它的阿苏,自觉得受到了忆琴的虐待,消瘦了不少,但是遇到美食却还是没有相让的道理,一人一鸟就着一盘点心抢得不亦乐乎。
  王妃的冷漠,花满袖成为蝴蝶公子,阿苏的离开,胭脂的话让这位鬼绝阁里的‘鬼见愁’一肚子的不痛快,那些的罪过自己的人全部成了忆琴大小姐的出气筒,看着两位郡主提着裙子跳脚看着总管搂着酒坛子一脸心痛欲死的模样,这位想来没有什么良心的忆琴姑娘终于心情愉快了一点。
  “忆琴姑娘现在心中可痛快了?”树下传来玄靖平静无波无喜无怒的嗓音,在这样夏日里,如同清凉的泉水一样缓缓流过,让人从心底里舒服起来。
  忆琴低下头,看见玄靖正拿着一本书靠在树下并没有抬头,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卷,仍旧是万年不变的雪色长衫,仅仅只用一只碧玉的簪子束了一个发髻,漆黑的长发流水一般披散了一身,越发显得清雅淡远,人淡如菊。
  “公子怎知忆琴在这里的?”忆琴也懒得下去,只是坐着,低着头笑着问。
  “王府乱成那样,自然只有这里清静。”玄靖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不温不火。
  “那公子可是要抓忆琴归案?”忆琴好笑地看着玄靖,一边说着一边并没有停下手中扔点心的动作,她肩上的小不点眼看着抢不过自己没良心的主人,心下着急,狠狠地啄了忆琴手指一下,还来了忆琴毫不客气的一弹。身体和心灵受到了双重伤害的小鸟儿捂着自己的脑袋,怨念地看着自己心狠手辣的主人。
  “不要过分就好。”玄靖的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乖巧善良的丫头,看见她这样野丫头一般举动也不太在意,反而觉得她比起自己两位任性的妹妹更天真有趣。
  得了玄靖的默许,忆琴更是得意,晃晃悠悠地摇着树枝,让斑驳的树影分割出跳跃的光斑,散落了玄靖一书。
  “可是有了蝴蝶公子的消息?”玄靖也不生气,合了手上的书,抬头看着忆琴,眼睛微微眯着,琥珀色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