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王夺爱





  男子抱着她跃上马背,沉声在她耳畔下令,“抱紧我。”
  景绛雪不得不顺从,伸出纤纤小手,紧搂着他那结实的腰身。
  未曾与男人如此亲近,不禁俏颊绯红,所幸她脸上覆着面纱,才不至于被人窥见她此刻的窘态。
  男子随即策马奔驰,三人尾随在他身后,离开此地。
  老王倒在地上,老泪纵横,暗骂自己的无用,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景绛雪。
  他该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快马奔驰,迅如疾风。
  景绛雪紧闭双眸,小手紧搂着他结实的腰身,怎么也不敢放开,深怕若是一个不小心跌落马背,便会当场毙命。
  这时,男子策马缓行,其余三人立即向前。
  “前方不远处就是舜天国的通关城门。”
  “要强行通过?”
  男子看着怀中的人儿。
  带着她,必定会令镇守国境的城关士兵起疑心,若要强行通过,势必得引发一场厮杀。
  但他此行就是为了她而来,无论如何,定要带着她离开。
  “杀了一些士兵也无妨。”男子的态度强悍。
  景绛雪惊得惨白俏颜,连忙抬起头,向他柔声乞求,“拜托,千万别杀人!”
  怎么也不愿有人为了她而受伤。
  男子凝视着在轻薄面纱底下的她,虽然无法完全看清她的容貌,但他早已迷恋上她那轻柔的嗓音。
  “不愿我伤人?”
  景绛雪轻轻点头。
  “那我答允你,绝不伤任何人。”而他向来说到做到。
  其余三人眼底有抹诧异。
  万万想不到,向来作风强悍、行事霸道的王,竟会答允这名女子的要求。
  景绛雪透过面纱,看着眼前仅露出锐利黑眸的男子,不由得再度双颊绯红,连忙低垂俏脸,不敢再望着他。
  没来由地,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止不住狂跳,呼吸急促。
  为何如此?她不解。
  她原本打算虚与委蛇、假装顺从,再乘机逃离,万万没料到他们的马匹脚程竟如此飞快,即将抵达边关。
  再这样下去,一旦离开舜天国,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逃离。
  “你在想什么?”彷佛听见她的心声,男子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她不得不直视着他的眼。
  “没什么。”她心虚地想别开眼,不敢看着他。
  男子掀起面纱,直瞅向景绛雪的眼,不容她避开。
  这时,三人总算得以瞧见那藏在面纱底下的绝色容颜,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难怪王会如此执意要前来,并强行掳走她。
  景绛雪全身散发出高贵端庄的气质,肌肤雪白剔透,宛如出水芙蓉,令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宛若丝缎般细滑的乌黑长发随风飘扬,白皙小巧脸庞上有着绝美的五官,巧夺天工。
  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透着灵气,俏挺的鼻梁底下那透着粉色光泽的小巧唇瓣,令人心动。
  “是吗?”男子眯起眼,不信她的说辞。
  景绛雪轻咬下唇,没答腔。
  在他面前,她彷佛是透明的,心事全被他看穿,怎么会这样?
  “若你胆敢逃离,我就杀了全城的人。”他沉声威吓。
  景绛雪惨白俏颜,颤抖着声音说:“不……你不会这么做的……”他好残忍,竟拿全城人的性命威胁,逼迫她就范。
  “你可以试试看。”男子神色自若。
  杀人对他而言,如同伸手捻死几只蚂蚁一般简单,无论挥剑杀了多少人,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景绛雪无奈的垂下眼,原本打算逃离的念头就此消逝,轻启红唇,“我不会逃的……请你放心。”
  “那就好。”男子这才将面纱放下,彻底遮掩住她的脸庞。
  不愿他人瞧见她的绝美容颜,她的一切只能属于他一人。
  “咱们走!”男子一声令下,策马奔驰。
  景绛雪紧搂着他,全身轻颤着。
  男子自然也感觉到她的害怕不安,伸出如钢铁般的手腕,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避免她落马。
  这动作,令他们两人身躯更为贴近。
  景绛雪俏脸紧贴着他结实壮硕的胸膛,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嗅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阳刚味……心跳再度加快。
  明明与他是初次见面,为什么对他有股既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更有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他绝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才肯跟着他一道离开。
  然而此刻脑海却又浮现爹娘与大哥的身影,让她是怎么也舍不得离开……想逃却又不敢,只因不愿全城的人为了她而死……
  最后,她还是选择顺从。
  “拓跋狩,记住我的名。”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景绛雪一愣,没料到他竟会在此刻告知他的名。狩,好个霸气十足的名,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进出城关的旅人、商人极多,必须一一接受士兵盘查,并获得士兵首肯,这才得以进出舜天国。
  骏马脚程飞快,没一会儿就来到国境城关。男子策马疾驰,丝毫没有停下动作,打算一鼓作气通过。
  镇守边关的士兵没料到竟有人胆敢闯关,立即摆出阵式,排成一列,手中长刀直指向前,逼得来人非得停马不可。
  拓跋狩单手搂着景绛雪的娇躯,另一手策着胯下赤鬃烈马,腾空一跃,就这么轻松跃过那些士兵的头顶。
  其余三人亦以同样方式,迅速通关,扬长而去。
  众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尘土飞扬。那些骏马脚程极快,就算他们此刻策马追赶,怕也追不上。
  “该死,那些究竟是何人?”守卫将领喝问。
  “人高马大,应是成戟国或刑阑国的人。”
  “其中为首的男子怀中好像还有一名女子。”
  “可有瞧见其长相?”守卫将领再问。
  士兵纷纷摇头。
  那匹赤鬃烈马以极快的速度跃起,甭说是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他们就连那为首男人的身躯都看不清。
  “传令下去,从此刻起,各城关皆要更加严格盘查各方旅人,方才之事,万万不可再度发生。”守卫将领下令。
  究竟是哪家女子被掳走,天晓得她又会落得何等下场?

  第二章

  快马奔驰,未曾停歇。
  侧坐于马鞍上的景绛雪,在这马不停蹄、一路颠簸的情况下,五脏六腑早已被震得难受不堪。
  头晕目眩、俏脸惨白,原本搂着他结实腰身的小手缓缓松开。
  拓跋狩皱眉,勒紧缰绳,令马停下。
  “你竟敢松开手?”若他没有一路搂着她的身躯,方才她便会滑落马背,摔断细颈,当场毙命。
  那如雷般的怒吼声,令景绛雪更觉得难受,娇弱身躯无力的倚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呼吸急促。
  拓跋狩这才发觉她的不适,伸手掀开她头上所戴面纱,印入眼帘的是她惨白的倦容。
  “你!”
  “对不起,我……有点难受……”景绛雪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柔声向他道歉。
  “为什么不早说?”拓跋狩语气缓和,眼底有着不舍,以及更多的自责。
  景绛雪轻轻摇头,无言以对。她是被掳走的人,又怎能提出什么要求?
  拓跋狩见她那惨白的俏颜,心疼万分。
  他早已习惯在马背上的生活,就算马不停蹄、日夜赶路、一路颠簸,也不觉得累。而他却疏忽了,她一名弱女子又怎堪承受?
  是他害她受苦!
  三人策马向前,其中一人出声,“前方不远处有间客栈,即将入夜,咱们不如在那里暂住一宿。”
  “咱们走。”拓跋狩放下面纱,单手拥着她的娇躯,策马前行。
  策着胯下的赤鬃烈马放缓步伐,脚程不似方才那般迅如疾风。如此一来,她应该不会再觉得难受。
  拓跋狩的体贴,景绛雪也感受到,顿时,心头有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十分复杂。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们明明是初次见面啊!而她又怎能为此感到……一丝心动?
  半晌过后,他们来到一间位于驿站附近的客栈。
  拓跋狩抱着她跃下马背,迳自往客栈内走去。
  原本热闹喧嚷的客栈大厅,众人见门口来了名身材壮硕的黑衣男子,怀中还抱着一名头戴面纱的纤弱女子,全噤了声,直瞅向他们。
  掌柜笑着迎向前,“这位客官,有何吩咐?”
  拓跋狩冷睨了掌柜一眼,“两间上房。”
  掌柜被这么一睨,吓得差点晕厥过去,身躯微颤,抖着声音说:“快为这位爷备妥两间上房。”
  店小二又见有三名同样身材高壮的黑衣男子入内,不敢怠慢,连忙领着他们步上二楼。
  “爷,就这两间相邻的房。”
  拓跋狩当着店小二的面踹开房门,抱着景绛雪入内。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自衣袖中取出一锭银两,丢给店小二,“快备上茶水、佳肴。慢了,有你罪受。”随即步入厢房内。
  店小二原本害怕不安的情绪,在瞧见手上的银两后,笑眯了眼,高声嚷道:“是是是,小的马上就为各位爷备上好茶、佳肴。”
  拓跋狩以无比轻柔的动作将她置于床铺上,弯身俯视,“累吗?”嗓音轻柔、神情柔和。
  景绛雪听见他轻柔的嗓音,随即抬起头来,透过轻薄的面纱看着他。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温柔?
  “怎么了?”拓跋狩柔声低问。
  景绛雪轻启红唇,“为什么是我?”这是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疑问。
  拓跋狩并未答腔。
  没一会儿,店小二步入房内,“爷,替您们送上茶水和菜肴,如果还有什么吩咐,只需唤一声即可。”随即步出厢房,不忘替他们将房门掩上。
  虽然不明白这名男子和那位姑娘之间有何关系,但他知道有钱的就是老爷,好生伺候就是。
  待店小二离开,拓跋狩起身将房门落锁,随即当着景绛雪的面取下脸庞所覆的黑罗,摘下毡帽。
  他脸庞性格粗犷,浓密有形的剑眉底下是一双深邃锐利的黑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瓣,但最令人讶异的是,那长及腰际的深红发色。
  拓跋狩将红发随意以皮绳扎起,束于脑后。
  “呀……”景绛雪惊得个抽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他不正是当年的那名少年?
  如此诡谲异于常人的红发,教她印象深刻,怎么也难以忘怀。当年的情景,更是立即浮上脑海。
  “你总算想起我了。”拓跋狩唇瓣微勾。
  “那日之后,你过得可好?!”景绛雪柔声轻问。
  她没忘……从未忘记他!
  拓跋狩步向前,动作轻柔为她掀起紫罗面纱,黑眸直勾勾望进她的眼眸;热辣辣、情切切,灼人心肠。
  霍地,她双颊酡红,连忙垂下眼,避开他灼热的眼神。
  拓跋狩伸出修长手指,以指腹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别避开,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景绛雪只得再度抬起眼,望着他深邃且深情的眼眸。他的话,如同魔咒,令她难以抗拒。
  “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刻忘记你,也照着当年的约定,待我成为王后,立即前来找你,迎娶你为后。”
  “王?”景绛雪轻颦蛾眉。当年他所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只要他成为王,就要娶她为后!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啊!他并非皇族之人,又如何成王?
  拓跋狩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我已成为成戟王。”
  景绛雪诧异的瞪大双眸,“这么说来,你杀了上一任的君王!”
  成戟国有项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只要有本事能杀了现任的君王,就能立即登基称王。
  成戟国的百姓无一不跃跃欲试,但无人可轻易刺杀武艺高强的君王,再加上君王身旁有数名贴身侍卫保护,欲行剌更是难如登天。
  若刺杀君王成功,顺利登基为王后,却得每日提心吊胆,随时担忧是否会有人前来暗杀。因此,成戟国的君王向来不定,无人可统治数十年以上。
  没想到他竟一直牢记着当年的约定……
  拓跋狩泛起一抹冷笑,“只要能称王,不管要杀多少人,我都不在乎。”
  景绛雪惨白俏颜,究竟有多少人惨死在他手下?当年她所要的并不是这样,只希望他能平安在这世上继续活下去。
  拓跋狩俯身,就要吻上她的柔软唇瓣……
  景绛雪往后退去,避了开。
  拓跋狩轻挑眉峰。“不愿意?”
  景绛雪垂下眼,“是不能。”
  “为何?”他再问。
  “因为我与人已有婚约。”她轻启红唇,缓缓开口。
  拓跋狩万分震怒,扬起巨掌,往身旁木桌用力一拍,桌面立即裂成两半,倒于地面,发出偌大声响。
  邻房的护卫立即踹门而入,只见景绛雪低垂俏颜坐于床铺上,而拓跋狩眯起利眼瞪向她,胸膛起伏剧烈,看得出他极为愤怒。
  那三名护卫尚未来得及出声,拓跋狩就挥手命令他们退离。
  在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