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婢+番外 作者:西菱(晋江vip2013-01-23完结,宅斗宫斗,宫廷侯爵)





  
  说罢,玉橙仍退回去,微笑道:“皇后娘娘点到即止,还望娘娘多想想。”
  
  怡妃脸色沉暗地回了宫,才进门,就遇上了两个人。
  
  这两人从后边宜春殿过来,不是别个,正是萧贵嫔和萧庭。怡妃见了萧庭,正触上心事,当下叫进姐弟二人来,便问萧庭道:“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事要问你。”
  
  萧庭原要先开口,因被怡妃抢了先,只
  得说道:“娘娘问罢。”
  
  怡妃道:“那云楼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是如何与她好上的?”
  
  萧庭一怔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我听得说云楼不知怎地被弄到皇后宫里,现在可回来了?人怎么样?”
  
  萧贵嫔忙暗掐了他一把,道:“怡妃娘娘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怡妃皱眉道:“本宫已把人要回来了,你不用忙,先回本宫的话。”
  
  萧庭听说回来了,方放了一点心,说道:“这事告诉娘娘也无妨,她原是秦度府上的丫头,秦府问罪之前,秦三弟将她放了出来,我留了她一阵子,后来因一点小事闹翻了,她就走了,也不知怎么就选进宫了。”
  
  怡妃越发皱眉,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入宫的?”
  
  萧庭道:“左不过是求人递了名,选进来的罢。她是良家籍,这也是不是什么难事。”
  
  怡妃想了一想,忽然想起来,道:“本宫记得年前有一次宫里宴上,你说看上了秦家的一个丫头,不是就是她罢?”
  
  萧庭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嘿嘿笑道:“娘娘猜得准,就是她。”
  
  怡妃诧异道:“不是说你去要了,没要成?我还纳闷,你亲自去要人,还有要不来的?不过是个丫头。”
  
  萧庭听了这话脸上笑容不由得便没了,微微皱眉道:“那时候……她不愿意。她是秦三弟房里的丫头,那时候……自然不愿意跟我。”
  
  怡妃想了想,道:“依你说,既然她跟秦家小子好,怎么巴巴的忽然入宫来了?”
  
  萧庭也是一愣,便想起那时云楼问他,什么法子能救秦中月。他说如今皇上震怒,他虽能求淮英王府说话,但王府要避嫌,必是不能说的,若是跟王府一派没什么关系的人,说说还罢了。当时她没说什么,第二日便就没了影,再见面,就是在宫里了。
  
  难道说,她入宫是为了救秦中月?是谁帮她救人,又是谁帮她递名入宫?帮她的人图的是什么?
  
  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萧庭却一字没说,发怔了一时,方说道:“这也容易,我去问问她就是了。她现在哪呢?可吃亏了没有?”
  
  怡妃也是出神半晌,闻言道:“你去瞧瞧也好。”说着,便喊一个宫女来,“带他瞧瞧云楼去。”
  
  萧庭去了。怡妃定定神,打起精神,望向萧贵嫔,露出一个笑来,说道:“萧妹妹这些日子没到我宫里来,今儿来了,可好生坐坐罢。”
  
  萧贵嫔不意怡妃忽然亲近起来,心里诧异,嘴上忙接话:“姐姐近来可是闷了?”
  
  怡妃皱眉道:“正是闷得很。妹妹又不肯时常来看我。”
  
  萧贵嫔越发疑惑了,说道:“只怕姐姐
  嫌烦。姐姐既这样说,我今后时常来走走,倒也省得闷。”
  
  怡妃又笑起来,说道:“如此甚好。”
  
  且不论云楼的事,萧贵嫔这里,若能说得上话,可是好事。
  
  萧庭来时,云楼才睡着了,云青见外面守着,见来人,忙摆手。
  
  引路宫女道:“这是楚江侯府的小侯爷萧公子,来瞧云才人的。”
  
  云青听说,道个万福,说道:“姐姐才睡了,公子可是有话说?”
  
  萧庭道:“我来瞧瞧,既睡了,我只看一眼就是了。”
  
  云青听了这话,又见萧庭面上关切之色,心中疑惑,只得道:“公子请罢,姐姐在里面呢。”
  
  萧庭听说,早一阵风似地大步过去,开门往床上望了一眼,见床上云楼脸上敷着药,肿起好些,心里一疼,忙轻手轻脚赶到床前,细细看了,由不得便失声道:“这……”
  
  一出声将云楼惊醒,睁眼一见是萧庭,便不由一怔,道:“你怎地来了?”
  
  萧庭心疼不已,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告诉我!”
  
  云楼微微皱眉瞧着他,半晌方说道:“告诉你又怎样?难道你到皇后娘娘那里替我报仇去?”
  
  萧庭一呆,云楼微叹一声,道:“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后也别再来瞧我,也别再说这话了。如今我人在宫里,身不由己,不知哪一日就断送在这里,你便是惦记,也是白白费心,又是何必。我承你的情,也望你承我的情,从此再不要记挂我了。”
  
  萧庭呆了半日,方说道:“我……”
  
  这一个字吐出来,底下的话却说不出来。云楼又道:“澧汀公主我已见着了,她性子温和柔婉,将来你好好待她罢。”
  
  萧庭怔了怔,望着她道:“你这些话,怎么倒像交代遗言似的?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有谁要害你?”
  
  云楼轻叹道:“没谁要害我,就算有,也是我自找的。你不必问了。你……替我带一句话罢。若我死了,你替我告诉世子一句,我……对他不起。”
  
  萧庭听了这句,越发懵了,瞧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些?你又怎么对不起平哥了?怎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懂你的话?”
  
  云楼道:“听不懂也好。你走罢,我累了,想睡,都走罢。”
  
  萧庭满心茫然,但瞧她憔悴不堪,也不敢再纠缠,只得说道:“你且养着,我改日再来瞧你。”
  
  说着,忍不住低头抚抚她额头,忽听她极轻声地说了一句道:“告诉世子,千万小心。”
  
  萧庭瞧她,却见她已闭上眼睛,不再理人,只得回身道:“走罢,让她好好歇着。”
  
  三人出房,云青仍旧守着,引路宫女引萧庭回前殿,进
  了门,只听萧贵嫔说了一句:“这……姐姐说得有理。只是她如今正得宠,况且平素又小心翼翼,实在难抓到什么把柄。而且她又正怀着孕,咱们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招惹呢。”
  
  说话之间,萧庭已进来,萧贵嫔便住口不说。怡妃道:“可问出什么来了?”
  
  萧庭胡乱道:“她病得糊里糊涂,哪里问去,等好些再说罢。”
  
  怡妃听如此说,只得罢了。二人便告辞。
  
  姐弟二人出门,萧庭满心记挂着云楼,低头沉思不语。萧贵嫔却是嘴里憋不住话,边走边说道:“弟弟,方才你也听见了罢?”
  
  萧庭胡乱应了一声,萧贵嫔又道:“你说奇不奇怪,怡妃素日眼高心大,跟我也说不上亲近,怎么今儿忽然就想起跟我示好了,说什么都是一路人,若叫娴妃得了意,我和她都没好儿。论理,咱们娘家虽近密,这宫里我和怡妃、德贵嫔倒走得不近。德贵嫔一心一意巴结皇后娘娘,怡妃又高傲得很。况且我跟娴妃也没结什么梁子,她难道还能算计我不成?”
  
  一路絮絮叨叨,走到宜春殿门口,忽瞧见花簇簇一团人,仔细一看,恰是娴妃带着宫女们站在门前。萧贵嫔更是诧异了:今      
儿这是怎么了,怡妃找她,娴妃也找她,他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

60、第二十三章

  娴妃在宜春殿与萧贵嫔说了些闲话;甚是温柔和婉;却没特意说什么事。
  
  这时候快到晚膳时候了,秀清宫里早早摆了饭;下人们也都轮着吃饭。云楼闭着眼睛独自躺着;却睡不着。
  
  宋未离的信,她已看过了。信中以周平卿的口吻;叫她将另一封信转交怡妃,尤重加提醒了一句:切莫使皇上知晓。那封信上写着“宜妹亲启”四字;怡妃小字宜兰;这封信;想来是他冒充周平卿写给怡妃的信,至于其中的内容;想来定是要命的。
  
  宋未离能学周平卿的笔迹,上次那张字条正是他的手笔。如今上回的事波澜未平,他又要再添一把火,这一封信下去,那是决然没有好事的。
  
  他说切莫使皇上知晓,那意思便是要她在皇上面前抖露出此事来。若她猜得不错,大约过几日娴妃便会劝皇上到秀清宫来瞧怡妃,这戏便好开演了。
  
  此时手里捏着这两封信,她是千万个为难。加害周平卿,她是万万不愿意;但若不听宋未离的话,想来自己必没有好果子吃,何况她不肯动手,他自能另寻人选;若说反咬宋未离一口……一则她并没有能告倒他的证据,二则秦中月在外,她对秦中月就是已无情意,毕竟还有恩义,便不能置他生死于不顾。
  
  正百般思量无果,忽听门响,便以为是云青进来,仍闭着眼睛装睡,只听那脚步声轻悄悄地到了床边,悄声唤了一声道:“云才人。”
  
  这声音却耳生得很。云楼睁眼瞧一瞧,见是个宫女,却不认得是谁。只见她行了个礼,低声说道:“奴婢是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名叫落晴。”
  
  云楼心中正为宋氏之事烦恼,听说是娴妃的人,只当又有什么事情交待她办,便面无表情,只听着。
  
  便听落晴道:“云姑娘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可知道是谁出手相救?”
  
  云楼淡淡道:“世子有什么话吩咐,只管说罢。”
  
  落晴将声音更放低了些,说道:“姑娘这是误会了罢。世子的耳目伸得虽长,但这深宫中事,他又怎能这么快便知道消息,使人来救姑娘?”
  
  云楼微微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落晴道:“救姑娘的,不是世子,而是娘娘。世子非但不是救姑娘,还要请姑娘想想,是谁害得姑娘暴露行迹,险些丢了性命?”
  
  云楼微微一怔,落晴道:“世子说过,不听话的人,都得死。姑娘想想荷瓣是怎么死的,再想想自己,他可有顾惜姑娘的性命么?”
  
  心念一动,云楼蓦地想起那一日宋未离微微含笑地对她说:“记着,你得听话。”
  
  他大约是发现她已开始不听话了,所以打算要她死了?不错,他指使自己所做
  之事,有心之人细一想,必然会怀疑到她。这次她得救,但若将那封信的事情办了,那时她的奸细身份便暴露无余,怡妃必不会饶过她。
  
  宋未离,果真是要她死。只是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她有异心了呢?
  
  如今娴妃使人来对她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望向落晴,见落晴低声附耳道:“娘娘说,望姑娘好自珍重。娘娘——并不愿姑娘送命。待姑娘好些,望与姑娘一见。”
  
  说罢,落晴行了一礼,悄悄离去。云楼在枕上静思良久,已约略明白了娴妃的意图。
  
  娴妃虽是宋家人,宋家对她却并无几分爱护,否则便不会以她的身孕为饵设计怡妃。娴妃借皇后之手除了莲心,宋未离便还以颜色,除了荷瓣。想来,娴妃是不甘于受制,要反抗了。
  
  如今云楼也在宋未离算计之列,所以娴妃想法子救下她,欲使她为己效命。这个怯懦柔弱的娴妃,竟有这般心思,只怕是宋未离未曾想到的罢?
  
  如此说来,她与娴妃,倒当真是同命之人。既如此,联手反抗,又有何不好?
  
  三日后,皇后设小宴邀怡妃与娴妃二人,又拉温贵人和萧贵嫔、德贵嫔二人作陪,亲为浼和。怡妃又邀了丽贵人同来。宴上娴妃百般温柔委曲,自承己身诸多不周到之处,恳求怡妃捐弃旧日嫌隙,从此后和睦亲密,同侍圣上,还说一定求皇上去瞧姐姐。
  
  她这般恳切殷勤,怡妃一时猜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总归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又是皇后亲自说和,只得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
  
  众人见怡妃肯给面子,又帮衬了几句,说得越发热络起来,娴妃高兴得很,以茶代酒一一敬了众妃嫔几杯,又坐了一会儿,便说要更衣,同落晴一道出来。
  
  众妃嫔见娴妃去了,方才不好说的话便都说上了,一时说得热火朝天。
  
  这里落晴服侍着娴妃,二人更衣出来,便避了人,悄悄的来至一个隐秘的假山之后,到了地方,果见云楼在那里等着。
  
  三人见面略一点头,落晴便走开去哨探着。云楼便与娴妃行礼。娴妃忙扶了,叹道:“你我如今同是受人摆布,也算同病相怜。我在这宫中,唯有一个荷瓣是贴心的,打从荷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