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在身边
唔……听起来除了救命之恩没啥交往嘛!一般想代替某个人活下去进而产生与本身不同与那人相同的人格。那也是在有深厚的感情下吧?不可能这么莫明其妙……莫非另有隐情?
“你没有双胞胎哥哥弟弟吧?”如果是双胞胎其中的一个人死掉了,那么遗留性精神病就很正常了。
“没有。”很是困惑她突来的疑问,但是仍然乖乖回答。
打破梦想。
苏小竹扁扁嘴,又继续投身于与他的衣物奋斗中去了。
算了,既然已经把他的病情敞开来谈。那么她所能做的只是转移他注意力,让他不要太难过了。至于脱他衣服,显然是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方法。
瞧他面红耳赤得多专注反抗啊!
白天。
苏小竹坐在趴在桌上看着诗人不屈不饶的围着面部神经明显麻木的夜魔念念有辞一个时辰了。
头脑晕晕沉沉的,因为她刚才实在太无辜所以睡了一觉醒来。耳边嗡嗡之声不断,说得是哀切凄婉痛心疾首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当事人仍然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到底听没听进去,或者听进去多少都不得而知。
但是苏小竹分明瞧见夜魔的眼眸深处波涛汹涌,嘴角也微微抽摔。而诗人老头似乎看不太出来。还要碎碎念念到夜魔美颜变色方肯善罢干休。
这个介绍病情,一般是要心沉痛但是希望对方节哀顺便为主。但是诗人显然不太懂得措辞,苦口婆心的解释自己为何无能为力,介绍他的病是如何如何罕见难治,然后顺便一提他应该积极的接受治疗。
很无聊……
再次打了个哈欠,苏小竹步出院门。
一出院门,便见漫天的花瓣徐徐坠下,然后又有更多的花瓣被刮上天空,好漂亮的花瓣旋风。苏小竹看得笑眯了眼。
“小竹姑娘。你出来了呀?”诗秀在一边叫道,没有在莲花池的范围内,而是在靠近断层边缘的地方舞剑。
动作不够灵活,她的眼睛可以看清每个步骤。她没有动态视力,竟然还能够让她看清楚每一步是怎么做的,不太像武林高手。但是满流畅的,而且动作幅度不大。这么平缓和谐的剑法,一定是强身健身之用的。完全是两敌对垒时被杀机会最大的剑法。
而且瞧她一边练一边还会招呼她,就知道诗秀对于武功是多么的不喜欢了。
至于那个马脸,武得倒是虎虎生风,还不时拿剑去戳戳岩石,然后看它们断裂。
苏小竹瞧他倒是蛮有驾势的,不禁对于这个马脸稍稍有好感。虽然人没有本钱的嚣张了点,但是勤奋好学还是值得人家称赞的。而且被她安排了煮饭婆的角色,现在想起来他也蛮可怜的。不过……她向来同情心就少,何况是他先惹她的。
至于那个小师弟呢?
绕了一圈,终于发现那个小师弟蹲在花丛里。
苏小竹乍见他的身影脸色有点尴尬。因为她以为他在方便,然后瞧到他右手拿着一个铁揪在忙碌些什么,不禁暗笑自己多心的走了过去。
“在干什么?青山。”听诗人说,诗秀是他收养的女儿。马脸是打小从集市上捡来的孤儿。青山则是跪在树林里三天三夜求他收他为徒的。跪三天三夜,想起来这种执念就让人折服。她是跪一下就会觉得膝盖痛。加上这身子比较娇弱,最高记录是跪了十来分钟就膝盖红肿。——当时她闲来无事做这身体体能测试时的数据。
仰卧起坐大概一次可以做四十个。
引体向上两个。
伏地挺身两个。
丢铅球重量的笔筒大量是三米远。
立定跳远大概一米六左右。
跑步由于裙摆原因五十米跑要跌三跤然后跑个一分来钟。
唯一看上去满意的仰卧起坐还是她大汗淋漓以超强意志才做出来的,至于时间,长得她根本估算不出来。
当测验结果出来之后,她无论如何无法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体质虚弱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成绩如果去考体育铁定不及格,而且是属于那种倒数一二名的不及格。
由于她身体那么弱,所以她对于青山的意志是有些佩服的。
“这些花的花径都坏了。所以干脆铲倒它们做肥料。”青山见她靠近,笑着回答。手上却愈发不留情的用力了。
小竹看他把所有花径坏毁的植物铲下镶入泥土中。
好迅速的手势。
她看了一会觉得没劲,又转身准备回屋看热闹。
此时,青山的声音隐约传来……
“有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早早毁坏的好。”
微感他的言中有物,苏小竹转头,却见青山一副乖小孩模样认真劳作。
耸肩,却是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丝毫未觉身后那双满含妒忌的眼神正定定的盯着她……
再遇故人
由于每晚药汤的作用,南宫起煜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转换性格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难挡。
白天版的夜魔越来越有晚上版的温情,晚上版的小煜也感染了白天版的沉默。
一个月后,苏小竹却慢慢开始感觉到了痛苦。
这个地方……
漂是漂亮,但是人未免也太少了点,又没有玩的东西。
空有银子却无法享受……她有点认清楚一个事实。
大隐隐于闹市,她个人觉得她比较适合于大隐而不适合隐于山林。这个地方小住是怡情,大住是伤身又伤心。
她每天吃些青菜豆腐之类的东西,嘴巴最近觉得吃什么都淡而无味。加上成天活动的空间就只有这么点。再怎么爱情的滋润也不能让她对现在这种公式化的吃睡生活觉得满足起来。
她想要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世外高人的生活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做的。特别是她……
虽然这里没有外面热,虽然这里晚上蚊子不多,虽然这里有夜魔相伴……但是,想出去散散心的决心却越来越明显。
这里真的好乏味好单调啊!她就是忍不住嘛!
所以当青山要求要出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她立即眼巴巴的对泡在药桶里的夜魔申请。
夜魔每天必须泡足两个时辰的药汤,而且不能间断,否则前功尽弃。而她,凑巧挑了一个夜魔不能起身的机会。
于是夜魔瞪她一眼,对青山道了句好好照顾她,便同意她下山玩会。
诗人自是无瑕顾及其它,随意摆手示意青山带满脸菜色的小竹进城。
于是小竹便怀揣银票,喜气洋洋的跟在青山。
两人来到一处悬崖边……望着高耸肩的崖面,苏小竹脸上菜色更重。“我攀岩技术是N差的,我可不会爬。”
青山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忽而无奈一笑,伸手朝着岩石某处一推,一个黑幽幽阴森森的山洞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苏小竹瞪着那看不到底而且看上去极适合当鬼洞的山洞。
“确定要进去?”
青山甚是腼腆的一笑,点了点头,举步欲行。
但是差点摔了个跟头,被苏小竹拽住了衣角抓住了肩膀。
“可不可以考虑很轻功跳上去?当然,是你抱着我跳上去。”轻功不是很好用吗?她宁愿重心不稳也不愿进鬼洞。
“这个山洞直通一个废弃的煤矿。很安全的。”青山解释着,无情的掰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苏姑娘自重。”
严肃而不近人情的态度让苏小竹无趣的撇撇嘴,倒是很识相的守规矩的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为什么你们不沿这条路进山呢?”这样比跳崖能够让人接受一点不是吗?
青山神秘一笑,也不答话。
苏小竹乖乖的,心里却为等会的光明雀跃不已。
“我要揪住你的衣领。无所谓授受不授受,我纯粹是害怕。我是胆小鬼。”苏小竹瞧着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向她压来一般笼罩过来,立即害怕的说道,也不待人家答应便抓住青山的衣领。
青山为她这鼠胆暗暗好笑,恍惚间想起了什么,又轻轻叹息一声。
“喂喂喂!”苏小竹立即在后面叫,故意说得很大声壮胆。“你不要叹气嘛,好像什么怨灵快要出现时候的声音一样。吓死人了咧!”
青山轻笑着,摇摇头不说话,继续往前面带路。
过了一会,青山的声音突然响起,“小竹姑娘跟我师兄是怎么认识的?师兄极不喜欢接触人,应是不平常的遭遇吧?”
“那个啊,他是我救命恩人。说来他也厉害,随便洒洒药粉就可以把人家迷晕了。”苏小竹一提这,仍是扫兴不已。亏她当时有视死如归的觉悟,哪里知道随便一两手就搞定了。害得她似乎表错情了似的。但是当时看他在树林里对月呼吸……有蛮像鬼的啦。
“是吗?”青山语气中听不出心思,不以为然的应了声。
苏小竹停顿一秒,突然记起来他“印象”中的师兄应该是不会用药的哦?白天版的只会用武……想打圆场也来不及了。只好悻悻然不说话了。心里开始想念夜魔……如果不是缺乏一个人回去的勇气,她可能会绕回去等夜魔泡完汤。
“我来了五年了。”青山突然说道,苏小竹立即把精神集中在他的话上面不胡思乱想。
“我是偶尔从来给我爹看病的大夫口中知道山上住着师父的。那个大夫也是上山采药之时碰到师父,当时他瞧我爱父心切,便告诉我师父绝对能够替我爹治好病,叫我去求他。因为我是小妾的儿子,所以打小时候起打骂便没停止过,我是大房那些儿女的玩具。当时我为了我娘,为了在爹心里面有一席之地。我便跟着大伙儿一起上山。大家找了一天还没有找到大夫口同的白胡子神医便放弃下山了。但是我偏不信邪,我就在那个山崖前面跪了三天三天。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有个像神仙一样美丽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带到了莲花池,带我吃饭,帮我梳洗,帮我包扎……”慢慢的,静静的,轻轻的说道,云淡风轻里,却有着回忆过往美好的幸福。
“当时,师父被我感动。问我有何意愿时,我原本想请求他帮我治病的愿望起了变化。我毫不犹豫的请师父收我为徒。”青山似乎是感慨的说着,“师父原本不肯,后来禁不住那神仙一般的人的哀切。终是同意了。那一天,是我有记忆里面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苏小竹静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青山带着她慢慢前行,然后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苏小竹耸肩,扬起笑容。“我为什么要说?”
“为什么不责怪我不孝?我把我爹的病,我娘的养育之恩全部抛诸脑后。如此大逆不道,为何你不责备于我?”青山高昂的语气略显激动。
苏小竹再次耸肩,“这件与我何干?”这种事情很平常啊!被人欺负所以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是人之常情,既然他爹视他为无物,他娘无法保护他,他兄弟姐妹践踏他。他当然有权力离开。自己始终是最重要的,当然要为自己而活。
青山很快恢复的平静,恢复成原本十八九岁的稚嫩。“这倒也是。”
两人继续往前走。苏小竹想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神仙般的人物——是不是南宫起煜?”这么说这青山小师弟早就知道那冷酷的面具下面还有一个人格了?
“……”青山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两个人继续在寂静中行走。
苏小竹突然对于这个原本认为很单纯很老实的人起了戒心。呃……请原谅她的思想龌龊。他不会……喜欢上亲爱的了吧?
从小被人欺负,每一次碰上个温柔的人。便把那个人当成救命浮木。以身相许这种事情不一定硬要发生在男女之间的哦……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世间上还有男风这回事……所以,应该不会对她这个所谓情敌怎么样的哦?
“到了。”胡思乱想间,青山的声音淡淡的在耳边响起。
苏小竹回过神来,往前一看,又退后数步。
“你……”她说的话苍白无力,“你没说过矿井的出口在悬崖边。”
青山微微一笑,似是很欣赏她显而易见的害怕。
“原本没废弃之时有绳梯,现在就只能以轻功下去。师父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特意花了一周时间把它们打通。”
苏小竹瞧了他一眼,然后又瞧瞧两三层楼高的地面。咬咬牙,硬着头皮挑明了。
“如果我因为意外事故弄个终身残疾或者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的师兄可能会痛不欲生。到时候疯了死了可不干我的事。况且这个地方不是很高,只要不头朝下估计是死不了的……”
青山看着他,一脸无害的笑容。
“小竹姑娘为何满口胡言?师兄把你交给我,我定当保你周全。”
苏小竹知道自己是有点语无伦次了,可是现在骑虎难下,鬼知道他会不会一个坏心眼把她的小命给玩玩了?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但是也许是她想太多了,青山说了一声失礼,然后将她稳稳的抱着飞了下来。
苏小竹惊魂未定,连连道谢的同时暗暗发誓绝对不跟他一起出来了。
柔弱的情敌她喜欢。因为可以享受到欺负人的乐趣。但是看似柔软实则处处比她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