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局:西厂相公 作者:字字锦(晋江2013-08-30完结)
婵诔独吹墓砘啊?br /> “这——”我犹豫了一下,刚准备随便扯个地址,却听朱厚照笑了笑,道:“丫头,刺杀朕的掌印太监本就是死罪,欺君更是不可饶恕,你可当心自个儿的脑袋了。”
我本能的一缩脖子,憋屈了半天,道:“我要说我今晚只是刚巧路过,参与谋杀刘公公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皇上您信么?”
他微笑,自然是不信。
我呼了一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言毕,紧靠着一条好腿猛地闪到了朱厚照的身侧,拿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威胁道:“草民斗胆,请皇上陪我走一趟。”
“哦?”他挑眉笑笑:“连当朝天子都敢绑,丫头,你胆子不小呢。”说着,猛地出手扯掉了我的面纱,“啧啧”了两声,道:“朕以为会是一场艳遇呢,这小脸包得这么严实,还以为这罩住的面孔多么的倾国倾城。这么看来,勉强算得上是个清秀罢了,真是让朕大失所望。”
我伸手去捂脸的空当,他猛地出手攥过了我的手腕,然后一个翻身将我摁在了床上,说道:“虽然皮相差了点,但好歹也算是柔美可人,既然是你扰了朕的兴致,那便由你来还吧。”说罢,攥住我的手腕稍一用力,迫使我松开了手,那匕首便跟着掉落在地上。
我心里一惊,心道这个男人怎么不像传闻中的一无是处呢。单看这身手,若非勤学苦练,可不是一日之功就能练成的。
几番挣扎无果,在那男人厚颜将嘴唇凑过来的时候,我猛地打了个喷嚏,溅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之后,又伸手抓过了他的衣襟,将鼻子蹭上去擦了擦,道:“民女偶感风寒,不知能否传染。”
朱厚照看着我拿脏兮兮的鼻子在他胸前抹来抹去,脸色登时又黑又臭,像吃了鸡粪一般,满脸的恶心。
终于,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边拍打衣裳一边怒视了我,咬牙说道:“乡间野妇,粗鄙不堪。”
“皇上谬赞了。”我厚颜说着,拍了拍衣裳,然后跪地说道:“皇上要抓便抓,民女不会供出同党的。”
“哼,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你当朕会放在眼里么。”朱厚照说着,瞪了我一眼,道:“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执拗的厉害,且满嘴的胡言乱语。”
我不解的看向了他:“皇上的意思是——”
“你走吧,想刺杀刘瑾的人多的去了,朕可没心情替他收拾烂摊子。”朱厚照说着,吩咐侍卫们向老鸨讨来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衣,扔给了我,道:“换上它再出去。”
这是想着助我逃走吗?万岁的脾性当真是难以捉摸!
“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被那交叉了胳膊看戏的男人扰得无法,只好试着出言请求。
只见他的目光在我胸前打量了一番,说道:“看着和朕差不多平坦,想来是没什么看头。”言毕,又交叉了胳膊,懒洋洋的走了出去。
待到我将衣裳换好了,看了一眼那似露微露,衣不蔽体的纱裙,脸上一黑,觉得这衣裳真是下流!
等着那朱厚照重新折回房间时,打量了我几眼,轻笑道:“果然是君子坦荡荡。”
我以手遮胸,道:“民女谢过皇上了,告辞。”言毕,拖上我那伤腿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门。
朱厚照跟了上来,一边看我笑话,一边说道:“难得遇上一个有趣的丫头,朕还真是舍不得你死,这厢,便屈尊送你一程。”
我心里一沉,看了一眼那和传说中一样没个正经的男人,接着笑了笑,道:“也好。”
出了青楼之后,我晓得那西厂的眼线应该就埋伏在此,不能暴露了自己腿脚不便,于是故作风骚的挽过了朱厚照的手臂,将身上大半的重要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一边提臀扭腰的走着,一边攥紧了手里的蒙汗药。
这个笨蛋皇帝,决不能引了他去到黎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小说人气太低了,想着早点收尾,大家有木有意见?
☆、第十七章 恩将仇报
循着记忆一路行至了黎府附近时,我瞧着身后没有什么侍卫跟随,于是挽了朱厚照的手臂走进了一处巷子里,冲他微微笑了笑,道:“皇上大德,民女无以为报。”
他轻笑,甩开折扇:“以身相许,未尝不可。”
“只怕这厢,民女怕是要恩将仇报了,实在对不住。”我说着,猛地将蒙汗药抛了出去,急忙捂住口鼻退到了一旁。
朱厚照一怔,脸上出现了一抹晕眩感,伸手扶住了墙壁,道:“大胆狂徒,朕定要治你的罪——”言毕,挨着墙壁慢慢滑落下去。
来不及照顾他,我扔给了他一块碎银子,道:“师父说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皇上,还请笑纳。”
他突然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大胆,朕又不是乞丐……”
我一怔,只见他又合上了眼,于是苦笑了一下,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咬牙绕了一段远路,我终于是回到了黎府门前。只因为是后半夜了,守门的护卫早已关上了大门,我想着运功跃过墙壁显然不行,这时候砸门又未免太惹人注目了。
我正迟疑着要不要找处客栈借住一宿,只见大门“哗啦“一声打开,换下了一身白衣的黎千朔面色如水的看了过来,问道:“你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
“从青楼里借来的。”我不打算与这男人多加解释,只随口问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上了药,应该没有大碍,只是有些高烧不退。”黎千朔说着,不免又多看了我一眼,接着轻笑了一声,道:“为何同一身衣裳,别的女人就能穿出韵味来,你穿了就显得不伦不类。”
我没空与他争论口舌,赶紧错过了他,然后瘸着去到了我的小院里。
来到墨渊跟前时,只见他正在昏睡,身上的衣衫已换了下来,裹了一件白色的睡袍,眼窝深陷,脸上也交错了几道伤痕,因为涂了药膏,看不出伤得如何。
拖来凳子坐在墨渊的床边,我侧了侧脸,问黎千朔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师父将我留在了贵府,就是做好了前去行刺的准备了吧。”
黎千朔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墨世叔一向漂泊不定,我虽然晓得他不仅仅是个江湖道人这么简单,却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此事,你还是问他吧。”
我点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今晚,谢谢你出手搭救。”
他“嗯”了一声,然后扔了一瓶止血药过:“你腿上受了伤,赶紧擦擦吧。”言毕,推门离开了。
我挽起了裤腿,看着那只折断了箭杆,还留了箭头在腿上的利器,咬紧了牙关,将那箭头拔了出来,瞬间,鲜血汩汩而出。
我有些痛苦的“哼唧”了一声,有些颓乏的靠在了床沿上,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拿药粉洒在了伤口上,又急忙扯了一块碎步缠上了小腿。
那药粉见效很快,止血的同时,腿上的剧痛也跟着缓解了不少。
喂墨渊喝下了一点清水之后,我有些乏力的趴在了他的床沿上,握着他宽厚的手掌,呢喃着:“师父,等着你养好了伤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回江南去。京城里缇骑作乱,不安生。”
他没有回答。我有些后怕的抱紧了他的身子,只怕他此番入京,意在取刘瑾性命,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一个男人如果不要命了,我是劝不住的。
只是,在这京城里待得越久我越是不安,仿佛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迷局里,等着真相慢慢浮出了水面,不一定是我能承受的。
“师父,我们走吧,离开京城吧……”一个人自顾自的请求着,直到倦意越发强烈,直到睡了过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手掌在我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当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向了那已经转醒,面色憔悴的墨渊。
对上他的视线时,只见他微微一笑,虽是苍白,却还是平日里那猥琐的表情。
鼻子一酸,我没有急着探查他的身体如何,张嘴便道:“笑什么笑,你这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臭老道!”
他继续微笑,伸手攥过了我的手掌,道:“徒儿,莫非又来葵水了吗?如何脾气这么暴躁。”
我拿他无法,将他的手臂掖进了被窝里,道:“你先躺着,我吩咐如意帮你准备一点小米粥。”
“还是来两斤肉两壶酒更实在。”墨渊说着,嘿嘿一笑。
“你身子太虚,馋肉了等着养好了身子再说。”我说着,因为心生不忍,还是交代了如意去灶房讨要一点肉粥,多撒点肉粒进去。
墨渊有些乏力的合上了眼,并没有急着问我谁救他出狱的。而我,也只是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质问了他为什么要弃我不顾,跑去刺杀刘瑾的。
我等着他自己坦白,给我一个说法。
可惜,他依旧是选择了隐瞒,许久之后,闻着肉粥的香气了,才猛地睁开了眼,只说了一个字:“香。”
我接过了如意手里的热粥,将墨渊扶起来之后,撇了几勺子稀粥先喂给了他,滋润了嗓子之后,才舀了那肉粒给他喂了下去。
他一边嫌粥太烫,一边又狼吞虎咽的喝下了大碗的肉粥,然后意犹未尽的砸了咂舌,道:“徒儿,给为师再来一碗。”
“你都饿了几日了,小心暴饮暴食伤了胃。”我说着,将空碗放在了床头上,只见墨渊憋屈了一下脸,道:“徒儿,想你入我门下已有三载,一向尊师重道,惟命是从,今日师父不过是向你讨要一碗热粥而已,你当真忍心拒绝为师吗——”
怕了你!
我只得又交代了如意再盛一碗肉粥过来,然后扶正了墨渊,将他身上的睡袍扯了下来,想着查看一下他的伤口如何了,也好继续上药。
不料,他却是伸手扯住了衣襟,道:“徒儿,为师虽然身子虚弱,无力抵抗,但是光天化日的,你怎好对师用强。”
我脸上一黑,心道这臭老道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看来身子无碍,于是不顾他的阻挠,伸手扯掉了他身上的袍子,露出了那交错的伤口,多处炎症未退,隐隐又渗出了脓水。
我有些心疼,眼圈刚刚泛红,却见他故作娇羞,扭捏着说道:“徒儿,为师虽然身子精壮,令无数女人垂涎,但好歹是个正经人,你这样盯了为师不放,也未免太饥渴。”
我知道他是瞧出了我的心疼,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身子精壮管个屁用,赶紧养好了才是正道。”
“嘿,一点皮外伤而已,男人嘛,身上有点小伤小疤的才更显爷们。”墨渊说着,又砸了咂舌,道:“不过,我这张俊脸不能花了,总还指望着它多骗几个小妞回家给我养孩子呢。”
“真不害臊。”我白了他一眼,拿药膏又涂上他的伤口。有的地方因为染了毒药淤血不散,我只得忍下了胃里的不适,张嘴吸了上去。
“嘶——”墨渊倒吸了一口气,接着又哼哼了两声,道:“徒儿,下一次偷袭师父提前打个招呼,突然亲上来,师父也没点准备。”
我吐出了满嘴暗红色的淤血,发现他额头上满是汗水,知道这男人又在强撑了,干脆无视了他满嘴的胡言乱语,低头又帮他吸出了一口淤血,混合着满嘴的脓水和药膏,胃里终于翻涌,瘸着腿出了房门,蹲在院子里呕吐起来。
抬头时,黎千朔正踱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无视了正在呕吐不止的我,径直进了房间,去到墨渊跟前嘘寒问暖了。
“昨晚,多谢你出手相救。”墨渊冲黎千朔笑了笑,又问道:“为什么要舍命救我呢?万一被抓了,你可是会连累府上一家老小。”
我急忙蹑手蹑脚的贴在了房门上,只听黎千朔道:“我可没有舍命的准备,只想着要是救不下你便弃你不顾,一个人逃跑的话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么。”墨渊笑笑,道:“还是多谢你,也多谢你帮我照顾我那劣徒。”
“看世叔的样子,对你那笨徒弟似乎很是在意呢。”
“嗯……”墨渊突然有些沉闷,“她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
我鼻子酸了酸,这个臭老道,说什么重要,还不是弃我不顾了。
而那时候,我大概是误解了墨渊的意思,所谓的重要,其实还另有一层深意。
几日后,墨渊身子好转,我没事扶了他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或者给他讨来一壶好酒,给他打打馋虫。
等着他脸上的痂慢慢退了,露出了那新生的肌肤之后,我眼瞧着并无留疤的迹象,还是那副英气逼人却也分外欠揍的俊脸,终于是呼了一口气,道:“幸而没有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