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局:西厂相公 作者:字字锦(晋江2013-08-30完结)
恩不成?”
“这倒不至于。”我叹了一口气,道:“那时候,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举起刀来拼命厮杀,为的不过就是苟活下来,而我刚好满足了他的心愿,他感激我也是应该的。当然,效忠这个词太沉重了,他之所以想着护着我,也许是因为那青葱的岁月里,我们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说不定。”我说着,吐了一口气。
突然,只见裴琰冷着一张俊脸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隐约有血水渗了出来。
我大惊失色,走上前去,质问道:“你不会真去——”
裴琰绕过了我,拎着那圆鼓鼓的包袱,一路去到了刘瑾落脚的房间,敲了敲门,道:“公公,卑职回来复命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刘瑾懒洋洋的声音。
瞧见裴琰进去了,我赶紧也跟了上去,满脸恐慌的盯上了他手里的包袱,哆嗦着嘴唇,问道:“里面的不会是——”
只见裴琰将一个人头从里面抖了出来,说道:“黎千朔的项上人头在这里了,请公公过目。”
我一个哆嗦,当即走上了前去,顾不得上面的血污,捧起了那人头看了一眼,依次扫过了他精致的鼻梁,漂亮的眉眼,目光落在了那眉心处一点朱红的胎记上,然后惊叫了一声,将人头扔了出去。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怒视了裴琰,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只听刘瑾咳嗽了一声,道:“璃儿,这是命令,他也是奉命办事罢了。”
命令?呵呵。
对了,刘瑾一句话就可以血洗整条街道,何况随手断送一条人命呢。
我们不过都只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
抱起黎千朔的脑袋出了房门,瞧见裴琰一路跟了上来,我侧了侧脸,看向了他,问道:“我帮你把戏演足了?”
他面色微微一变。
我伸手在那头颅上试探了一下,然后扯着一角人皮,猛地将那面具揭了下来,看着那完全陌生的面孔,问道:“这替死鬼哪来的?”
“裴府上当年同我一起苟活下来的书童。”裴琰终于不再辩解。
“这么说,我上一次同时瞧见你和黎千朔一起出现了,也是他临时顶替的?”
“嗯,必要时刻他需要帮我脱身的,毕竟我冒充了三人,有时□乏力。”裴琰说着,从我怀里取走了那颗人头,伸手为他合上了眼睛,道:“黎千朔一死,他从今往后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也算是为我裴家尽忠到最后了。”说着,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道:“放心吧,等着我讨还了血债之后,就去你们坟前磕头谢罪。”
我突然很想笑,为了复仇,他莫非是疯了吗,将自己置身险境,不惜杀了唯一的亲随。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究竟是包藏了一颗怎样癫狂的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不申榜了,不人V了,大家看个热闹吧,会早点完结。
☆、第三十五章 床战落败
天色渐黑,裴琰带上我七绕八拐的走进了一片茔地。
看着那一座座坟头,我只觉得有些阴测测的。
几片纸钱打在脸上,我腿肚子都哆嗦到抽筋了,赶紧一把抓过了裴琰的衣袖,不争气地说道:“我们干嘛走这条路啊,换条道吧。”
他面色如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问道:“怎么,夜路走多了,你也会怕鬼吗?”
老娘怕个屁!我心里虽然害怕,却还嘴硬的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是啊,大不了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有你陪着,我总不会寂寞。”裴琰说着,突然停下了步子,看向面前的一座土坟和其后密密麻麻的小土包,说道:“我爹娘死后被葬在这里,我甚至都不敢在他们的墓碑上刻字。至于后面那些可怜的家丁们,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不可能分清谁是谁了。”
闻言,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块被岁月侵蚀的越发光洁的墓碑上,伸手抚摸了一下,问道:“你之所以把住所选在这附近,也是为了离他们近一些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一带从前就是我们裴家的土地,只不过后来家里被抄,全部财产拿去充公了,这一带的用地太过荒凉就被人遗忘了。不过好在山明水秀的,我爹我娘葬在这里,也算是清净。”
我应了一声,只见裴琰绕过了几个土包,然后选定了地方,竟是蹲下身去,伸手挖起了身下的泥土。
“做什么?”我问道。
“挖个坑,把书童的头埋了。”他回答着,认真的挖起了身下的土壤,指甲接触到地面时发出一阵沙哑的身影,在黑夜里格外的突兀。
我终究也没有搭手,只呆呆看着那月色下俊美却寂寥的男子。此刻的他似乎也没有那些洁癖了,吃力的挖着那干硬的土地,故意不借助工具,倔强的想着自己动手挖出一个坑来,然后埋葬了那个人头,也播下了更多仇恨的种子。
看着他满手的血污,将那人头埋好了之后,我出声问道:“你的仇人是刘瑾吗?”
他侧了侧脸,瞄了我一眼却没有吱声。
“说到底,你只是想着利用我接近刘瑾吧?”我继续追问。
他依旧是没有做声,低着头退回了那合葬墓前面,跪在了地上,神情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看向了我,说道:“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能不能拜托你将我葬在这里。”
我皱了一下眉,点头道:“好。”
“有劳。”他说着站起身来,大步走在了前头。
我隔了几步远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被月华映亮的一身黑衣,和着那上面绽放出的血花,目光落在了那玉雕似的俊颜上。
如此绝色的一张脸,此刻半边隐入了黑暗,半边沉浸在月色里,让人瞧不出真实的情绪。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挨近了住处时,我才猛地开口:“我不允许你伤害刘瑾。”
他脚下的步子一滞,回眸问道:“你想着维护那个老太监?”
“他是我的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的。”我说道。
“义父?哼。”他冷笑了一声,一边将钥匙□了锁孔里,一边说道:“在杭州的时候,有人传言说你是刘瑾的亲生骨肉,那老东西对你百般呵护又百般放纵,除了皇上,他还没有对谁那么用心过呢。虽说是传言,如今看你这般维护他,莫非真是血浓于水,父女情深吗?”
我一怔,道:“你疯了吗,刘瑾早在几岁的时候就净过身了,不可能与女子有染,诞下我来的。”
“宫里的假太监还少吗,随便买通一下关系,混进宦臣里并不难吧。”裴琰说着,冲我轻笑了一声,道:“知道吗,齐皓轩和黎千朔都可以爱上你,唯独我不可以。将身沐浴在阳光里的时候,我也可以扮演成一个多情而温柔的人,可回到黑暗里的时候,我却只能是个绝情寡义的刽子手。如果你当初选择嫁给了黎千朔,也许他会比我更善待你。可你偏偏选择了我。”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直到裴琰进了院子里,我才追了上去,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出卖给刘瑾吗?告诉他,你是裴家的漏网之鱼。”
“你不会的。”他很笃定。
我气冲冲的跟了上去,问道:“你是刘瑾的威胁,凭什么觉得我不会?”
“你不会希望我死的。”裴琰说着,随手褪掉了沾满血污的外衣,然后在一堆柴火前面停住了步子,看来又准备烧水沐浴了。
我跟了上去,蹲在了他的面前,问道:“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这倒没有,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他是墨渊的威胁,是朱厚照的威胁,是全天下百姓的威胁。这人鱼肉百姓,陷害忠臣,甚至可能包藏着谋反之心。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回到墨渊身边了,你其实很喜欢他吧?”
我表情一滞,道:“你胡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随手劈开了一截短木。
我一把摁住了他的斧头,道:“就算我喜欢他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置刘瑾生死于不顾吧?”
“你从来没在乎过他的生死,我曾经刺杀过刘瑾,你当时可是抱了剑在一边看热闹来着。”裴琰说着,微微一笑,道:“也许传言有误,刘瑾不是你的生父,而是你的仇人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怒视了裴琰,问道:“既然你那么恨刘瑾,所以早在我来京城之前,就曾为了报复他而非礼过我,是吗?”
他没有否认,反倒是笑了笑,道:“我本来想着杀了你的,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可后来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痛苦的多。”
我突然有些怒不可遏,挥手打向他的鼻梁时却被他一把攥过了手掌,只听他说道:“可我没想到啊,你失忆之后倒是变得没心没肺。那一晚,我被‘醉香阁’的女人点燃的熏香催出了情|欲,借你的身子发泄了一番,你发现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了,非但没有寻死觅活,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着招摇撞骗,骗吃骗喝一样没少做。”
“怎么,觉得事与愿违,想着加劲折磨我吗?”我怒声问道。
他摇摇头,道:“如今的你,根本让我起不了任何的杀欲,所以,你只要这样就可以了,留在我的身边,离刘瑾远一点。”
“是不是我还得谢谢你开恩?”我咬牙切齿的说着,进屋前狠狠踩了裴琰的脚掌一下子,然后啐了一口。
整晚的辗转反侧,手里的匕首有些躁动不安。
我侧脸看了一眼呼吸平稳的裴琰,心想着干脆杀了他算了,这个男人欺我多次,早该取他性命了。
这么想着,匕首划出了一个弧度逼近了他的胸口,可是落下时却有过一瞬间的迟疑。
而这一瞬间,裴琰猛地睁开了眼,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然后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眼神阴郁的说道:“谋杀亲夫吗?”
我挣扎了几下无果,猛地抬头咬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间,血腥气弥漫着整个口腔。
他说得对,我并不在乎刘瑾的死活,可我和他之间的账总是要算的。这个占有了我的身子,毁了我一生的男人,即使日后我离开他了又能如何,告诉墨渊说我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什么都没有过吗?
他一掌劈向了我的后颈,等到我松了口之后,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为夫是夜里没能满足你,所以耐不住性子了吗?”说着,俯过身来,突然吻上了我的嘴角。
我瞪大了眼睛,刚想着张嘴咬上他的嘴唇,却见他猛地侧过了脸去,说道:“思来想去,我们果然还是要个孩子吧,等着你有点为人母的自觉性了,就不会再对为夫探出利爪了。”说着,突然动手来撕扯我的衣裳。
情急之下乱了手脚,我一边想着踢爆他的蛋,一边又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实在没辙了,突然使出了女人间打架最常用的耍赖招数,一把揪住他丫的头发,死活不肯撒手!
他防不胜防,一把攥过了我的手腕,咬牙道:“松手。”
“不放!”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大手劲撕了起来。怎么着吧,老娘就是嫉妒你发质好!
他攥住我的手猛然用力,捏疼了我的骨头,迫使我松开了手之后,怒声道:“别逼我点穴,摆弄一个死人,我也觉得很无趣。”话音刚落,低头看向了身下,而我趁他不备已将匕首贴近了他的裤裆。
“我先前阉割过欧阳绝,有经验了。”抓住了他的命门,我森森一笑,说道。
“小心擦出血花来。”他说着,身形一闪避过了危险,然后扭动了一下我的手腕,迫使我扔掉了匕首之后,扯过了床幔,撕碎了几条碎布将我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说道:“玩够了吗?是不是这样会更让你兴奋?”
“呜。”我突然感到悲剧了,使劲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他再一次压了过来,随手扯开了我的衣襟,说道:“给我消停点,别逼我动粗。”
“死太监,阴阳人,王八蛋!”我破口大骂起来。
“看来我真的需要树立一下夫纲了,太监这个词不要总是挂在嘴上。”他说着,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裳。
衣物一层一层的剥落,目光从他光洁的肩膀到毫无赘肉的前胸,顺便在他胸前那两点粉红的茱萸上流连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他那已经精神抖擞而且颇具规模的裴小琰上面,这才意识到死期将至,在被他攻城掠池之前,我最后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刘瑾的女儿,我们生下的孩子可是有一半你仇家的血脉。”
闻言,他动作一僵,原本带着□的眸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