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神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2012-10-05完结,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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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有几个小厮过来,帮助忠王府的人抬东西。
沈开将达步陵兰迎到大堂就坐:“义父放心,有我做主,我娘不会把东西退回去的。多谢义父关心。”
“东西不是我送的,”达步陵兰道,“我不过帮人跑腿。到底是谁送的,你娘自己明白。你娘现在还伤着,有一车是补品,你也别问她的意思,叫下人给她用就是了。都是大小子了,有些事你得做主。她要是怪你,让她来跟我说。”
沈开噘噘嘴:“义父,我娘和大叔是不是不成亲了?我怎么听说,我娘要和凌羽哥哥成亲呐?”
闻言,达步陵兰笑笑:“大人事别管那么多,无论你娘跟谁成亲,你都多了一个爹爹,不好么?”
沈开绞着手指,嘴巴噘得快挂得下一个酱油瓶:“可是,凌羽哥哥只比大几岁,我才不要叫他爹。”
达步陵兰还想劝些什么,忽然见一个侍者端着茶走上来。在朝堂上见过,因达步陵昊的关系,达步陵兰当时特地留意了一下,认得他是凌羽,于是停住了话头。
“王爷喝茶。”凌羽道。
达步陵兰点点头,接过茶杯:“本王与定北候是故旧,这阵子麻烦小将军照顾她。缺什么东西就着人到忠王府跟本王说声,本王一应送来。”
“王爷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我家将军。”
凌羽态度十分谦卑,五官虽算不上精致,倒也阳光刚毅。若是稍稍老成几分,也不亏了沈圆月。不过这男女之事嘛,除了当事人谁说都不算。达步陵昊也好,眼前这个少年也好,自己只需等沈圆月新婚大吉时来喝喜酒便够了。打定主意,达步陵兰起身告辞。
凌羽忙躬身相送,不料沈开冷哼一声:“你,去瞧瞧厨房。小爷今天要吃桂皮鸭,要炖得皮嫩嫩的。我的义父我自个送,不准你献殷勤。”
凌羽不动声色,对达步陵兰道:“王爷,那小的先去忙。”
沈开这孩子,这两年被达步陵昊惯得张牙舞爪,飞扬跋扈。果然,不让达步陵昊同自家儿子太接近是对的。达步陵兰笑笑:“不妨,你忙去吧。”
养了将近三个月,沈圆月身上的伤渐渐痊愈,终于能扔了拐杖到后花园赏花。花园中置着一套碧玉桌椅,晶莹剔透,一看便价值连城。
“是皇上赏的吗?”她问。
旁边的凌羽老实地答:“是忠王殿下送来的,这段时间,还不停地送新鲜食蔬来,都是公子收下的。”
“忠王送的?”
“忠王殿下说,东西不是他的,是谁送的将军自己明白。”
沈圆月停住脚步,眸光恍惚。
凌羽抿抿嘴,眼里眸光微闪:“将军,要我将东西搬回去吗?”
许久,沈圆月才答:“收着吧,省得麻烦。”
凌羽眼中的光兀地暗了下去:“将军,天凉了,我去给你拿披风来。”
“嗯。”沈圆月低头看着脚边的花,眼神却淡淡地涣散开,显然心不在焉。
见状,凌羽又深深地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不知站了多久,沈开领着一个小厮扛着捕鸟网,嘻嘻哈哈地跑进来。见到她,沈开眼睛滴溜溜一转:“娘,你回来这么多天,怎么不去看看大叔?”
小厮出的主意,要撮合大叔和娘亲,首先要让他俩多见面。
沈圆月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人小鬼大,多嘴。”
沈开挠挠头:“嘿嘿,娘,你就去看看大叔吧。娘出征后没多久,大叔差点砍了月老祠前面的许愿树,被抽了一百鞭。现在伤虽然好了,我上次和他洗澡时还看到有些疤在,可难看了。娘,咱们府里不是有凝雪霜吗?给大叔送一瓶去呗。”
沈圆月点点头:“由你。”
“好嘞,我替你送去。”沈开跑得飞快。
未等他跑远,沈圆月又道:“慢着。”
“什么?”
沈圆月正色道:“家里现在是凌羽当家,凡事他做主,不许你跟他胡闹。”
沈开噘噘嘴:“哦。”
月老祠?许愿树?不知为何,沈圆月心里的闷又增了几分,似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散发不出去。鬼使神差的,她到酒窖拎了几壶酒回到赏月楼。往常,她只在雪天出征时才会喝上一坛,其余时间滴酒不沾。今天却如此想喝,最好喝得烂醉如泥。
青瓷酒器细腻如玉,一看便是达步陵昊挑选的物件。四年前,是谁对自己说:“那日小的喝醉了,还望沈将军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清冽的美酒哗哗灌下肚,不一会儿便化成温暖的酒气,连同往日的种种涌上大脑。达步陵昊,你这自大的男人,前脚给人五分温柔,后脚便给人十分失望。就算自己曾想过与你白首到老又如何?被你惑一时是自己笨,再上当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凌羽,凌羽,你比达步陵昊更混蛋。予君一腔真心,君却弃之如草芥,还回一世孤寂。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间的人和事尽皆如此。名和利,全是过眼云烟。情与爱,不过下酒解闷之物。
看透了!看透了!
窗外,天色渐渐变暗,初生的满月挂上了树梢,淡淡的月光溢满一室。
沈圆月蜷坐在狭窄的窗沿上,支着两郎腿,一边灌酒,一边哼着破阵歌。楼高风疾,身体在窗沿上微微摇晃,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散飞扬,脚尖点着节拍。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拖过她的酒壶:“大伤初愈,少喝点。”
她扭过头,隐隐约约看见凌羽站在自己面前,身体一歪倒进对方怀里:“你不要我了,我不缠你,只是,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我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
凌羽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将军在说酒话。”
“嗯?”听到他的声音,沈圆月抬起头醉意朦胧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翻下窗沿往床那边走去。
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烂醉如泥内心也清如明镜,就算稍稍犯迷糊也会迅速恢复正常,这就是煞神。凌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紧紧地追随着沈圆月,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走到床边,沈圆月扑倒在床,用余光瞥向凌羽,波光淋漓,媚眼如丝:“今夜很冷。”
凌羽回过神,吸了一下鼻子:“我帮将军暖暖。”
仰头喝了一口酒,将身上的上衣一脱便走到床边,弯下腰吻住了女人的唇。
齿间还留着酒香,他又渡了一口进来,沈圆月迫不得已张了嘴。柔软的舌头打着转儿在口中肆意游走,放肆挑逗。喂进唇的酒沿着嘴角淌出去,他就用舌尖舔了再度卷上去,半点喘息的余地也不留。
手早已灵活地解开了衣衫沿着衣襟探进去,顺着腰往下滑,粗糙的指腹熟稔地在皮肤上轻轻滑过,手底下的身子就禁不住微微颤抖。
分开时,沈圆月揪着床单,细细地喘着气。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圆润玲珑的上身都映在了凌羽墨黑的眸子里。
再次俯□,柔软的舌头在沈圆月精致胸脯上游荡,一点一点吻过,留下一串青紫,衬着女人白皙的肤色,越发显得淫|靡。迷离的酒气让舒服的感觉翻了好几番,沈圆月止不住,放肆地发出呻吟:“额……啊……。”
坚硬的东西寻着湿润滚烫的缩在,慢慢地滑了进去。轻摇慢捻,徐徐进出,每一次出击都用最适合的力道,撞在最舒服的地方。
阵阵快乐的感觉涌上头顶,在体内酒液的配合下,全身都烧成了一团。沈圆月忘了所有不快,陷进了火热的云彩中:“哈……啊……”
……
缠绵到半夜,沈圆月泄了三次,侧躺在床上,身体已完全瘫软:“我不行了,好困。”说着,已渐渐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凌羽贴着她的背,缓缓地运动着,嘴唇贴在她火热的耳垂,轻声问:“将军,我服侍得好吗?”
“好。”沈圆月迷迷糊糊地答。
定北侯府里到处都是武器,手掌伸到枕头下,摸出防身匕首,悄悄移到女人雪白的脖颈上。冰冷的匕首尖下,是脆弱的动脉,稍稍用力火热的鲜血便会喷涌而出。一会儿就冷了,再也暖不起来。银色月光透过白色云纱,照进黑色的眸子,无比清澈:“你和所有恩客一样,都说我服侍得好。圆月,你喜欢我,还是我的脸?”
“嗯?”沈圆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眼睛也快完全闭上,只是睫毛下还闪着一点晶亮,比月光更皎洁。
匕首尖颤抖了一会儿,又被人送回枕头下。凌羽的动作渐渐加快,撞得沈圆月身体不断上下乱晃。
沈圆月缓缓闭上了眼睛:“十一月初五,我们成亲。”说完,微弱的鼾声已然响起。
凌羽怔了一下,猛地将身体刺到最深处,把火热的部分一滴不剩全部灌了进去。却舍不得拔|出来,就这么搂住女人,也进入了梦乡。
月华迷蒙,室内终于一片静谧。
☆、第22章
达步陵昊手眼通天,不到几天,定北侯府中便插上了他的眼线。不过消息灵通也不一定是好事,沈圆月与凌羽琴瑟和谐,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的话不断落在耳朵里。烧得心底像油锅似的,冒着烟呼呼地熬,却总也烧不开。这样熬呀熬,达步陵昊竟然染上了伤寒。又拉又吐,咳起来撕心裂肺,浑身烧得像火炭似的,每一个骨头关节都隐隐发痛,吓得达步陵风将太医院的圣手全派了过去。
好不容易退了烧,身体已清减大半。不过这次生病,他的性子转了底朝天。往常他打个喷嚏也要骂小厮骂书童,这回竟一点脾气都没有。任由两个从小就跟着他的通房侍妾悉心照料,让吃药便吃药,让针灸便针灸。闲时便捧把三弦琴倚在窗边,望着定北候府的方向发呆,想象沈圆月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会不会又在和凌羽缠绵?
欢喜看不过去:“王爷何苦如此,既是想沈侯爷,着人去请她不就得了。王爷病成这样,她肯定愿意来的。不然,您难受她也不知道啊。”
“打过那么多仗,她见的死人多了去。区区小病不入她的眼,请也不会来的。”达步陵昊很有自知之明。
如此重的心思,病当然也好得慢。烧虽退得快,身上的疼痛却总消不尽。反反复复,时重时轻,有时半夜还被恼人的头痛折磨醒。
“这个没出息的,为个带孩子的女人弄成这样,真丢皇家的脸。”乾王失魂落魄的事传到达步陵风耳朵里,达步陵风又气又好笑。
达步陵兰深谙此道:“皇上,情这个字极妙。一旦沾染上,可以为之死,也可以为之生,死去活来。乾王以前滥情,铁石心肠。可这种人一旦专情便比别人更陷得更深,要爱到海枯石烂,磨尽最后一丝精神才肯罢休。”
“他们两个,”达步陵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互相喜欢,一个嫁一个娶便是,多简单的事。那横在中间的小子,寻个错弄死就完了。还敢向户部递婚帖,哼,让陵昊没面子就是让皇家没面子。”
达步陵兰急忙一拱手:“不可,皇上,说到底是乾王糟蹋人家真心在前。若是强行插手,除掉定北侯的男妾,不仅让定北侯寒心,天下人也会笑话我们皇家。”
达步陵风揉了揉太阳穴:“自古男尊女卑,若天下女子都如定北侯一般,那伦理纲常何在?如果此事不牵涉达步陵昊,定北侯愿意与男宠成婚朕也能勉强忍住不管。但此事事关皇家脸面,男宠不能留,你办事干净,交给你办吧。之后陵昊还愿意同定北侯荒唐,就随他们去吧。”
为了不争气地兄弟做得罪好友的事,真划不来。达步陵兰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臣弟遵旨。”
沈开一进乾王府大门,小厮们就纷纷围上来,“小爷”长“小爷”短地服侍个不停。只因为沈开一开心就会给赏,他许下的赏王府都会兑现。乾王府里除了达步陵昊这个正主,就只有这位沈小爷主子,连那几位年纪最长的侍妾主子也不若沈小爷这么风光。
沈开早把乾王府当成了自己家,他大喇喇地进了寝殿大门:“大叔,我娘让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闻言,达步陵昊急忙起身。动作太大,身上的各处关节泛起了层层疼痛,痛得脸都抽了。沈开见状急忙过来扶:“大叔,太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