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戏凤





窍虢咏颐牵俊?br />   连喜袖仍然否认。“有些事不是单靠眼睛看到,就可以知道事实的,能不能请爷儿听听我的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他来到她的面前,狭长的眸子盯着她瞧。
  “我没骗爷儿,我确实是从胡溪村来的,要不是因为村里闹饥荒,那里还有个恶霸想强娶我进门,我为了生活、为了弟妹,才不得已离开村子去京城谋生,却没想到在扮男装的同时,遇上了爷儿……”
  见他沉默不语,连喜袖开始心慌了,她真是有苦说不清了。“我真的不认识金赤喀,那天是因为我瞧见有人同少爷嘀咕,要他偷一只木盒,我本想趁着晚上,在少爷还没铸下大错前劝他回头,但没想到……”
  “没想到却被我撞见了?”他为她接下话。“还是没想到你突然背叛金赤喀,想保自己一命?”
  “你……”她发现他的眼里全是不信任。“你……根本不信我。”
  “我为何要信你?”他反问:“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人,我为何要信你?”他冷笑,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却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她脚步不稳的退了一步,听到他说出口的话,心里竟溢满了苦涩,成了胸口烦闷的沉重。
  是呐,他说的对!他与她毫无关系,更甚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她只是一名平凡到再也不能平凡的女子罢了,何来的奇迹要他相信她呢?
  他是君,她是奴呀!
  “君要奴死,奴不得不死。”她抬眸,认真的看他,望进他无情的眸里。“只是在我死前,请求爷儿放过我家的弟妹,他们是无辜的。”
  “谋叛皇亲国戚是要抄家的。”他皱眉,看着她凄美却认命的脸孔。“你若被处死,他们也要陪你上路。”
  她勇敢的挺直身子。“这莫须有的罪名,我死了尚不足惜,但我弟妹却没理由也要跟我一块死……”
  “证据都在,何来的莫须有?”
  “片面之词,根本不足以采信!”连喜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牵连到自己的弟妹。“你还没查清我的身份,就定下我的罪,我不服!”
  听到她有骨气的回答,他倒是开始对她另眼相待。
  他以为她会像一只柔弱的猫儿啜泣,求他饶她一命,或拼命否认,可他错了,眼前的女子却是鼓足了勇气,要求他拿出证据来。
  他笑了。
  “既然你要证据,那么我便到胡溪村搜出你所说的‘证据’,最好别再让我知道,你所说的话有任何不实!”也许是他的私心,让他不想马上处决她。
  “那是不是别将我的弟妹关进牢里,他们还小……”她几乎是以哀求的口气说着。“爷儿,我可以跟你磕头……”说完,她真的准备跪下来求他高抬贵手。
  他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却将跪下的动作,而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娇软的身子便投靠在他的胸膛,热气倏地围绕了她的全身。
  而一股香甜的香气也钻入他的鼻内,袭来的花香瞬时迷惑了他的神智,让他差点分不清现实或是梦境。
  若真是梦境的话,那能不能让他永远不要醒来?
  为何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拦阻,又为何他偏偏爱上了她……
  爱?!他真的爱上了她?回神之后,却发现自己的眼光已紧紧扣住了她的身影,不想让她离开。可为何他爱的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呢?
  他狠狠的推开她,末了,还盯着她一张精致无瑕的脸蛋,退了几步远。“你最好乖乖的留在房里……”说完,急忙拂袖而去。
  再留下来,恐怕他会真的失去理智,不管任何理由的将她占有。
  她睁着水眸看他离去,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没资格留他下来!
  连喜袖,你醒醒,你不配爱上眼前这个男子!
  她颓丧的跌坐在床铺上,小脸埋进了双掌之中,不知该怎么收拾这逐渐沦陷的芳心……

  第八章

  连喜袖像是一只被折翼的鸟儿,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快乐。
  她被列为叛贼之一,恢复女装的她因为李兑的私心而被软禁在房里,时时望着窗外、担心着自己弟妹的安危。
  这几天她连房门都踏不出去,甚至没人肯告诉她府里的事情。
  望不见外头的世界,一颗心如同大石般的悬着,只能呆呆的立在窗前,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倏地,门外响起一道嫩稚的嗓音──
  “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那是喜福的声音。
  连喜袖听见到了,急忙来到来门边。“喜福,是你吗?”
  “是啊,我打不开门……”连喜福哭丧的道,小手拍着木门。“为什么不让喜福进去呢?”
  “善福、喜福……”连喜袖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双手贴在门上。“谁跟你说我在这儿的?”“是少爷……”连喜福看了看一旁的男子。“他正站在喜福的身边。”
  “喜书呢?”
  “他被我爹关进牢里了。”李痕出声道:“因为喜福还小,所以我央求爹对她手下留情,但……喜书,我爹他执意囚禁他。”
  连喜袖身子一软,蹲在门边。“为什么会这样……”
  “我爹说只要一查明真相,就会还你清白。”李痕盯着门边。“你……真是舅爷那边的人吗?”
  连喜袖抬起头,看着门扉。“我只是一介平民,与金赤喀根本不相识,我不懂他为何要使这样的心机,将我牵扯进去,甚至将我弟弟也扯进这阴谋里头。”她的声音有着百般无奈。
  “我不知道,那天我爹所说的……”
  “少爷,我同你说过了,相信自己人,总比相信外人的好。”连喜袖轻叹了一口气。
  “你看不出来你爹对你用心良苦吗?虽然他对你要求甚高,却也将你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你娘的事情他也尽力隐瞒,那是因为他认为依你的年纪,还不足以承受这一切,所以他替你扛着、担着,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李痕痛苦的闭起双眼。“我让他失望了,对不对?”
  “你确实让他很失望,可你们终究是父子,骨子里还流着相同的血液,只要你肯相信他,他就不会放弃你。”都这个时候了,她依然为李兑说着好话。
  “可是舅爷为何要骗我?”李痕不懂,难道舅爷对他的关心都是假象吗?
  “因为他想利用你,你爹说过,金赤喀想利用你爹身边最亲近的人来陷害他,而金赤喀为了一切不择手段,相信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少爷,如果金赤喀是真的关心你,那么为何在太武山时,他不用权势将你带走呢?代表他只是想利用你罢了。”
  李痕退后一步,面对连喜袖的说明,他这时才恍然大悟──是呐,在太武山那几年,他曾经要求舅爷带他走,可舅爷却只是拍着他的头道:“时机未到。”
  难不成今年,就是舅爷他造反的时机吗?
  外头的喜福见到李痕发愣,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少爷、少爷……”
  连喜袖竖起耳朵倾听。“喜福,少爷怎么了?”
  “少爷他……”连喜福正想回答时,却瞥见李痕转头就走。
  “唉,少爷走了啦!”
  “喜福,快跟着少爷。”
  “可是姐姐你……”喜福看看前方,又看看李痕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姐姐没事,快跟着少爷。”
  “好。”连喜福乖顺的移开小腿儿,急欲追上李痕。
  连喜袖坐在冰冷的地上,用双手环住身子……
  她的心,如同冰冷的地板那般冷绝,似乎再也没有温度。
  夜,沁凉的让连喜袖窝在软床一角,烛火熊熊燃烧着。
  她见不到自己的未来……
  红了的眼眶,却落不下一滴泪水。
  但出乎她意料的,过了晚膳的时刻,房门却被打了开来。
  抬头看,一抹象牙白的身影走进。
  李兑合上门,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发现桌上的晚膳根本没动过的痕迹。
  “你没用膳?”
  那好听的声音一开口,连喜袖眼眶中的泪水,竟没有任何预警的落下了。
  为何她可以为他轻易的掉泪呢?她不懂。
  他走向床铺,见她楚楚可怜的小脸,竟有一丝不舍,胸口因她的泪水,像是被大石压着一般,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在博取我的同情吗?”他挑眉,像是要看穿她的计谋。
  她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不想让他搅乱了自己心里的平静。
  “我没要你可怜我。”她撇过头,倔强的不像原本柔顺听话的她。
  他冷笑一声,坐在软床上。”声不响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她害怕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他冷硬的开口,诊脉着她前几天的伤。
  是没大碍,可是她的心脉却过于混乱,混乱的让他皱起了眉头。
  两人之间好沉默、好安静,她也渐渐平息内心的烦乱,悄悄抬头看着他一张俊颜,不再那么抗拒。
  好一会,他才放开她的手。
  “我……听、听说爷儿将喜书押入地牢,是不是?”
  他眯眸,不否认。“没错,我是这么做了。”
  心抽痛了一下。“那能不能恳求爷儿,也将我押入地牢里头,好让我跟喜书一起作伴呢?”
  “你又想要什么花样?”他毫无感情的问着。
  “我根本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她垂下头,泪水又莫名的狂落着。“我只是想陪陪我的亲人,喜书是无罪的……”
  “他无罪,那你有罪了?”李兑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他已经被背叛到心冷了。
  她有罪?她苦笑,若真要说她惟一的罪,便是迷恋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也许……我真的有罪……”她喃喃自语,嘴角有着苦涩的笑容。
  他挑眉,听到她小声的呢喃。“你真的背叛我?”忽地,他额上冒了青筋。
  “我没背叛你!”蓦地,连喜袖鼓足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我背叛的是我的心……”
  他的黑眸透着不解,盯望着她。“你说清楚一点……”背叛她的心?他不懂,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她撇过头,不愿看向他,抿着唇,让自己默默掉着泪水。
  何必跟他解释那么多?她与他,就像是天与地,永远不会交集的两个人。
  见她默默不语,他以食指扣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向他。“你说还是不说?”
  “没必要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为何他总是如此不通情理,一定要将她逼向死角,让她没有转圜的余地呢?
  她的冷漠让他一气之下,以男人的优势逼向她,钳制住她整个人,薄唇瞬时掠夺了她柔软的唇瓣。
  那柔软的唇像是蜜糖,让他一沾上就再也戒不掉,让他沦陷的以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那粉舌交缠着。
  她的泪水滑落了脸颊,想逃离这突来的枷锁,可身子却被他大手钳着,最后她只能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他……为什么突然吻她呢?
  连喜袖找不到答案,面对他的挑逗,她原本挣扎的声音渐渐转成了呻吟,小小的、细细的,勾起李兑的爱怜。
  李兑的大手轻拂着她的长发,力道轻柔,不像之前那般的霸气连连,更甚,少了那股逼迫的强硬。
  小手贴在他的胸前,连喜袖整个人依附在他怀里,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及温度。
  她没办法反抗他愈来愈具侵略性的动作,只感觉到他的唇离开了她,随后又轻点她的额头,蜿蜒而下,吻着她的鼻尖、脸颊,辗转来到她的耳间,咬着无瑕的圆润耳玉,鼻间呼出的热气,弄得她全身发颤。
  感受到她的反应,他将她拥紧了一些,唇瓣滑过她平滑的颈间,淡淡的花香味钻入他的鼻内。
  怎么回事?为何她总能不经意地牵动他的全身,甚至将他弄得狼狈不堪?这连喜袖到底是对他下了什么蛊?
  忆起稍早之前,他早将她和儿子李痕的对话全都听进耳里,她依然是站在自己这边,努力让他们父子言归于好,不让任何外力离间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使他们之间产生一丝丝的嫌隙。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他的心里,起了一个疑问。
  浅显易见的,她这么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如果她是真心帮助他,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伤害她吗?
  李兑停下动作,恰好让连喜袖回过神来,两人离开了对方,隔了一个距离,看清对方的表情。
  最后,他挫败的垂下双肩,将俊颜埋在双掌之中……
  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烛火摇晃,连带也摇晃着连喜袖的心。
  她的脸颊酡红,只是双眼盯着动也不动、一脸疲倦的李兑。
  他很累了吗?她的小手停在半空中,不敢轻易碰他。
  “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吗?”他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疲惫。
  她欲言又止,找不到任何话可以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