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番外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2-30正文完结)
“夫人,这是今日娘子赏给那伙计的金簪。”有丫鬟进来,把那根金簪恭敬呈上。符夫人接过金簪,旋掉簪头,里面空空如也。
难道自己猜错了?符夫人皱眉,丫鬟已经道:“那个伙计也问清楚了,家里并无一人认得我们府上的,想来是娘子她今儿打发,才赏了这根金簪。”
符夫人挥手,看来自己是真的想错了,赵琼花现在被困在宫中,能见到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人会甘冒着这个风险,真要做忠臣,早就做了,不是现在。
符夫人看向皇宫所在方向,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赵琼花母子将会迁出宫外,给她一年极致的富贵,自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这一夜,赵琼花并没睡着,不知道胭脂能不能想办法把这消息传出去,这是最后一搏,也许,能引起赵匡义的恼怒,甚至杀了自己母子。
想到这点,赵琼花心惊胆战,这种把命交托到别人手上的感觉并不好,一点也不好。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赵琼花紧紧抓住褥子。二婶婆,你对我,真是半分情分都不讲。
胭脂这晚睡的很踏实,该操心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符夫人这些人。一早起来,胭脂用完早饭,就去给永和长公主问安。
永和长公主的府邸,平静一如往昔。看着胭脂,永和长公主除了叹息,没有别的神情。
胭脂拆掉里衣,把这张字条拿出来,交给永和长公主:“现在,也只有公主能够像平常一样了。”
永和长公主握住这张字条,觉得有千斤重:“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能够把这字条传出去?现在,吴王已经控制了一切,而且,……”
“曹相公,还有曹相公。曹相公多年征战,怎么会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而他一直没有动静,只怕是赵匡义和曹相公说了什么。能够兵不血刃地,总好过……”胭脂的话没说完永和长公主就明白了。
永和长公主低头:“也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曹相公不肯答应的话,那柴家的命数,也就到头了。”
这荣华富贵,执掌天下,到现在,不过四十来年,怎么看起来,就像镜花水月一样,转眼就消失。
胭脂叹息,赵匡义这个人,算计太过,他登上帝位,对天下,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柴昭此刻品性没定,谁知道长大后是什么情形?两个都不大好的人之间,胭脂只能选择未来不大确定那个。而不是另一个睚眦必报的。
胭脂和永和长公主都看向远方,不知道曹彬会怎样选择。
“这是宫中传出来的?”曹彬看着这张小小字条,问面前的曹休。
曹休也经过风雨,不复当年的天真,对祖父恭敬而立:“是,是通过……”
“我并不是说这是假的,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休儿,也许我们的抉择就是对天下苍生的未来,选一个未来。”曹彬语气平静,但曹休听在耳中,如被雷击:“祖父,您……”
“我们曹家,起于军功,当时天下大乱,想的不过是能为天下苍生,换一个太平。所以赵匡义来和我说,柴昭孤儿寡母,品性未定,若等他长大之时,说不定会清算这些辅助之臣时候,我承认,那一刻我动心了。”
曹彬的话让曹休大惊:“祖父,您……”
“是,我们做臣子的,自然是该忠心,可也要瞧是什么样的君王。柴旭如此,柴昭的品性,我并不看好。若能兵不血刃,免得生灵涂炭,也算是一件好事。”
“祖父,您,糊涂了吗?若……”曹休打断曹彬的话,急急地道。曹彬摇头:“在那一日,大殿之上,韩王被指毒杀柴旭而宫变并没发生时,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怎么做才能对曹家最好。”
“可是,表妹她……”曹休觉得今日的话太颠覆祖父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了。
“你表妹性命会无忧,而且赵匡义,他手中已经牢牢把所有权利握住。挟天子而令诸侯,大义现在在他那边。”
“祖父,可这……”曹休指着那张字条,薄薄的字条,上面几个字,可曹休觉得有千斤重。
“休儿,真因如此,我才觉得,太重了。休儿,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曹彬说出这话之后再没说话,面色灰暗,面上的皱纹很深。
是为了曹家,依旧支持赵匡义呢,还是为了亡女的子女?曹休的声音很低:“半个月前,符家三郎奉诏,前往永兴府,前去召表兄回来。”这件事曹彬知道,此刻曹休重复为的什么,曹彬也知道。
曹彬没有说话,他久经沙场,见惯生死,早不是平常事能打动的了。
胭脂不知道曹彬会做出什么抉择,自己该做的已经做完,至于别的,只能听天命了。夕阳坠在天边,胭脂看着这轮夕阳,心里一片平静。
“娘子,娘子,不好了……”赵嫂子跑进来,面上全是惊讶神色:“外面在传说,大郎不肯应诏,联合党项大军,反了……”
胭脂手上的东西掉地,看着赵嫂子满眼惊讶。赵嫂子已经拉住胭脂的手:“娘子,怎么办?”胭脂摇头:“赵镇不会反的。”
☆、第223章 起火
赵嫂子当然也明白赵镇不会反;这只怕是另一桩阴谋;可此刻;又怎么做呢?赵嫂子不知道,只知道无力阻止。
“胡说;大哥不会反的!”赵琼花对赵匡义摇头;赵匡义看着赵琼花:“太后,我知道,你对你的兄长抱有期望;可您更该知道,您的兄长在边关那么多年,和党项人是非常熟的;怎么会不反?”
“那个想反的人明明是你;吴王!”赵琼花带泪指向赵匡义。赵匡义笑了:“太后忘了,这不是谋反;是禅位;此处是几位大臣的进表;太后不会忘记吧?”
“你,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赵琼花眼里的泪流的更急。赵匡义笑的很平静:“请太后降旨讨贼,并请太后降旨,捉拿反贼家人。”
“我是赵镇的妹妹,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捉拿?”赵琼花看着赵匡义,用手指着自己。赵匡义笑了:“您是出嫁女,怎会连累您?”
“那公主和驸马呢?”赵匡义笑了:“公主和驸马自然会好好的,我还等着以后,加恩永和长公主,不过这段时日,永和长公主,难得出门了。”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之人?赵琼花泪如泉涌:“你,这天下交给你,如交给虎狼。”
“太后怎么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您难道全忘了我当日的教导?太后!”赵匡义的话让赵琼花退后一步:“不,我的兄长不会叛变,这道诏书,由不得你!”
“太后,也由不得您!”赵匡义说完就叫来人,内侍已经在那听命,赵匡义轻声道:“传太后口谕,去往宁国公府,捉拿赵镇妻子胡氏!”
内侍应是离去,赵琼花尖叫一声不,赵匡义并没看向赵琼花,转身离去。此刻已经入夜,两边走廊下已经点上了灯,赵匡义施施然走着,每一步都那么轻松。赵琼花的哭声一点也不会进到赵匡义耳中。
入夜,汴京城内很安静,一队禁军往赵府来,赵府门前连灯笼都没打。禁军上前敲门。敲了半日没人开门,于是一推,门是虚掩着的。众人鱼贯而入,手里的刀已经出鞘。
整个赵府都那么安静,曾养过几条猛犬的地方,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这简直就像鬼宅,看不到人,听不到一点声音!”有人忍不住嘀咕,领头的瞪他一眼,带着人继续往里走。
赵府的甬道两边,长满青草,这么大的动静是个人都该被吵醒了,但禁军们直到内院,都没有一个人出来。
“难道全都跑掉了,连下人都不见?”又有人嘀咕?禁军头目拿过火把,往这四边照着,还是只见甬道两边全是青草,厅堂楼阁,空无一人,有些地方甚至结满了蜘蛛网。
“宁国公府,听说是这汴京城内,最豪华的府邸之一,可是现在,完全看不到一点影子。”有人在叹息,禁军头目很奇怪,难道说赵府的人全跑光了?可能跑到哪里去?几百号下人呢。
“再往里面走走,赵府只有一个主人在家,别的人全都不在,也许住在一起呢!”禁军头目不确定地讲。众人继续往前走。
突然嘭地一声,众人抬头望去,见前面不远处,一座院落突然起火,在这暗夜之中,这团火显得特别引人瞩目。众禁军大惊,头目忙道:“还不赶紧去救火,这里临了吴王府,火烧到吴王府中,就不得了了。”
众禁军急忙去找水井和桶救火,等赶到着火地方,那团火烧的越来越大,在暗夜之中,有诡异的美丽。
众禁军七手八脚救火,这团火也被吴王府和永和长公主府的人看见。永和长公主披上衣服坐起,推开窗,能看到那团火越来越小。
赵德昭叹气,永和长公主眼里的泪已经落下。
“着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赵匡义问着下人,下人道:“着火的地方,是娘子居住的地方,整座府邸,除了那里也没有别人了。今日消息传出时候,娘子已经连赵嫂子他们都放走了。”
也就是说,整座府邸,只剩下胡氏一人,那这火是谁放的,想都不用去想。赵匡义手握成拳:“好,好,真是一对好夫妻,丈夫能不应诏,妻子就能放把火烧了自己家。”
“吴王,您不用生气,死了也好,死了就……”
赵匡义抬头看着妻子,接着摇头:“不,我不信胡氏会舍得死,传我的命令,在赵府仔仔细细地搜,每一块都给我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应是,赵匡义看着那团渐渐平息下来的火,心头的火越来越大,你们逃不了的。
“把那张纸,送给你表兄去!”所谓赵镇谋反,胭脂举火*的消息传到曹彬耳里时候,曹彬把曹休寻来,只说了这么一句。
曹休惊喜地看着祖父:“祖父,您……”
曹彬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点不对。但也只能尽力了。”赵镇,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足够被托付?
赵匡义传令下去,赵府自然被翻了个天翻地覆,所有的地方都被寻找过,可是没有胭脂的影子,那场火烧的太急,火灭之后,虽然有骨骸,但看不出是谁的骨骸,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骨骸。
赵匡义听到回报,眉头紧锁,难道说胡氏真的被烧死在那场火里?可是胡氏,不像是能自寻死路的人啊?
“夫人,陈国夫人带了人来到赵府,要给女儿收尸,还口口声声地说,说……”丫鬟前来报信,符夫人眉头紧锁:“她说什么?”
“她说,说是我们家把赵夫人给烧死了,还不收尸,说只有娘家人疼赵夫人。要收拾尸骨离去。”丫鬟战战兢兢地说。符夫人拍下桌子:“她真这样说?”
丫鬟点头:“不但如此,她还,还在那和众人哭闹。”丫鬟是真被吓住了,虽然知道王氏出身不好,可没想到竟会这样胡作非为,坐在地上拍着手在那哭闹,这简直就是个乡下泼妇。
“有人去劝吗?”符夫人的话让丫鬟摇头:“虽有婆子去劝,可全被打回来了,这两母女,真是泼妇到一处了。”丫鬟的抱怨让符夫人皱眉,到底要不要出去?
“我的闺女啊,我的心肝肉啊,可怜你死的好惨,这姓赵的一家子都黑了心肝啊,不给你收尸啊,还不让我们进去给你收尸啊。这样黑心肝的人,还做什么官啊?”王氏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口里数落个不停,算是把当年在乡下的泼妇工夫全拿出来了。
邹蒹葭都有点汗颜,虽然王氏预先说了,说会很泼妇,可没想到会是这样泼妇。但邹蒹葭还是要上前劝说:“娘,算了罢,他们家势大!”
王氏一口吐沫吐在儿媳面上:“呸,这话亏你说的出口,还他们家势大,你和你丈夫一样,不是什么好人,我晓得,你们是怕了,怕他们家的势力。可走到天下,哪里也越不过一个理字,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嫁过去生儿育女的,怎么到了现在,昨儿才传出的消息,昨夜就死了,还烧死,定然是他家逼迫的,我要给我女儿讨个公道。”
说着王氏就站起身,往赵府门口站着的下人那边冲去:“滚开,让我进去,让我见见我闺女。我的女儿啊!”
这些下人都是出事之后,赵匡义安排过来的人,还有守在这里的禁军,为的就是胭脂万一没死,只是躲起来找不到的话,好让胭脂饿也饿死,渴也渴死了。
此刻王氏冲过去,禁军忙上前拦:“陈国夫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您还是……”王氏一口吐沫又吐到禁军面上:“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就是不让我进去给我女儿收尸,也不办丧事?好,你们去把吴王请来,我当面问问他,走遍天下可有这样的理?朝廷可从没不许人收尸过?”
“陈国夫人,您是命妇,自然晓得……”禁军还想继续劝说,王氏又滚地大哭起来:“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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