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候怎么跟恩人解释啊。
“我明明说的是,‘等你再长大些,现在还太小。如果那时候你还活着的话。’。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只要你活着,我就允许你找我报恩。”
阮千千彻底石化掉,他记得自己当初说的话,比她记得还清楚,那么就是说,就是说……
她一直在找的恩人就是他?
“没有想到,你还真的能活到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没办法度过那个冬天。”他的手落下来摸了摸阮千千的脸。
“我说过真的会报答你,我没有失信。”她丢脸地喊得半条街都听见的话,她没有忘记,“那么恩人,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呢?”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好好想过怎么报答我吗?”他确实没有料到,有一天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会走到自己面前来。
“我……”她扭捏起来,脸颊有些泛红,她原本是想以身相许来着,可是这样羞人的话,教她怎么说出来?于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我知道你中了一种毒,我有办法让你不那么痛苦,虽然不是彻底消除,但你也不用再担心会危害到身边人。”
端木朝华的手指忽然在她下巴上收紧了,阮千千皱起眉,“痛……”
“你怎么知道的?”端木朝华可说有点喜怒无常,方才还神色温和,此刻面色又说不出的阴沉。
“上一次在你房间里看到一个叫做‘倩儿’的女子给你写的信,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谁让你那么大大方方地摆在桌子上,我躲都躲不及,就看到了。”下巴上的手稍微松下来,阮千千一口气总算喘匀了。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减轻毒发?”
“很简单的法子,师兄说,只要拿到连心草,把我们二人的血融在连心草煎成的汤汁里,分别服下。以后你每次毒发之时取一碗我的血给你喝就可以让你安安稳稳睡到十六以后。”
他好笑地握住阮千千的手腕,打量她细瘦的腕子,“就你这小身板,取一碗血给我喝,然后我要回馈十碗血来救你吗?”
阮千千撇撇嘴,“你不要小看我,我爹爹一直好吃好喝待我,我身子骨很好的,因为爱美之心才故意保持身材的,如果要取血,我自然会吃得更好睡得更多。”
“我不要你的血,再说连心草也不易取得,你既然看了皇甫倩给我写的信,也该知道,我在服药,每年只在十一月十五的时候方会毒发。这一天躲起来不见人就行了。”他略去毒发时的百蚁噬心之痛不说,看向阮千千的眼光却有些变了。
“连心草就不用你费心,我会解决的。你真的不要用我的法子?我很难才发一次善心的,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我也不着急着现在要你回答,安王爷可以慢慢考虑。”她还在试图说服这个冥顽不灵的安王爷。
“其实你要报答我,可以选别的。我中的毒本不致命,就算你取血给我也不能还报我的救命之恩。”
“还有别的法子吗?”她瞪大眼,该不会就是自己想的那种,她盯着端木朝华一张俊脸,不能克制脸红。
“我想想,那时候虽然你还小,但这会儿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可以报答我了。”他仿佛能看透她的脸红下面隐藏的想法,丹凤眼里透出邪魅。
“该不会……该不会……”他要说出来了,要说出来了,要是他真的让她以身相许,她要怎么回答啊,这种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此刻不在啊,媒婆此刻也不在啊,她要是答应下来算不算私定终身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端木朝华笑起来。
“可是这件事我还要和爹爹商量啊!”阮千千嘟起嘴,把衣服下摆绞缠得皱巴巴的。
“哦?也是——”端木朝华曼声道,“尚书千金被我收做贴身丫鬟的事情,是应该知会阮尚书一声。不过此事不劳你费心,本王明日下朝后会亲自告诉阮尚书。”
哈?
阮千千顿时呆住。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卖身掉了吗?而且那人要的以身相许不是成亲而是要她做丫鬟吗?
等她回过神,端木朝华已经推门而出,阮千千咬牙切齿地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体扔到地上,如果他足够命大,就接受她这个金牌贴身丫鬟的周到伺候吧!
“对了,我房里的东西都比较贵重,你可以随便砸,但是会从你的工钱里扣。虽然说是报恩,但本王是个慈善的主子,还是会按月发工钱给你。还有,地上的纸啊笔啊墨汁啊都在你的打扫范围内。至于别的工作,等本王想好再随时告知。”
一根毛笔精准地飞过去,端木朝华躲得更快,无辜的毛笔可怜巴巴地滑落在地。
☆、花山(3)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下朝走出朝堂时,安王爷喊住阮尚书。
“安王爷找我有事?不会是千千在您府上做错了什么事吧?如果王爷对小女有什么不满之处,随时送她回来,老夫自会好好教育。”阮尚书软趴趴的两道眉毛在脸上耷着。
“没有,本王甚是喜欢阮尚书的千金,想留她在府上多住几日,特此告知你一声。”端木朝华端着的脸。
“呵呵,安王爷还是不要喜欢小女的比较好,小女自幼好动,有两个致命的缺点,老夫用了六年时间来纠正,依然是无功而返。一定是小女天天呆在王妃娘娘眼皮底下,所以不敢造次。王爷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迷惑。”
“哦?什么缺点?”端木朝华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王爷没有发现吗?小女对诱惑的抵抗能力极差,一是美人,二是美食。见了此二样,必定会神魂颠倒,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做出些不该做的事。王妃娘娘貌美无双,王爷的长相又遗传自娘娘,所以要是小女有什么不敬,王爷千万不要误会,这只是她的习惯而已。”阮尚书着急着撇清。
“原来如此。”端木朝华沉吟一句,多的不说,撩袍摆下了玉阶。留下阮尚书一头雾水站在那儿,千千,你再坚持几天,爹爹会勾兑兵部尚书上折子请旨让安王爷出关打仗的。
☆☆☆
这天晚上安王爷在院子里摆膳,不是阮千千说他,摆在梅花树下也不怕掉个渣子虫子什么的下来倒了胃口。
下人布完菜,顿时满院生香,伴着浅淡梅香,油腻的味道稀释一些,散发出说不出的诱人气味。
端木朝华看着桌上的镶金象牙筷,半天不拿起来,倒是阮千千在他身后伺候得浑身上下都在乱动,不停抽着鼻子,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叽里咕噜地响。
端木朝华装作不经意分一点眼角给她,“怎么,饿了?”
“嘿嘿,王爷明察秋毫。”
“那便坐下一起用。”
端木朝华这么容易就体贴到她的心意,让阮千千难免有一些心花怒放,怒放着就把礼数什么的全抛一边,在端木朝华下首的位子坐下,笑嘻嘻接过下人奉上的碗筷,“谢谢啊。”
油亮亮的樱桃肉是阮千千的第一个目标,她素来偏爱五花肉,肥滋滋的十分爽口。入口滑腻,阮千千满足地眯起一双弯弯的眼。
端木朝华却是没有动筷。
等到阮千千吃到半饱的时候,才发现端木朝华只是一杯一杯喝酒,菜却不动分毫。
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酒?好喝吗?”
见她眼睛都发亮起来,端木朝华难得好脾气地一笑,也给她倒上一杯。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是陈年好酒。
“师父是个大酒鬼,可是从来不准我们在山上喝酒。师兄就不说了,成年在山下跑,又是男子,定然早就尝遍酒滋味。师姐是个女子,却也叱咤江湖跑遍天下,估计也是喝过的。独独我一个,特别可怜,在山上师父不让喝,回来以后有爹爹管束着更是不让我喝。”
“所以还是本王待你好吧?”
“是,安王爷对我最好了,这一杯算敬你,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虽然他让她做个丫鬟,而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但是!美食当前,私人恩怨可以暂且放一放。没吃过猪肉好歹也是见过猪跑的,阮千千学着在酒楼里见过的那些人,豪气地举杯干掉。
甘香醇厚的酒味一入口中,阮千千便觉一股热劲,从喉咙口一路蹿进肚中,好不痛快。这一尝就再停不住,问端木朝华又要了几杯。
他只是由着她,一杯又一杯任由她去。
阮千千毕竟是第一次喝酒,没多久就醉得一张小脸又红又亮,像烟火映照出来的一般。
“本王待你这样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好好报答我一下呢?”端木朝华勾起阮千千柔亮的黑发,在指尖打出两个转,头发太滑,又落下去。
“唔,这不……正是在报答吗。”阮千千醉是醉了,但也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双眼朦胧惺忪,只知最爱逗弄她的男人正在她面前,靠得很近的地方,专注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间,端木朝华分明没有醉的一双眼,也变得有些迷离。
端木朝华的眸色越来越深,吩咐身边人都退下,拦腰抱起阮千千,往她房中走去。
推开门,端木朝华成心没有点灯,将她往床上一放,他自幼奔波沙场,又是习武之人,在黑暗中的视线比常人强出不少。
隐约能看见阮千千脸部的轮廓,手指十分眷恋她脸上肌肤的触感,她的脸光滑柔润,仿佛是一块豆腐,稍一用力就化成一滩水。
“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端木朝华在黑暗里低语出声。
床上的人只是低低呢喃了一下,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当年见她还只是个小孩,看身量不会超过十岁,瘦得跟豆芽菜一般,端木朝华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当时自己为何说出那样一句话来。本来那小孩浑身泥污,连是男是女都很难看出,更不要说看出她将来会是美是丑。
他说的等她长大一些再来寻他报恩,不过是一句戏言?结果自己竟然是被一句戏言诓住。
现而今当年的“泥团”也长大成了佳人,可是为何她偏偏出身花山派呢?还有那个她一口口喊着的“师兄”,对她似乎着紧得很。
救她两命,不让她以身相许似乎有些不厚道,何况她报恩的诚心从不掩饰。
可是——
他却不能娶她。
想到这里端木朝华的心情顿时不大妙,偏偏床上那人睡得跟小猪似的,从床角又滚回来,在他手上蹭了蹭,嘴巴嘟了起来。
凭什么他心烦意乱,她却睡得香甜!
安王爷这一想心情更加不好,低头在那张微微张开的唇上一咬,又若无其事地离开,起身去了书房。
☆☆☆
是夜,安王爷的书房灯亮了一整晚。
田冲跟安王爷汇报最近打听到“花山公”现在下山去了西陌的消息,顺口那么一提,“王爷最近怎么让暗卫不再调查阮小姐的身世,还把她留在身边随侍,就不怕出什么岔子……”
话还没说完,端木朝华就冷睨他一眼,“本王做事,什么时候容你来插嘴了。”
田冲立刻识相地闭上嘴。
“你说,要是本王想和花山派弟子扯上一些干系,应当怎么做比较妥当?”
“啊?王爷难道忘记老王爷的嘱咐,打算和花山派握手言和吗?”田冲惊得闭不上嘴。
“怎么可能,”端木朝华有些咬牙切齿,“旧恨不提,还有新仇,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花山派那个老头,可是他的徒弟该与此事无关,何况,还是个已经离开师门的弟子。”
“王爷说的难道是阮小姐……”
端木朝华斜斜睇他一眼,“本王这么说过吗?”
“呵呵,没有没有,王爷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小人胡乱揣度。那么王爷想和这位弟子扯上些什么干系呢?”
“稍微亲密一些的干系。”端木朝华盯了田冲一眼,直教田冲一背发麻。
“这事其实很简单,老王爷的遗嘱只是不让王爷与花山派中人扯上干系,如果这个王爷将要扯上干系的人不是花山派中人,阻碍自然就不存在了。”田冲笑眯眯地对端木朝华说。
“不是花山派中人。”端木朝华沉吟片刻,他怎么会没有想到,黑眸忽然镀上一层光,赞许地看看田冲,“看在你为本王献计的份上,之前的事就不再与你计较。”
田冲缩了缩脖子,垂目看地。
☆☆☆
宿醉起来的阮千千精神头却好得很,还问田冲敲了好几瓶花雕酒藏在床下面。
阳光跃过窗棂,她这个金牌丫鬟又要开工了,阮千千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宝贝箱子,打开上面挂着的大锁,再从箱子里取出小一号的箱子,打开上面的小一号的锁,再从箱子里取出一只小木匣。
匣子里整整齐齐摆着一些白瓷瓶,上面端正地贴着一些纸条。
纸条花花绿绿,都是阮千千从师兄那儿赖过来的,什么“五花散功粉”,“神仙醉”,“惊魂水”,“去腐生肌膏”,“蚀骨水”等等。
阮千千研究了一下,觉得师兄的毒药太猛烈,而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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