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却不想一回到军营便听到儿子和一个女子在讨论沈家之后的话。
江彩云看到沈侯爷更是大哭着伏地不起,有了沈家的长辈,沈家的人更要给她一个交待了。
沈侯爷的眉头紧皱,看向了沈妙歌和沈二爷。
沈二爷抢在沈妙歌之前开口,把事情向沈侯爷耳语了一个清楚明白,沈侯爷看看地上的女子,再看看床上的沈妙歌,他一时间也不好断言。
这一个多月,江彩云可是伴在沈妙歌身旁的,说孩子不是沈妙歌还真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儿子重伤是实,怎么可能有这种勇武之力?沈侯爷的眉头皱了皱,沈家自然不能认下这种不清不楚的子孙。
只是此女对儿子有救命之恩,此事不能简简单单的不认了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女是个江湖女子,还有血海深仇,根本不能进沈府的,只是她占着一个救命之恩,所以此事有些不好解。
沈侯爷想了想只好道:“来人,让阿元选送江姑娘到城中休养,过几天我再去看江姑娘可好?”
江彩云倒是没有多话,只是道:“请侯爷为小女子做主。”得,还是赖上了。
沈妙歌的眼底又闪过了一丝怒色,只是想到江彩云的救命之恩,他再一次把怒火压了下去。
第四十章 决裂
沈侯爷在江彩云走了之后,并没有问在关外的事情,而是先问过沈妙歌的伤势,又细细的看过了他的伤口才放心的坐下:“能留下性命就好,就好。”
儿子失而复得,让沈侯爷的心情有些激荡:中年丧子之痛,他是真得不想再亲身体会一次,然后他此时才想起不:“袖儿呢?军中不让袖儿留下?不让袖儿留下你也可以一并到城中养伤,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军营中?”他并不知道儿子回军营后又差一点死去。
沈妙歌的眼神淡下去,沈二爷只好再把红袖的事情对沈侯爷说了一遍。
沈侯爷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琦儿,此事的确是你不该啊!”想到母亲打红袖的两下耳光,和对红袖的辱骂,他长长一叹,此事,现在更难解了。
不过红袖现在没有性命之忧,让他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应该去看看那孩子:那孩子实在是为琦儿吃了不少苦啊。
沈妙歌轻轻轻的道:“孩子养好伤之后去和袖儿好好解释解释。”
沈侯爷低头半晌之后才道:“那个什么江姑娘已有喜在身,你要如何解释?袖儿肯相信吗?”他现在就担心自己去,红袖会不会见呢?
如果他有一个女儿,在婆家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他会不会让女儿再回婆家?沈侯爷心中一阵烦燥,对母亲的不满再一次压下去,儿子不言父母之过啊。
沈妙歌沉默很久之后才道:“孩子一定会让袖儿相信的。”
沈二爷看他们父子心情都不好,便引以他言。一会儿他们沈氏三人倒也有说有笑起来,可沈二爷的心头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有关于江彩云的事情。
沈家二爷,可不是一个草包,不然不会被沈侯爷带来寻沈妙歌。
……
江彩云看了一眼身后的军营,她对于要去城中并不反对,虽然不能守在沈妙歌身边,不过她的身份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确定了——沈家的人无论如何也只能认下她。
想到自己在边关两年多的辛苦生活,她轻轻一叹,一切都值了。
她自沈妙歌出京城开始便一路跟到了军营,但是军中盘查森严,她根本就混不进去,没有办法便在附近的城中暂住,在战事发生的时候或是将士们到山上操练时,她便会到山中隐伏。
那些灰巾人自她跟随红袖等人回到沈府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倒让她的日子过得很逍遥,而就在这些日子里,她眼看着沈妙歌一天天的成长起来,不知不觉她对沈妙歌的想法渐渐改变了,她居然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沈妙歌不同于她原来熟识的任何一个男子,不但会武有担当,而且还温文而雅,在军中又迅速脱去稚气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怎么看就让人心折不已。
军中不是没有其他更有男儿气、更温文而雅的人,只是那些人顶多不过五六品的武将,沈妙歌可是小侯爷,而军中那些有爵位的大将军,那一个不是四五十岁了——江彩云可看不上半大老头儿。
她在沈妙歌追击敌人的时候,已经知道那山谷中的埋伏——她这两年来闲来无事,山中可是没有少去。
但是,她依着私心并没有对沈妙歌追击之举示警,只是做好准备救他突围——至于如此会死多少士兵,她根本连想都没有想。
她只是一个江湖儿女,无家无业无背景还是一身的血海深仇,想要嫁入沈家何其难?但她不想为妾,如果想让沈家迎她为妻便要她对沈家有大恩才可以。
所以,她要救沈妙歌于危难之中。
她在沈妙歌中伏之后,飞快的窜进包围圈里,那时,沈妙歌为了救身边的士兵,还是受了伤,在带领兵士们突围时又被人砍中了几刀。
她冲到包围圈中才知道,武功再高强的千军万马中根本不值一提,等她冲到沈妙歌身边时,他已经晕迷在马背上。
她不停的利用士兵的身体做掩护,她跑过一路上死了一路的兵士,但也被她顺利的奔到了狭谷边缘,沿着早寻好的小路,她背着沈妙歌飞快的逃掉了,沈妙歌的战马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成了肉泥。
她把沈妙歌溺爱到了一处小山庄中,藏到了一家地窖中。
沈妙歌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而江彩云已经在城中的药铺中偷了不少好药,她是有银子的,不过已经不是很多。
沈妙歌醒了之后看到江彩云当然惊喜万分,不过江彩云的解释倒也没有让沈妙歌多想,千辛万苦救好他的性命,当然不会害他,也没有必要骗他。
他让江彩云拿着自己的腰牌到军中报信,但是江彩云说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军营距此很远,她暂无力。
二十多天过去,江彩云的伤势好多了,就和沈妙歌商量近两天去军营,她先出动打探一下。
不过当天江彩云便负了一些轻伤回来,自此之后天天听到外面有人的哭喊声、还有喝骂声,听江彩云说:现在外面有很多人在寻找他和她,所以暂还是不能到军营去送信。
好在江彩云在药铺中拿了足够多的刀伤、退热的药,她是江湖儿女,对治外伤倒还是有些心得的,并且也同时取来了不少吃食,所以他们一躲便是一个多月。
因为外面隔上几天便会闹上一次,每次在两个人都认为应该没有事儿了,江彩云要去送信时,她出去探一探消息便会被人发现追杀一次。
如果不是那地窖隐蔽,他们两全人说不定早已经被人捉去了——江彩云早已把地窖入口隐匿起来了,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
不过沈妙歌不知道,那些来寻他的小股敌军,本来就是江彩云故意引来的,大山便是两国的国界,原本就常常有小股的敌军进来骚扰山民,再加上江彩云的救命之恩,他也就没有多想。
如此几次之后,沈妙歌只能强按下焦急的心思,耐心的等下去,一等便是四个月。
江彩云在这其间照顾沈妙歌很是无微不至,但是沈妙歌却坚持事情自己来做,两个人睡卧起居也是在两个窖室之中。
这让江彩云佩服沈妙歌为人的同时,心下也有些不以为然,自己虽然年长他几岁,不过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小侯爷怎么对自己就是不动心呢?
她故意在内室更换衣服,弄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擦洗过身子弄得水声叮咚乱响,可是沈妙歌再次看到她时,还是清清明明的一双眸子。
不过沈妙歌待她也十分不错,言谈间也常常关心她的冷暖,这让江彩云的心还是有些安慰的。
后来她才想挟救命之恩,在军中公然换上了妇人装束,逼沈妙歌和红袖默认她的身份,迎她入沈家。
事败之后沈妙歌几乎死掉,她迫不得已便用红丸去借种,她已经换了妇人装束,现在再换回原本的装束只会惹人耻笑,眼下唯一之计便是——只要她有了身孕,便在日后衣食无忧了。
沈妙歌死掉之后,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沈妙歌唯一的子嗣,沈家到时自然会好好的待她。
不想沈妙歌挺了过来,并且言明不会娶她、纳她,好在她已经有身孕了,不然只是以救命之恩依着沈妙歌的坚持,她是进不了沈家大门——那个郑红袖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小侯爷如此待她?
江彩云到城中,忽然对红袖生出无比的兴趣,只是阿元并不理会她,只是一味催促她快走,还不许她乱走,只能直接去沈家在此处的别院。
江彩云看到沈府二字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郑红袖并不在这里,而她却要地这里养胎,如果被郑红袖得知,不知道她会做何想?
不出两日,通出江府买办的嘴巴,城中的人都知道江府住进了一位——沈少夫人,并且她在养胎。
红袖和韵香等人自然是听说了,不过红袖听说之后微微一愣,她可是听说沈妙歌后来也病重的几乎死掉——江彩云养胎?这不太可能吧?
他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让人受孕?红袖的心中起了疑
她细细的回想当天看到沈妙歌和江彩云的情形,不过她当时太过惊怒,并不能记得当时他们两个人的神色来。
她最后忽然自失的一笑:养胎就养胎吧,又关我何事儿?
郑将军看到女儿笑了,心下却是一痛:“袖儿,你想什么呢?要不要为父上门为你讨个公道?”
红袖下意识的转头面对父亲,虽然她看不到。
“讨什么公道?他们沈家有什么要养胎是人家沈家的事情,和我们郑家有何干?”
郑将军连忙点头,“对,女儿说得对。”他看着红袖,一颗历经风霜的心老了不止二十年啊。他现在对女儿更加千依百顺,女儿的话比圣旨都管用。
他到边关已经有两天了,到军中元帅那里交上文书打了招呼便回到城中,一住就是两天,军中也没有来人催他。
军中将士都知道红袖已经失明。
他已经有些年没有到边关了,他近年来一直在京中任职,守卫着京都,这次为了女儿,他硬是讨了来边关驻守的文书。
他自然想为女儿讨个公道,不过红袖道:“公道也不用在这里诽谤,军中规矩本来就大,为此事闹起来怕是父亲也要获罪的,我们回京之后把所有的公道一并讨回来——那个太夫人骂女儿为*人,还打了女儿两个耳光,这不能就此算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红袖已经想开了,现在她无悲无喜,只想养好伤之后回家,至于沈府,她要和离,不是要休书,而是和离!并且要清清白白的离开沈家,一定要沈太夫人还她一个清白才成。
她,郑红袖不是能轻侮的,就算沈太夫人是当朝的一品诰命也是一样,她的男人,也不能和其它女子共享!
四十一章 彩云惊痛,回首已无路
红袖慢慢的适应着眼睛看不到的不便之处,她不知道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转,因为军中的大夫也被郑将军请了来。同样是束手无策。
她在做准备,万一日后一辈子看不到的话,她也要活得很好才可以。
和离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她郑红袖离开了沈府,离开了沈妙歌,也要活出一个样来,不能让世人以为她是如何的可怜。
红袖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
爱情虽然对红袖来说很重要,对每个女子来说都重要吧?但是,红袖从来都认为,人并不是没有了爱情,就不能活,她每天不停的告诉自己,越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越要活得好。
她不能改变这个时代,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时代,但是她可以让世人看到,和离之后的女子其实也可以活得不错。
她让韵香等人把屋里的摆设简化之后固定下来,包括桌上的杯盏等物。她开始练习一个人起床梳洗,一个有用饭……,她不想事事依赖人,她可以不做,但是想做的时候,她一个人也能倒上茶吃、不用人伺侯也能吃饱饭。
为了习惯这些,红袖的手被水、汤烫伤过,被摔破的杯盏划破过……看得韵香等哑声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红袖坚持着,她最终真的做到了。
郑将军看到女儿受伤心便如刀割一般,但是他没有劝女儿,他知道女儿是为了什么如此坚强,他也不忍心劝阻女儿。
如此努力的女儿总是有生气的;比躺在床上不言不动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郑将军依然没有放弃医好女儿的眼睛的想法;现在他寄希望于京中的大夫与御医们: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终于;郑将军不得不回军营了。红袖为郑将军摸索着整理了战袍;叮嘱他不要同沈家的人起冲突;叮嘱他要注意身体等等。郑将军上马后又回身看了一眼红袖;飞奔的马儿身后好似落下一颗混浊的泪珠。日子便在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小小的城中唯一的新鲜事儿;便是沈府那个养胎的沈少夫人。因为沈家的主子回到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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