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红袖也顾不上她,只是叮嘱六夫人照看一二。
终于又快要三更了,累了一天的红袖伸了伸腰,叮嘱了沈妙歌几句便回房去歇息了。不睡可不行,明天还是一样的劳累。
沈妙歌送走了红袖后,又陪着沈老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直到沈老祖睡着之后,他才出来向厢房走去。他这些日子只要留在沈老祖这里便是睡在这厢房中。
他实在是累坏了;但是却并不想睡:已经过去七天了;不知父亲现在如何了?他的心其实一直没有忐忑不安;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的担心也越来越大。
摆摆手让焚琴等人也去睡,不用理会他:焚琴其实比他们更累;焚琴看了一眼一旁的几个媳妇子,便点头躬身走了。
沈妙歌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呆呆地看着天空,他默默地祈求老天爷保佑他的父亲,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测。
他站了好久好久,知道听到更夫敲响了三更一刻,他回身又看了一眼沈老祖的房间,这才迈步向厢房走去。
媳妇子们也悄悄地送了一口气:再过一会也可以回去睡了。
沈妙歌这几天心情不好,并不让人跟在身旁伺候着,尤其是在他晚上要睡的时候,不喜欢仆妇们打着灯在他周身:他想在暗中放松一下,默默地想些心事。
门“吱呀”开了,屋里并没有电灯;不过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倒也并不黑。
这时,媳妇子们才敢走动:她们只是活动一下手脚,再等一会儿她们便可以去睡了。沈妙歌到了屋里,习惯性的一边解自己的衣带,一边向床前走去:他早已经下令,除了映舒、韵香几个人之后,不用其它丫头伺候了。
但他只走进屋里两步,便停下了解衣带的手,他不过刚刚把第一个衣带解开一半儿:屋里有人!
自他经历过萱姑娘的事情之后,他几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屋里多出一个人来,他第一是凭感觉;静下心来之后,他才凭着功夫侧耳听到屋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几乎是立时便断定那是一个女子,而且就在他的床上!
沈妙歌的眼睛一下子变黑了,黑得几乎看不到底:在沈家出了这么大事的时候,居然还有人一心想着算计他!他恼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他对父亲的担心,对祖父沈老侯爷的担心,对沈老祖身体的担心……等等,他压在心底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变成了愤怒爆发了。
他停下解衣带之后,立时便停住了脚步,然后一点犹疑都没有直接两大步就退出了房门:院子里的媳妇子一下子愣住了。
她们看到沈五爷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在厢房门内,那厢房门根本没有关上,五爷怎么又出来了呢?
沈妙歌一出来,便轻轻摆手示意媳妇子们到他身边去。
媳妇子当然不怠慢,轻手轻脚却又很快的赶到沈妙歌的身边;沈妙歌低低的道:“屋里人床上有贼,居然偷到了老祖宗院子里,绝不能绕了她!不过,也不要惊动了老祖宗,她好不容易才睡下。”
媳妇子们一听便连连点头,在沈妙歌的授意下,几个媳妇子扑进屋子,二话不说压住了床上的那人:本来媳妇子还想用衣服什么堵床上人的嘴,不想那人根本就躲在棉被里。
媳妇子们倒也省了力气,直接把棉被压实,然后媳妇子们便抄起顺手的莱西一阵爆打!
那人在被子里挣扎,倡如何能挣得开?她的唔唔声根本也没有人理会:媳妇子们下手那叫一个狠。
直到沈妙歌进来低声道:“不要让她叫出来,想法子弄她出去再好好的招呼她板子!居然敢偷到老祖宗的院子里,不是找死是什么?!”
媳妇子们自然不多话,用棉被抬起那个人便走了;沈妙歌自然不能在这厢房住了,他另换了一个房间。
而那被抬走的人只想挣扎出头来说一句:我不是贼;可是她一个人哪里能挣得开几个媳妇子?等到抬出老祖宗的院子,抬到责罚仆妇们的地方,她被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几个媳妇子也是很生气的:如果没有这起幺蛾子事儿,现如今她们都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呢!所以故意用力把那贼摔的很重。
被子里的人也顾不得被摔得痛,挣出头来道:“婶子们,我不是贼,我是瑞儿啊,我是……”
几个媳妇子能在沈老祖院子里当差,当然是人精;听到这个瑞儿说话后心下都是一惊,然后不等她说完,一掌便打了过去:“你不是贼!不是贼到老祖宗的院子里做什么?”她们也明白了沈五爷的意思手下自然不会容情。
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 爬床?小贼?
沈妙歌自然知道床上的人不是偷东西的小偷,只不过是来偷他这个人的。他除了厢房后使劲嗅了嗅鼻子,感觉有些异样;便又叫过来一个媳妇子进去把灯掌上,看看屋里有什么东西没有。
媳妇子进去不大一会儿出来,屋里只有已经烧尽的熏香;沈妙歌闻言进去特意看了看,仔细的嗅了嗅残香血气便有些翻腾,心下也就知道这是给男女间助兴的香。
他嘴边绽出一抹冷笑来,也不再说话:只让媳妇子把这间屋子锁了,没有老祖宗和他的话,这屋子不许其它人再进来。
媳妇子虽然不明原因,不过也知道那香八成是有问题;当下把窗子再里面锁死,然后锁了门把钥匙交给了沈妙歌。
沈妙歌也不说话,在院子里的黑暗中站了好一阵子,才步入另外一间厢房去睡。
他知道那个“小贼”不会有好下场,因为老祖宗院子里的人,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几个媳妇子是真的猜到了沈妙歌的意思,就算是那丫头说出是哪个主子让她来的,那主子也不过是被沈老祖责骂几句不懂事,至多也就是罚她跪跪牌位什么的——她只要说是念沈妙歌这几天太累,所以让丫头过来好好伺候他,除了此时不应该是收通房的时候之外,也说不上有其它的大错来。
沈老祖说不让纳妾,可没有说过不让沈妙歌收通房。
所以沈妙歌并不想问丫头什么,他只是想借这个丫头让沈家各院的人都知道:动这种心思,他会有什么反应。
想爬上他的床?那也要有性命才能爬的上来!沈妙歌躺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帐顶;此时,沈家各房为什么不能像二房和六房一样呢?
那几个媳妇子手下用力,把瑞儿打得满口是血,现在就算是让她说话,她也说不清楚了。
瑞儿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虽然知道沈五爷不好爬,但是现在沈五爷已经累到极点,所以加上那些燃着的香及锦被上熏过的香,让沈五爷一下子着道应该不难的:哪里想到沈五爷如此清醒,还认为她是小贼,问也不问就先打了她一顿。
媳妇子看她说出话来了,也打累了便喊起了两三个婆子道:“五爷带我们在老祖宗院子里捉到的小贼,到现在还不招偷了什么东西,只是一味的抵赖。”
婆子们本来睡得好好的,一听就是因为瑞儿被唤起为,再加上她居然偷到了老祖宗房里,那还了得?手起板落,那可真是板板打实,不过十板子左右便给瑞儿来了一个屁股开花。
瑞儿被打得晕过去之后,一盆冷水泼下来便又接着打,一直打了有二十多板子,媳妇子们看着差不多了,便吩咐婆子们看着,她们起来去睡了。
瑞儿的泪水一个晚上都没有停,如果这一次能留得性命,她一定老老实实做一个丫头,再也不因为自己摸样标致生出非分之想了。
婆子们也不怜惜瑞儿,用麻绳把瑞儿绑了一个结结实实,便不再理会她,自管倒在一旁的床上盖上棉被想睡——棉被自然是抬瑞儿来的锦被。
不过一会儿婆子们不敢再盖那锦被,只得又回房取了棉被来盖上,方才睡到天大亮媳妇子们来叫门。
婆子们看到媳妇子有些讪讪的,她们就这样睡过去,虽然瑞儿没有丢,却也是当差不力。
媳妇子也只是训斥了她们几句,便要带着瑞儿走。
婆子们急忙把锦被的事情一说,媳妇子们的脸色一变,看了地上的瑞儿一眼便取了锦被道:“婶子们自来是知道祸从口出的,这丫头不过是个小贼罢了,锦被能有什么不对劲儿?五爷倒是心善的,只是……”
说完,媳妇子们也不理会婆子,自管带着瑞儿转身走掉了。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各自回屋去梳洗了;她们决意要把昨天晚上,关于锦被的事情忘掉。
现在婆子们也能把事情猜出一个大概来,她们可是在沈家几乎做了一辈子工的人,哪里会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沈五爷不会拿她们怎么样,但是其它人是不是想要来个灭口之类的,那可真就不好说了。
总之,性命要紧,哪怕是只有一分的可能会被人灭口,几个婆子也不想试一试。
媳妇子听得心里发紧面上却神色如常的答应着。
沈妙歌站了起来,由映舒和茶香给他整理衣服,他口里继续说道:“通知府中各处,只要没有什么要紧差事的都聚到园中观月亭前;当众把这小贼杖十五!”
媳妇子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沈妙歌说话,便轻轻问了一句:“可要赶出府去。”
沈妙歌淡淡的道:“可在她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
“没有。”
“念她初犯,杖十五之后把她抬到你们奶奶议事房之外晾她一天,供那些没有来得观刑的人去瞧一瞧,以儆效尤。”沈妙歌的声音冷冰冰的。
他怎么可以把这个丫头逐出府呢?留着她才能威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有那些妄想着爬上他的床一步登天的丫头们。
媳妇子们再一次齐齐答应了一声,她们不知不觉对沈妙歌说话越来越恭敬:“奴婢们愚笨,还请爷示下,今天一日可否给她水与饭食;还有药是不是要……,十五板子下来,那贼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下午请大夫来给她诊治敷药,水可以给,饭食便不必了——她如果不是太有气力,哪里敢进老祖宗的院子偷东西?!”沈妙歌在心里补了一句:能有力气爬得上我的床?!
“饿一饿,让她清醒清醒,知道什么是她能做的,什么是她万万不能做得!”
几个媳妇子答应着,按着沈妙歌的话很快的把消息送到了各院中:听到沈妙歌捉到一个贼,各院的主子们自然是心思各异。
脸上变了颜色的,却不止是指使瑞儿爬床的那主子:瑞儿到底是不是贼,沈家各院的主子们心知肚明,就是因此才让她们心惊不已。
沈五爷,好大的杀气,也好大的霸气!
媳妇子们走后,沈妙歌并没有就此做罢,而是让映舒把焚琴请了过来:沈老祖现在还在沉睡中。
焚琴听完沈妙歌的话,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沈老祖的院子厢房里能进得去一个丫头,还容人动了手脚,就算是因为沈老祖病倒,她和几个管事的丫头、媳妇有些忙乱,但其错却不能够推脱的。
沈妙歌却让映舒扶起了焚琴来:“你当年誓不嫁人,一心侍奉老祖宗,才自命名字为焚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下人看待;而且此事也错不在你,我们,唉,我们现在心都有些乱了,出些岔子也情有可原,只是下不为例就好。”
焚琴诺诺连声答应着。
“还有,此事不要惊动老祖宗了;但是那丫头如何进来的,总是院子里有人接应——此事嘛……?”沈妙歌慢慢的说道。
“婢子知道应该如何做,请五爷放心;不但要找出那个内鬼,也不一定不会再有任何岔子。”焚琴沉声说道。
沈老祖的院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打她的脸。
沈妙歌点头:“多费心吧,我们眼下所为只是为了让老祖宗能好好养病;此时,更不能让有些不开眼的奴才们惊扰到老祖宗。”
焚琴应着,恭声问沈妙歌无事之后,便急急的出去了:她不会轻饶了那内鬼!老祖宗不过是病了,她们以为这院子里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了!她焚琴还没有死呢。
沈妙歌吩咐映舒把事情向红袖说一声,让她不必过问,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就好;而这个时候沈老祖醒了,沈妙歌便到上房去了,映舒和茶香自回红袖身边。
红袖不用映舒二人说,她已经听过了事情的始末:早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
瑞儿又挨了十五板子之后,人便被打得昏迷过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奉了沈妙歌之命的媳妇子却是知道瑞儿死不得:五爷要得不是她的命,又急急来求红袖,让灵禾过去看看。
红袖微微一笑:“灵禾?我一时半会儿用不到她,只是你们寻她做什么我不知道,要寻她你们自管去寻便是。”
媳妇子们心中透亮,和灵禾一起回到园中;灵禾几针下去把瑞儿的命保住,然后又命人给她灌了半碗参汤。
灵禾起身怕了怕,扫了一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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