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韵香听从红袖的吩咐,好好的注意起三房的动静:捉住这一次的痛脚,三夫人就是再“疼爱”她,也不能轻饶了她。
红袖和沈妙歌的大半心思当然不在四少奶奶身上:沈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事情,不能只盯着一个三房不放。
水珠之所以会怕,就是因为她十分清楚:就算是四少奶奶的所为被发觉,三夫人也会保下四少奶奶,那么她便是替罪的羔羊;只是不做,姑娘却不肯放过她。
两个婆子也不过是三夫人院子里看门的,根本做不成什么事情;水珠和她们说了一阵子话,便又去见绿珠三个人:多少总要探迠东西才好去见她家姑娘啊。
下毒要让绿珠三人一尸两命的事情,水珠到底没有敢做:她连试都没有敢试。
四少奶奶听完水珠的回话后,气得不由连声骂水珠是废物,把她轰出了屋子;然后独自一个人生闷气很久:郑红袖自己动不了,绿珠三个丫头自己也动不了?
她胸口的隐痛越严重了。
对付不了郑红袖,难道连个蠢笨的三夫人也对付不了?四少奶奶自然不甘心,她相信一定会有法子的
太夫人连日来称身体不快,在卧房里起先并不见人;随着沈侯爷伤势渐好的消息,沈夫人的身体也快大好了,沈府的日子好似有了喜气。
不过红袖和沈妙歌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们查觉到有几个人不安份,只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凭证,不好动手;红袖和沈妙歌便议了一计,等某一个人上钩:打痛了一个,看其他人还敢不敢乱动。
而沈太夫人卧病不过几天,廉亲王府打发送来帖子:他们府的妃做寿。于情于理,沈府都是应该去人的,而且要去长房的主子才行;红袖只得前来请太夫人,怎么样她在外人的眼中可都是沈府的主母。
沈老祖有病外面的人是知道的,但是廉亲王府的寿筵太夫人再不去便说不过去了:王妃可是亲点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名字,请她们到时去耍。
沈太夫人听完红袖的话后,看了她一眼想讥讽两句时,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现在说那么多只显得她小气而已。
她当即淡淡地答应下来,定好时辰和红袖夫妇一同过去廉亲王府拜寿:虽然马大姑娘是晚辈,但人家现在可以贵为王妃。
而当四少奶奶得知廉王妃要做寿之后,心下暗喜;她几乎立时就想到一个好法子。
红袖去见沈太夫人回来的时候,四少姐姐也进了三夫人的房:她要明日去园中湖心亭摆酒席,请三夫人及绿珠等人做耍;言明是三房的家宴,要一家人高兴和聚上一聚。
三夫人原本以天冷为由推脱,不过四少奶奶安排的极为周到,又是屏风又是暖炉的,她最后也就答应了;而绿珠三人虽然有心不去,可是三夫人都发了话,她们也只能在明日小心在意,不能推脱了。
四少奶奶的举止自然没有瞒过红袖去,她在第二日起身去廉王府时,吩咐灵禾和韵香留在了府中。
红袖自然也在前一日提点了三夫人两句: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明,因为三房的人可是很宝贝四少奶奶的;三夫人不是没有听出来红袖的暗示,只是她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三夫人不相信四少奶奶会害绿珠三人:她原本也不是没有防四少奶奶,不过一直以来四少奶奶对绿珠三个人是很好的,她已经去了大半的疑心。
而且,她相信有她在,四少奶奶也不会动绿珠三人的:这么久了,她不是把绿珠几个守得好好的?
红袖虽然现在掌理整个沈府,但却不能阻止人家三房吃团圆饭;如果今日她能在府中,自然在中途可以去凑凑热闹,不过现在她是分身乏术。
因为至今,红袖也不知道四少奶奶打得什么主意:但她一定没有安好心那是绝对的。
眼下也只能让人仔细的盯着四少奶奶的人,不过自昨天到今天早上四少奶奶的人没有什么异常:饭菜等物也都交由大厨房的人打理,并没有动手脚。
红袖最终只能怀疑那亭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着人去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所以她去廉王府祝寿的时候,也只能由着四少奶奶宴客了。
绿珠三个人现在的身子已经很重,随在三夫人身后入了席:这倒是四少奶奶对她们的恩遇;菜色很不错,而且四少奶奶每样菜都先用了一点,倒也让绿柱等人去了不少心思。
一顿饭在四少奶奶的谈笑风声中,很高兴的用罢;酒足饭饱之后,身上微微有了汗意,便命人把东面的屏风拉开,四少奶奶和三夫人观起了湖中的游鱼。
现在春寒虽然没有散尽,不过湖冰早已经化开;鱼儿们习惯性的围绕在亭子四周寻食,大大小小、五彩斑斓一群一群的游动着,十分的好看。
绿珠三个人看到饭用完了,心下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四少奶奶真的只是请她们吃饭,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眼下看那饭菜茶水等,应该是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四少奶奶如此好心、好兴致请她们三人吃饭,可真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以让绿珠相信。
三个丫头正在一处用眼神嘀咕着,便听到四少奶奶喊她们过去看湖鱼;而三夫人也转过头来唤她们,她们一手扶着丫头,一手扶腰慢慢行过去。
她们行过的地方,众丫头都往身后回避,没有一个人涌过来挤她们;就连她们的一片衣角都没有人碰到,这让绿珠三个身边的丫头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看到绿珠三人过来,四少奶奶还笑着向三夫人身边靠了靠,然后让小丫头们把毛皮坐褥扑在了紧连围栏的亭子长凳上,指着那些湖鱼和绿珠三人有说有笑:不知道,一准以为四少奶奶和绿珠几人很是亲厚。
一开始绿珠三人哪里有心思看鱼:只是四少奶奶反常就让她们小心肝跳个不停,恨不得再多生几只眼睛出来,以防有变。可是她们身周一直并无他人接近,坐了好一阵子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三夫人的兴致很高,绿珠等人只得也取了鱼食来投喂湖鱼,奉承三夫人。
绿珠三人都是有身子的人,身从重便歇累:虽然现在还不是乏得厉害,却也不知不觉慢慢都倚在了栏杆上。
四周还是平静的很,四少奶奶的人几乎都是绕着绿珠三人走;绿珠三人慢慢的也就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思,看着湖鱼假装说笑起来。
其实日日防备着,绿珠三人也是身心疲惫,况且为了不出意外,日日守在房中,当然也是气闷的;今日太阳晴好,看到湖中的各式各样的鱼儿,三人的心情还真是舒畅了一些。
喂了一会子鱼,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站得也有些累,便都坐下倚在扶栏上,想一面看鱼一面歇一歇;三夫人坐下的同时还命人去拿渔具:她要捉鱼做耍。
就在三夫人也倚到栏杆,全身放松下来时;她们所倚的这一面栏杆忽然“喀嚓”响了两声,不等众人有反应,栏杆便自亭子上断开,向湖面落去。
而倚在栏杆上的三夫人、四少奶奶、绿珠等人也一起惊叫着掉进了湖中;只不过四少奶奶落到湖中时,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她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第七十五章 以牙还牙
春寒没有散尽,那湖水自然是极冰冷的,如果人掉进去不能及时捞上来,病一场是免不了的;正常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是绿珠三个人便不一样了。
就算是救上来,这一冻一吓能不能保住胎儿还真是难说:况且,能不能救上来还两说着呢——自然要先救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然后才会再救绿珠三人。
她们带着那么重的身子,在湖水中多浸一会儿,腹中的胎儿便多一分危险。
栏杆怎么会坏了?四少奶奶自然早就想好说辞:人太多了嘛,又年久失修——谁主理修的亭子,谁要为三房失去三个子息负责任了。
当时倚在栏杆上的除了三夫人和四少奶奶及绿珠三人,还有二三个近身伺候她们喂鱼、递茶弟水的小丫头:她们也很自然的倚在栏杆上。
人们在亭子里观鱼时,都很自然的伏在、倚在栏杆上:她可是算得很周全,没有人会怀疑的;就是要怀疑也同她无关。
原本这亭子是准备给红袖的;因为红袖一直很喜欢这湖中的鱼,每到天气暖和之后,她总要时不时的来坐一坐。
不过现在这亭子的作用,可比她原来想的可大多了。所以,当冰冷的湖水淹没她的时候,她眼中的笑意都没有因为寒冷而消退。
这次,她倒要看看这些一心和她过不去的jan人们,如何能逃过这一劫去!只是她心中闪过jan人两个字时,几乎是立时便浮现了沈妙歌冰冷的双目:她的全身一颤,太冷了;春寒也不能小视啊。
虽然她自己也免不了要卧床几天,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认为值了。
在落水的同时,她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下:她看清了绿珠三个人落的位置之后,落在水中的她便没有了身影。
就在三夫人赏湖鱼的时候,沈府已经有人向园子里赶了过来,而同时也有人去了廉亲王府送信:时间太紧,直到这个时候,韵香等人才查到了那亭子的毛病。
因为春天就要过去了,所以园子里的一应房舍、亭子等等都要整修,以备往前应用:现在园子里的花儿开得并不多,只有几枝春梅;如果花儿一开,到园子里来的主子们便多了。
而且今天沈老祖等长房的三位主母,身子都不爽快,所以到时花一开,她们当然会来散一散。
今年修整的事情,自然是由红袖打理的:往年有时是沈老祖、有时是太夫人,还有时是沈夫人,并不一定是哪位主母想起来便会让人好好收拾一番。
红袖当然不想让沈老祖等人想到园子来时败兴,所以便早早让人开始收拾了。
因为此事年年都做,大总管也就没有天天盯着:工匠大都是老人儿——总有带徒弟的,所以每年也会有几个新人,他也就是抽空过来瞧一瞧,很仔细的叮嘱工匠头儿几声。
工匠们都是沈府名下的匠民,连年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虽然红袖和沈妙歌做事一直小心在意,他们也不止一次到园子里看过,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坏了的栏杆可是压了七八个妇人在上面才坏掉的。
所以,不管是红袖夫妇,还是来旺和工匠头儿,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亭子的不妥。
不过,四少奶奶的异动却让红袖等人把目光集中到了亭子上,所以韵香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人力,终于发现了那亭子的不妥——只是有些晚了。
工匠们都是下九流的穷苦人,他们世世代代只能是匠民,不能离开祖地,不能从事其它事情;大多数的匠人都属官有,再有一小部分便是属于各大家族。
而沈家的匠人们也是传了几辈了,被韵香等人感觉到异常的是一位手艺不错,但却烂赌的张三,在前几日居然神奇般的把所有的赌账还上不说,这几日还天天吃香喝辣,日日光顾赌场。
韵香她们听说此人的事情之后,一面命人去找张三把他带回府中,一面请了匠人头儿来问张三是做什么活儿的。
工匠头儿不明所以;整修园子完成有七八天了,怎么又问这个?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张三是修园中亭子的;他和几个徒弟的活儿做得一般好极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韵香心中已经有了六分的把握,而且人命关天她也来不及理会工匠头儿,转身飞奔出去便连声唤人。
工匠头儿不敢走,一个人立在那里一头的冷汗;张三,这死小子看来是闯了大祸!
韵香让几个会武的丫头先赶去湖心亭救人,而她急急到二门去让人请沈妙歌的书僮过来,她对书僮姜辰道:“你快去寻五爷和五少奶奶,就说湖心亭塌了!”
姜辰一愣,然后转头就跑:这可是大事儿。
韵香看着姜辰走后,急急的赶去园子里:如果阿元没有跟沈侯爷去边关就好了,他能很快就把消息传给姑娘和五爷;但是现在她只能让姜辰去了。
至少,姜辰她能信得过。
湖心亭在映舒带着几个丫头赶到时,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哄乱:虽然亭子已经坏了、人也掉到水中了,可是湖边的仆从们并不多。
她怒吼一声儿:“你们不想死,会水的就下去救人,不会水的就快去叫人!”吼完便跳入了湖中。
而湖中没有仆妇们:她们都是北方人,不会水的。
映舒飞快的游到三夫人身边,一掌打晕了她把她扔给身后的丫头,便又潜下了水:水下她看到了非常吃惊的一幕,绿珠三个人的衣带不知道怎么缠到了一起,三个人拼命的换气却越沉越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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