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红袖立刻点头:“婶娘的脸色不太好看呢。”她不再提酒,也不再提茶,反而一双眼睛都落到了八夫人的脸上。
八夫人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我胆向来小,刚刚被吓得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呢。”引话一出,她却立时便后悔了!
她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怎么会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提什么受惊的呢?可是,也只有受惊才能最好的掩饰她脸色发白的缘故。
六夫人看了过去:“弟妹的脸色真是白得没有血色,吓得不轻啊,不过刚刚真得是太吓人了,尤其是看到飞刀过来时,我吓得手脚都僵了。”
沈老袓看了红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她的性命,是被红袖所救,好在这个重孙媳妇没有因为救自己动了胎气,不然……。
红袖当然不会动了胎气,她今日就是为了等鱼儿上钓,早就有所准备:她以为今天有人请了杂耍来,可能会安排人混进杂耍班子来惊吓自己——或是倒了架子,或是倒下一个人来什么的。
她准备可不止是一把长剑:为了捉住那人,而且还不能伤到自己分毫,她和沈妙歌可是商议了好久,并且和丫头们也早就交待好了。
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准备会救下沈老祖罢了。
红袖听到六夫人的话,很想狠狠抱一抱她:六婶娘的话真是太好了!她立时便接口道:“六婶娘说得不错,八婶娘的脸色真得很难看,可不要被吓坏了,老祖宗,我看您那杯酒就赏给八婶娘压惊吧。”
沈老祖看向八夫人,平静的点头:“老八媳妇的脸色还真是太难看了,不要回头真得病倒了,那酒,你就吃了吧。”
八夫人听到红袖的话时脸色已经变了,到听到沈老祖的话她的脸色更是难看,长者赐不能辞啊。
可是、可是……
映舒已经把托盘举到了她的面前,八夫人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她是取那酒杯,还是不取?
第13章 吃茶还是吃酒
取酒杯很简单;只是酒杯取到手中后要如何?那酒是要吃下去;还是不吃下去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认为自己吃酒时做假能不被人看出来。
不吃;她怕立时便会面对郑红袖的责难:郑红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发现了什么就是怀疑什么了————如果她不吃酒;郑红袖立时便会确定酒中有毒。让她为难的就是;这酒中真得有毒:她不吃;郑红袖喝出一声有毒来;只要一验便会分明;她就难道一死。
吃下去?那她会立时便会死在当场!
她抬头看向了红袖;看到了红袖微笑的面容:只是那笑容让她感觉太过可恶;她再看向了高举到自己面前的托盘;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八婶娘;您吃酒啊;吃下去就会好一些的;看您现在脸色白的;真是吓人呢。”红袖很关心她的八婶娘一般。
八夫人闻言看引众人都在看她;心一横用大力稳住自己的手把酒杯取了过来;但是她却不敢喝下去。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八夫人可是吃酒呢,刚刚看杂耍时;她可是吃了不少的酒;现在;她为什么愣愣的看着酒不吃呢?
“八婶娘?”红袖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八夫人看了红袖一眼;心里已经把红袖自头到脚;祖宗八辈都咒了一个遍:她知道红袖唤她的意思;可是;她如何能吃这酒?
红袖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的道:“婶娘是不用惯老祖宗用过的杯子吧?”然后她好似十分后悔的样子;连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八夫人此时却恨不得把红袖咬死:她不是那个意思?只要自己不吃;自己就是她说的那个意思!这可是个不孝的罪过儿;在众人面前她如何能担下这样的罪名儿。
看到沈老租的脸色微微沉了一沉;她的心也突了一突: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心跳得飞快;紧张的都快要晕倒了。
晕倒了?!八夫人的眼睛一亮:倒了?对;就是倒!
终于被她想到了法子;八夫人的心安定了不少;立时便举着酒杯对沈老祖一福:“谢老祖宗关爱;媳妇受宠若惊有些呆了;不敢对老祖宗有半分的不敬。”她不想再给红袖开口说话的机会。
说完感激的话她便起身;不过起身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左右脚却互相绊了一下;她的身子立时一歪;就向映舒那一边倒了过去。
映舒此时却已经后退了两步:八夫人取了酒杯后;她当然不会再立在八夫人身材;看到八夫人倒过来;映舒却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反而好似吓了一跳;身子也晃了晃;她身子一晃便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才不会去扶那个该死的八夫人:虽然当时小童下毒的时候;她不在红袖身边没有看到;但是茶香走开时对她的耳语;让她明白了小童下的毒手;她便一直在注意寻找那条大鱼。
在八夫人为小童们推脱时;映舒便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大鱼:想毒死她们姑娘的人;摔一下根本就算不得是惩戒。
八夫人在错步倒下时;向着映舒就是因为她手里的托盘上还有一杯酒:那一样也是有毒的;既然已经害不到红袖;有什么比毁尸灭迹来得更好?
而且;她认为映舒有身手;自己撞一下她;两个人也不会摔倒:如果撞向另一边的夫人们;说不定摔在地上会是几个;而映舒被撞那托盘上的酒杯一定会掉落在他上;正正是一举两得。
但是她没有想到映舒会躲开:就算她是红袖的丫头;一来是突然之间;二来她就是一个丫头;不可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救她这个主子。
可是;映舒就真的没有救;八夫人便在自己的惊叫声中;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摔得她半边身子痛到了骨头里。
不过;让八夫人唯一庆幸的是;她手中的那酒杯碎了;酒自然也就没有了。
她自地上爬起来时;眼光扫了一下映舒手中的托盘:虽然她被重重的摔了一下子;可是映舒也连连后退了好几大步;那杯酒想来也不保了吧?
只是她刚刚被摔时;只顾着尖叫;没有顾得上听清楚:是一个酒杯碎掉了;还是两个酒杯碎掉了。
不过一扫之后;她的目光几乎凝固了:映舒手上托盘里的酒杯好端端的立在那里;并且;里面的酒是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映舒刚刚绝对是故意的;不然这酒杯说什么也不可能在托盘上连动都没有动;而且酒都没有泼撒出来。
八夫人就算是明白又能如何?她气得半死也不能把话说出来:说出来;她就是自寻死路;什么叫做打落了牙齿还要和血吞?她现在知道了;明白了。沈老祖的眼睛变得混浊起来,她是不是能看得清楚旁人不知道,但是旁人却再也看不透她的眼中有什么了。
“老八家;你没有什么事儿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在平地也能摔一跤?”沈老祖的声音还是平平静静的;听不出什么起伏耒。
八夫人却被问的一凝:这话真不好答;最好的借口;也是眼下唯一的借口;就是她被吓得失神;所以举止间才会失措跌倒。
但是她不敢如此说;因为映舒手上还有一杯毒酒呢。
三夫人微微皱眉:“八弟妹不会是吓得如此厉害吧?给老祖宗行个礼也能跌倒;看来真要好好的压压惊才可以了。”
六夫人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而二夫人等人也是极为关切的问候;而八夫人更加的尴尬:否认是她最想说的话;可是如果不是惊吓过度;那么又能怎么分辩呢?
八夫人听到众妯娌的话;几乎气得想扑过去撕打她们:自己没有得罪几位吧;今天为什么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红袖微笑着:“嗯;姊娘们说得有理呢;八婶娘看来真要吃杯酒才行啊。”她话音一落;映舒那里已经端着托盘站到了八夫人面前。
映舒轻轻的屈膝:“夫人请用酒。”
都不用再麻烦人去给八夫人倒酒;映舒手里就有现成的啊。
几个小童现在是面如死灰:看到八夫人被人一步一步的紧逼;那毒酒就没有离开过八夫人的身周;他们不自禁的看向了那两杯茶一一这茶不会非要让他们喝下去吧?
红袖自然没有忽略几个小童;看到他们的神色心下冷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死呢?不过吓一吓是却是不能少的。
“老祖宗;您看八婶娘这样;是不是应该多给她吃些酒方好?”红袖自然不会忘了借沈老祖的口压八夫人。
她知道八夫人不会真得吃那酒:再摔了那杯酒?红袖并不怕;反正还有两杯毒茶呢;她要逼八夫人自己说出有毒两个字来!
红袖看着八夫人;心中很冷静;非掌冰冷的冷:八夫人想要她的性命;她自然不介意真得让八夫人吃下那杯毒酒。
老祖宗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扫过了小童和那两盏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茶:“嗯;老八家是要好好的压压惊;如果现在吃不下酒;就先吃杯茶压一压再吃酒也好;要是落下了病;岂不是受罪。”
她说完话;一指那两盏毒茶:“给你们八夫人送过去。”
这两盏茶已经赏给了小童。其间并无人反对:虽然小童们没有吃;现在也可以算是小童们的东西;就算是要给八夫人茶;沈老祖也不应该把两杯赏出去的茶;再给八夫人。
但是;沈老祖硬是这样了。
八夫人闻言看向沈老租;额头的细细密密的汗水终于变了一颗一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她吓坏了。
红袖倒是并不意外;不用她亲口对沈老祖说;只凭小童和八夫人的神色与举止;沈老祖自己也能知道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
现在;沈老祖怕是已经猜死茶中和酒中有毒了;而八夫人听到沈老祖的话;也明白沙老祖猜到了。
八夫人不是不悔自己开口的;只是当时不开;那小童们开口说出一切来;她一样也会被当场捉到;难逃一死。
她后悔来后悔去;最终她后悔不应该今天要害红袖:如果她不堤认为红袖已经中计;那她不出手。现在红袖和沈老祖哪里会捉到她的痛脚?
但是后悔是抵不了什么的;她眼下面对的事情一样还是要面对:并且还是老问题;喝还是不喝?
映舒偏偏还看着八夫人;绽放着很灿烂的微笑道:“夫人;您是要先吃茶;还是要先吃酒?”
只有小童们松了一大口气:那茶;不用他们吃了;但是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对上了红袖似笑非笑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们:八夫人吃剩的茶和酒;便会赏给他们吃。
八夫人没有答映舒的话;红袖微笑着看了过来:“婶娘;您是想先吃茶;还是先吃酒?”忽然一抚掌:“你们这些丫头;还不搬张椅子来给婶娘坐?万一再跌到了婶娘;你们都去给我领板子!”
看着丫头们把椅子安放好;红袖走过去亲自鸬直了一盏茶来;一脸关切的看着八夫人:“婶娘;您坐好坐稳;嗯;您是先吃茶吗?侄媳伺您用茶。”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这样做:并且;她一点不介意让八夫人知道;她现在所说所为都是故意的都是针对八夫人的。
第十四章 铁证如山
八夫人看着红袖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脸,她真正想做的便是狠狠一掌打过去,打散了那笑意,打掉她眼中的得意;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这样做。
她应该扯出同样的笑容来应对郑红袖才对,但是眼下却怎么也笑不出;她的心,已经全乱了。
红袖看八夫人不吱声,又轻轻的道:“八婶娘,您是不是不想吃茶?那侄媳妇给您换酒过来吧。”她就像是极关心、孝敬长辈的媳妇一样,对八夫人真是无微不至。
不要说是沈老祖,看到现在,沈府各房的人都感觉出了诡异;所有的人都紧紧盯着八夫人和红袖,但是所有的人都闭上嘴巴,紧紧的闭上了,下定决心不会再随意说话。
沈老祖的眼神还是混浊的,看向八夫人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凌厉;但是八夫人却不敢对上她的目光,不自禁的避开了。
不过,沈老祖也没有开口。
沈老侯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红袖很殷勤的在照顾八夫人,而其它各房的人如同木偶人一样立在那里,直直的盯着二人;而沈老祖半睁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看红袖和八夫人。
“母亲?”沈老侯爷过来,让沈家各房的人都轻轻的退后了一步。
沈老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儿子,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沈老侯爷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但还是听从母亲的吩咐,坐在一旁不说话。
八夫人头上的汗水流淌着,但是她却好像感觉不出来,死死的握着两只手却没有擦一下;而红袖已经换过了酒杯:“婶娘,请用酒吧。”
八夫人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脸色已经难看得如同一个死人。
红袖回头看了一眼沈老祖,然后回转头来道:“婶娘想来是吓得很了,那就让媳妇来伺候婶娘用酒吧——怎么也不能落下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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