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旁边一人抓住了刘长青的手掌:“新郎倌儿,这天下哪有刚刚成亲就打新娘子的规矩?”却是王爷身旁的侍卫。
刘长青怒指王爷:“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因何害我?!”
王爷一脸的奇怪:“本王哪里害你?你说要娶本王的女儿,本王便割爱让女儿嫁给你,自古以来的王爷,有哪一位有这等胸襟,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刘长青已经知道自己被算计,可是他现在静不下心来想来龙去脉,只是气得一把扯下了喜服来,重重掷到了地上,狠狠踏了两脚。
新娘子此时开了口:“你给老娘站住!你不希罕老娘,老娘还不希罕你呢,明儿,老娘就要到衙门,请了大老爷做主和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和离,你要给老娘备下养老的银钱!”
说完她对着四周看热闹的一福:“诸位爷,改日和离之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刘长青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新娘子却骂不出一句话来。
新娘子瞟他一眼:“看什么看?老娘如果不是看在你给了老娘一个名份,明儿老娘能挂出‘刘家嫡出和离妻室’的牌子来招徕生意,就凭刚刚你想打老娘一掌,老娘就让人打了你出去!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个人呢。”
刘长青听到这青楼女子还要以他刘家妇的名义招徕生意,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去,同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不过他没有跌在地上,王爷的待卫用刀鞘接住了他的身子。
王爷淡淡的道:“不怨你家娘子急了,也不是我护短偏女儿,你刚刚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想打她呢?夫妻二人应该和和睦睦才是,快过来给你家娘子赔个礼,上花轿回家过活吧。”
这几句话把刘长青气得连喘了三口长气,差一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就要死了,他怒瞪王爷,却不敢叫骂。
而此时那妇人也自呆愣着醒了过来,扑了过来撕打刘长青:“你个鬼迷了心窍的,你要图人家王爷的郡主,硬生生逼妈家做了平妻,现如今却迎娶了一个粉头,你、你对得起刘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我们的儿子吗?”
“要让你儿子喊一个粉头做大母?你个杀千刀的!你居然还让我给一个粉头叩头,我、我今儿不活了,我没法活了!”
5楼
“你气死我了,当初你巧言花语哄我来了这地方,我是举目无亲的跟你到你家,看你当真退了沈家的亲,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哪成想,一转脸你居然骗我说什么来看沈家那人的好戏,逼我给一个粉头下跪,你干脆打杀了我干净!”
这一下子,人人都知道这妇人是谁了,听她说的话,没有人可怜她一分,都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夺人夫该当有此报。
正文 十一章 也退亲(推荐票7800加更)
妇人的哭闹却让刘长青更恼怒,这不是揭他的短儿嘛?
他一掌打在妇人的脸上:“娼妇,你给我滚!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今儿打死你。”
“啧、啧,这不是为了救命之恩,而不慕权贵、品行无双的刘长青刘大公子嘛?今儿……”一个身穿长衫的男人指着刘长青道:“您这是唱得哪出?咦,麻烦这位妈妈快扶起地上的妇人来,这可是刘大公子的救命恩人、结发妻子啊。”
一个老鸨立时过去做势要扶那妇人:“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刘大公子怎么能打到您的脸上?快快起来,姐儿们,取脂粉来给刘大公子原来的发妻匀匀脸儿。”
刘长青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忽然省悟过来指着长衫的人儿道:“你是沈府哪个指使来的!我今儿就要寻到沈府问个清楚明白,我刘长青当日退亲他们沈家是许了的,怎么今日使如此毒计坏我刘家声名,坏我似锦前程!”
那长衫的人闻言朗笑,抱拳向四周道:“众位乡里乡亲都在,想来不少人能认识我是哪个?我一介平头百姓,同沈侯爷府上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四周有人轰然应着,七嘴八舌的叫着张麻子,麻子二哥等等,这人,好似不少人认识的样子。
他就是京城人氏,原是这花街周围十几条街上有几分侠名的一个混混,后来做了几年地保后不耐烦,把地保给他弟弟做,他时常与邻里做个调解,写个字儿什么的,十几年下来结得好人缘儿。
由他叫破了刘长青的底细,并把他的前事一说,这些看热闹的百姓都是这附近几条街的人多,哪有不信他的?
看向刘长青不止是好笑,而是鄙夷起来,这个骂无耻,那个骂混球,无一人有好话给刘长青。
长衫儿看着刘长青道:“沈侯爷府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问问我们这些百姓,他们府上何时做过无理之事?你退亲之后,沈侯爷府可是没有对你言过半个不好——可是看你呢,今日得此恶报居然开口就诬沈侯爷府,你还能算是人吗?!”
刘长青被骂得青赤白脸的,可是他刚刚气急说错了话,哪里知道这人居然是周围的百姓,而且认识他的人极多,其实不管这人是不是沈府的人,只要无人相识他一口咬定之下,四周百姓便不能辩真假。
但是,廉亲王和沈妙歌棋高一着。刘长青梗着脖子道:“刚刚是我气急之下失言,众乡亲勿怪。试想天下有哪个人会娶着粉头做妻?在下不过是被人算计所致。”
人群中传来笑语:“天下间怎么会没有人取粉头做妻?你不就是一个。”众人哄笑。
长衫儿盯着刘长青道:“你被人算计?这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就没有人来算计我们?如果来算计我们,我们会不会上当,也要看我们怎么做了。”
他对着四周一抱拳儿:“我来得早听得清楚,刘长青刘大公子来时,可是说什么要娶郡主娘娘的,还有哪一位听到了?”
立时便有十几人应声。
长衫儿道:“十几位出来让大家见见,免得刘大公子又说咱们是沈侯爷府上的人,是咱们没有那个福气能投身到侯爷府啊。”
十几个挤到长衫儿跟前回头抱拳见礼,果然就是周围街上的人家大多是开店的,来来往往不是朋友也是常见面儿的。
长衫儿看着刘长青道:“刘大公子就算是上当,也是上了自己贪心的当吧?”
“当初你贪心这妇人美色,所以及不顾沈府大姑娘一等你经年而退亲另娶,还博了一个美名儿,现在,你贪心王爷的权势,错把王爷‘女儿’当郡主,而舍了你的救命恩人娶了粉头做妻子,你就是哪个算计你?我们这些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你的贪心算计了你!”
长衫儿话音一落,四周掌声雷鸣,还有人叫道:“说得好,说得好!”
刘长青被长衫儿的话挤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回头看看王爷,那王爷早已经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里,花街两头挤满了人,两旁楼上挤满了,他就是想找个地缝儿都没有空地儿!
“刘大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长衫儿却不放过他。
涨得面皮紫红的刘长青,以袖子遮起脸来:“今日之事,只是在下一时糊涂,诸位乡邻请借路,借路。”他想走。
眼下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他留在这里做什么?越说他的错儿越多,丢的人不是更大。
正在此时,刘父挤了进来:头的帽儿也歪了,衣服的带子也掉了,狼狈不堪走到刘长青面前。
“你、你怎么真在这儿?”
“父亲,你怎么来了?”刘长青也有些吃惊。
刘父一跺脚:“诚王爷打发人来说,你要娶一窑姐为妻,他是正经人家不能和我们这样的人结亲,把你妹妹的亲事退了!你妹妹,你妹妹正在家里闹腾着寻死觅活呢。”
说完一掌打在刘长青的脸上:“你吃酒吃多了是不是?不去王爷家接郡主,却到这里来胡混!还不与我快快去接媳妇回来,再去诚王爷家把事情说清楚。”
一听这话刘长青气得腿软,诚王爷、诚王爷!他就忘了诚王爷,他的这门好亲事就是诚王爷说合的,此时退亲,不正好。
“父亲,我们上了人家的当!”刘长青跺了跺脚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而刘父还没有弄明白,他带着小厮骑马过来,一路上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认真仔细听人们在说些什么。
他还愣着呢,长衫儿笑道:“丹桂姑娘,你还不出来给你公公上茶?”
新娘子笑着应了一声儿,百花楼内跑出一个小丫头端出了一杯茶,丹桂接了茶到刘父面前轻轻一福,然后飞了一个媚眼儿道:“公——爹,您请用茶。”
这一声嗲得人酥了半个身子。
刘父愣愣的没有反应,他皱着眉头:“你、你——”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长衫儿笑道:“这就是你们刘家今儿迎娶的娇滴滴的王爷女儿,您的儿媳妇啊要,这新人茶,您老快吃一杯吧——和平常人家的不同,这茶,可香得很啊。”
四周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刘父终于明白过来,抬脚就踢向了丹桂,那丹桂早就有防备,闪身躲过笑道:“唉哟,我的爹爹,这么多人您就伸了脚过来让奴家给您脱鞋褪裤,奴家怎么好意思做呢,明儿,我们还是回府之后,再让儿媳妇我好好伺候您。”
这一句话,把四周的男人们引得大笑,四周青楼里的姑娘们更是笑成一团:“丹桂姐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花街共认的大姐,没有哪个敢不服的。”
丹桂笑吟吟的福了一福:“姐妹们盛情。”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羞辱人的?刘氏父子的眼都红了,两人一起上前就要捉信丹桂毒打。却被侍卫给拦住了:“您如果要接姑娘上花轿回去好好过活,现在我们就送您和姑娘上路如果你再动粗,就莫怪我们刀剑无眼了。”
刘氏父子打不到丹桂,丹桂偏要挑拨他们,不时的笑语相侮,气得父子两人都吐了一口鲜血。
今天,他们父子栽了。
刘父直起身来:“我、我们走。”在此地留得越久,他们父子越丢人。
刘长青点头,父子二人以袖掩面就想挤出人群,可是人们这个推,那个掇,哪里肯让他们父子出去?
正闹着,外面传来了喝号之声,百姓们分开两旁,居然是诚王府的人,他们抬了一些东西放在了花街口。
“刘爷,这是你们这些日子送予我们王爷的,我们王爷说无功不受实禄,不好收下现请刘点收。”那侍卫声音清清响响的很:“还有,这是退婚的文书。”
“退婚……”刘父气得全身哆嗦,他知道自家父子被人算计惨了,在这种时候,把这些东西送来,又当众退亲,他们刘家在天朝可是没有立足之地?他原想说‘退婚之事到府中议,王爷不必如此欺人’,可是那侍卫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刘父,退婚的原因王爷交待了,如果你问起就让小的回,既然爷问了,小的便回爷一句。”他口齿伶俐的紧,根本就让刘氏父子插不上半个字:“第一,刘大公子娶烟花女子不止是失仪,而且有功名在身已经是大罪,我们王爷一向爱护声名,还请刘爷见谅了;第二,就是府上姑娘行止不端,就算没有刘大公子之事,我们王爷也万不会纳一个烟行媚视之女回府。”
刘父一口鲜血吐出,当即晕倒在地上。
刘长青抱住老父,喝骂侍卫:“你、你再敢血口喷人……”可是后面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侍卫躬了躬身子:“刘大公子,在下可没有血口喷人,你们送了府上姑娘到我们爷的别院游玩,不想那姑娘居然……”
刘长青正想再骂时,一旁他那妇人已经伏地大笑起来:“你们处心积虑、苦心积虑啊,万没想会是一场空,当真是老天有眼,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长青不敢拿王府的侍卫如何,还会怕自家的妇人?他今日连番受辱,再又受了苦干气,听到妇人之言,再也忍不住,丢下老父上前揪打撕打:“我今日就休了你这娼妇!”
长衫儿旁边接一句:“正好迎了那娼妇进门!”一时人们又是哄然作笑。
……
正文 十二章 果然是没有最无耻
刘长青父子万分狼狈的终于自人群中挤了出来,刘长青原来的结发妻子也跟在他们身后:虽然被打得鼻青面肿,可是她并不知道能去哪里;况且,她还有一个儿子在刘家。
刘氏父子在人们的唾弃中走远了,而在花街很远的地方,却是在刘氏父子回府必经的路旁,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车子。
在刘氏父子走过之后,那微微掀起的一条缝的轿帘回到了原位;车里,坐着的人是红袖、二夫人、六夫人和梦喜。
看到刘氏父子的样子之后,六夫人对着轿外啐了一口:“一还一报,让他们再做坏事儿!从来都是天理报应不爽,他们不知道就让他们知道知道。”
二夫人扯了扯嘴角:“他们如何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去花样儿店铺吧,出来时老祖宗可是千咛万嘱让我们早些回去的。”
梦喜很恬静的点头:“就是,不过是一个无干之人。”
红袖看着梦喜的样子,知道她的确是放开了:不管刘氏父子今日是凄惨万分、还是风光无限,都不会引起她半分兴趣。
梦喜如此,红袖才当真放心了;有世赞那样的人来爱护梦喜,她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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